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传谣闹鬼

　　第十一章正本清源
　　二十九、传谣闹鬼
　　１．
　　石怀财因获刑，村长职位被自然停止和撤消，由石清兼任，而实际上的事情，大多还是由石英做。
　　到了村委会换届的时候，上面要求黑石村采用海选的办法，认认真真选一位好村长。
　　乡里也派来一名副乡长，亲自召开村民大会，进行了深入的宣传动员。
　　选举呼声最高的当属石英。
　　可是，做了几十年村长的石怀财，此时心里非常失落，自己不当也就罢了，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让石英当上这黑石村的村长。他窝在家里苦思冥想，想着应对的办法。
　　已是入冬季节，天气渐渐冷起来，冬闲下来的人们，只是窝在家里，体验着新房子的温暖，很少出门。
　　黑石村平静安祥之际，突然又生出事来，村上闹起鬼来。
　　每逢夜深人静之时，旧村的废墟里，就传出鬼的哭叫声。渐渐地，这鬼又跑到新村来哭。接着，老石头病了，老石头家的老黄牛也无缘无故地死去。
　　这时，不知是谁传出谣言，说有人找巫婆算了，是石英挖了河崖下狐仙的窝，狐仙专找石英算帐哩。还说，怕得是黑石村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呢啊。
　　这消息越传越凶，越说越象，黑石村一时又人心惶惶起来，各家各户不等天黑下来，就都关门闭窗，更不敢出门，竖起耳朵专听那狐仙的泣哭。
　　石晶来到石英家，把这样的传言说给石英听。石英听着就来气，他断不信有什么鬼，猜也是有人散布谣言，不定存着什么心。
　　石英对石晶说，你能信这话吗？一定是有人在搞鬼，我倒要会一会这鬼狐仙，看他是个啥模样，究竟跟我咋算帐！
　　石英的话把石晶吓得张大了嘴，连连说，可不能蛮干，可不能蛮干，万一出个啥事，可咋办呢？大伯还病着呢。
　　石英急忙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嘴上，示意石晶不要让爹妈听到了，另一只手拉了石晶就往外走。
　　石英和石晶来到四哑家堂屋，石晶妈瘫躺在东屋炕上，四哑从西屋出来，三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商量起捉鬼的事来。
　　２．
　　晚上，石英悄悄地绕出村外，找了个视线宽敞而又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只等那狐仙出现时，看个究竟。
　　大约午夜时分，一高一矮两个黑影，鬼鬼祟祟走出村外，隐没在村边的一个山岗后，发出怪异的哭叫声。哭叫了一会，又换到另外的方向，继续哭叫。大约哭叫了半个小时，两个黑影向村里走去，石英也尾随其后。
　　进到村东，他们便从身上掏出一叠纸，挨家挨户散发起来。他们把写好字的纸，揉成团，或填入各家的门缝，或扔到院墙里面，或直接者折起来，插在门框上。散完半个村子，俩黑影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石晶拿着一张黄标纸来给石英看，石英展开这张巴掌大的皱纸看时，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英做头，石无头。
　　石英心里一下清楚了，原来是为了选举村长闹得鬼事。他隐隐觉得，又是那个亲哥哥石怀财策划的。可他始终没看清，这一高一矮俩个人，究竟是谁呢？他决心揭开这一谜底。
　　他与石晶又来到四哑家，石英对石晶和四哑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又到了晚上，石英、石晶和四哑三人，分头走出村外，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埋伏起来。
　　半夜时分，两个黑影又出现了，他们如法炮制，又躲到土岗下，头也不抬，“呜呜”地胡乱哭叫着。
　　这时，石英跃起身，一挥手，石晶和四哑也冲出来，三人从不同方向，对土岗实施包围。
　　正当两个黑影高一声，低一声，起劲地装鬼哭时，突然被三个方向的手电强光罩起来，石英厉声哈道，不许动！强光下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哈声，吓得缩作一团，瑟瑟发抖，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石英让他们起来走时，矮个子才缓过神来，突然跃起身，撒腿就跑掉了，只剩下高个子被乖乖地带回到村里。
　　当石英剥下这鬼身上的伪装时，才看清，原来高个子的鬼，正是村里的老张头。
　　已是凌晨两点，石英等人带了老张头，敲响了支书石清家的门，高声说抓到了鬼。
　　石清疑惑地起来，小心打开门，把一杆人放进家里。当他看到闹了半个月的鬼狐仙，原来就是眼前的老张头时，又气又恨，一下就严肃起来。
　　石英和石清对老张头进行了细致的审问，得知跑掉的矮个子，正是村西的小光棍，还从老张头身上搜出没有散发完的黄标纸传单，老张头还供出了幕后策划者。
　　不出所料，这又是石怀财和半道街策划的一出闹剧。
　　石怀财以每人每晚五十元的价码，顾请了老张头和小光棍俩人，装神弄鬼，谣传迷信，制造恐慌，目的就是破坏村长选举，阻止石英当选村长。
　　３．
　　真相大白后，石清看着石英说，怎么办？上报不？
　　石清知道，石怀财尚在取保候审中，若是把此事报到上面，等待他的将又是牢狱之灾。而石英与石怀财的亲兄弟关系，自打老石头亲口说出后，黑石村已经尽人皆知，所以石清让石英说话。
　　石英想了想，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就说，无非是针对我的事，也就算了，绕他少受些苦痛，都病成了那个样子。但装鬼的事实，一定要让村民们知晓，以便稳定人心，也揭露他们的阴谋。
　　第二天，黑石村召开了揭鬼会，村头老树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了许多的人。听说村里抓到了鬼，大家好奇地都想来看看鬼的模样。
　　石清简短讲话后，老张头和小光棍被带到场内。人们看到，原来闹了半天的鬼，却是这俩老灰鬼，场内一片哗然。
　　当场，人们就气坏了，有的骂，有的还要打，石英只不许可，只让老张头和小光棍，把装鬼的经过，从前到后，给全村人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又是那个石大“村长”弄得好事。
　　几个小孩子跑到场内，把寻来的装鬼衣物，当场披到老张头和小光棍头上，引得众人一片笑声。
　　自此，闹鬼的事大白于天下，受到惊吓的人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更加同情和支持石英。
　　而幕后策划者的石怀财和半道街，窝在家里长唉短叹，许多时日只不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