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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无限的恶作剧 / 第五章 开局

第五章 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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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在宫家的一间小院子里,一道身影在院中转来转去,双手开合之间行云流水,自有章法。
  这里是宫家的内宅,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而看这人的模样,明显是个闺中的女儿家,但就凭这身手,同龄人之中恐怕没人能接她三招两式。
  这位奇女子正是宫宝森宫老爷子的独生女儿,宫二小姐,宫若梅。
  江湖中人都说,这位宫二小姐才是真正得到了她父亲宫宝森老爷子的真传的人,在宫家,她的武艺也仅在大师兄马三之下。
  在宫二小姐旁边,一道身影伫立良久,看身形,正是宫老爷子。
  待宫二小姐收势,宫老爷子在旁边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宫二来到宫老爷子身边,笑道:“爹,女儿的功夫还没落下吧?”
  宫老爷子摇摇头:“你是定了亲的人了,江湖的事,和你没关系。就是这宫家的绝学,还得靠你传承下去。以后当个好大夫,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尽孝心了。”
  宫二不想接这话茬,连忙转移话题道:“爹,您再过几天就要卸任中华武士会的职务,正式隐退,要不到时候我和您搭手?”
  宫老爷子脸色一板:“胡闹,到时候和爹搭手的将会是你大师兄马三,今后宫家的面子,就靠他撑着了。”
  宫二眼镜一转,道:“大师兄出门三年,不知走到了哪里,还来得及回来吗?”
  宫老爷子道:“前几天我收到了他的回信,大概也就这几天吧。”
  “也不知道大师兄的功夫有多少进步。”宫二小姐柔声说道。
  宫老爷子转过头来,对着宫二笑道:“怎么,你也想跟他搭搭手?”
  宫若梅突然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他可是您的大弟子,我可不敢捋他的虎须……”
  宫老爷子轻轻的笑了笑,不以为意。
  宫二小姐虚扶着老爷子,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堂去了……
  ……
  半个月后,一则消息传遍武林。
  主事中华武士会的当家人宫宝森老先生正式引退,引退仪式将在北平新月饭店举行。
  隐退仪式召开当天,通背、炮锤、太极、燕青等十几个门派的江湖宿老、前辈后进陆续到场,随着宫老先生和大徒弟马三的搭手结束,共同见证了这位武林传奇的隐退。
  其后,随着马三站擂与十几位高手切磋获胜之后,北方武林也见证了又一位国术巨头的冉冉升起。
  几天后,宫宝森老爷子接到了南方精武会的邀请,准备南下广东……
  ………………………………………………………
  1936年,广东还是陈济棠时代,算是太平年景。
  这年月男人到堂子交际是平常事。在广州最有名的玩场是陈塘的留觞,在佛山最吃香的,是鹰沙嘴的共和楼,里面满堂贴金,所以大家都唤它金楼。它是全广东第一家有电梯的堂子,号称“太子进,太监出”,可以让你千金散尽。
  而在这一天,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男人迈入了金楼。
  起初,这个打扮普通的男人并不起眼,但随后引起伙计注意的是,这个家伙在堂子里不好好听曲儿,反而隐蔽的四处打量,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个人正是提前一步来到金楼的马三,或者说杨易。
  三年里,杨易只来得及游遍北方,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世界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惊喜。他乔装打扮,隐了马三的名字不用,改回本名杨易,从东北一路南下。
  一路上,他先后与少林、谭腿、劈挂、通背、查拳、螳螂等十几位高手切磋,也和摔跤、拳跤、擒拿等小流派交过手,甚至和剑道、拳道、柔道、合气道、空手道、拳击摔角、格斗等其他国家流派的高手搏杀过。
  在闲暇时,他拜访过名山古刹,学佛向道,也做过商人,学过木匠,拜访过在家坐堂的老医生,请教过明楼小馆的大厨师。
  在江湖中,他既是浪子,也是侠盗;在公门中,他既是国家的英雄,也是侵略者的通缉犯。
  好在他极少以真面目示人,倒不至于有被人认出来的风险,否则通缉令在外一贴,反倒会引来不少麻烦。
  当然,他的武艺也绝没有落下,反而在历练中更上一层楼。如今举手抬足皆是功夫,几天前一战成名后,北方武林中已然没有了对手。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来南方,但一个是没有时间,另一个,他也知道,在不远的未来,自然会有这个机会,一会南方武林群豪。
  如今,机会来了。
  他提前一步来到佛山,名义上是来打前站,实则悄无声息,一探南方武林虚实。
  当然,也是避免这些非政府武装搞什么幺蛾子。
  而这一来,又怎么能错过叶问夫妇?
  看叶问,自然是因为他的武艺。
  至于看他夫人嘛……至少电影里还是很漂亮的。
  人啊,总有那么点不为人所知的小心思。
  金楼中,杨易的“不自然”表现引起了地头蛇的注意。过几天宫老爷子的隐退仪式要在这里举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杨易只好主动离开。
  从金楼的氛围中出来,杨易顿时察觉到了有人盯梢,估计是行迹引人怀疑了。在他故意避开的情况下,倒也没发生什么冲突。
  第二天,杨易终于跟宫家大部队会合了。
  ……
  金楼上,南方武林群豪毕至,宫老爷子都坐大位,虎踞龙盘,而杨易则站在宫老爷子身后。
  终于,宫老爷子一抬手,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就特么跟排练过似的……
  在古怪的氛围中,宫老爷子缓缓开口:
  “我这辈子只成了三件事:合并了形意门和八卦门;接了我大师兄的班,主事中华武士会,联合了通背、炮锤、太极、燕青等十几个门派加入;最后是撮成了北方拳师南下传艺,民十八年,两广国术馆成立,五虎下江南,就是我和李任潮先生在这座金楼谈定的。”
  “我是老了,新人要出头,我的引退仪式在北边办过一次。今次蒙精武会的邀请在这儿再办一次,是想给南方的老哥们老同志做个告别。”
  “在东北和我搭手的是我的大徒弟马三,我的班他接了,诸位可是得照应得他。”
  呦,这还有我的事儿呢?杨易冲四周抱了抱拳。
  “本来我还想办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南拳北传。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在这里的引退仪式上,跟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的拳手。当然得大家认可才行啊,挑一个吧!”
  此时此刻,杨易是明白宫宝森的想法的。
  “宝森不是想当英雄,是想造时势。现在这炉子里呀,需要这根新柴。”——这是原本电影中他说过的话。
  他是要找一个继承者。
  这不是武学的继承,他的徒弟马三,不行!他的女儿宫二,也不行!他们都是旧时代的武者,一个痴,一个迷,即便现在马三变成了杨易,也终究是宫家这棵大树的枝干,而杨易也认为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过客。
  现在,为了这根新柴,他从北方到了南方,与其说这是他第二次举办金盆洗手,不如说这更像是一场赌局,赌他能不能找到可以继承他的意志的人才,他的高明之处在于,这个人才他不需要亲自去找,而是逼着两广国术界交一个出来!
  而原本的马三,现在的杨易,就是一道门!一道将不合格的勒色挡在外面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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