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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索琪娅的生日，就是今天。
“姐，生日快乐！”
我们看了电影，逛了街。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最后她上了床，安然进入美梦之间。
……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索琪娅的生日，就是今天。
“姐，生日快乐！”
我为她弹了琴，我们逛了街。
“谢谢你做的这些。”
最后在欢声笑语中，进入了梦间。
……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索琪娅的生日，就是今天。
“姐……生日……快乐……”
我为她买了花，哭了一天。
朦胧的雨水掩盖了一切。
最后，我一人离开了家，进入了雨间。
……
一个声音传来。
“你要去报仇吗?接受我吧，接受我接受我接受我……”
声音逐渐变的怪异渗人，也渐渐如同咆哮一般。
————
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气流猛烈的灌入让我微微的咳嗽。
索琪娅……那是梦吗?
这里是……
我睁开了眼睛，身上的不适全然消失不见。
周围是熟悉的光景——那间小小的房间，雅娜住的地方。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咳咳——”
我听到背后传来声音，一转身，雅娜和一名少女正跪在我身后，那名少女头都贴在了地上，就像在给我磕头一样。
“请问……”
“对……对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过说了两个字，那名少女却突然磕磕绊绊的说起话来，声音很熟悉，声音很小，带着颤抖的声音缓缓进入我的耳中，就像怕我吃了她一样。
“雅娜，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雅娜应该是知道什么的，不然也不会和她一起做这种事。
她没有说话，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几次的欲言又止，手在身前不停的来回揉搓。
许久，她终究是开了口。
“她，她做了错事。”
雅娜那有些稚气的声音此刻显的有些成熟。
“杀了人?”
她手放在腿上，死死抓住衣服，牙齿也微微咬着嘴唇。
“她杀了人，但不是她自己想杀的，她被控制了，她重来没有杀人的想法，而且现在她也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别怪罪她。”
“额，我好像没有问这个。”
“可能，只是可能，可能有索琪娅，你姐姐，或者是生理意义上的妹妹，有办法可以确认是不是她杀的，我可以现在让你看到！”
“索琪娅……，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听见了这个名字，心中就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愤怒的情绪一下被推到了最高点。
我不顾雅娜的阻拦，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个少女，拳头抡的浑圆，一拳朝那少女的脸颊打去，但被索琪娅死死的抓住了。
“你先听我们解释啊！而且你现在也没被那东西控制啊！”
“解释?你们能解释什么?那村里就这个东西在搞破坏，全村都是那东西害的，现在你告诉我这就是她，我为什么不能揍她?”
“……”
“死了那么多人啊！都是她害的啊！你要怎么解释，那全是我亲眼所见啊！还有索琪娅，索琪娅她死了啊，那房子倒塌，除了她还能是谁破坏的?”
“我能证明不是她……”
“那你倒是证明啊！再说证明有说明用，你也不能让她活过来，呜——”
我朝着她大喊，全身渐渐使不上力，带着哭腔，像个小女生一样哭了出来。
“蒂丝。”
“嗯，好……好的。”
雅娜叫了蒂丝一声，随即把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脸上留下一滴温热的水滴，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场景开始扭曲，房间的模样逐渐变形，不到一会，我们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广袤的荒地。
蒂丝空无一物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把熟悉的骨剑。
她慢慢将剑抬起，地上开始出现黑洞一般的圆圈，骷髅再次从其中爬出。
还在哭的我一下就停住了，一个鲤鱼打挺，做好了迎击准备。
蒂丝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一下停止不动了，剑也落在了地上，那些可怜的骷髅也被卡在了地上，露出一半的身体，动弹不得。
这奇妙的反应让我一下呆住了。
不是，这不应该是我被吓到吗?怎么你自己吓的剑都掉了?
“别，别打我……”
“没事，你继续吧。”
雅娜又重新把我拉到地上坐下。
动作再次重复，那些骷髅也挨个钻出，只是出来之后就不再动弹。
“有看到「索琪娅」这个名字吗?”
“姆——，雅娜姐姐，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不理解，她们为什么要把骷髅唤出来找索琪娅，这完全不是一个物种吧。
“被「力量」所杀的人会化作亡灵奴仆，以骷髅的形式再现，没有代表索琪娅的骷髅，就说明与她无关。”
“就算如此，那也是间接致死！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你有办法让她复活吗?”
“……”
“你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去找她呢?难道她根本不重要吗?”
“肯定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要救别人?为什么你先想到的不是救亲人呢?其他人大于索琪娅?”
