第六章 公爵夫人

　　在斗罗大陆上，一夫一妻很早就成为了主流，但多妻也并不会被人诟病，只要那些女人们可以接受，男人自然可以左拥右抱。
　　不过这只限于平民。
　　贵族、世家大族等势力颇大的家族宗门的嫁娶规矩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妻子只会有一个，然而子嗣需要多多益善，然后择优培养，方能稳固家族基业，妾氏多为此用。因此他们也最讲究门当户对，即便是妾氏的血脉也需符合自家需求，低等的母系血脉只会稀释后代的家族血脉。
　　白虎公爵自然是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明媒正娶、政治联姻的女人早已有数位，但真正能称为公爵夫人的只有那一个，便是如今公爵府实际的掌权人。
　　戴浩对于他的女人自然是极好的，相对于其他贵族只是把小妾当做生育优秀子嗣的工具，他给予了她们应有的尊重和情感，让这些嫁入名门为妾的可悲的女人们得到了应有的幸福，哪怕它很短暂。
　　戴浩领军镇守星罗帝国边界后，公爵夫人掌权，对其他女人暗中打压，她可不会与戴浩一般，基本上对她们有求必应，道一声“妹妹”还是看在戴浩的面子上。因为戴浩的宠溺，其中几个女人已经有点不知规矩，令公爵夫人着实有些不悦。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她们的孩子让她有些紧张，万幸哪些孩子天赋虽可，与戴钥衡相比就差远了，既然是择优培养，她自然可以用此借口剥夺哪些孩子的修炼资源。
　　其实身为星罗皇室的公爵夫人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可能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戴浩一视同仁的态度虽然让她有一丝不悦，但身为戴浩正牌夫人，也依旧大度地表示接受，正宫就得有正宫的气度。
　　可日子久了，她才发现他的丈夫对于他的贴身丫鬟有些过度的宠爱了，甚至超过了她。公爵夫人还敲打了一次这个女婢，结果戴浩却对她百般维护，这让一直以正宫自居的她难以接受，更让身为一国公主的她难以接受。
　　只是她不敢在戴浩面前表现出来，直到戴浩离府入军……
　　“夫人，日月帝国已经有了战争的念头，这次踏入军营后，回府就很难了，之后府内的一切事务可就交到你手里了，辛苦你了。”
　　“哎，浩哥你可莫要说辛苦，丈夫出征在外，妻子打理家事自是理所应当，浩哥放心吧，我怎会让你有后顾之忧呢？”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嘻嘻。”
　　“还有你的那些姐妹们也都托你照顾了。”
　　“哎~原来在浩哥心里我便是如此善妒的女人，离家前，还需强调才能照顾自己的好姐妹，哎~”
　　“哎呀，不是，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好夫人啊，你怎么会是善妒的女人呢？”
　　“哼！那不一定~说不定啊，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她们赶出去！”
　　“好了好了，莫开玩笑了，夫人的气量我能不清楚吗？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嗯，浩哥在外可要小心啊，我等你回来。”
　　“你也得小心，哎，这孩子觉醒武魂之后，带给我看看。”
　　那天，戴浩同她告别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了霍云儿的住处待了一段时间才出了府。
　　世事难料，一段时间后霍云儿被检出怀有身孕。知道那是谁的孩子的公爵夫人又难过有委屈，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即将临盆，为了孩子她还是稳住心情，尽力不去想这件事，想要日后再论。
　　待到第二年，戴雨浩出生，恰巧一位小妾的儿子刚满六岁，觉醒武魂白虎，按规矩需要将他带到军营让戴浩看看，公爵夫人借此机会见了戴浩，旁敲侧击出戴浩并不知道霍云儿怀孕此事，回府之后便准备动手，但却被族内老者阻止。
　　“戴家近几代血脉凋零，如今情况开始好转，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白虎血脉遭到夭折。”
　　“她只是个女婢！甚至都不是一个魂师！甚至无法觉醒武魂！她的血脉对于白虎血脉来说就是个污点！”
　　“即便如此，这个孩子日后依旧会有用。”
　　“……那如果不是白虎血脉呢？”
　　“他确实是戴浩的儿子。”
　　“不，你可能误会了，你珍惜白虎血脉看重的无非是邪眸白虎武魂，如若他的武魂不是白虎呢？甚至和他母亲一样无法觉醒武魂呢？”
　　“……虽然可能性很低，不过他当真不争气的话，我自然不会多问。”
　　“那——”
　　“可若他不是白虎武魂，你也不必为此烦恼了，不是吗？你害怕这个孩子与你的儿子争位，可自古白虎家族族长只能是白虎。”
　　“……”
