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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还活着吗？”
“看来是死了，啧啧，不用管了。”
“脑袋好疼...”孟紫府挣扎着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看着就不太清醒的面容，打了个哈欠，颇有几分宿醉未起的风采，“我这是怎么了？”
环顾四周，似乎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样子。但是一时间，余烬竟然真的想不起在什么时候见到过。在日照下熠熠生辉，折射着朝阳的居民楼窗口；汽车时不时的往来；老大爷们也聚在街道一旁，有的在下棋，甚至还有几个站在他旁边，似乎是在看个热闹。
他一脸迷惑地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老大爷，老大爷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下次再要喝醉了，最好找个人把你给送回来。省的一不小心睡在街边上。”
无奈地看着老大爷，他也试图进行一些无为地解释：“我昨天晚上真没喝醉。”
似乎是他的言语当做了对自己的敷衍，老大爷不乐意了，胡子一吹眼一瞪，“没喝醉，你怎么跑这里睡着了？我跟你说，得亏现在是夏天，要不然一晚上你就得感冒喽...”
不过，孟紫府可没有什么闲心思去听老一辈的“悉心教诲”。但是处于礼貌，他还是没有拔腿就跑，只是在心里立下了“下次一定”的宏愿。
终于，老大爷从醉酒扯到保健，从保健扯到社会风气，从社会风气扯到当年自己的峥嵘岁月，“于是，我就这样把那群鬼子打的吱哇乱叫...”
眼见着老大爷又要开口，兴许这次是关于自己怎么遇到自己的老伴儿？孟紫府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抱歉哈，我得先走了。您看这，我家里人还搁这儿等着我回去呢。”
“也是，”老大爷一阵滔滔不绝之后，自己的心情舒畅了起来，拿拐棍轻轻敲了敲孟紫府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哪里像现在的年轻人那么浮躁？老一辈儿的精神都抛到哪里去了？有空再聊哈！”
总算是脱身了，转过身去长舒了一口气，孟紫府褪下了脸上的赔笑。诚然，他尊重各种不同的想法，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沉湎于过去的辉煌，真是一种可悲的活法。”
面无表情地走在人行道上，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上的那般平静。在经历了老大爷的话唠洗礼之后，他已然回忆起来了昨天晚上自己不幸的遭遇，原来是阴暗的气氛与现在的阳光普照的样子反差太大，再加之刚刚醒来脑袋昏昏沉沉，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儿是哪里。“所以，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仔细地检查着自己贫弱的记忆的每一份细节，但是一无所获。
环顾四周，周围已然没有了怪物踪影。兴许，只是天亮了，它们就自行散去了？难怪平时没有见到过什么人被怪物吃掉的新闻，这未免也泰拉了一点了吧。
再去把目光投向太阳，孟紫府的眼里已然充斥着感激。如果没有它，说不定就不只是“不干净”了。原来看来只是一个核聚变大球的小日子，不知怎么就顺眼了许多。真是抱歉啊太阳，以前低估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神秘学领域的力量，原来是扮猪吃虎啊！高高把双臂举过头顶，姿势一定要标准，我余烬今天就要赞美太阳！
“喂喂喂！我呢？”
“啊！”，恍然间在耳畔响起的陌生声音把正在赞美太阳的孟紫府吓了一跳，呃，物理意义上的。甚至落下来的时候都没有站稳，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引得路旁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纷纷侧目。
悄悄揉了揉快要裂成几瓣的屁股，余烬谨慎地望向四周，确认没有人在看着了，才悄悄压低声音说道：“你...是谁？别再那里装神弄鬼！”
“谁还需要装神弄鬼！？”那个家伙的声音再次出现，只不过带着一丝恼怒。仔细听听，倒也是有一种清冷的微风吹过面颊的感觉，怪好听的。只是说的话属实是有些令孟紫府无语：“我本来就是神明！”
“得了吧！”孟紫府随意第摆了摆手，即使不知道该冲着什么方向，“要说你是神明，那我还是旧日支配者呢？真要交流，还是劳烦您拿出点诚意来吧！”
“什么，旧日支配者！？”那个声音似乎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杀气飒气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那群在阴影中苟延残喘的家伙都已经敢把自己的爪伸到这里了吗！？”
“啊这。”平常本来都该是孟紫府噎的别人无话可说，现在总算是轮到他遭此一报了，“我说，咱能别中二了吗？说正事好不好！”
“喂，前面的，能不能别自言自语了，让个道好不好！你挡着我的车子了！”
余烬尴尬地扭头，看到身后站着的正是昨天那个匆忙回家的社畜大叔。这不是巧了嘛！
“好，好。”他匆忙往旁边挪了两步，看着社畜大叔熟练地开锁上车，伴着晨曦驶向远方。明白他要面临怎么样命运的孟紫府在看到这一幕之时，大有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之意。
“所以，我又被忘了吗！呵呵呵...”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阴魂不散的响起。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孟紫府连忙摆手，他作死无数练就的敏锐直觉已然察觉到的暴风雨之前最后一丝宁静，“我这不是处理完一切琐事再来应付...呸，和您交流情报嘛。”
“好吧好吧。”看来这个家伙还是很好哄的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元，是域内至高的神明之一。鉴于你是为数几乎没有的可以觉察到我存在的人，也不用尊称了，叫我元就好。”
“好！元是吧？”这名字还怪有意思的，孟紫府暗自在心里“诽谤”道，就是中二病实在是没救了，看来这东西不只是存在于人类群体之中啊。
“现在咱俩也算认识了吧，话说为啥别人都听不到你说啥呢？好像昨天的怪物别人也看不到，难不成我是天选之子！？”
“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是一种独到的天赋。”元的语气有些不情愿，ta实在是不想夸奖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准确来说，是一种天赋的延伸。”
“哦？孟紫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么说，我可不止一处可以夸的地方喽？”
