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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脸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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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货?”叶宽从座椅上站起来,满脸疑惑。
  青衣伙计道:“真是没货了,还请公子见谅。”
  叶宽摇了摇头,道:“哎,行吧,没货也不怪你啊,不存在见谅不见谅,对了,不知道贵丹坊什么时候会有货?”
  青衣伙计正待答话,忽然大门外两三人快步走入,为首一人哈哈大笑,声音气息十足的呼喊道:“邵掌柜,齐玄冲求见。”
  青衣伙计扭头一看来人,再也顾不得叶宽,连忙赶步上前道:“齐三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哈哈,你小子在啊,还没打烊吧?”进门的三人中,为首的一人穿着玉帛锦衣,锦衣上刺绣雕花,走动时衣袂飘飘,气势十足。
  叶宽眉头轻皱,齐三公子的称呼,让他瞬间想到了齐玄庭:“莫非这货也是齐家的人?”
  除了齐三公子,他身后的两人打扮,与当初叶宽所见的齐玄庭身边的跟班无异,只不过这两人他没见过,但这服饰,却让他愈发肯定这当头的公子肯定是齐家人。
  肥胖的邵掌柜健步如飞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露出献媚的笑容道:“哟,今儿是什么风?齐三公子亲临,真是让我天丹坊蓬荜生辉。”
  被称做齐三公子的人道:“多日不见,邵掌柜风采依旧,与你天丹坊比起来,我齐家才算是蓬荜。”
  叶宽对于齐家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鼻息之中发出一声冷哼,正待离开时,却听得齐三公子道:“邵掌柜,今日我来是有急事要办,等我办完事,再叙旧不迟,不知天丹坊的逆心丹还有多少?”
  那肥胖的邵掌柜面现愕然,扭头看了叶宽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对齐三公子道:“三公子需要逆心丹?不知需要多少?”
  叶宽听得逆心丹也是这位齐三公子需要之物,顿时不打算走了,默默的看着眼前几人,听着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二十颗最好,化心散也来四十份。”齐三公子开口道:“钱明日我让齐府管家来与你结算。”
  邵掌柜一脸笑容道:“齐三公子这不是打我邵荣的脸么?我这就让人去备货,公子只管先拿去用,钱的事,以后再说。”
  齐三公子哈哈笑道:“邵掌柜就这么放心我?”
  邵掌柜大笑道:“齐将军乃是楚国三大斗王之一,又是楚王陛下的得力战将,三公子能来我天丹坊,已经是给足了我天丹坊的面子,我邵荣怎好在三公子面前提钱的事呢?”
  齐三公子与邵荣对视大笑。
  叶宽忽然迈步上前,走到邵掌柜身前,对着邵掌柜缓缓说道:“齐三公子的面子,天丹坊是给得足够了;但我这面子,如今却是被你邵掌柜扯得粉碎!”
  齐三公子与绍荣同时一愣,与齐三公子一起进门的两名家仆正待上前,却被齐三公子伸手挡住,他目光如炬,盯着叶宽看了一眼,转头对邵荣道:“邵掌柜,怎么回事?”
  邵荣对齐三公子抱拳一礼道:“三公子请稍候片刻,待我处理下这些许小事。”说着他转过头来,面露狰狞的对着叶宽道:“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宽面无表情,目光盯在邵荣身上道:“我来买逆心丹,你让这伙计跟我说没货,他齐家三公子来买,你却不要他给钱就把东西卖给他?我买五颗没有,他要二十颗你说马上备货?”
  邵荣怒道:“邵某卖货,想卖给谁便卖给谁,这难道还要跟你解释不成?”
  叶宽沉声道:“你说得对,你的货,你想卖给谁便卖给谁,这我无权干涉;但是你如此落我面皮,当众撕我脸面,呵呵,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爱面子,今日这五颗逆心丹和十份化心散,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邵荣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快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齐三公子走上前来,皱眉看着叶宽,片刻之后说道:“这位朋友,我看你不过一介凡人,如此说话,在天丹坊里,真是胆大包天,这样吧,我齐玄冲打算买二十颗,既然刚才邵掌柜说没货,不如我这里二十颗分你五颗?大家做买卖,和气生财,何必为此事动怒?”
  叶宽转眼看了齐三公子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转头又盯着邵荣,面沉若水。
  邵荣收住笑声,虽然胸中怒意横生,但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怒火道:“小子,我看你带着原公公的路引前来,不与你一般计较,现在请你离开我天丹坊,如若不然……”
  叶宽冷哼一声,道:“不然你想如何?”
