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寻花者北部林区 /  第四章 阎魂梦境

 第四章 阎魂梦境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寻花者
  第四章阎魂梦境
  处天梯兮,可见穹顶高塔直冲云霄,陷丛林兮,才知草木蚊蝇黑蚁行军,舞于台兮,众宾客见七仙女六界十二星,雪之畔兮,败木屋辟两高位一死单七柱。
  四叶草的故事
  “哎哟,好冷好冷。”
  海滩破屋的大门井边,气喘吁吁地垂下抓住水桶的手臂。晴空万里,一夜的暴风并没有造成过多的积雪,破屋的小井上的塑料雨棚上,一层薄薄的白雪证明昨天的暴风雪并不是幻想,但也仅仅如此。
  “下次还是把水再加热一点,太冷了!”
  毛巾擦干脸上的冷水,露出了脖子上的痣,冲锋衣的拉链仿佛上了润滑脂一样流畅,收拾完了破屋内的私人物品,再三确认火炉熄灭,背上双肩包,合上破屋的大门。
  
  “那个猎人有经验的啊,确实是今天上午,暴风雪才完全停止。”走在雪泥海滩的少女四处张望,“不过现在还没有信号,去福斯特镇吗?反正回去也要从那里转车。虽然昨天的工作似乎还没完成,不过今天本来也不上班,就慢慢走吧。”
  向东边望去,蔚蓝的天空下就是海面的地平线,就像物理教科书一般的精准,让人感觉那里本来有些什么,但是一切的存在都被迷雾覆盖,只剩下一张画卷,一位刚提笔,但又放下的艺术家的画卷,也许在后世还能称之为艺术品。
  海中无鱼,与其说无鱼,不如说从未有人在此处建立出海口,也无从得知海洋的情况,不过沙滩上没有海洋生物是确定的。此处往南,最近的港口便是帝国境内的渔村,虽然名字叫渔村,但是是一座非常现代化的海边城市,四叶草想到同在纺织厂的好友,她的故乡就是渔村的海港。
  “恩?”脚下的触感不同寻常,踩到了某种非同寻常的硬物。
  移开靴子,失去颜色的半个类似贝壳的薄片嵌入沙中,这北部林区的海洋中会有贝壳吗?从泥沙中抽出,手掌大小的贝壳更像是瓦片,或是鱼鳞,埋在沙中不浅也不深,在菜地里拔野草一样毫不费劲。走近靴子会明显陷入沙中浅滩,在海水中刷洗。撞击漆面一般的光滑表面上,就像是数次使用和清晰的烧烤盘一样褪色,但是摸起来十分光滑平整。
  “还挺好看的,也许可以做个杯垫。”手套抓起鱼鳞装的物体,仿佛就是四叶草自己的杯垫,也有可能是杯盖,手肘勾去后背,十分灵活地塞进包中。
  来时的路不难覆辙,南部的桦树林是来的时候的右手边,树皮上新鲜的划痕清晰可见,回去时确实在左手边。不知不觉,已经能看见环绕福斯特镇公路,福斯特镇地标性的卫星工厂大楼也映入眼帘,无人驾驶的公交车,车头环幕式的玻璃窗也有特殊的防眩光涂层,即使距离公交车站尚有百步,四叶草也能清晰看清。
  
  快速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微型终端,隔着厚手套,四叶草也精准地滑动了几下,远处的无人公交车便逐渐减速,最终停在坡下的车站。
  “接下来是福斯特镇东大门转车吗,预计一小时,那可以睡一会。”登上高底盘的公交车,轻轻踢一脚前座底下的隔板,活动脚凳跳了出来,靴子靠轻微晃动公交车上的软座边,条纹厚长棉袜十分干燥,耸耸肩,含肩怀抱大包,侧头注视窗外的双眸如同舞台闭幕放下帷幕,“就一小会……”
  “四叶草小姐,那贝壳是什么?”