　　公爵夫人虽然贵为帝国公主，如今在公爵府更是一手遮天，但她非常明白如果她害死霍云儿或者她的孩子，她的下场将会如何，戴浩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更不惧内，对她宠溺归宠溺，可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后果可想而知。
　　夫妻这么多年，自己男人的底线她还是知晓一二的，霍云儿绝对是其中之一！
　　无可奈何，她只得暂时放弃除掉这个心头刺，并且给予了霍云儿公爵妾氏的待遇。
　　只能祈祷戴雨浩的武魂……？
　　祈祷？
　　为何不能人为干涉呢？
　　对啊，白虎武魂流传万年，无疑是非常强大的武魂，哪会那么容易就被压制，除非人为压制。
　　想到这，公爵夫人眉头一松，笑了起来。
　　“夫人为何发笑？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怎么会，只是方才朱玉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是吗？那确实挺好笑的。”
　　朱玉挑了挑眉，怪异地看着公爵夫人，‘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封号斗罗会不小心摔倒的。’
　　公爵夫人与戴浩谈完家常事，放下传音魂导器，对朱玉说：“朱玉，我记得你对药理研究颇深啊。”
　　“只是感兴趣看看而已，研究倒是说不上。夫人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一些能够抑制血脉中主武魂的觉醒，或者能够使武魂变异的药。”
　　“据奴婢所知，虽然有，但不可能完全达到夫人的要求，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起作用。”
　　“够了。”
　　“夫人打算……？”
　　“我记得小雨浩还未断奶吧，我这个妹妹身子骨又弱，我这个做姐姐的可得好好想想办法，去熬点药给妹妹补补身子，可别把小雨浩饿着了，到时候要是小雨浩发育不良，岂不是要怨我这个姐姐不懂得照顾妹妹？去吧。”
　　想说些什么的朱玉被公爵夫人瞥了一眼，又把话吞了回去，看了看夫人腹前紧握的双手，，道到：“明白了。”
　　不过公爵夫人没想到的是，她在一定程度上竟然帮了戴雨浩一把，她找到的那些药确实造成了戴雨浩的武魂变异，可戴雨浩的武魂本就会变异，而那些药对于武魂变异的推动带给戴雨浩的自然是正反馈，简直就是想睡觉了就给枕头。因此，戴雨浩的武魂变异造成的经脉受阻也没有本来那么严重。
　　得知计划成功后，她还松了口气，对于霍云儿二人也没了以往那么多的关注，她现在最关注的是她自己，确切来说是她肚里的孩子，她也没想到那次军营于戴浩一解相思之苦竟然再次遇喜，双喜临门，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
　　十月怀胎，戴月出生了。这一天，阳气旺盛的公爵府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儿。不仅公爵夫人心生欢喜，就连戴浩也极为喜欢。
　　由于戴月的缘故，公爵夫人的戾气可谓是一降再降，府内也因此安稳了几年。直到戴雨浩六岁觉醒武魂时……
　　“如何？”
　　“武魂是眼睛，精神系武魂，受限于精神系魂兽极少，没有他人帮助突破非常困难，而且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经脉受阻严重，魂力还是1级，今后不会有任何威胁了。”
　　“威胁？你在说什么，朱玉？一个女婢的私生子会威胁到我？”
　　“奴婢口误。”
　　“霍云儿呢？”
　　“小夫人她已经……”
　　“注意言辞，朱玉。口误可不能有第三次。”
　　“是。”
　　“虽然她受公爵喜爱，更有幸有了孩子，但既然公爵没有迎娶她，那她就始终是女婢！若是那个私生子争气一点儿觉醒了白虎武魂，那这个‘小夫人’给她便是，可奈何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又怨得了谁？“小夫人”还是留给公爵给吧，现在，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明白了。”
　　自此，霍云儿母子迎来了他们的地狱。
　　公爵夫人再次为霍云儿刺上了奴印，仿佛是一种信号，下人们对她开始了百般难为。若是一直是下人，霍云儿或许不会受到其他下人这样的刁难，下人最了解下人的苦，就算不会帮忙，也只是冷眼旁观。可如果从下人变成了主子然后又变成下人，那就不一样了。因为那就与他们不是同类了。
　　语言上冷嘲热讽，工作分配都是脏活累活，食物也是剩饭，就连住处也没保住，只能生活在东门的柴房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直到戴雨浩八岁那年，戴华斌路过东门被戴雨浩撞到，然后对二人大打出手，原来的戴雨浩因此死亡，异界灵魂占据躯壳。
