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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儿出嫁了 安卉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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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水儿的大婚之日,杨阳一大早就从旅馆过来了,好像比嫁自己的亲妹妹还紧张呢,他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去的,答应水儿的盛情邀请,就是为了多陪陪安卉。
  全部亲戚都到齐了,水儿的家里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村里帮手的人有杀猪的、宰鸡鸭的、炸鱼腐的、打肉丸的、煮饭的~~,客人喝茶聊天的、打牌的、看电视的~~,正午十点,就可以吃午饭了,哇,一共有五十多桌客人,今天中午的那顿饭是婚礼中女方家里的主宴,菜式丰富多样,虽然不是昂贵的山珍海味,但也极具地方特色风味,最有特色的是扣肉,是甜的,意味着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
  吃过午饭,水儿就拉着安卉回闺房做出门前的准备,杨阳也跟着她们回房间,一群孩子鱼贯而入,他们都喜欢看新娘子化妆之外,还喜欢亲近漂亮亲切的小渔姐姐。
  水儿说过乡下的化妆师水平有限,以前她曾经目睹别的新娘被那些化妆师搞得不是像唱大戏的小丑,就是像死人妆,呸呸呸,她绝对不要这样,她要在这一天,漂漂亮亮的把自己嫁掉。安卉来了,就叫水儿不要约其他的化妆师,因为,安卉就是一级棒的彩妆大师,还曾经几次荣获化妆比赛一等奖呢。会画画的安卉,化妆对她而言,只是雕虫小技。
  安卉先帮水儿用一次性的毛巾清洗脸部,用剃刀刮整齐眉毛,重新清洗一次,再用化妆棉沾满爽肤水,擦在水儿脸上,再擦润肤,然后连续拍了几层粉底霜,接着只见安卉熟悉的拿着彩妆工具,龙飞凤舞的在水儿脸上指点乾坤,先从眉毛画起,到眼影到眼线到睫毛,再到腮红然后到嘴巴,先用润唇膏再用唇线笔然后就是口红和唇彩了,一刻钟不够,一个粉妆玉琢的绝代佳人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好美!”在旁边抱着手的杨阳看呆了,好一刻才回过神来,嘴里赞的是水儿美美的妆,却把赞美的眼神投向着安卉,“会写诗、会画画、会书法、会化妆、会唱歌,会作词,还有什么你小渔不会的?”
  “不会骂人、不会煮饭、不会洗衣服、不会做家务~~。”水儿抢着回答。
  “嗯,她不会的我都会,”杨阳顿了顿,“当然除了骂人。”
  “你想暗示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可以互补吗?嘻嘻,”水儿用手捂住嘴,“如果你真想和小渔姐姐互补,拜托先收买我,哈哈,我就是隔在你们中间的最关键、最危险的一道坎。”
  “好,先收买你,吶,请你吃个糖。”
  “好了,别耍嘴啦,别把妆弄花。”安卉把她的手从嘴边扯下来,“你今天是新娘,要注意仪容仪态。把妆弄花了,重新画就不美了。”安卉的声音很温柔,连责备声也会使人觉得是在享受,把旁边的杨阳看得着了迷,天哪,这世界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甜美的女孩。
  安卉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雪白雪白的婚纱,婚纱上面零零星星的镶着水钻,这是她送给水儿的嫁妆,水儿爱死了:“小渔姐姐,等一下我穿上这婚纱,肯定美死了。”
  “嗯,只是现在天气这么冷,怕你受不了。”安卉有点担心把水儿冷坏了。
  “人的一生啊结婚只有这么一次,你想我会放弃这么美的婚纱不穿吗真是,今天就算是冷死~~。”还没说完,安卉已经用手把她的嘴巴给封住了:“不许乱说话,哪有像你这样乱说的?”杨阳哈哈的笑着。
  “好咯,现在有请我们的小朋友和这位男士出去门外守候,我们的新娘子要换衣服了。”安卉把门关上。
  “小渔姐姐,我就这样把自己嫁了吗?”水儿突然冒出一句,“就这样结束了快乐的单身生活吗?天哪,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悔了。”
  “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你要是控制住自己的荷尔蒙不让它发情,就不会有今天的故事发生。女人啊就是优柔寡断的动物,动情得早后悔得也早。”
  “人往往到了最后失去了才会觉得逝去日子的珍贵。想想单身的时候是多么的自由快乐!”水儿还在回味以前的生活:“我现在才二十六岁,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还很幼稚,就要生小孩,就要为柴米油盐而苦恼,真是郁闷。天哪,我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为什么要结婚,为了结婚而结婚啊,别想那么多了,为自己为家庭为孩子开心生活吧,二十六岁已经不小了,想想我结婚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安卉的眼光黯淡下来,怎么又说到自己了?
