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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第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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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桂花糕宿回云只尝了一块,剩下全进了令梨肚子里。
  
  缥缈楼菜品贵得离谱,打八折依旧离谱,令梨没敢点多,有几样糕点吃就很幸福。
  
  她埋头苦吃,深深觉得有组织实在是太好了。
  
  这份昂贵的同门情谊,她将永记于心!
  
  令梨满足地舔掉指尖雪白的酥皮碎,对面宿回云闭眼打坐,包厢内一片安静。
  
  缥缈楼以楼层分区域,一层接待散客用餐,二层是专享包厢,三层以上提供住宿。
  
  宿回云留在二楼是在等其他弟子前来,如果不出意料,他会坐在这里直到次日出发。
  
  领队真辛苦啊,令梨想,夜深人静其他人熬夜开黑和呼呼大睡的时候,宿师兄和轩师兄只能在楼下对着一盏烛火相坐无言。
  
  如果宿师兄需要,令梨可以贡献出她脑中一千零一个鬼故事供他解闷,就当报答桂花糕之恩。
  
  令梨瞅了眼三楼房间,不用问,必然不是她能负担起的花销。
  
  她好想借口鬼故事在二楼蹭坐一晚,给她一个蒲团的位置就好。
  
  虽然是个让她心动的主意,但令梨不太想知道次日同门发现两男一女燃起红烛彻夜闲谈后的反应。
  
  她已经社会性死亡太多次了,让她活一回吧。
  
  令梨决定远离缥缈楼消费陷阱,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不能直白对宿师兄说我穷我没钱住宿,就算我的贫穷人尽皆知也不行。”
  
  令梨摇摇头,宿师兄这般心善之人若是知道可怜的小梨师妹预备和丐帮抢桥洞,定会向请她吃饭一样用天籁之音说出那两个字:“我付。”
  
  这不行,不能逮着同一个好心人薅羊毛,令梨可以吃嗟来之食,但她不睡嗟来之觉。
  
  都修仙了,几天不睡而已,基础操作。
  
  令梨辟谷辟得很差,但熬夜一直很秀。
  
  她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的理由,足以解释她夜不归宿的绝妙借口。
  
  “师兄,我去城中逛逛。”令梨站起身,一脸要做大事的表情。
  
  “久仰逢君城相亲市场大名已久,来之前同窗师兄师姐曾托我替他们寻得良缘,我怎可失信?长夜漫漫,媒婆难当,唯有挑灯夜战,方不负同窗期望。”
  
  令梨:师兄我准备去相亲市场海选一个晚上,海到的人发宗门表白墙。你要是有看中的对象记得私信我,我一定优先给你安排。
  
  “安心吧师兄!我只是替人相亲,不会把自己卖掉。”不等宿回云从入定中惊醒,令梨背着剑一路小跑,转眼不见了人影。
  
  她真机智!竟能想到这种又赚钱又不睡觉的好点子!
  
  离开空气中弥漫金钱气息的缥缈楼,令梨深吸一口城中朴素的烟火气,捏紧袖中钱包。
  
  落后就要挨打,没钱就该努力。在同门们纷纷吃香喝辣上楼睡觉的夜晚,打工人小梨in逢君城,火爆出击!
  
  逢君城相亲市场二十四小时营业,令梨走进场内,一干举着牌子为自家孽子孽孙相亲的老人家看见她时大感欣慰:瞧瞧!多么自觉,多么具有前瞻性,这孩子未来的姻缘定是一片坦途。
  
  令梨瞧见老人家们手举的牌子,赞同点头:果然逢君城早有代相亲业务,商机面前人人平等,打工皇族处处是家。
  
  “逢君城虽然歧视外地修士户口,但对正道修士和魔道修士倒是一视同仁。”令梨四处逛逛,看见不少相亲贴下都标明不限对象种族和道法。
  
  仙魔矛盾上古有之,几万年前某年某月某一天,正道魁首指责魔修魔气污染水源,以环保主义为借口试图将魔修们驱逐到世界边境。
  
  魔道魁首大骂:好你个牛鼻子,假公济私,不就是想私吞老子黄金地段的魔宫吗?休想得逞!
  