　　事关戴华斌，公爵夫人自然是很快得知，不过公爵夫人的反应却出乎了朱玉的预料。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大殿里，手与脸的接触几乎吓走了殿内所有的声音，几个仆从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要说嘴里发出动静，他们现在甚至都不敢让额头上的汗滴落。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夫人对他们的二少爷发怒，现在他们正努力让这成为唯一一次。
　　戴华斌捂着脸，迎着他迷茫和不可思议的目光，公爵夫人吐出了两个字：“骄躁。”
　　“母亲，这是为何？”
　　“离家这么长时间，如今刚从朱家回来，就给我整这一出，朱家逍遥惯了，不懂自家规矩了？怎么，看来对我当初选你去朱家的决定心怀不满啊？”
　　“没有啊，我、我没有……”
　　“还是说觉得离家太久，害怕在府内的威慑力下降，来了个杀鸡儆猴，立威呢？”
　　“为什么这么说啊母亲？我做什么了我？”
　　戴华斌非常委屈，这刚从朱家回到久别的家，啥也没干，还想扑倒妈妈的怀抱里炫耀炫耀一下自己进步神速，讲讲在朱家的故事，谁想的刚进门就来了一巴掌。戴华斌现在很懵逼。
　　“做了什么？再想想，从东门进来后干了什么？”
　　东门？进来后？
　　什么都没做啊？无非就是教训了两个下人，别的什么的没有啊？
　　总不会是这个吧……
　　想到这种可能，戴华斌更不可思议了，他堂堂白虎公爵府二少爷因为打了两个下人就被当众打脸，闹呢？到底谁才是少爷？这传出去我怎么见人？
　　“你是不是想说‘不就是教训了两个下人吗？至于吗？’,觉得我拂了你的面子？”
　　“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不敢说！”
　　“……”
　　“我知道你在朱家这段时间修炼上一路顺风、进步神速，完美达到了我的要求甚至有所超出，所以我可以允许你狂妄自大，我可以允许你骄傲自满，但我不允许你把它表露于外！”
　　“就只是碰到了你，你就要置人于死地？得意得太过分了吧！如果换做是你哥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会彬彬有礼地处理好这件事，而非你这样单纯地宣泄暴力来彰显自己的威严感！”
　　“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比你更狂妄，更加不可一世，但他比你多了一件东西，他学会了收敛和忍耐！”
　　“……”
　　“华斌，你要清楚，你哥可是把机会让给了你啊，但你就连这点儿小事都忍不了的话，日后你爹和我怎么放心把公爵府交到你手里啊。”
　　“……”
　　“还是说你也想学一学你哥的洒脱，把位子让给你另外几个兄弟？”
　　“不，母亲，是我错了，我不该太得意。”
　　“你的身份万人之上，你的天赋万里挑一，我可以理解你的自视甚高，不过我劝你最好从今以后收敛一些，或者做事前考虑一下事后会不会为公爵府抹黑，否则我可以容忍你，你的父亲可不会容忍你！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母亲费心了。”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别傻站着了，戴月可是有两年没见你了，还不赶紧陪她玩玩去？”
　　“是，母亲！”
　　一提到戴月，戴华斌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来，立马答应了下来，行礼后转身离开，两年未见他也是怪想妹妹的。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见状也松了口气，他们这些人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刚刚一旦什么动作不对触怒了夫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就在他们想起身随戴华斌离去的时候，夫人一句话让他们又紧张了起来。
　　“我让你们动了吗？”
　　‘坏了，鬼门关没走完！’几个下人面如死灰。
　　刚到门口的戴华斌也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母亲，这是……？”
　　“嗯？还不快去？”
　　看着公爵夫人那不可违背的目光，戴华斌立即认怂，跑了出去。只剩下几个下人恐慌地思考着刚才是哪里得罪了夫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刚才这些事若是传出去，确实会对华斌有些负面影响。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本来应该杀你们灭口的，现在我改主意了，只要你们闭口不言，我就饶你们一命。”
　　说到这，下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他们不必死了。
