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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射击!”震愕归震愕,调查员忙拉住队友,“没看到上面有个小姑娘吗?!”队友也是一惊:“什么?!”
他慌忙收枪,细密的攻击便露出一个缺口,见状,兔头人眼中精光闪过,粗吼一声,忽然掉头,朝他冲了过来!
队友:“……!”糟了!
他慌忙避开,但兔头人来势汹汹,利爪带起的劲风刹时将调查员整个拍了出去,直接横飞到数米开外的墙上,撞出一道闷声。
调查员:“……唔!”
那一下十分狠,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感觉错了位,调查员才勉力支起身,身边便传来队友惊恐的声音:“陆……陆宁……!”
紧接着,头顶降下一片阴影。
陆宁心感不妙,尚未反应过来,脖颈突然一紧,随即整个人被猛地提起,霎时对上一双赤红的巨瞳!
兔头人一把将他贯在墙上,发出低沉咆哮:“吼——!”
陆宁:“……咳!”
直面可憎物的攻击让他猛地喷出口血,瞳孔震动,四肢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陆宁盯着兔头人越发凑近的獠牙,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糟了……
他这次……怕是熬不过去……
“嘭——!”
下一瞬,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旁横出,将兔头人撞向旁边。
“唔……!”
来自可憎物的精神压迫被打断,陆宁如释重负地大喘口气,队友立即上前,迅速将他脱离兔头人:“你没事吧?!”
陆宁吃力抬起头:“怎么回事……”
望见眼前一幕,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不远处,原本凶恶无比的兔头人正不停挣扎,嘴里发出漻人怒吼,它的身上挂着一个瘦弱的少女,后者正凭借其纤细的双臂,吃力地去拦兔头人的脖颈。
“……快!”她的声音透出一股勉强,“……快点……走啊!”
陆宁:“!!!”
怎么会这样?!他一脸震惊地望着少女.
明明他们才是负责追缉可憎物的调查员,却反而被一般民众相救——后者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挡下了可憎物的攻击!
“小姑娘,你……”陆宁满脸羞愧,几乎说不出话来。
于此同时,“一般民众”稚荷吃力拦着兔头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再不带着兔头人逃跑,她这次又要GG了!
她侧过头,视线迅速扫了一圈周围。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调查员,距兔头人发狂才短短几分钟,就已有三四个小队来到现场,他们隐在掩体后,神不知鬼不觉间将兔头人所有的退路都封断了。
稚荷皱了下眉,低声道:“小眼。”
血笛自她的袖间滑出,一条苍白有力的人手登时出现,轻轻一拽,竟瞬间将小山般的兔头人整个抡起,狠狠丢向远处!
“嘭——!嘭——!嘭——!”
兔头人直接横飞出去,接连撞倒数面墙,身影消失在扬起的灰尘后。
严阵以待的调查员们:目瞪口呆.jpg。
whatthefuck?!
这他妈怎么就飞出去了?!
但还他们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见被挟持的人质——稚荷忽然拔腿冲向兔头人,她的速度太快,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她的身影也跟着消失在墙后。
“不好!”一名调查员厉声道,“人质的精神状态已经紊乱了!”
可憎物对人类的精神干扰会体现在各种方面,一种可能性便是受害者会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可憎物——和稚荷的情况一模一样。
“快解救人质!”
见状,调查员们登时顾不上许多,直接从掩体后冲出来,朝墙后奔去。
“小姑……?!”
跑在最前面的调查员刚拐过墙,看清眼前一幕,声音兀然一顿。
墙后,稚荷孤身一人坐在地上,那只兔头人却不见了。
可憎物呢?
调查员目露惊愕,来回转了数圈,却愣是没看到兔头人的身影。
他只好低头问稚荷:“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见稚荷点头,他继续问道,“有看到可憎物去哪了吗?”
稚荷低着头,只伸手,往巷子深处点了点。
调查员立即对队友道:“它往里面逃了,快追!”
众调查员忙奔向巷子,同时急救队上前,将稚荷从地上扶起。
“小姑娘,你已经安全了,”一个心理辅导师温声对稚荷道,“不用怕,等下我们会替你进行治疗……”
稚荷却摇了下头。
心理辅导师一愣,正要说话,却见稚荷张口,低声道:“我觉得……”
“嗯?”心理辅导师忙道,“没关系,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稚荷道,“我只是觉得……”
她抬起头,鼻尖微红,眼中有晶莹涌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上天果然是眷顾我的,”她紧紧握着心理辅导师的手,由衷道,“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
心理辅导师:瞳孔地震.jpg。
***
调查三课,十二区分部。
一个面容漂亮的少年急匆匆跑进医务室,拦住一名护士道:“您好!请问刚才被可憎物袭击的人在哪里?”
护士看向他:“你是?”