  “那一天我确实不明白,我以为就是一个好看的贝壳。”
  贴着平滑墙纸的办公室,接近一人高的外推窗大开,太阳接近日中天,晴空万里。
  “如果那一天,你没有看见这个黑色贝壳,是否结局会不一样?”
  “这一切可能是一种“必然”,是“仙女”的指引,或许是更至高无上的意志的安排。”
  “哦?我还以为你没有那么看重无上意志。”
  ““祂们”和“我们”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是遵照权能或是规律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哦好。”中年人嘴角微上扬,“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景氿先生,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吗?”
  “没有没有,你拿着那份信站在办公室的一瞬间,便得到了我的认可。”
  “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少女一脸坏笑。
  “已到站,福斯特镇中央广场,前往福斯特中央医院,福斯特镇政府大楼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没有情感的电子音。
  “恩……恩!”意识到做过站的少女,一脚蹬进长靴,抱着背包就跑出已经响铃的车门。
  四周都是圆柱穹顶风格建筑,透过冻结的钢铁筋骨,红砖黑瓦埋藏在高折射率的冰露中。空旷广场的四边都是四层楼高的建筑,东边的建筑门口,有一勇往直前的帝国首相,西边的双蛇缠绕十字架的符号可能便是广播站中的福斯特镇中央医院,不过医院的一栋邻街的小楼打扫的异常干净,仿佛有歌声在其中。
  “虽然只坐过一站……一小时吗,走过去吧。”看着公交车站上的时间表,微微叹气。
  歌声仿佛是错觉,不像是这个边缘城镇应有的旋律,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这样的歌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对法律的敬畏。小楼跨过广场的对面,原本被铜像遮挡的视野中,几个穿着披风的男子驻足。
  “驼灰市长,关于我们上次提出的请求,还是无法理解吗。”站在最前方的年轻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
  “福斯特镇承认帝国是慷慨的盟友,是友好的临邦,但不是宗主国关系,也不是从属关系。”
  “前第四军团的骑士,军团长的副官,你忘记你的祖国了吗?”
  “军团长收到的命令是带领“核审判”的难民,去北部林区开辟新的家园,他也是这样传达给包括我的远征军中的所有人的。”老者驼背,双手背在背后,山羊胡在冷风中微微飘动。
  “福斯特镇虽然有不亚于帝国的科技,蒙受商路恩惠,但是在意识形态上十分弱后,仿佛蛮族,你们的安危我很担忧。答应我们的条件,第四军团就会保护北部林区,保护福斯特镇,冬至镇和其他几个小集落不会被侵犯。”
  “北部林区会被谁入侵?我可真想象不到啊。”
  
  “驼灰先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考虑一下,希望你能认清你现在的处境。”
  驼背老人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许多,多处的龟裂远超极寒之地的侵蚀。这个人一定就是福斯特镇的市长,四叶草放慢脚步,十步左右的距离,虽然从来没有对这些纷扰感兴趣过,不过这次,却异常有兴趣。
  “那么我们……”
  “驼灰镇长,你的客人吗?”
  从广场西面走来一人,及肩黑发夹杂一些银白,白衣外披着一件不厚但足以挡风的针织棉绒外套。
  
  远处有打扫痕迹的小楼门口,聚集了数十人,又有多人正从小门走出,门内暖白的灯光带有桔黄。融洽交谈,即使在冷风中也很有精神。
  “与我有约的客人,洛貉女士。”驼背老人的义肢纹丝不动,“第四军团的朋友,你知道我之前也属于第四军团,恰好路过闲聊几句。”
  “这样啊,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缓步走到了驼灰镇长与几位穿着披风军长的人之间,打量了驼灰一眼,又同样环视几位有华美肩章的年轻人,和一位船长帽盖住双眼的年长者。
  “洛貉……帝国六位大祭司之一吗,为什么会在这……”
  “我临时在北部林区负责明教相关的事务,会在这里“巡礼”一段时间。但愿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工作啊。”
  “你们“中立派”的几位祭司不是从来不参与“激进派”和“保守派”的争斗吗,你在这……”
  话在嘴边,寒冷的空气似乎不再因为寒冷而凝固,周围的空气似乎冻结,逐渐变为凝胶。
  “失礼了,洛祭司。”站在中央的长者的右手从斗篷中的探出。
  
  正当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身边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静止,随后吹来了钝器击打的闷响。
  “啊啊!!!”