　　“但是，若是我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们懂吧？”
　　这时候，傻子都知道怎么答。
　　“谢夫人不杀之恩！”
　　“嗯，退下吧。”
　　这一句话宛如最好的恩赐，众人连忙行礼告退不敢拖沓，这等是非之地待一秒都是变数，生死难料啊。
　　“哦，还有！”
　　众人又跪下，这不，怕什么来什么。
　　“那两个被你们打的下人是谁？算了，我不管是谁，给人家赔个不是去，我知你们身不由己，但起码药费给人家付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搞不懂公爵夫人这又是哪一出，不是都说公爵夫人想除霍云儿而后快，只是碍于身份不明面上动手，才命令下人们慢慢折磨她吗？他们也是看着是这母子两才下重的手，结果公爵夫人的欢心没讨到，还要倒贴钱，几个人心里有些难受，早知道不打那么重了，那样倒贴的钱还少点。
　　不过他们中的一个突然想到，是不是夫人不知道被打的是谁。
　　“禀夫人，那二人是霍云儿那个贱人和她那个废物儿子。”
　　其他众人刚想附和，一股威压瞬间袭来，空气近乎凝固以致他们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跟别提发出声音。而方才那人的话音落下的同时脑袋也落了下来。他们惊恐地看着夫人冷下来的脸和微眯的双目，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知道他们完了。
　　“贱人？也是你们能叫的？”
　　头上的星冠逐渐凝实，公爵夫人侧目瞥向身旁所立的朱玉，朱玉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愣，不过夫人的目光还是令她瞬间反应过来，虽不知为何还是跪了下去。
　　“我可没听说是这两位啊，嗯？朱玉？”
　　朱玉张口却被公爵夫人抬手制止，反而目光转向那几位下人。
　　威压随即消失，但众人依旧紧绷着，大气不敢喘。
　　“你们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有记得霍云儿的住处可不是在东边啊，如何与二少爷碰上了？”
　　“禀、禀夫人，霍、霍小姐的住处两两两年前就、就搬到东边了……”
　　“对，就、就在东边的柴房里……”
　　“两年前？柴房？行，好啊……”
　　此时，朱玉感受到了夫人审视的目光，随即惊慌地猛摇头，不等她辩解，夫人又转了回去，说：“这事儿我知道吗？我允许了吗？”
　　“是总管说，说是奉了您的意思，我们才……”
　　“不干我们事啊夫人！我们也是奉命为难霍小姐的！”
　　“对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
　　“在如今的公爵府！除了奉我的命！你们还敢奉谁的命！？”
　　公爵夫人的暴怒凭几条脆弱的生命可挡不住，最终只能散落一地，然后化为灰烬。虽然宣泄愤怒的对象不是这几人，但他们动了手也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就是了。
　　“朱玉，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快看看去！”
　　“夫人放心，方才周医师已去，二人估计已无大碍。”
　　“是吗，行……那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吧。”
　　语罢，公爵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把方才的怒意平稳了下来，一声长叹。
　　“我记得你是朱家旁支，幼时便来到了星罗皇宫伴在我身边，至今已经几十年了吧？”
　　“禀夫人，已经三十三年又一百二十三天。”
　　“你倒是记得清楚。”
　　“夫人大恩，奴婢怎能忘记！”
　　“大恩？对，你虽是我的贴身丫鬟，但我从来都是以姐妹之礼对待你。我怕我不在时你受了欺负，便向外界宣扬你说的话就等于我的话；我不愿你被人小看，觉得巴结了个好的主子，便全力供你修炼，如今你已经封号斗罗了。这么多年，我除了我的丈夫几乎都与你分享了，没想到啊，你竟然对我有了欺瞒之心！”
　　“没有啊夫人，奴婢一心为夫人，又怎么会对您有欺瞒之心啊！”
　　“说得好听！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将霍云儿之事全权交于你，两年间，凡我询问，你都说‘一切正常’，这是一切正常？”
　　“那是奴婢以为您想——”
　　“你以为？奴才揣测主子的意图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来劲了，当奴才当傻了是吧？！自称‘奴婢’真把自己当奴婢了？！你问我，我难道不会告诉你吗？！”
　　朱玉哑口无言，几次张口却又没发出声音，公爵夫人看着更是来气。
