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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诗画般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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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卉在巩桥下了车,出来接她的是水儿的未婚夫古董,安卉看他倒真是人如其名,黝黑的脸膛,剪着短短的平头,见到安卉裂开嘴就憨笑:“姐。”那恭恭敬敬的神情使安卉忍俊不禁。
  安卉是第二次见到古董,水儿常常对她炫耀,这个古董水儿要星星他不敢摘月亮,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这就是男人二十五岁之前对爱情的忠诚与淳朴,二十五岁之前的男人,觉得爱情是神圣而伟大的,决心也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会把爱情进行到天荒地老。
  二十五岁到四十岁的男人,经历了时势、际遇、命运等,看待爱情的态度也会截然不同,这时候他会认为,爱情不能当饭吃,而饭可以当爱情吃。
  所以很多女人的一生,不但要经历生理变化和恋爱结婚生子,还要经历婚姻的危机,只要经得起这些,女人便见到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幸福价值了,这种女人很傻,但往往最后傻人会有傻福。也就因为安卉太聪明,所以她永远也等不来这种福气。
  安卉希望水儿能永远幸福美满,因为她已是前车之鉴,不想水儿步自己后尘。
  古董用摩托戴着安卉往黄姚的水儿家返时,滔滔不绝向她讲述黄姚特色。路旁尽是哈斯特地貌的山体,刚刚穿过这一座山道,又一座山体扑面而来,溪涧古树林荫,一溪清水婉延流向古镇,环绕青山和民居。还没到古镇,就已经嗅到了浓浓的古镇气息,安卉心里就一下子就涌起了莫名的激动。在南湖边,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水儿正在帮妈妈卖黄姚特产。
  现在的水儿已经改变很多啦,跟在安卉身边的这几年,在安卉的悉心教导下,变得淑女一点了也变得有女人味一点了,视野开阔了、见识广阔思想也上进了,她拒绝了安卉介绍的帅哥,她说不想嫁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男人心太花靠不住,就像金志彦,她要嫁给从小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古董。
  安卉没有惊动她,静静的在一旁观察,她发现水儿自打怀孕以来,变得更漂亮动人了,也许体内的孕激素是最天然有效的美容护肤品。
  “林小渔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想死你了~~。”水儿终于发现了安卉,开心的扑上来,紧紧地抱着她又跳又叫,从她休假回来准备婚礼才一个月不见,她就觉得恍如相隔了一年。
  “好了好了,停停停,你现在是孕妇了,不要做这样激烈的动作,要小心。”安卉打住水儿,因为自己是过来人,多少也有点经验。
  “切,我都已经不知道跳过N次了,又不见得流产或者怎么样的~。”水儿得意的嘟嘟嘴。
  “你啊你啊,死性不改,”安卉笑骂“古董,你要帮我多教导教导她。”
  “我不敢,我怕被她打呢。”古董说的是事实。
  “那肯定的,所以说啊,你以后还是少管我为好,知道吗?”水儿扯着古董的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老婆大人。”古董耸着肩膀皱着眼。
  安卉咯咯的笑着。
  古董很快就收拾好了滩子,安卉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还有心思摆摊吗。
  “饿了吧?走,我们带你去吃蒸粉。”水儿拉着安卉的手,去吃以前经常跟她说起的黄姚最具特色的蒸粉。
  那个胖厨师将刚刚出炉的薄得像纸一样的蒸粉卷成条状再切成丝,放进沸气腾腾的锅里烫了一下捞出来放进碗里,在上面铺了一层五花肉、葱花、卤汁、最后淋上乳白色的猪滑汤,一碗香喷喷的蒸粉端在眼前。安卉轻轻的尝了一小口,唔,肥而不腻、香滑爽口,安卉一边吃一边夸“真好吃!正点!”不一会,她连粉带汤的吃了个精光。
  胖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美女,要不要再来一碗?”有美女的夸奖,当然心花怒放。
  “够了、够了、下次吧!”安卉呵呵的笑着说,好吃的东西不能一下子就吃个够,恰到好处为妙,多了就没有那种回味无穷的味道了。
  安卉背上画具,水儿和古董做她的导游,顺着四通八达的窄长石板街,来到了仙人古井,古井的结构设计得很科学,古人的环保意识比今人强多了,懂得节约资源废物利用,古井一共分为三个池,从饮用池里流出的水可以洗菜,洗菜池里流出的水又可以洗衣服,这样循环使用,可见先人足谋远虑的智慧。
  仙人古井水质清澈明净,安卉在饮用井边端下去捧起一口喝了下去,哇!好清甜!