  邵荣怒道:“你不要以为原公公是你依仗,便可为所欲为?我天丹坊是什么地方?你最好去打听打听。”
  叶宽摇头一指天丹坊的铺面大门道:“邵荣是吧?麻烦你记住,我挣面子,从来不需要什么依仗,你今天若是不卖给我逆心丹和化心散,我是不会走出这扇门的。”
  齐玄冲听得叶宽这话,眉头一皱,转而对邵荣道:“邵掌柜,既然是原公公介绍而来,你……”
  邵荣一把将原公公的路引摸出,递到齐玄冲面前道:“这路引乃是白引,明显是原公公借故推托之举,只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傍上了原公公,殊不知他的靠山,根本就不愿搭理他。”
  叶宽呵呵一笑,道:“邵荣邵掌柜,我刚刚说了,挣面子,我不需要什么靠山,我靠的就是我自己,今日之事,我若走出门去,你卖给他齐老三丹药,我没听见,那自然无话可说;但你当面如此削我颜面,我叶宽没什么本事,自然只能忍住;但我这个人有点不好,心里忍不了;邵掌柜,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什么道歉、赔偿这些就不提了,我花钱,你卖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日我便把话说得透彻些,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现在你没得选;如果你再敢说半个不字,那下一刻,我的要求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邵荣听得叶宽的话,满脸肥肉颤抖,怒意盎然:“你……你……找死!”
  齐三公子原本听得叶宽喊他齐老三心中也是怒意顿生,突然听得叶宽二字,顿生警惕,一把拦住身边正要上前的家仆,同时挡在正打算动手的邵荣面前,盯着叶宽看了好一会儿道:“你叫叶宽?”
  叶宽道:“齐三公子是吧?你回去跟你家老四说,我叶宽没听他的话,又来了大楚皇城,你问问他,想杀我的话,我随时恭候!”
  齐三公子倒吸一口凉气,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你,叶公子。”他说话间,面带苦涩的笑容继续道:“老四只怕找不了你麻烦了,他被阿爹打断了双腿,囚禁在齐府的地牢之中。”说着他转头对邵荣道:“邵掌柜,我看你还是先把东西卖给叶公子吧,否则楚王一怒,你天丹坊只怕也难以抵挡。”
  邵荣满心怒容,满面疑惑,问道:“这?怎么回事?”
  齐三公子苦笑道:“邵掌柜难道没听说,前日夜晚,珊珊公主为了叶宽叶公子,让所有参与大楚皇城每月一次拍卖会的人齐齐配合她的事么?”
  邵荣浑身肥肉一颤,一个激灵,忽然转头仔细看了看叶宽:“果然……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叶宽冷笑一声,道:“珊珊公主是珊珊公主,我是我,别跟我扯这些,邵荣,我就问你一句,今日这货,你是卖,还是不卖?”
  此时的叶宽,略略动了杀心。
  “卖!卖!卖!”邵荣肥胖的脸上,一脸苦不堪言的模样,嘴里慌忙道:“叶公子……邵某马上替叶公子备货。”
  叶宽深吸一口气,压住杀意,道:“多少钱?”
  邵荣骇然道:“哪需要叶公子付钱,这……”
  叶宽道:“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我又不是来打劫的。”说着,他将怀里原公公给他的那枚戒指往桌上一扔,道:“原公公说,当初他买这逆心丹和化心散,就是七千金币,我给你同样的价钱,货立马给我。”
  邵荣额头冷汗直冒,齐玄冲缓步走到叶宽身边,低声道:“看来四弟给叶公子你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今日若是换作他人前来,发生相同事情,不知叶公子会不会有如此怒火?”
  叶宽摇头道:“你说的对,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你齐家做事,太过霸道,威胁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人追杀我,不仅如此,还想要掠走我师姐,呵呵,这笔帐,你家老四那双腿,肯定是不够算的。”
  齐玄冲朝叶宽拱手道:“齐玄冲代四弟向叶公子赔罪,叶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叶公子能不计前嫌。”
  叶宽沉声道:“如果不是有人相救,我早已丧命,何来不计前嫌一说?”
  齐玄冲愕然当场,一言不发。
  此时早有人将一枚戒指递到邵荣手中,邵荣一刻不停的将戒指送到叶宽面前,连声道:“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还请叶公子原谅。”
  叶宽接过戒指,哼了一声,对邵荣道:“邵荣,你是不是怕珊珊公主?怕楚王?”
  邵荣心底真想送给叶宽两个字:“废话!”但他嘴上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叶宽却将戒指收回衣袋后靠邵荣更近了一些,几乎贴着他耳朵道:“我说了,我挣面子,不靠任何人,你记住今天我说的话。”说完,叶宽再不多话,转身缓步走向门口。
  当叶宽走到门口时,齐玄冲却高声道:“叶公子,你要如何才肯原谅四弟?”
  叶宽脚步未停,背对着天丹坊铺面里的几人,嘴里吐出一串话语来:“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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