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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姨急匆匆地往内院赶去。
“莫总管!”垂花门的侍卫们肃立站姿、向她行礼,“刚才端木将军...似乎有急事...”
[没暴露就好...]莫姨故作冷静地说道:“嗯,我正要去找吉陆将军。”
话音刚落,忽然雷声大作、蓦地下起了暴雨。
侍卫们赶忙递来油纸伞。
莫姨举着伞,向着端木絮的屋子赶去。
[二小姐,我不该打你...]
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莫姨看见了二小姐的身影——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大树下、被雨水打落的红叶在她身边婆娑落下,此时的端木絮、孤独地像是一位逃难的公主。
[我刚才,太严厉了嘛。]
莫姨有些自责,她撑着伞、向着端木絮走去。
端木絮面色惨白、双眼无神;童年的一幕幕回忆浮上心头,让她更觉凄冷。
端木青对于整个家族的付出,她岂能不知呢?可她作为端木家的二小姐,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循规蹈矩地活着呢?
从出生开始,她就已经命中注定、不可能拥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端木絮是幸运的,寒州之主冷氏有意与端木家结为姻亲,符合条件的人选,只有她、和她深爱着的二王子冷聿;
可她又是不幸的,尽管她的长相和神情都肖似她的姐姐端木青,但自始至终,冷聿的心中只有端木青一人。
二王子殿下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端木絮怎么会不知道呢。
[大抵,只是把我当作妹妹吧。]
泪水纠缠着雨水、从她的脸颊不断滑落。
参天的梧桐,枝叶零落、稀稀疏疏。
它已经无法为她遮挡风雨;如同残酷的现实,终有一日,端木絮必须独自去面对。
在狭小的空间里,雨水被隔绝开来。
“嗯?”端木絮抬起头,她发现有人为她撑起了伞,“莫姨...”
“电闪雷鸣的,躲在树底下是很危险的哦。”严厉的莫姨,仅在端木絮面前表现得和蔼、亲切。
“莫姨...”端木絮哭着钻入了莫姨的怀抱。
“刚才,是老奴错了。”莫姨轻抚着端木絮的后背,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舍不得这位任性的‘小公主’,尽管端木絮有娇蛮跋扈的地方,但本性并不坏。[二小姐,只是做着她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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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和月灵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了。
过去的每一日,对花燃来说都是煎熬;他从没有像这样沉默过,唯一能证明他不是哑巴的、是他偶尔会哼唱的那曲《水中的蔷薇花瓣》。
[花燃所说的三日,大概就是和月灵表白的期限吧。]红莓猜测着,[明天,月灵会告诉花燃结果,所以他才会这样惴惴不安吧...]
“喂!红莓!你有仔细在听吗?!”童方的食指在红莓眼前移来移去。
“啊,嗯。听见了...”
“所以,我的猜测是对的。”童方继续说道:“红蛇果然和这边的商人有接触。”
“嗯...”多良点头托腮。
“这些商人偷偷地从红蛇那里买来一些粉末,然后调制到酒中...”
“这和我们月蝶堂有什么关系呢?!”红莓打断了童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回到珑月之森,去寻找若畦月氏的遗孤!!”
红莓有些歇斯底里,和平常的她判若两人。
“红莓...”多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怎么没有关系?我们的兄弟喝了这边的酒,产生了一些可怕的幻觉。作为月蝶堂长老的我们,不该好好调查一下嘛?!”
“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新月,你调查出结果又能如何呢?”
“当然是去找这帮奸商算账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节外生枝嘛?!”
“花家的养女,真是薄情寡义啊!”
“你再说一遍试试!”
两个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红莓!”多良给红莓使了个眼色。
红莓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大雨骤然而至。
红莓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懑,却又在雨中、隐约听到了从屋顶传来的歌声。[是花燃!]
那个年少有为的月蝶堂堂主,如今却被垄溪月氏的‘魔女’迷住了心魄。
红莓越想越气,她撑着伞、跃上屋顶,朝着花燃踱去。
花燃并没有打伞,他独自伫立在雨中,瓢泼的大雨似乎和他毫无关系。
红莓为他撑着伞、遮挡着风雨。
“...”花燃停止了哼唱,默默地转过头、看着红莓。
“你所谓的三天时间,是给月灵留的吧?”红莓带着怒意说道。
“红莓。”花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声,他继续说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你不会告诉我,你愿意和我们去珑月之森了吧?”
花燃摇了摇头,“就算我们找到了若畦月氏的遗孤,那又如何呢?”
“当然是再现若畦月氏的荣光!”
“依靠一个山贼嘛?”花燃伸出手,雨滴从他的指缝间流过,“红莓,你仔细想想,罗杀的牺牲,真的值得吗?在庚岛战死的月蝶堂兄弟们,他们的死,值得嘛?”
“你只是,在为你自己的感情找借口。”红莓一针见血地说道:“如果她没有出现,你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嘛?!”
“算是吧。”花燃点头承认。[也许,这些真的都是借口吧。]
“垄溪月氏的公主!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我来说,她不是什么公主。她是月灵,她对我很重要。”花燃、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真是讽刺啊,若畦月氏的月蝶堂,竟然不及垄溪月氏的公主?]红莓紧握着双拳,压抑已久的情愫一下爆发开来。
“当初在月照,我就应该把她杀掉!”红莓气急败坏地吼道:“如果罗杀,在珑月之森就把她杀掉的话...”
“你住口!”
狂风呼啸,风雨飘摇、离开手心的伞飞向远方。
雨中,花燃的右手闪烁着火光、紧紧地掐住了红莓的脖子。
“你变了。”红莓的眼角淌过细长的泪水。此刻,[那个喊着红莓姐的男孩,永远地‘死’去了。]
逐渐冷静下来的花燃,慢慢松开了手,[我...在做什么...],他背对着红莓,却始终没有表达歉意。
“还有一天。”花燃淡淡地说道。
“我明白了,少堂主。”大雨倾盆,她凝望着花燃模糊的背影,绝望地说着:“后天早上。我们会坐船回新月国。如果你要一起前往的话,还请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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