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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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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大地除了剑鸣声,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张天忽然有一种莫名失落感,且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起来,是对莫小冰母子的牵挂么?还是眼前荒无人烟的错觉?
  他必须完成掌门真人交与的任务。这次任务,他已隐约发觉冥冥中魔眼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或者说,与无情剑有关吧,只是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前方现出了一座丘山,山如荒岛,皆不见一寸草木。
  他已连续几个日夜无休止前行,再如何,终究需要片刻歇息,以缓解高负荷疲态。
  山丘附近犹为奇怪,大片片枯樵的树木,而那山丘却光秃空旷,和周围比起,显得异常特别。
  轰隆隆!
  正当他刚好站立在那秃山想一探究竟时,猛然一阵阴风刮过,霎时头顶上空黑色云层忽然打开,一道闪电以迅雷之势从天空劈下!
  轰!又一道闪光!
  此时上空忽然诡异出现两轮红色圆球,那圆球布满血丝,电光游离,仿佛一双聚集愤怒与咆哮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嗯?
  发觉此地异常古怪,张天嘎然停止动作,静静站立着,他一身的白袍因大风而卟卟作响,长发齐齐向后飘动。
  不妙!
  他已然发觉什么,手腕迅速一动,无情剑在掌心一转,刹那,从剑柄处幽然发出七道赤色光芒,光芒迅速扩散,仿佛突然炸开的烟幕。而那幽幽的剑鸣,也刹那间从轻柔声幻化成呼啸声。
  嗤!
  剑柄一动,他双脚拔地而起,以风一般速度大退一步,同时手起剑落,自然一挥,以十成功力,对着眼前的荒山猛力一劈!
  这一劈可谓毁天灭地,地动山河。片刻功夫,荒山劈劈作响,先是晃动几下,而后轰隆隆炸开来!整座山竟硬生生被劈成两半。
  就在此时,从那被劈成两半的山底,忽然冒出一阵阵红色赤焰,如火山爆发,通红的地脉‘嗖’地又猛然冒出两轮血色光球,以迅猛之速,朝正在观望的他袭来。
  猝不及防,张天正欲挥剑挡之,此时忽觉背后一阵阴风刮过,头顶上空那两轮血色光球已不知何时静悄悄出现在背后。
  此时前后被夹击,他心头也不禁赞叹,这奇怪的光球竟有如此快的速度。
  纵然还未知那东西到底为何物,可他毕竟修行数百年,历经过无数沧桑磨难,试问,天下又有何事能让他慌乱过?
  待那前后方四个血色的圆球快撞击自己时,他脚底一提,身轻如燕,窜向高空,同时手起剑落,对着下方划出一条条剑弧,剑芒四射。
  如此密密麻麻的剑影,若换作一般人受之,已不知被切成万千块。
  然而那四个血红光球不但没击中,反而离奇消失,无影无踪。
  “师兄!救救我!”
  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炸裂的山底发出。
  “不好!是小舞!”
  张天一惊,迅速感应四周,发觉那几个血红光球已然消失,于是向那山底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袍女子,正拼命朝他挥手,而那女子,正是小舞。
  为什么,小舞会在山底?
  “小舞!”
  来不及作何思考,他抬手剑朝天空,后俯身而下,旋转身体,“无情归墟阵!”他大喊一声,剑芒迅速对着小舞所在周身,划出一圈圈炽白光芒。
  刹那瞬间,在山底形成一道白色浑厚的光墙,而小舞身在光墙内,已看不到身影。
  无情归墟阵,是他从无情剑所领悟而出,此阵法天下无人能破,而也只有无情剑,才能开启。用此阵法先保护小舞,可谓万无一失。
  “师兄小心!刚才那东西,是魔眼!”,小舞的声音有些激动担心。
  魔眼?……真是魔眼!
  张天心头暗惊,其实刚才他心底早已料到,只是还不太确定。
  怪不得,自己在这几日里总有一种失落感,总感觉背后有那么一双眼眸,在凝视着自己。想来,必是那魔眼了。可为何,方才那魔眼始终不见身首?莫非当真只是一双眼,就可任意来去?
  “小舞,你怎么样?”
  他无及顾暇太多,当下环顾四周后,却又不见那魔眼再次出现,于是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无情归墟阵前。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也无法察觉。
  站在阵法前片刻,他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小舞是他和莫小冰三人在年少时便相识,回忆往往美好,往日他们一起练剑,一起走过无数年头。在那年少,他们一起下山历练,闯汤江湖,小舞曾经为他受伤流泪,为他舍命抵挡敌人攻击。
  这些年过去,她却始终孤身一人,他和莫小冰却已连成节理,有了小孩。是苍天造化弄人么,还是与他有关?
  这段真挚友情,谁又能理解?而他,又该如何处理?
  他辜负她太多,多到此生无法偿还。若有来生,他愿一世守候她,再不会让她受到一丝毫的伤害。
  记忆如决坝,回想过去,谁又能一笑泯恩仇?
