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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是个很古老的职业，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杀人也是很古老的艺术，杀是艺术家，好的杀只出一击，致命的一击，在人倒下之前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平凡普通，扔在人堆里就找不见，可以是武耆宿，也可以是贩夫卒。
欣欣爬在城居最高的阁楼的窗边，在这里，乎可以看见个扬州城。一个楼，不会也不能有城里最高的阁楼，所以这里比边的一座阁楼一些，比木棉院的阁楼一些。阁楼窗子开了一夜，欣欣会不会已趴了一夜？在等谁？
欣欣年已经十岁了，作为城居最欢迎的姑娘，不是没有道理的。年轻却不涩，有着少女的欢脱易羞，又不是那样的笨拙扭捏，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讨男人的欢欣呢？可天却像闺中的少妇，痴痴地望着陌头的杨柳。街道上来热闹，已经午时了，可那个提壶携剑的少年依旧没有出现，他是不是已经不来了？像倒在胡天里的征夫。
繁华热闹的扬州城，没人注意到，关了窗的姑娘。欣欣此刻已经到了扬州城外，人声鼎沸的城外，过杂班代的早食摊，向了柳。他说过天亮会来，可他没有来，必找到他，哪怕是尸体，但他怎么会是尸体？他从来只会让人变成尸体，他一定不会死，所以他一定还在柳，人绊住或者还没，但只要他还活着。这就是欣欣所有的想法，说不楚这是为么，但昨天看见他的时候，就认了出来，那个在五年前把自从流血的京都救出来的年，面平静，长剑似水。
柳是柳，全是参天的古柳，没有何道路。可欣欣还是进去了，义无反顾。知道，如果他在这里，此刻已经发觉有人来，可欣欣了很久，柳除了长号的风声，么都没有。想去，可四面方全是柳树，哪里还记得来时路。参天的古木遮住艳阳，子里很冷，很暗，欣欣无助，绝望，风声是吃人的巨兽最后无尽的嘲弄，子望不到尽头。良人觅不到行踪……
细碎的水声风声从前面挟来，欣欣精神一振，有水的地方就能出去，可水声就在前面，那么晰，但无论怎么，眼前依旧只是树。欣欣已经了三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了，可没有停下，停下就只有死，有希望。欣欣紧紧攥着衣摆，好害怕，但又觉得顾夜雨会突然出现在边，可现在又累又饿，绝望也绝望，一个着衣的游魂，无家可归。一道柔和的芒突然照在欣欣眼睛上，抬起头，一条河在眼前，很宽很，月从河面照来，河对岸是成片的芦苇荡，尽戴冠。风吹过，芦苇像送行的亲友扑倒。欣欣也撑不住自，倒在河边，哭的那样伤心，送行的人在对面，断肠的人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