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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青衫封天 / 第7节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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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曾想到这个陈留王世子竟然真的能够与陈知墨对弈。
  且不谈输赢,单单只是下到如此地步,放眼大唐便再无一人可比。
  
  棋盘就是那么大,对局在如何精彩总会结束。
  二人依次坐直身体,李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潮红。
  虽不能修行,但这一场对局堪称快意。
  陈知墨也是如此,双眼放光的看着李休,棋到末路,谁输谁赢二人心中都已有数。
  胡须教习一枚枚的数着棋子。
  激动之间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但凡书院教习,无一人不爱棋。
  他更是号称爱棋如命。
  有生之年能得见如此对弈,如饮琼浆仙露,堪比破境。
  良久,胡须教习站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在所有书院弟子期待的眼神中大声道:“世子李休执黑棋半子获胜。”
  
  书院弟子闻言尽皆向前迈了几步,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短暂的沉默后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哗然声。
  再次看向李休的目光中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敬意。
  能够在棋道上胜过陈知墨,这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输了。”
  
  陈知墨极为洒脱的笑了笑,并不在意自己的输赢。
  “若你执黑子先行,输的便是我。”
  李休道。
  “但过程如何不重要对吗?结果才重要。”
  陈知墨摇了摇头,伸手随意的在衣衫上抹了抹,完全没有了刚见面时候那般有礼。
  
  “诸天册被我放在河边石头下,我去取来。”
  他的话音落下,有一位书院学生忍不住冲着这头喊了一句。
  “师兄,你说的可是河边你时常钓鱼的那个地方?”
  陈知墨朝人群中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是啊,如何?”
  那个学生一张脸憋得通红,其余人见他模样怪异,不由得面带探询。
  被许多人盯着看,那人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然后道:“上次我陪陈师兄钓鱼,他说自己的鱼竿放着不舒服,一定是下面的石头太矮了,我那时只见他从怀中拿了一个东西垫在了石头上,今日才知道原来那竟然是诸天册。”
  
  这人话音落下,书院弟子都是吃惊的看着陈知墨,目瞪口呆的样子。
  书院教习更是阴沉着脸眼皮直跳。
  他竟然用诸天册去垫石头?就因为钓起鱼来不舒服?
  “世子殿下今日便要看诸天册吗?”
  有教习对着李休问道。
  “十日后我自会再来,那时再看也不迟。”
  李休对着教习行了一礼,回道。
  那位教习点了点头:“既如此,今日书院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便不留殿下了,十日后世子前来,书院必定奉上诸天册。”
  李休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老乔仍旧像个影子一般静悄悄的跟在身后,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他从不会担心书院是否会反悔。
  书院是天下最干净的地方。
  输了就是输了,既然陈知墨打赌之时书院无人开口反对,便证明了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李休离开,游伊人冷着脸转身离开了梅树下。
  
  众多书院弟子一个个急忙对着教习们行礼致歉小跑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谁教的睡觉,修行的修行,上课的上课。
  陈知墨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先前揭他老底的那名弟子。
  “小东西,你敢出卖我。”
  那学生缩了缩头,转身直接跑了,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陈知墨想要追去,却被几位教习拦住了去路。
  “把诸天册取出来,然后自己去赏罚院跪着,跪到世子殿下来取书为止。”
  陈知墨也缩了缩脖子,不敢反抗,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河边挪了过去。
  走得慢些,自然跪的时间少些。
  自己要是走个七八天,岂不是不用跪了?
  陈知墨眼珠转了转,如此想到。
  
  “给老子走快点。”
  胡须教习一声大喝,陈知墨身子抖了抖,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起来。
  待得所有人相继离去,书院的门前就只剩下了几名教习相对而立,面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长安怕是真的要乱了。”
  “李休能够在棋道上胜过知墨,足以证明他的算力传神,一个普通人却智慧近妖,对大唐来说却不知是好是坏。”
  
  “算力传神至此,李休这样的人可不会做无聊的事,他想看诸天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教习之间议论着。
  胡须教习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想不通,索性不要想,知墨愿赌服输,没有异议,我等也不要再生事端。”
  其余人点了点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主仆二人。
  突然一位教习皱了皱眉,道:“那青衫老仆你们可曾注意?”
  胡须教习目光深邃,语气略有波澜。
  
  “五境宗师”
  众教习吃惊,面色一变,旋即默不作声各自散去。
  李休身侧竟有五境强者贴身跟随。
  他这一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梅岭书院离长安有十里之遥,十里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尚且谈不上远,对于修道者来说便更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一剑之遥。
  今夜的雪一早便停了,好在积雪很厚,白雪很白,在这夜里也算是映出了些许光亮,足以让人看清前路。
  李休走在雪泊中,深一脚浅一脚。
  老乔静静跟在身后,同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地。
  片刻后,李休那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一闪而逝。
  
  脚步也跟着放慢。
  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伸手抓了一把雪擦了擦脸,希望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
  “乔叔,看来我的病又严重了。”
  他咧嘴笑了笑,然后双目闭合,一把栽倒了下去。
  尚未落地,便被老乔扶在了半空。
  看着李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即便是在昏迷中依旧紧紧皱起的眉头,乔老轻轻叹了一口气。
  
  很少有人知道李休能够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经历了多少事。
  一个普通人却要在听雪楼那样的地方活下去,甚至还要活成人上人,背后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将李休背在背上,老乔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便出现在了长安城前。
  一步十里。
  
  守城军士目光锐利,一只手紧紧握着腰间的长剑,如临大敌。
  老乔看了他们一眼,将李休的脸露了出来。
  长安城内有阵法禁制,哪怕是五境强者也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军士们认出了李休,知道这是今日清晨才回长安的世子殿下。
  跟着自然也就认出了这位牵马的青衫老仆。
  警惕的架势渐渐放下,众军士放开了道路。
  老乔背着他回到了王府当中,回到了李休的屋子,没有惊动任何人。
  李休是个很骄傲的人,所以哪怕他病的很重,却始终没有让老乔出手帮忙。
  刘校尉死后他的身体就已经出了状况,何况还徒步冒着冰雪走了十里之地。
  
  最后还强撑着和陈知墨下了一盘棋。
  下棋看似不消耗体力,对于脑力消耗的则不小。
  李休能撑下来,并且没有当场晕过去,已经堪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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