  “怪不得黄姚的女孩子都长得那么甜美,尤其是你啊水儿,原来是喝这神仙水长大的呀!”水儿不是美,而是身上蕴含一种刚柔并合的灵气,是那种让人百看不腻的女孩。
  水儿甜甜的笑着,两个梨窝深深的钳在脸颊上:“小渔姐姐,你已经够美的了,要是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保管也会变得更美!嘻嘻。”
  安卉会心的笑了,就是喜欢这样聪明伶俐而且会哄人的水儿,女人都很虚荣,有时候哪怕知道恭维自己的话是假,心里也会乐滋滋的,更何况水人说的是事实。
  过了古井就是兴宁庙了,庙前那条兴宁河的渡口的那八条专门租给游人游玩的小竹筏是水儿家六叔的,每个竹筏都摆放着几张椅子,中间有个用木板钉成的简单亭子,要是摆张桌子来喝茶下棋就更加写意了。学着古董的动作,安卉在竹筏另一端也拿起了长达十米的竹杆,水儿几步跨过来抢过古董的竹竿:“你坐着,我来教姐姐。”
  水儿挺着大肚子稳稳的站在船头,身子随着竹筏摇摇晃晃,只见她熟练的把竹竿轻轻一插,竹筏就飞也似的离岸往带龙桥的方向游去。
  “当心啊。”安卉生怕她摔下去。
  “放心,淹不死我的。”水儿故意抬起一只脚,双手撑起竹竿“这一招叫金鸡独立,厉害吧?”
  “我看倒像蛤蟆独立!”古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哈哈哈~~,安卉大笑起来,古董嘿嘿的憨笑。
  水儿把竹竿轮过来:“叫你们笑我。”长长的竹竿呼啸着从安卉和古董头顶飞过“这一招叫渔女摆渡。”
  “是玉女摆渡啊。”安卉纠正她“词典中没有‘渔女摆渡’,只有‘玉女摆渡’这个词。”
  “管它什么女,只要能过河的就是叻(厉害,能干)女。”
  顺着姚江拐了个弯,就看到了带龙桥,没有惊鸿一瞥的艳丽,只有简约清逸,没有典雅精致,只有通灵剔透。这一刻,安卉觉得自己已远离红尘,贴近天籁。
  带龙桥是黄姚的灵魂,没有尖锐的眼神与细腻的思绪去欣赏,是永远也读不懂黄姚的。
  “哎,就在这,在这停,”安卉马上叫停古董,竹筏在靠岸处停下“你们不用等我,一个小时再过来。”
  “好的,你慢慢画,我们先走啊。”水儿知道她萌生了灵感,悄悄拉过古董向岸边走去。
  安卉在亭子下面摆好画具,面对带龙桥坐下,刚刚调好色板,就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天公不作美啊。她凝视着烟雨中的带龙桥,执着画笔却难以下手,总是在下雨中的时候倍觉伤感,该走出那片衰凉的天空了。安卉摇摇头迫使自己专心作画,眼神在境与画中飞舞着顾盼生辉,路过的游人有几个纷纷凑近观看,不时发出啧啧的称赞。
  杨阳在巩桥下了车,就见到了安卉被一个男孩载走,他急忙的招手叫来了一辆摩的追赶安卉,可是迟了,跟到黄姚村口后就把安卉跟丢了,黄姚不大,他心里想就不相信我杨阳找不到你了,于是一直流连在黄姚的每个景点,三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见到安卉的踪影,正在他快要失望之时,见到了远处的带龙桥边,几名游客正围观安卉作画,他马上精神抖数,马上快步走上前:“让一下让一下。”他霸道的插了进去,只见安卉专心得旁若无人,眼里一弦盈盈秋波,隐藏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忧伤,杨阳心里为之一震,早就说过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了,此时在他玩世不恭的骨子里,多了一份对安卉的我见犹怜。
  《雨愁、带龙桥》
  曾几何时梦里游,飞龙带雨下琼流。
  家园梦境清溪处,浅墨轻描旅客愁。
  杨阳用极富磁性的声音有色有声的念着安卉在画里刚题上的一首诗,她猛地抬头一看,一下子就皱了眉,今天在车上帮她让座拾帽子的那个男人,正端在旁边似笑不笑的看着她,安卉没有理他,继续低头作画。
  “你好专心哦!我在这端了很久你现在才发觉,哈哈~。”他的声音很响亮“你的诗很耐人寻味,你的画也凄婉迷离,我都陶醉其中了。”
  安卉还是没有理他,站起来把画卷好。
  “你是画家?作家?”他好像不知道害羞,继续追问。
  “不是。”安卉觉得不耐烦了,摇摇头就走。
  “能不能,把你这画赠给我?”他大胆的追上来。
  安卉睁大眼睛停下来,吃惊于他的大胆冒昧:“为什么?”她感到莫名其妙,从来不曾有陌生人向自己取索画作,而且还是男人,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用流里流气说他一点不过分,看他的桃花眼,看他动不动就翘起的嘴角,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十足的情种。
  “我从来没遇见一个像你这么有才情的女子,能够将诗与画合二为一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真的很喜欢这幅画……要不,我买下它,好吗?”他看得出她在疑惑,把话锋一转。
  安卉犀利地盯着他问:“我这画价值不菲,你买得起吗?”