  两人大打出手,天地碎裂,底下小弟骂骂咧咧滚去避难。
  
  一架不知打了多久,两位魁首气喘吁吁,抖着手指向彼此,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
  
  为了免于被对方气死而身损道消,两位魁首吹胡子瞪眼重新划分了地盘,将一半中州划分成魔修自治州,允许他们单独设置WiFi信号,不必遵守未满金丹修士保护法。
  
  这一半的中州便是魔域,代代魔尊宫殿皆修建于此。
  
  魔域是唯一一片不被未满金丹修士保护法蚕食的净土,令梨向往已久,奈何梦碎在前夜。
  
  未满金丹的魔修宁肯忍受魔域内环高昂的房租也不愿离开净土,金丹及以上魔修倒是很乐意往外跑,有不少魔修在逢君城开店做生意。
  
  “不愧为世界枢纽,逢君城相亲市场水好深。”令梨叹为观止。
  
  她翻着一页名册,有狐族妖修征友,希望道侣能接受一日三餐必吃叫花鸡的食谱。
  
  令梨翻过一页,下一页是名七彩雉鸡妖修征友,对道侣的唯一要求是这辈子没吃过鸡。
  
  越极端越有缘,令梨把两张相亲贴放在一起,试图吃一吃强扭的瓜,品一品跨越种族和食谱的绝世虐恋。
  
  “竟然还有魔君下属替上司发布的交友贴,一匿名妖修留言说他族少主芳龄正美堪为良配,魔君下属说上司猫毛狗毛过敏,想要个没毛的道侣。”令梨看得啧啧称奇。
  
  该魔君不是福瑞控,记在情报小本本上。
  
  令梨拿着本子边逛边记录,期间赵昌发来一次消息问她在哪儿,说除她以外的人都在缥缈楼休整。
  
  令梨:“宿师兄没告诉他们,我在帮宗门师兄师姐相亲吗?”
  
  令瓜:“他可能耻于说出口。”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这是人类遵循本能的需求,令梨只是企图提供一点微小的帮助罢了。
  
  令梨背着剑在场中转来转去,天色越来越晚,举着孽子孽孙牌子的老人家纷纷回家洗洗睡,相亲市场人越来越少。
  
  等令梨从情报的海洋中抬起头来,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凌晨两点半,狗都睡了,竟还有数十人留在相亲市场。
  
  全是剑修。
  
  不仅全是剑修,胸前还全体挂着剑修比武招亲大赛的进场胸牌。
  
  “人都齐了吗?”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目送一位来相亲的丹修离开相亲市场,扫视全场,目光在令梨身上微微一顿。
  
  他皱眉看了眼令梨没挂胸牌的道袍,又瞧见她背后的长剑,眉头舒开。
  
  他留了个心眼,问旁边人:“那人和我们是一伙的?”
  
  旁边人答道:“是吧,我留意过,她好早就来了。如果不是来参与行动,哪有年轻小姑娘肯在相亲市场留这么久。”
  
  络腮胡点点头,觉得副手说得极有道理,无法反驳。
  
  “站过来吧。”他高声对令梨说,“相逢既是有缘,剑修不拘小节,行动马上开始。”
  
  “好一个不拘小节。”人群中有人赞叹道,“道友竟能想到用比武招亲大赛的方式将我等聚集在一起,实乃智才。”
  
  “只是灯下黑的小道罢了。”络腮胡佯装谦虚,“逢君城生意人多,对同道修士聚集格外敏感。我辈剑修向来以强杀闻名,平白聚在一起必惹人生疑。正好借一年一度剑修比武招亲大赛的名头,他们果然着了道。”
  
  “选在相亲市场集合也是妙招。”那人再赞,“谁会想到密谋大事者选址如此清奇不做作,只消等非剑修离开,留下的便全是自己人。”
  
  “道友过誉了。”络腮胡愉快地抚了抚胡须,“散修行走江湖不易,自然该多动点脑筋。不像凌云剑宗,几十名弟子公然御剑进城,好一个浩荡声势。”
  
  “是极是极。”那人连连点头,颇为警惕地说,“可要再查一次我等的身份,莫被宗门弟子鱼目混珠!”
  
