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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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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向着河谷深处走去。不断观察四周风景。
  根据一份古早的地图来看小镇就在河谷中心,那里的环境应该相对无害一些,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小镇对于如何防治这里的危险环境一定有所研究。
  在足够深入之后,少年发现四周开始泛起雾气,视野也受到限制。眼前的原野生有明显多于更外围数量的白花,它们的密度显然和环境的变化有关。
  少年捡起一朵白色的花朵,仔细观察这个危害人性命的同时又支撑了小镇产业数百年的神奇植物。
  花的形状不像是任何少年已知的花种,颜色都统一是亮眼的纯白色,据说在黑暗中还会散发微弱的荧光。掰开外面的花瓣还能看到型似羽毛的内层花瓣,花瓣中心的花蕊也是白色。
  少年下意识深吸一口气,花粉伴随花香涌入少年的鼻腔。随着一阵异香袭来,少年的精神顿时感到一阵酥麻的轻松感。但还没等他享受片刻,那些熟悉的幻象再次袭来,而这一次幻想清晰无比,连通那股异香直接刺入了少年的脑海。
  他看到自己身处一块空地上,面前是那个熟悉又模糊的身影。这一次的是如此清晰,以至于少年可以直接感受到另一个他的感受,并终于看清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是一位美丽的少女,纯白、梦幻、这便是少年对她的印象,若是用更多词汇去形容那都是多余的。
  可惜对方在幻像中的行为一点也不梦幻,反而令人感到不真实的冰冷。她手持一把与她同色的转轮手枪抵着少年的额头,质问着。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居然还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少年感受到来自幻像中另一个自己的痛苦,他的四肢关节都已经被强烈的冲击粉碎,只能艰难的跪在地上。他眼中没有失败时的恼怒,而是包含坚忍不屈的亮光。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顿地向少女质问。
  “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少女没有隐瞒,认真答道。
  “那当然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
  “砰!”
  枪声响起,少年的头颅化作粉尘,仿佛要将大脑粉碎的痛苦向现实中的少年袭来,他双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在幻象消散时,他听到少女最后吐出了如同叹息般的话语。
  “以后可要乖一点,我全都会安排好的。”
  脑中的痛苦还未散去,少年便感到兴奋,困扰自己一生的顽疾居然这么快就有线索突破了。
  头疼缓解后,少年开始分析新的线索。现在的他看清了另一个自己几乎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看来之前猜想的另一个世界的前世什么的或许可信度很高。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少女身上的线索。少年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这样以来他便可以更好的找人了,而根据对方的表现来看,其身上的秘密依旧很多。
  [她为什么要杀另一个我,却又说自己是为了我而行动?她是敌人吗?可我的潜意识又不这么想,我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敌意。]
  问题依旧很多,但有进展就是好事。
  意识到白花的花粉对自己影响很大,少年从包里翻出一个呼吸过滤器装上。这是学院里的尖端产物,是导师为了资助他的远行特地借来的。
  继续向深处走去,白花和雾气都越来越密,但警惕的少年依旧在视野中发现一个异常的黑点。他拿出望远镜看向那个远超疑似人影的黑点,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事物。
  视野中,一个黑色晶体构成的人形在原野上踱步,盲目地寻找着什么。
  [死声亡者?灵界生物居然在物质世界大摇大摆地搜寻猎物,看来这里的水比我想的要深啊。]
  一般没有人为要素的情况下是不会有灵界生物长期存在的,出来当地的环境特殊,和灵界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
  一想到自己居然要来这样一个地方担任医生,少年便觉得自己未来的前途确实堪忧,他只希望自己的目标还能早日达成。
  在之后的路途中,少年还目击到其他或低阶或中阶的灵界生物,他小心避开它们,终于走出了白花和迷雾浓密的地带。
  终于,一栋建筑物出现在少年远处的视野中,而更让他欣喜的是,那栋建筑正是他此行要找的教堂。
  来到教堂前,少年观察四周,看看自己之后要在怎样的地方任职。教堂的造型很怪,有很大一部分明显重修过,侧面直接连接着一栋楼房,应该是神职人员的住所。后面是一个墓地,墓碑排得比外地更密一些,还长有很多白色的植物。从教堂可以看到远处小镇的主体,说实话比少年想象的要繁华,胜过国内大多数小镇。
  来到和教堂相连的房子前,少年敲门示意。
  [看样子没老师想的这么糟糕,这个教堂应该还是在运转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认不认我在外界拿到的职务。]
  等了许久,少年都没有等到有人开门,他再次伸手敲门,却发现门居然开着。从我们向里望也看不到人影。
  [难道我猜错了?这里其实没有人在住?]
  走进子内,一股熟悉又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就在自己又要陷入幻象时,少年猛地咬了一下舌头,才维持住清醒。
  [好浓,是白花的气味。]
  顺着气味走进屋中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几台机器,旁边堆放着采集来的白花,和白花花瓣磨成的粉末。这里看来是用来加工白花的工作间。
  在一楼的一个角落,少年发现一个倒塌的货架,似乎是因为材料的老化,一个老旧的木架散架在地。原先上面装着的板条箱掉在地上,死死压住一个地下室的活版门。
  少年推开沉重的木箱,看见那个被压住的门。似乎现在的他正抱着一种探索的心态搜寻房屋,想要在这里找到什么突破性的线索,毕竟这里堆满了对自己影响极大的白花。
  [推开看看吧。]
  拉开门,少年直向下望去,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一位色泽纯白的少女坐在楼梯边,同样正在向上望,与少年对上了视线。
  微弱的光亮顺着少年的影子向下投射,成为了地下室唯一的亮光,和亮白色的少女连在一起。
  少年惊讶到对方的样貌居然和自己之前在幻象中见到的少女一模一样。少年脑中闪过她对自己脑门开枪的画面,惊得向后退去,门也重新合上了。
  少年还未回过神,那少女便自己推开门,从地下室爬上来。
  少女和少年幻象中确实一模一样,及腰的长发,纯白的眼瞳。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神职衣服,而且少年奇怪的是她穿的并不是修女的衣服,而是神父的衣服。比起印象中那种梦幻感,眼前的少女让他感到一种冷硬的气质。
  她死死看着同样愣神的少年,眼中似乎闪着亮光。对视许久,少女才率先发问。
  “虽说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我很感激,但请问阁下是外人吧?来帕辟斯有什么事吗?”
  少年暂时无法确定对方和幻象中的少女是否真是同一人,但他意识到自身谜团的关键就在自己眼前。
  “那个,我是新上任的教会医师,根据安排来帕辟斯任职,这是介绍信。”
  少年按计划拿出导师给的介绍信和信物,同时观察少女的反应。
  对方看过介绍信后很惊讶,“教会居然还记得这里,我以为他们几十年前就忘了呢。”少女将信递回,看少年的眼神有些同情,“你可能得罪什么人了,居然介绍你来这里任职,上次有这事是在几十年前了,这里可没比流放地好多少。”
  “没关系的,救助苦难地区的人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不是吗?”少年可不会承认是他自己要来的。
  少女向他伸出手,微笑着说道:“那么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是这个教堂的负责人欧洛因。”
  少年同样伸出手,握住对方冰冷细腻的手:“那么以后请多关照了,我是刚刚从皇家学院毕业的云宁。”
  “不是客套话,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真巧,我也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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