“……”
“所以她死了，你就要在这里无能狂怒吗？把怒火发在执行者身上，而不是领导者?”
“……”
“她被终焉污染，被它控制，只能执行命令，但你不去把怒火发泄到发号施令的人身上，反而降罪于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吗?”
“……”
“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孩做错事，你是指责父母没有教育，还是指责小孩没有思考呢?”
雅娜一连串的话让我哑口无言，尽管这些话并不是那么有道理，但我确实无法让索琪娅复活，也无法对其他将死之人见死不救，做错事的也是小孩，但小孩并不是不要承担责任。
那些骷髅消失了，场景变换，重新回到了那间熟悉的房间。
“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到，谁也救不了……”
“对，对不起，都怪我，我，我没挡住侵蚀，我杀了人……”
“蒂丝，你先别说话了。”
“嗯……”
她们两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哽咽声，已经水的滴答声。
我没救到亚伦，没拉开叶丽娜，没保护好那个小孩，差点害死赖安和卡莱斯……
我没法救回索琪娅……
我想救人，想解决灾难，可我一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算在努力，也只是看到一个个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什么都无法做到，我谁都救不回来……
不管前世今生，都在利用、背叛、污蔑、抛弃、面对死亡与见证死亡中度过，一直以来都是无能无力，被迫接受。
就算有了力量，也是只能看着索琪娅的尸体残肢。
“你不是还救了许多人吗?”
“可他们很多都没撑过来，还是要迎接死亡。”
雨中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显现。
我从骷髅的手中就下一名男子，当我将骷髅杀死时，才发现，那名男子已经死亡，脖子内的软骨清晰可见。
我从骷髅手中救下一名小孩，却又有另一只出现将他斩首。
“我还是没有救下他们。”
“可你不是救下了那名信徒吗?如果你在意她的感谢，那么现在，我以命运之神的名义，对希莫，表示最郑重的感谢！”
“你还把废墟之下的人拖出，让他们得以生还，甚至还救下了他们的家禽，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无能之人。”
“对对，我，我也觉得你很厉，厉害，还把我打败了，虽然我只用了30%左右的力量。”
“蒂丝，最后一句多余了。”
雅娜今天莫名的十分正经，和之前第一次到来时完全两个样，尽管身体还是那个又像萝莉又像少女，再正经的表情也只是显得可爱。
蒂丝是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女，眼睛和我男性状态下一样，都是蓝色，像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完全看不出是之前那个可怖的骷髅，唯一相像的也只有头发上那个骷髅头的发卡。
“我……，我救了他们?”
“别那么随便否定自己，你其实已经做了很多了，没必要把自己要求的那么高，就算是全盛的那个我，说不定也做不到，你根本不需要自责。”
或许我确确实实救了人，最让我自责的其实只是我无法拯救索琪娅，重蹈前世的覆辙，让别人为我承担死亡的痛苦。
“真正的死亡是忘记，所以你得记住她，也说不定那个人并不是索琪娅呢？如果是其他人，那你们肯定能在旅途的终点重逢，你们终会相遇。”
“我也不想相信她会死亡，所以我们终将重逢，在旅途的终点相遇。”
对，那个不一定是她，肯定不是，我总能找到她的，不管在哪，就算在阎王爷那里，我也要去见她。
“其实，如果你遇到困难了，我也可，可以帮你，虽然我已经没，没有外形了，但雅娜把作为我本体的命运牌吞噬了，可以模，模仿了。”
蒂丝说话总是磕磕绊绊的，就像怕说出口一样，常常满脸通红，就差把害羞两字写在脸上了，似乎有些过于怕生了，但和雅娜关系好像很好。
“那我以后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作为我的使者，让天下再也没有这种事发生呢?”
————
“呼，刚才还好我机智，一顿嘴炮给他主机干废了，不然你还得被他揍，还不快谢谢你雅娜姐姐——”
希莫已经离开了，雅娜也现出了原形，正经样彻底消失。
雅娜双手叉腰，等待着小迷妹的膜拜。
“雅，雅娜姐姐好，好厉害，我都不，不知道能这样解决。”
“那是当然，正确运用逻辑的误导，可以很合理的喷人好吧，想当年……额，算了，不提了，反正你也得和我学学，他可是最后一枚筹码了，我可把一切赌在他身上了。”
雅娜看向窗外，窗外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脸笑了笑，消失了。
“时间之神吗，可真是，都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