  面前的骑士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广场地面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了极度痛苦的惨叫。没有捂住的半边脸就像正在揉捏的高劲面粉一样有弹性地拉扯,尖叫如果没有受到狭窄喉咙的约束,一定会撕开嘴角。
  “在下军纪不严,洛祭司见笑了。”斗篷就像灌了铅一样的重新纹丝不动。
  “哎……何必如此这般……”年迈的女性不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眉眼之间依旧很平静,眼角可以识别为微笑的表情,而又似笑非笑。
  “镇长先生,关于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告辞。”帽子几乎遮住眼睛的长官轻轻转身,靠在了另一位骑士的耳边,“治疗一下,营房禁闭三天。”
  距离很远话语很轻,但不知为何远处的四叶草能清晰听见。就像踢球打碎玻璃窗的小孩子一样,四叶草也悄悄溜走了。
  在场的人都留下了不同形态的背影,另一位年轻的骑士蹲在同伴的边上。
  “你都是骑士了,怎么这个道理还不懂,大祭司和军团长同级,而且大祭司洛貉虽然常年不在帝国内,但是也为最有威望的大祭司之一,既然已经在这里相遇,说明中立派已经抢占了掌控北部林区的先机,你太莽撞了。”
  “中立派不是一向不参与纷争吗?”训练有素的士兵移开双手,半边脸红中透紫,紫里泛黑,“这一下可真重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钟肆将军这样发火。”
  “已经手下留情了。“核审判”时的内乱战争时期,我们的军团长可不会这样给你上课。”
  “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吗……”
  “中立派是不可小觑的对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谈何维持中立。而且她说了会在北部林区“巡礼”,能够授权“巡礼”的……”搀扶着站了起来。
  “别说了,我听懂了。”脸肿的骑士另一边脸也不好过,鸡皮疙瘩也许比受伤的另半边更需要医治。
  原来不止是冬至镇,帝国军在福斯特镇也有一些行动,四叶草心里想着,早已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福斯特镇中央大道东西贯通,从西大门,中央广场,直到东北大门都是一路平坦,如果天气晴朗,甚至能一眼看到尽头。沿着可能是整个北部林区最高质量的国道等级的道路步行,四叶草回忆起了两天来的见闻。昨天遭遇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神秘的手持长矛猎人来访,海滩的奇异贝壳,福斯特镇第四军团的冲突,相比以往的爬山探险,确实丰富了太多。
  时间接近黄昏,但是极北之地的气象似乎与双月的升起或落下无关,繁星撒在黑色丝绸天鹅绒布上般的天空,却又接近白天似的明亮。
  距离终端小地图,同时也是记忆中的公交车站的位置越来越近,眼前十字路口一名手中提着行李的行人也在共享这一片夜空,他也许也懂得这一片星云的美丽,甚至跪在花田边……低下头?
  这是发生事故了吧!
  四叶草环顾四周,无人,向着行李如同繁星般散落的少年跑去。
  他的脸色煞白,血盆大口喘着粗气,即使天寒地冻,豆大的汗水已经浸满额头,双臂如同刚出生的小鹿的四肢一样颤抖。
  以前是否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呢?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还是别的亲朋好友?究竟是什么呢?而且这样的景象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不知不觉,已经扶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少年坐在了一旁凉亭的长椅上。
  扯下皮手套,少年短发没有遮住额头,轻轻触碰,普通人的皮肤,普通人的体温,翻过手掌,确认没有发烧。
  “也没有发烧啊。”坐在长椅,双手手套的双手揣在膝盖前。
  “真的没事……”少年的眼睛在思考?