　　“你不是喜欢猜我怎么想吗？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让霍云儿再次当下人，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那个儿子！”
　　“他虽然先天魂力只有1级，身子又不行，武魂虽然是精神系的，但那依旧是本体武魂！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本体武魂的强大？一旦他被本体宗发现，那前面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把他放在下人堆里，就是让他以下人自居，久而久之就会真认为自己为下人，就像你一样！”
　　说到这，公爵夫人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朱玉一眼。
　　“到时候，浩哥回来，霍云儿还是他那个特殊的女婢，也没受欺负，只不过多了个儿子，丢了一个我给了她六年的身份，她又不是真正的夫人，儿子还是个废物，我也是按规矩办事，浩哥自然不会过多地难为我。浩哥就算认了这个儿子，这小子心里依旧会自觉低人一等。对我又有什么威胁呢？”
　　“再者，就算日后他被本体宗发现，我再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去，他自然会对我们感恩戴德。”
　　“反观你，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啊？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你如此欺辱他们，只会让他们心怀恨意，不杀必将成为日后的祸害！但我能杀吗？霍云儿死了，浩哥会如何对我？即便不是我杀的，就像现在这样，她霍云儿万一死在哪个下人的手里，哪怕是病死，浩哥会觉得这里边儿没有我的影子？”
　　“哈，说到这我就来气，让他们住柴房！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不让他们住狗窝啊！？到时候浩哥从军多年回家，发现自己最爱的女人，啧，和儿子，住着柴房还任人欺辱！你让我如何自处？”
　　“若是我不爱他也就罢了，那样我就算杀了霍云儿，他还能杀了我吗？奈何我爱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啊！一想到浩哥用仇人的眼神看着我，就算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我心里比死了还难受！”
　　跪在地上的朱玉怔怔地看着地面，自觉做错了不敢看公爵夫人，后悔的泪水早已划过脸颊。突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想要向着自己的面门挥去，公爵夫人见状不妙，一把拉住。
　　“你这是干什么！？”
　　“奴婢、奴婢自知坏了夫人大事，只能以死——”
　　“死什么啊死？不准死！不想着戴罪立功，想死？想得美！还有，以后再自称‘奴婢’，我听见一次打一次！你真是把我气死了！”
　　“奴——”
　　“嗯？”
　　“我、我知道了。”
　　“嗯。行了，你也别跪着了，你去看看那个霍云儿，让她回来，一直住柴房是什么道理？”
　　“是。”
　　不过霍云儿拒绝了，刚出了这种事立马就让她搬回去，这里边没什么阴谋她是不信的。
　　“拒绝了？看来对我的怨气不小啊，行，我不管了，剩下的全权交给你了，别再给我搞砸了。还有，那个总管换了，你处理一下。”
　　“明白，奴咳我觉得不会让夫人再次失望！”
　　之后周医师被任命为总管，那母子两不再受刁难，公爵夫人也就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毕竟她这个乖女儿可是非常难养的，还有事情比戴月重要吗？显然没有。而且最近这丫头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公爵夫人摸不到头脑。
　　就在她以为戴浩回来之前再也不会与这母子两人有联系时，戴雨浩被朱玉来了。
　　某个晚上……
　　刚刚就寝的公爵夫人被朱玉叫起，穿戴了一些衣物，扶着朱玉的手来到了院内。她很疑惑，为何戴雨浩会找她呢？
　　她疑惑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戴雨浩，说：“说吧，何事？”
　　“乞求公爵夫人能够救救我的母亲！”
　　就这？公爵夫人疑惑地看了朱玉一眼，表示这点儿小事你不能办？至于把我叫起来？
　　“只要公爵夫人答应，我自愿脱离公爵府，在外也不会透露自己的来处！或者别的任何条件都——”
　　还有这等好事？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等等，你且细细说来。”
　　“？”
　　没迎来想象中的冷嘲热讽，戴雨浩有点儿不知所措，这夫人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