“我叫八幡音,调查三课的预备新人,”少年急道,“那个被可憎物袭击的女孩……她是我的队友!”
闻言,护士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
“98号病床的熟人是吗?”她简短道,“请跟我来。”
八幡音喘了口,连忙跟上:“……是!”
“请问,”他一边揣摩着护士的表情,一边小声道,“她有什么大碍吗?”
他才执勤回来,刚路过十二区的大街,就看到一群慌张的民众争先恐后逃出来,还有几队调查员在封路,一问才知道竟有可憎物出现在十二区,而且还挟持了一个人质。
关键是——那人质的特征听起来和稚荷一模一样!
护士盯着他,忽然叹了口气。
“听说人质与可憎物有超过十五分钟以上的接触时间,”她说,“且人质的精神力不高,只有B级左右,所以……”
她顿了顿:“她遭到了较为严重的精神污染。”
八幡音倒抽一口气:“你说什么?!”
再怎么解释也不如亲眼所见来得实际,护士将八幡音带到一片透明的隔墙前:“你看。”
隔墙后是一片雪白的病房,一个黑发琥珀瞳的少女坐在床前,正低头玩着发辫。
少女正是稚荷。
八幡音看了会,困惑道:“好像……没什么问题?”
护士看了眼时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恩,因为刚换过床单。”
八幡音:“?”
他正欲询问,下一秒,却见稚荷忽的弯下腰,猛然咳出一大口血:“咳……!”
鲜血铺撒在床单上,好似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与洁白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
八幡音:“!!”
吐……吐血了?!
护士像是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打开对讲机:“98号床病人,身体感觉如何?”
稚荷抬头,目光闪闪,兴奋的声音透过隔墙传来:“感觉好极了!”
刚说完,又突然弯下腰——这次从鼻子里喷出两道血,飞箭般落在对面的墙上。
八幡音和护士:“!!”
“这……”八幡音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稚荷都吐血成这样了,居然还觉得自己没问题?!
护士叹了口气:“应该是精神污染的副作用。”
连续喷血两次,稚荷显然有些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若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偏偏声音依旧像打了鸡血似的:“医生,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
喷出一口血:“真的,感觉浑身都充满力气……咳!”
再喷出一口血:“整个世界都很明亮!”
她抬起头,双眸渐渐渗出血泪。
声音饱含期待:“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八幡音和护士:“……”
“你……”护士虚弱道,“你需要留院勘察一段时间,这样,今晚先住在医务室,具体视明天的情况而定。”
说罢,也不等稚荷反对,迅速掐断了对讲机。
“你先回去吧,”她对八幡音道,“病人现在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需要好好休息。”
八幡音虽担忧,也只能点头:“嗯。”
两人从监控室退了出去,见状,稚荷目露失望。
她想尽快回去撸新宠,可明明都已经被关在医护室三四个小时了,他们却还不肯放她出来。
稚荷掏出血笛,轻轻摸了摸,安慰道:“等姐姐回去了就把你放出来。”
然后她吐出一大口血。
稚荷:“……”
说来也奇怪,这次兔头人的反抗要比至暗者强烈——明明从实力来看是至暗者要强得多。
难道是兔头人和至暗者相处得不愉快?
稚荷猜测着,摸摸血笛:“小眼,要好好对新朋友啊。”
回答她的是血笛身上迸发出的一阵强烈的红光。
稚荷叹了口气,将血笛收回去,侧身躺下。
大量吐血对她的身体还是产生了一定负担,稚荷闭上眼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整个病房陷入寂静。
过了片刻,她怀中的血笛陡然猛烈颤抖起来。
“嘭——!”
一阵巨响后,一只巨大的兔头人从笛中窜出,表情狰狞,尖爪狠狠抓向稚荷的脖颈!
但在下一瞬,它的身后陡然伸出数条人手,将兔头人的四肢牢牢捆住,又把它拽了回去。
因为兔头人的动作,一根项链从稚荷的颈间落下,顶端坠着一块鲜艳石头。
兔头人望见红石,表情越发狂乱,拼命挣扎起来,却被人手拖着,重新陷入了血笛中。
原地又陷入平静。
——只剩下红石静静躺在空中,散发出不详的鲜艳光芒。
与此同时,一间地下室内。
漆黑寂静的空气泛起波澜,随即,一道巨大绿眸陡然亮起!
“呼……”它吐了口气,隐隐有黑气自没有唇皮的嘴中倾泻而出,所及之处,草木枯萎,土石侵蚀。
“我感受到了……”它沙哑道,“石头……能量……”
巨大绿眸微转,望向另一侧。
“去……”低哑的声音如涟漪般在空气中传开,“石头……带回给我……”
伴随它的话音落下,黑暗中逐渐亮起数双红眼,并愈发浓密,最后——几乎形成了一片赤色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