  无情归墟阵仿佛与他浑然成一体,在他走进阵法刹那,那些炽白的光圈忽然消失般不见,但阵法却是还在。
  “师兄,你来了”
  小舞一袭蓝裙,如天使静静站立,微笑看着他,仿佛已在此等待万千年。
  那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那个喜欢蓝色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静若处子,动若昙花。
  “小舞?真的是你么?你怎会在此,有没受伤,快告诉我,你怎么样了”
  他略显着急,声音却是很轻柔。无情剑从他手心中自动回到了背后。他双手伸出,想扶住她双肩,又生涩收了回来。
  “师兄”
  小舞见他如此神情,终究,他心底还是有自己的。
  她仿佛已无比满足,逐甜蜜一笑,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他掌心。
  那个往日在江湖中流传总是冰冷神色的女子,在他面前却是那般柔弱,令人牵挂。
  “师兄”
  她站立的身体忽然有些晃动,就在他感应着她有无大恙时,她突然失去意识般,缓慢倒下,好在有他的抬扶。然而她还是无法站立,仿佛所有灵力尽失,甚至连常人都不及。
  “小舞!你受伤了?不,你不会受伤的!快告诉我,你不会受伤的”
  他看着她,喃喃自语。
  小舞在他的怀抱柔若无骨,她舒心一笑,仿佛在这一刻,就算死去,了无遗憾。
  “不,师兄……,你听我说”,她话音断断继继,嘴角也开始流出一丝鲜血来。尽力睁开双眼继续道:
  “师兄,我们一路走来,虽无法与你长相厮守,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可我……,我终究无法放下,但愿有来生,你能记住我……,我已无憾了……”
  轰隆隆!
  天空又一道电光,黑色云层覆盖下,那黄昏般的大地被照耀的通红。
  她的双眼慢慢闭上,在他怀中依然面挂微笑,那是无比幸福的一笑。
  “小舞!小舞!”
  把她从怀里扶出,他摇晃着她双肩,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仿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不!”
  他忽然歇斯底里大吼,此时心乱如麻,那个和他相伴无数年头的女子,那个曾与他和莫小冰击掌永远相随的女子,就那样离去了么?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的,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去的。
  她的体温逐渐消失,他轻轻抱住她,把她放在地面。他的双腿也似已无力站立。
  跪在那貌若清风花语般的她面前,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
  不可能,小舞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还是在被他劈开的山底,如果不是意外,她来此到底为了什么?而他修行数百年,又有谁能这样轻易令她受伤?
  可这些问题他已来不及细想,他此刻想要的,就是小舞恢复如初。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舍己灵力去注入小舞体内,小舞还是柔若无骨,失去知觉。
  轰隆隆!
  一道道电光雷鸣,忽然朝那座山劈下,一闪一闪的光芒,覆盖住了大地。只能看到他悲愤的面庞和两行清泪。
  “不!”
  他一生修行,天下无匹,可那又如何?最终得来了什么?
  尘世间莫大的痛,又有谁真能一笑了之轻易走出?
  ——————
  不知几时,山上出现了两道黑影,来的很忽然。仿佛不曾动过,却又不知从何处来。
  两个黑影手心中都拿着不知名的红色物体,那几个物体闪灼着紫色星芒,在他们手心是那么耀眼夺目。
  只见他们同时伸出掌心,那紫色星芒的物体随即慢慢从他们掌心飞出,而后停留在已被劈成两半的山头上空。
  那是四个极小的四方形物体,静静悬浮在山头上空那一刻,忽然释放出一层层光晕来,光晕上刻满无数无法识别的符文。
  那些符文发密密麻麻,最后形成无数堵墙壁般,伴随着天空雷鸣,朝那已被劈开的山中极速压下!一层又一层!
  霎时只见山底星芒四射,忽然,一个无情归墟阵光圈,从山底冲出,冲破那些符文。
  山底下那还在跪着的白色背影缓慢站起,张天手握住无情剑,大风刮的白袍噗噗作响,望了小舞一眼,他忽然转身面朝头顶符文,双眼冒出无数星光。
  无情剑在他手心发出耀眼的赤色七彩光芒,大手一挥,一道弧月般的剑芒破空而出,竟毫不费力划破那数不清的符文层。
  嗤嗤嗤!
  剑芒与紫色的符文圈因摩擦而发出碰撞声,然而那些符文并没有被击散,仿佛不受影响,依然朝下压去。
  而在此同时,那座被劈开的两半山丘,也随着符文的下压而慢慢合闭。
  在无数剑芒与紫色星芒的交织下,那座山起初还是无数次欲关闭又被迫打开,就那样重复着。
  不知多久过去,山底那些剑芒终于似乎敌不过那些下压的符文光圈,亦或是无法冲破,那两半山丘终于还是合上,恢复如初。
  此时站立山头上的另一个黑影手心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面小黄旗,那小黄旗犹如灵动生灵,从他手中挣脱后,在山上空旋绕三圈,伴随一道黄光,插在了已合闭的山头上。
  咻!
  待那小黄旗插下去时,光秃秃的山丘忽然震耳欲聋,百里外的大地只听得轰隆隆颤抖声,山头还隐约闪出无数剑芒来。只是那些剑芒越来越弱,最后全部消失。大地也恢复了宁静。
  你在山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天空看你,乌云遮住了你的双眼,你遮住了别人的梦。
  天空的层层黑云好像奇迹
  般忽然消失,此时万里晴空,再也寻不到一丝残云。
  然而在遥远的上空,却还有一双眼眸,在凝视着站在山头的两个人。
  “不妙!魔眼不是被封印了么?怎么还有一双魔眼!”
  此时一个黑衣人凝望上空,自言自语。
  “天意哪!天意哪!料不到,竟然还有一双魔眼!”,另一个黑衣人声音略带些无奈和遗憾,轻轻摇摇头。
  “掌门真人,这该如何好?”
  被唤作掌门真人的黑衣人,先是沉思片刻,又望了望天空,“罢了,天造弄人,相信过不久,他应也很快出来了吧,只是不知,他能否度过此劫数,到那时,相信他应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再作商议吧”
  两个黑衣人面对点点头,同时抬首看了看上空,消失在光秃秃的山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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