  “我叫四叶草,你的名字是什么?”
  “……”
  “啊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如果难受,可以不用说话。”
  “洛离。”
  “洛离啊……”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等等,不就是刚才的中央广场……
  “恩,帝国人,来福斯特镇游学。”
  “和你家里人一起来的吗?你的母亲是不是名叫洛……河?”
  “她叫洛貉,你知道我的老妈吗?”
  “没,也就是见到你不久之前见到她……在远处。”偷听的事情说不出口,更别说内容。
  “四叶草小姐,你也相信明教吗?”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激动,语速急迫。
  “明教?四大教之一吗,我只听过这个词而已。”
  “那……”少年欲言又止,也可能是是疼痛的因素。
  “哎呀,我说话不经过脑子,如果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可以直接数落我。”可能是之前因为语言失去了朋友的回忆,“等你不那么难受的时候……”
  “啊……”
  “洛离你是帝国人,也就是说你从小就是在帝国长大的吧。我就不能像你这么自信说出我从哪里来,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是冬至镇一个平平无奇的暴风雪的夜晚,小时候都是奶奶在照顾我,等我懂事了我才知道,那一晚……”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又鼓足勇气,“我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
  强烈的情绪冲向喉咙,但也不是第一次了,微笑抑制住了心间的酸楚。
  “……”
  “所以我才会对你和母亲这么感兴趣啊,只是这样的原因。因为呢,很久以前我因为只顾自己,失去过重要的人,所以……”
  “没有怪你……咳咳咳……”
  “啊太好了,不,你不用这么激动。”心里长舒一口气。
  “……”少年的眼睛中有了光。
  “奶奶说啊,我们之所以离开帝国,远走他乡,即便是如此恶劣的环境,也要坚强地生活,这是因为来到北部林区的人,都是最勇敢的人,包括我的父母,我的奶奶。洛离你也是很勇敢的人。”
  “因为我……来到了福斯特镇吗?”
  “不是哦,因为你都这么难受了,还能振作起来。”
  “……”
  “我也想做一个能向前进的人,勇敢的人,所以除了每天的纺织厂的工作,也会在周围的山里走一走,我想找到北部林区这个样子的原因,北部林区没有春天的原因。”
  “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的。”少女也看向双月,恰好也在雕栏正中,也许是因为身高稍矮,“啊不好不好,我自顾自说太多了,洛离先生,你现在身体状态怎么样,还疼吗?”
  “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四叶草。”少年郑重的点头,就如同仪仗兵一样精准。
  “太好了。也就是说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叫到名字的时候,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抱歉,一定耽误你时间了。”拿起了周围的行李。
  “没事没事,和你聊天特别愉快,感觉时间唰一下就过去了。”捡起地上的双肩包,脖子挂着的微型终端,就像定时摆一样左右震动。
  “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洛离从大衣口袋中取出平板。
  “非常乐意,不论是冬至镇还是福斯特镇,同龄人总是很少呢。”少女此时的微笑,一定是另一种滋味。
  勤物行与尹格的故事
  窑洞似的洞穴,高度比一人稍高,起居室姑且算是宽大,头顶的灯罩中中性的光源,既不是燃油,也不是电力。华丽木刻的公主床在洞穴的一角,床纱幕架上并没有床帘,床板上铺着染成棕红色的山羊毛厚毯,可惜床上没人。房间的另一边有一个平滑的石台,上面有一大张白色的羊皮床单,也许是一个石床?四角也有立柱,男子赤裸上身,僵硬地躺着,他的五官就像用橡皮筋绑在一起一样抽搐。