  络腮胡欣赏他的警惕但不欣赏他的用词,“鱼目混珠”,谁是鱼目谁是珠,不能细想。
  
  “我早已查验过。”络腮胡大手一挥,“诸位都带着比武招亲的入场胸牌,唯一没带的这位道友,我想是没有嫌疑的。”
  
  瞎用成语的剑修闻言看向令梨,待他看见破破烂烂的令瓜剑和朴素得令人落泪的道袍后,心中怀疑尽消。
  
  这么穷的人,怎么可能是宗门弟子。
  
  令梨瞧见了他眼底的怜悯,默默拢好领口。
  
  她道袍领口被遮住的位置绣着凌云剑宗的宗纹,是这件道袍与集市上一两银子三件的地摊货唯一的不同。
  
  一两银子三件是不贵,可宗门免费发,不穿白不穿。
  
  散修往往对比自己更穷的人更加友好,一众剑修看令梨的眼神陡然亲切起来。
  
  亲切,也轻蔑,一副带你玩可以别给我们惹事的施舍脸。
  
  令梨卑微地低下头,一副被生活压垮柔弱肩膀的模样站到成语学渣剑修身边,毫无违和地融入这群在相亲市场密谋要事的不法分子之中。
  
  宿师兄,令梨恳切地想,可不是我主动跑去城西比武招亲,人家自己送到我面前来的热闹,岂有不凑的道理?
  
  “现在就行动吗?”令梨很有主观能动性地说,显得比主导人络腮胡更积极,“我一定会努力的!”
  
  络腮胡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欣赏,觉得这个小妹虽然行事马虎了一些,做事还是很积极的,分赃的时候可以稍稍多补贴她一丢丢。
  
  “不必如此心急。”络腮胡向下压了压手,“我们的行动非常危险,哪怕泄露一丝消息都会引来滔天巨祸——当然,我信任在场的每一位道友,也必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令梨用力点头,就差带头鼓掌高喊一声:说得好!我们的英雄!
  
  有她捧场,相亲市场内气氛更加热烈,人们脸上带着这事成了的愉快笑容,只差举起酒樽痛饮。
  
  “安静,安静。”络腮胡对众人点头,“接下来,我来具体说说行动的安排。”
  
  ……
  
  缥缈楼,房间内的烛光陆续熄灭,只余二楼一盏烛灯。
  
  宿回云与轩晓相对烛灯而坐,闭目入定。
  
  长夜漫漫,轩晓偶尔掀开眼皮瞥一眼缥缈楼紧闭的店门。
  
  有位引人关注的小师妹,凌晨三点尚未归宿。
  
  宿回云也不管,任她在外面玩野了心。
  
  轩晓暗自咂嘴,他们领队人最讨厌离开集合地乱跑的弟子,平白惹事,尤其今晚留宿缥缈楼的本意是要弟子休整身心,准备明日旅程,绝不是让他们来观光的。
  
  令梨能跑出去,宿回云的默许占了绝大多数原因。
  
  他若是不许,人还真能溜走不成?
  
  轩晓喝了口残茶,回味冰冷又苦涩,想拿茶点压一压,又想起坐在对面的大师兄早已辟谷,不敢在他面前破戒。
  
  残茶越喝越难受,轩晓发散思维一路发散想到撬开后厨的门拈两块桂花糕吃。
  
  从楼上传来的匆匆脚步声打断了轩晓的思绪。
  
  宿回云抬眼,看见跑下楼的赵昌。
  
  在两位师兄面前一直维持可靠稳健形象的青年脸上三分惶恐三分茫然三分难以置信,呈现一张复杂的扇形图,是最优秀的面相师也读不明白的复杂。
  
  “师兄!大事不好!我方才收到了令师妹的短信。”赵昌手指哆嗦地拿出手机,手指被汗水打湿几次无法解锁,“她说、她说……”
  
  轩晓这个急脾气,最见不得人说话结巴,呵斥道:“她说什么了她说?说自己被绑架了,让我们去交赎金?你把舌头捋清楚!”
  
  “她说明日有人预谋破坏中州修士专属航线,抢劫航线秘密运输的某样货物。”
  
  赵昌被轩晓一吼,脑子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令师妹说她已经成功潜伏进了犯人的第一行动队,问两位师兄有何指示。”
  
  轩晓脸上怒气未消,茫然上涌,两种情绪对撞结合成一种格外奇怪的表情。
  
  看到他的表情,赵昌对自己是不是太过失态的怀疑烟消云散。
  
  宿回云神色如常,又让赵昌有些惭愧有些佩服,只道宿师兄向来冷静,这回也不例外。
  
  他站在原地等宿师兄指示,好转达给在贼窝混得风生水起的离谱师妹。
  
  赵昌只见宿回云思量片刻,格外认真地问:
  
  “她为何不直接发消息给我?”
  
  赵昌:“?”
  
  赵昌:“???”
  
  那当然是因为她没有加你好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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