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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间谍！”
“我该怎么相信你呢？在这种非常时期，带着一个实力很强但不知来路的人来学院应聘，明明不是学院的人还在各处结交人脉打探消息，你究竟是什么人？”
伯特压低了声音，具有蛊惑力的嗓音逼迫他无法撒谎。也许他正落入蜘蛛布下的天罗地网，无法逃离只能甘于摆布，他不敢对上伯特的视线，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这、这只是个巧合罢了，你、你看我这么纯良可爱，不是吗？”
“确实，这点我倒是不否认，就凭你这破绽百出的样子，我不觉得你能当间谍。”伯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感觉自己被骂了，但是这里不能否定。
伯特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那天街道上的相遇也是你有意而为之？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嗯？”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你是一路追随着我才来到学院的吗？”
“哈？”
“但很可惜，我已经有重要的人了，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是我不能背叛她。”
“怎么可能是啊！”杜赫从伯特的怀里挣脱出来，跳起来对着他的头就是一记猛扣。
“是间谍，或者喜欢我？到底是哪个呢？不能让我信服的话，我可没办法把你放养在外边。”虽然吃了杜赫一记猛扣，伯特的动作迟疑了一两秒钟，但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仍然让杜赫战栗。
“呃，讨厌啦你真的让人家说嘛？那你一定要保密哦！其实啊，人家是受够了丈夫的控制与折磨，从那个充满悲伤的家逃出来的，阿尔贝是我原来的仆从，他不忍心看我遭受丈夫毒打，于是帮我逃了出来，我们历经千难万险才逃到这里，真的不是什么间谍啦！之所以打听帝国的情况，是因为我丈夫他是帝国很有权势的人，我很害怕他会追到这里啦！”
杜赫用自己都受不了的卖萌语气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段话，顺便还带上卖惨的动作。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每一句话居然都是真话，所幸伯特听到一半神色逐渐愤怒，杜赫就知道他相信了。
“果然是这样，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果然？”
他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啊？杜赫只能顺着台阶下。
“所以伯特老师你不会出卖我们的，对吧？”
“那当然！我可是站在可爱的女士这边的。”伯特拍着胸脯保证。
“你相信我不是间谍了？”
“我为你的勇气而动容，哪怕在硝烟之下你仍然坚持捍卫自己的自由，我相信你不是间谍。”
没想到这样就搞定了，杜赫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以后见到这人还是绕着道走吧。
“那我可以走了吗？”
“你去吧，”伯特突然又叫住了杜赫，“记得好好珍惜眼前人，他为了心爱的女人能获得自由，不惜反抗主人，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话。”
伯特露出了欣慰感动的神情，就差眼角滴几滴泪水了。
“你是笨蛋吗？”
“你说谁是笨蛋！我可是……”
“知道你很厉害了！你真是世界上最善良最优秀最伟大的老师！”
杜赫不想继续和这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差不多也该走了。
“是、是吗？居然被你发现了，你再多说几句也没关系哦，你应该需要学习一些能保护自己的魔法，我可以教你哦——”
话音还未落下，“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伯特擦了一把汗，虚弱地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她们都对我是这种态度？我明明是认真想和她们友好相处的……”
伯特慢慢缩成一团，趴在桌子上悲伤地自言自语，他瞟向桌子一角摆放的相框，随即意识到自己刚说的话，“她们？……我为什么会说‘们’？”
然而还未能进一步思考，电话却突然响起，伯特用魔力接通了电话。
“伯特老师，近来可好？”
“汉内诺蕾院长啊，找正忙着研究新的防御阵以抵御可能将至的战火而茶不思饭不想一心只顾着钻研学术的帝国最强魔法师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一阵沉默，“之前让你调查的那个学生，你找到了吗？”
“什么学生啊？我最近忙着……”
电话对面的人急忙打断，“伯特啊，我知道我命令不了你，但不是让你听我的所有命令，就连一个请求也不行吗？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很快的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
伯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于是给予了肯定。
“嗯……什么？”收到伯特的回复后，电话那端的声音愣了一下，“毕竟这也是为了学院好，现在战争当头，如果有哪边的间谍混入学院想要制造事端的话，还是应该尽早扼杀才行，这些事就连你，也是明白的吧？”
“就连？”
“咳……我是说你这么深明大义的帝国魔法师是应该明白的，想想那个人对你的要求。”
电话过程中，伯特一直盯着相框里的照片走神，基本没怎么听，但当汉内诺蕾提到“那个人”时，他的神情产生了急剧的变化。
“……你觉得在我面前提起他会很有意思？我在这里整整五年，不能从学院出去，都是因为谁？”
“毕竟我是他派来监视你的，这事你不是也明白吗？我们俩之间，有些事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会妥善处理的。”
伯特挂了电话，脸色变得铁青。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相框，里面躺着一张照片，画面上有他自己，一名刘海遮住眼睛、抱着玩偶的长发少年，还有赤红色长发、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孩。
每次看到这张照片他就头疼，他想不起来和他合影的这两个孩子究竟是谁，但总感觉他们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相框是十年前生产的，如今却还像新的一样，这一定是他小心珍藏起来的照片，是很珍贵的回忆，但他现在却不记得了。
伯特清楚地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找谁去要，但他做不到。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刚才关门离去的少女的身影，又想起汉内诺蕾嘱咐他的话，他轻轻放下了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