  缓缓地,睁开眼睛,四肢也放松下来。
  “今天的“梦境”中有发现吗?”瘦弱的少女套着尺码偏大的白布连衣裙,正坐在同种硬木的椅子上。她十分安详,双唇紧闭。
  “他来了,之前的梦境一直见到的那个人。”男子也平躺在床上,呼吸十分平缓,或者说变得平缓,甚至看不见胸腔的起伏,同样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
  “是“兽”吗,在你的梦境中。”
  “桦木山东边的海滩,和那时的一样。”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男子在床边坐了起来,面色平和,“我会在她去海滩之前,处理好的。”
  “我继续按照原计划行动。”
  少女从椅子上轻盈地跳下,左手搭在男子的后脑勺,稍稍弯腰,额头贴在了一起。
  “这点的话……也许可以再撑一周。”她睁开了眼睛,“接下来要靠你了。”
  天色十分昏暗,明明是晚上,淡紫色的浓雾中看不见双月,粘液一般的夜幕令呼吸都变得粘稠。海滩不知道是涨潮还是退潮,平静地如同常年无人打理的池塘,充满油渍与污秽,仅少了那一份窒息的恶臭。海的尽头的地平线上,有只能看见影子的立柱,也许是树干,也许是彗星的尾焰。
  
  沾着泥土但没有伤痕的脚掌踏在沙地上,往前一步的是有裂痕的长矛木柄。男子头发有多方向的翘起,卷发,长刘海遮住了眼睛。
  “……”从四面八方环绕的低吼。
  “就在这里吗……”
  男子一把扛起长矛,长矛的顶端有些不规则的毛糙,像是在很久之前已经断裂。枪头和握柄的接口有些大小不匹配,也许是更换了多次。
  十面埋伏的吼声消失了,阴影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男子握住长矛左手皮肤紧绷,皮肤与木柄的摩擦就像台虎钳的夹紧木材。长矛的刀头闪耀,白光从尖端发生,延长,白光逐渐浓重,变为紫色,一直延长了两倍,就像是把半成品的航模放在等比例的图纸上。投影复原了余下的半个长矛的枪头,半边的刃口,白色的激光在紫色的枪头上,刻了模糊的符文。
  两排尖牙从侧面的紫雾中窜出,完全看清时,狮头狼身的恶兽距离男子仅有一步,前爪踩在泥地上,仿佛把坍塌的大沙坑,大地都会陷入。
  
  男子神情泰然,右手指尖如丝如线施展起了紫色的魔法,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反手抓住暗黑野兽脖子的鬃毛,借着前冲的巨大力量,向前一个弓步,把庞然大口按在沙土中,上颚砸在不算坚硬的地面,犬牙折断崩落在一旁。就在恶兽失去平衡之际,指尖紫色的魔法化作绳索,紧紧缠绕在了恶兽的躯干,恶兽重心不稳,直接倒在雪地上,毛发稍短的胸腹暴露在了没有双月的夜空之下,老练的猎人高举长矛,划破浓雾,刺穿了野兽的胸口,气血正涌上畸形的口腔,男子双腿蹬地,长矛劈开血肉,从野兽肩胛骨砍出,暗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泉涌,并不像是园艺的喷壶,而是冻结数日的水管去冰的一瞬,洒在猎人身上,洒向一切所见之物。即使在浓雾中,也能看出地面上的泥和雪不再是金黄和雪白。
  松开抓住扼住咽喉的右手,野兽全身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了紫雾中。长矛上的白光投影仿佛低电量的手电筒逐渐变暗。失去光芒的粗糙刀尖,刚好停留在刚化成烟的野兽胸腔肋骨上。
  痛苦咆哮之后,最后消失的后足后,留下了一片黑色块状物,有蛇的鳞片紧凑的花纹,没人知道是因为野兽吞下鳞片触犯天条,招来杀生之祸,还是为了阻止卷发黄目的年轻猎人的探索。
  猎人弯下腰,过长汗毛的手指试图接触这未知但又亲切的遗物,不过在即将触碰之际,停了下来。不知为何野兽折断的尖牙没有幻化成雾,捡起了自己的兽牙战利品,浓雾围猎的战场边缘能看见一户烟囱破屋,男子盯这小屋发呆出了神,随后把长矛挂在背后,赤脚踏在没有浪花的灰色海滩上,扬长而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