  “哦,价值不菲?多少,你开个价。”他的语气带着挑逗。
  “你认为值多少呢?”安卉歪着头问。
  “一千,我看最多值一千。”男人丝毫不客气。
  “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评估她的画,她倒要看看自己的画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眼里只值一千。
  “因为我身上就只有这一千两百元了,还得留下两百做路费。”男人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一叠钱。
  “对不起,我不是卖画的。”她生气极了,她觉得她的人包括她的画被他赤裸裸的侮辱了。
  安卉不喜欢有人将她的的画与钱混为一谈,否则,作品就不再是作品,只能是商品,现在还不至于到卖画求生的地步,恐怕不久的将来,也不得不走这一步,唉。
  “对不起……。”他尴尬的愣在一旁,看到他有点可怜兮兮的,安卉突然感到有点于心不忍。
  正在此时,水儿和古董回来了,安卉对着他们奴奴嘴示意‘走’,古董熟练的解开竹筏的绳子,拿起竹篙往河里轻轻一插,竹筏就滑着溜出了好几米。
  当竹筏划到姚江中央时,杨阳才记得没问她姓名:“哎,我还没请教您的大名呢?我叫杨阳,杨树的杨,太阳的阳……。”
  “杨阳,太阳,好大好耀眼的太阳哦,咯咯咯咯~~~。”水儿咭咭笑。
  “后会有期……,”杨阳还在岸上叫“我喜欢你!”
  “哈哈哈哈~~~,姐姐他说喜欢你耶,这个男人有意思,真有意思。”水儿不停的拍手大叫。
  安卉沉默不语。
  竹筏拐了个弯,那个叫杨阳的男人便消失在眼里,只看到后方拐弯处竹筏泛起的层层链崎。
  “小渔姐姐,这男人好帅好有魅力哦,嘻嘻,”水儿看着她咯咯的坏笑起来“后会有期~~~哈哈。”
  “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丫头?”安卉瞪了她一下。
  “我想说他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水儿一本正经“真的,不骗你。”
  安卉用力捏了捏她的脸庞:“你发什么花痴啊~~。”
  “啊~,救命~,古董救我啊~~。”
  “哈哈~~。”两个女人在姚江里娇笑着,笑声随着竹筏荡漾,飘散在黄姚的上空。
  古董给她们弄懵了,水儿经常跟他提起安卉的事,这么可怜忧郁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开怀的笑声?也许,她只是善于隐藏,能够把忧郁隐藏得这么好,看来就只有安卉了,古董不禁更加的敬佩安卉。
  他们沿着姚江缓缓往回走时,已是傍晚时刻,暮色中的黄姚别具一番迷人风景,袅袅炊烟在湿湿的空气里缓缓上升,姚江两岸的古树老林里不时传来鸟儿归巢的鸣叫。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想起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安卉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
  “爸、妈,我们回来咯。”还没进屋,水儿就开心的嚷嚷。
  “来咯来咯。”随着几声和应,屋子里走出了一大群的人,像迎接领导一样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洋溢着热情的笑脸,着实把安卉吓了一跳。
  “呵呵,你就是小渔吧?真的是好漂亮哦~~~。”水儿妈妈走过来拉着安卉的手,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口本土白话。
  “辛苦了辛苦了,快进屋,进屋坐,”水儿爸爸和哥哥叫道。
  “来,小渔喝杯水。”水儿嫂嫂为安卉端来了一杯水。
  “小渔姐姐,你是从天上来的吗?”水儿五岁的侄子小浩窜到安卉跟前歪着头问。
  “呵呵,为什么这样问?”安卉摸了摸他的头。
  “因为你很像《仙剑奇侠》里面的那个仙女姐姐啊。”小浩认真的说。
  “哈哈~。”一家人都笑了,坐在墙角的爷爷奶奶也笑得见牙不见脸的。
  “那你就叫我仙女姐姐吧,啊。”安卉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小渔,这些年,多得你照顾和教育水儿,她才会变得现在这么乖啊!,真的是谢谢你了。”水儿爸爸衷心感谢“你不知道她以前啊~~。”
  “爸。”水儿上前捂住爸爸的嘴巴,打断他的话“家丑不可外扬,这是你说的。”
  “小渔姐姐还是外人吗?人家把你从18岁一直养到25岁,养到你出嫁了,你还把人家当外人,真没良心。”哥哥在一旁嘲笑。
  “当然不是外人,但那是两码事啊,但那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就不别提了吧,嘻嘻。”
  “开饭咯,开饭咯~~。”嫂嫂张罗着一桌丰富的家庭晚餐,有韭菜炒农家鸡蛋,有蒜蓉炒南瓜花,有黄姚本土走地鸡,有从姚江里捞上来的鲮鱼~~,一家人加上安卉,就整整十一人,好不热闹。安卉想起平时在家冷冷清清的日子,原来幸福的生活好简单,不是鲍参翅肚,不是山珍海味,只是一家人围着一起吃饭就很幸福快乐。
  水儿的家人热情好客,父亲是一所学校的校长,虽然在黄姚这样的小地方生活,但也不失文人的温文尔雅,母亲是一位勤劳持家的主妇,远在外地做珠宝生意的哥哥嫂嫂也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聪明可爱的五岁侄子小浩一直跟随爷爷奶生活,四代同堂,其乐融融。
  晚十一点,待安卉熟睡了,水儿偷偷溜了出去,她要去会一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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