  “对不起姐姐,我又惹你不开心了,吃一个,嘻嘻,”水儿把一粒糖塞进安卉的嘴巴,“从今往后,我们两个都要开心的生活哈,我看这个杨阳是真的喜欢你啊~。”
  “水儿,不要再说这些好不好?”安卉打断她的话,“词典只有老夫少妻,没有老妻少夫,我年纪比他大这么多,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他如果知道我的实际年龄,相信会立马跑得远远,呵呵。”
  “什么叫没可能?这只是世俗偏见,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就行了。”水儿愤愤不平。
  “新郎快来接你了吧?”安卉故意把话题扯开,“来,这是送给你的结婚礼物,试试看。”安卉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哇,好漂亮哦,一定很名贵了?”水儿打开盒子,一条金光灿灿的白金项链和一粒半克拉的钻石,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来,我帮你戴上它,”安卉绕过来把链子扣牢,“丑小鸭配上钻石,就变成了白天鹅,呵呵!”
  水儿已经不懂得用什么语言来感谢安卉,眼里嚼满泪水,紧紧地抱着安卉伏在她的怀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安卉也被感染了,两行泪水默默而流,水儿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只有在安卉面前,才会感动流泪。
  “傻瓜,看又把脸哭花了。”
  “你也是~~。”两个女人互相为对方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又同时哈哈的笑了起来。都说女人善变一点不错,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从快乐变为悲伤然后又从悲伤变回快乐。
  下午两点,远远就听见了新郎那边的迎亲队伍振奋人心的敲锣打鼓和鞭炮声。走在最前面的是新郎古董,一条红绸缎子绕身子一周后在胸前绑出来一朵大红花,安卉感到好奇又新鲜,现在的黄姚还保留着旧时婚嫁的风俗。新郎家要给新娘家送来一个猪头、半只猪,一担大米、两只鸡两只鸭两只鹅,一担粽子、还有一担糖烟酒~~~,一担就为两箩筐,好事成双嘛。
  “新娘好漂亮好幸福!”安卉轻声的对杨阳说。
  “以后你做新娘的时候更美更幸福!”杨阳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辈子没机会做新娘了。”安卉轻叹。
  “为什么?”杨阳好奇的问。
  “怕怕。”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安卉灵机一动。
  “相信会有人令你改观的。”杨阳意味深长的盯了她一眼。
  新郎在新娘家拜祭祖先和向亲戚敬茶后,然后就是要过舅舅关(就是新娘的哥哥或弟弟),舅舅关可不像广东婚礼中的姐妹关。舅舅会保管着大嫁妆(摩托、电器等),要新郎给利是,舅舅会当着众人的面将利是拆开,如果利是不够大,舅舅就不会把嫁妆送给新郎。据说,有很多舅舅跟妹夫(姐夫)因为这事闹得红了脸,呵呵,当然闹得越激烈,就表示一对新人以后过得越幸福。
  新娘出门的一刻,水儿紧紧地拉着安卉和她妈妈的手,看见水儿妈妈哭了,安卉眼眶也湿润了,突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跟随自己多年的水儿就像是和她有着浓浓的血缘关系,也很理解水儿妈妈的感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当然是在乡下还遗留的一种封建的思想。
  新郎领着水儿去古家祠做拜祭仪式,安卉也一直伴着她。女方的全部亲戚跟着迎亲队伍到新郎家,浩浩荡荡的,一直从水儿家排到了新郎家,呵呵,嫁得近也挺好啊,省去不少钱财和物力,水儿就是在大矜姐牵引下,嫂嫂用一把大红色的雨伞遮着走的。
  杨阳扛着相机跑前跑后的忙着拍摄,古家祠坐落在古戏台的对面,气势雄伟,肃穆庄严。大石砌却的门禁差不多一米高。几根粗大圆滑的木柱托起飞翘角,天井两颗已记不清是何年种的桂花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只是还没到桂树开花的季节,闻不到桂花浓郁的香味。
  晚宴后就到了闹洞房环节了,闹洞房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环节,由家里的女长辈(可以是新郎的婶婶也可以是姑姑)往新床上撒几大捧花生糖果饼干和红枣还有硬币,然后大喊‘一二三,上’,床边那一群小孩就飞快的爬上去抢,这个环节的寓意是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闹完洞房,新郎新娘也要进新房休息,安卉也不便陪她了,杨阳马上拉起安卉的手就往外跑,他忍了好久都没有机会单独和安卉相处,所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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