“才不是！”元一瞬间后悔了和这个家伙搭话了，这家伙看起来还挺正常的，怎么偏偏长了一张嘴呢？还偏偏是没法用来交流的那种。这么多年了，这样的个体还能在自然选择下生存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你也不过是能看到，不对，是能感受到一些常人感知不到的东西而已，顶多也就是神明的施舍而已。”
“啊？这样吗？可恶啊！我还想着可以拯救世界呢！”孟紫府顿时垂头丧气，但也没有超过三秒钟就已经重新恢复了饱满的精神劲头，“所以你和那些怪物有什么关系吗？你们都是什么阵营的呢？邪恶无序？”
“喂喂喂，不要一次问太多问题行不？”狂轰乱炸之下，即使以神明自居的元也实在受不了。
“首先，我澄清一下，我和那些肮脏恶心的怪物没有半点关系。一群阴暗中苟延残喘的素材，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要不然，谁还会没事闲的救下你？”
“素材？”孟紫府敏锐地发现了华点，“但是我可没有从它们身上看到半点剩余价值！”
“什么资本家暴论。”即使对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还没有一点印象的孟紫府，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把头撇到一边，满脸不屑的形象，“神明们的眼光又岂会是你能知晓的？”顿了顿，元还是无声地在心里补了一句：“不过你确实有那个机会知道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你能看到我们嘛...”
“我知道！是鬼眼！”
“怎么会有人狠起来连自己都贬低？”元狠狠地吐槽了一句，“不对，这和那种低级玩意儿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什么什么！？”孟紫府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期待着接下来元的褒奖。
咳咳，原来有个捧哏的感觉还真是不错，那么一瞬间，看着孟紫府殷切的小眼神，元竟然有了一种他很乖巧的错觉。
“其实，应该说是一种‘全知’类的天赋更为合适吧。”
“全知？”
“没错。当你逐渐趋近于本质的时候，你也将面临更多更大的威胁。”元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讲更清楚，“嗯，你还在好奇为什么那个上班族为什么没事，而你却差点就不干净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莫非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在？你个变态病娇跟踪狂！”张口就来，孟紫府似乎丝毫不在意元会报复。其实他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事先做个脱敏，以后sao...妙语张口就来的话，也不至于被元狠狠地鄙视了。
“呵呵。谁要是能看上你，那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呢。反正我是没那个闲工夫花在你身上的。”正如他所预料，元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于他的存在，逐渐变成他的形状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是因为那个‘社畜大叔’，嗯，对于黑暗的本质没有什么认识。这样的话，他就无法通过认识进而去影响那些阴影中的渣滓，那些渣滓自然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那不对啊？”孟紫府再次找回了被自己不知道丢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求知欲：“那为什么社畜大叔在穿过那些怪物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寒噤呢？我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拜托！”元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明明有着这么厉害的天赋，你究竟把自己的智商丢在哪里了？还是说...你在装傻？”
“嘿嘿，这不是寻思着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嘛，亏你还总自诩是个神明。”
“真拿你没办法。没错，正如你所想，空间位置上的重叠造就了一丝微弱的联系。凭借它们腐败与侵蚀的本质，让人打个寒噤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Wow！和我想的一样诶，元，你真的和我一样聪明哦！”
“那你自己去想我是什么吧，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反正你什么都知道对吧？”
“别，别啊！我好好听，保证不插嘴了！”孟紫府三指朝天，认真地发誓道，只是，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后，淅淅索索不知道在踅摸些什么。
“下不为例啊！”元真是大人有大量，这么就原谅他了，“这样的伙伴，请务必给我多来几只，嘿嘿嘿。”
好久没有这么放飞自我了，孟紫府似乎都有点飘飘然了。
“我，元，也是一样的道理，作为一般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的存在，自然不会被感知到。这也就是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只是自己被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的原因了。”
“吼吼，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应该很多年没有和别人聊过天了吧？难不成是太过于孤独了，要找我作为冒险途中的伴侣吗！”
“想的太美了，呵呵，我只是看你可怜，给你一个向上的机会而已。”
“好吧！那我们要结缔什么契约吗？”
“不需要！”元已经丝毫没有什么好气了，“你觉得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契约？我也不需要。”
“哦！那么...”孟紫府压低了声音，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往后余生，就请多多指教啦！”
“嗯。”元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清冷，却是为数不多的肯定。
“肘！带你回家！”
找到了伙伴的孟紫府心情大好，不过很快他就陷入了新的迷茫：“所以，咱现在在哪里啊？”
“原来你不认识路的吗！”
“嘿嘿，这不是心情不好出来放松一下嘛，谁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呵，最后还是得靠我的无上神力。”元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让我来提取一下附近的地图吧。”
“那就拜托你啦！”
“肘！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