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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老铁，你放屁熏她哦？”金坷垃看着幽幽的黄绿色气体渐渐散去，贱兮兮眯上了眼睛。
自家老铁的屁有多大的战斗力，他一直都有所领教。
除了他自己的屁在这星球上无人可以超越，基本老铁就是无敌的。
动物和人不一样，他们的世界里，并没有香和臭的区别，只有主人的味道，陌生人的味道。
金坷垃闻了闻，忽然愣了一下，“不对啊，老铁，你的屁怎么没有味道？明明都是黄绿色了……”
（PS——来自作者君的提示，狗是色盲，他们的世界里只有黑白，因此实际上不会区分颜色的。请自动忽略作者君的bug，或者你们可以理解为，生命一旦死亡之后，灵魂的感官将得到生前的补全。anyway我就是这么设定，和当年泰坦尼克里的男主必须要狗带一样任性的设定。是的，门板浮力再大，杰克都会死。）
平安半信半疑闻了闻——金坷垃没有嗅觉失灵，这团诡异的气体真的不是他的屁，然而……这个颜色显然不是很友好。
平安在原地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金坷垃，我们去救下那个小豆子，还有我要回去看看院长怎么样了，你帮我看着这个小丫头片子。”
金坷垃汪了一声，当然，平安听得懂——它的回答是“没问题。”
说完，平安带着狗子回到了塔楼。
面容忧郁的小豆子在平安把他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成了风干的腌咸菜，迎风飘荡，满面幽怨。
“咳……我以为死了就不用被人折磨了……下去之后，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虐待……”
平安看了看小豆子，把盘问他的想法暂时放下了。
这个小男孩确实长得挺惹人怜的，有一股天生的孩子气，五官不算精致，但是皮肤非常好，眼神一晃，还真有几分像女孩子。
虽然平安自己是性别男爱好女，但是他可以明白有些人为毛明知道这个小豆子是男孩子还是把他当成女孩子。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红颜薄命。
性别这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微妙：
比如任杏，生物学上是个女人，但是社会性别，可能就是个男人；
小豆子就是因为
他们合力把邓院长抱上了床，老人显然被吓到了之后又摔了一跤，有些经不起折腾。
过了很久，邓老醒了过来，看见平安之后，过了一会儿，才用很虚弱的声音道，“小安子……我刚刚做了个梦，我梦见当年自杀的小豆子了，就站在他当年跳楼的那个长廊那儿……哎……人呢……年纪大了就爱胡思乱想。”
平安看着老人一副悔恨交加的样子，心里非常怀疑——难不成当年邓老真的也参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
似乎是看出了平安的想法，邓国平竭力地笑了笑，“哎，我看着就不像好人是吧……小安子你个没良心的，其实我只是，很后悔……”
邓国平望着天花板，叹气，轻声慨叹。
当年小豆子一直非常内向，康乃馨的孩子太多。他没能给他足够的关心，事后尸检的时候，医生说这个孩子是经历了多次侵犯的。
他唯一接触外界的机会就是因为艺术功底很好可以去外界参加市里的表演。
每次表演回来，他都非常低落，邓国平考虑过这孩子可能是有些心理上的问题，但是每每想要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园子里总有些事情。
他认为可能只是单纯的，孤儿院的孩子比较孤僻。
直到这孩子死后，他才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
再后来，事情闹大，他成了替罪羊。
“整件事情，我最后悔的，是我没能好好关心一下小豆子，要是我早点发现，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早死掉了。”邓国平叹了口气，越发微弱。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小豆子跟着那个小萝莉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幽怨和冷漠，“即使你发现了真相，以你的懦弱，又怎么敢对抗那些有钱人？”
邓国平的脸一胀，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过来，然后憋得一整张脸越发红肿。
小萝莉一言不发，抱着胸冷冷看着众人。
但是显然，她不再轻易靠近平安，甚至有些防备性地看着他，话也少了许多。
邓国平望着小豆子片刻，少年委屈、倔强的神情恍如昨日，多了一些老成，世故。
他还剩下少年的面孔，但在这副永葆青春的，已死的躯体之下，灵魂已然是一个青年。
他明白的。
当年他故意视而不见，选择性忽视了他的痛苦，造成了日后的悲剧。
小豆子靠近了邓国平一步，站在老人的床前，低头不语。
他的眼神里流露着一种淡淡的，接近于仇恨的疏离冷漠。
邓国平不敢和他对视。
空气僵持着，格外有些尴尬。
平安咳了一声，劝道，“喂，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记恨邓老。就算当年他有什么不对，你挂了之后，邓老在你走了之后背了黑锅，现在一个人孤独终老，也算是晚景凄凉，你还不能原谅他吗？”
小豆子看了看平安，“不作为，有时候才是最大的残忍。何况我不是为了让他身败名裂才跳楼的。再说，他晚景凄凉我就要原谅他，那是不是所有强X犯被人阉了，就应该得到原谅？”
邓国平喘了两口大气，终于又艰难开了口，“对不起各位，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两句话想和小豆子说。”
平安愣了愣，点点头带着金坷垃离开了房间，小萝莉随着他一起出了门。
自始至终，小萝莉的目光都是逗留在平安身上的，探究性的目光很像是医生在看临床试验的病人。
“你……究竟什么来头？”小萝莉看着平安，淡淡道。
她的语气不再有故作的天真稚气，而是有一些深沉。
平安淡淡看了小萝莉一眼，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了放进嘴里叼着，“我啊？送外卖的。”
小萝莉靠近平安一步，探究性地问了一句道，“如果我说，你可能有些不同寻常呢？”
金坷垃把头靠在平安大腿边，忽然抬起头嗅了嗅，然后罕见地，安静道，“老铁，老伯伯走啦。”
平安闻言，转身走向房间，对小萝莉低声道，“我能看见死人，召唤他们出来。但是其他的，都一样。我的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