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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私底下搞小动作顾兴宇暂时不知道，他问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你应该清楚747电子厂是公有制，转让给个体，公有企业变成了私有制，你觉着这是涩会主议还是资本主义，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
顾兴宇没有说风行天回答的对不对，话题一转问出了这么个大题目，风行天摸摸鼻子，心想，这种问题我不能回答，意识形态可不是小民应该探讨的问题。
人家问话自己要回答，风行天选择避重就轻：“还是那句话，我要买东西，店主不想卖，我只能扭头走人，不可能强买强卖，哪怕是对方把商品往地上摔，不管他砸的是什么，是否很珍贵，东西属于店里的资产我无权过问。同理，我只是提了个建议，决策权在上级部门，觉着不合适不必理睬。为了全场职工的生计我已经尽到力了，上级部门既然愿意把747电子厂解散，让职工各回各家，工厂荒废，最终我无能为力。”
有关公有制、私有制相关问题讨论是个敏感话题，至少现在还没有达成一致，这个套风行天不想往里钻。
是，风行天知道未来走向，若想回答肯定会选择正确答案，但他嫌麻烦，那样会引起许多人关注目光，出风头很有意思吗？
没有一点意思，风行天真的不感兴趣。
对方明显一愣神，他真没有想到风行天很巧妙地躲避这一问题。
风行天说的意思他当然清楚，747电子厂是官方资产，即便荒废掉上级部门也不愿意卖出去，还要背负职工失业的问题，那就与风行天无关了，谁傻谁知道。
小家伙有意思啊，该说的话直言不讳，不该说的话汤水不漏，相当老辣。
这位首长突然蹦出一句：“看起来你不是一般的镇定，至少脸不变色心不跳......”
不怨顾兴宇惊讶，这个时代与后世不同，尤其是他们摆出这种阵势一般人真的扛不住劲，而风行天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学生，有这般表现太出格了。
顾兴宇不知道的是，风行天来自后世，而且是一个久经商场的老油条，最重要的是没有后顾之忧，747电子厂解散对他没有多大影响，想发财机会多多，不想发财也不怕生存不下去。
对方的话说的没头没脑，风行天一愣，随后脱口而出：“首长谬赞了，或许脸色没有变，心不跳不可能，至少我现在还喘气。”
“哈哈，有意思，风行天同志，你确实老练，这与你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符啊。”此人站起身来走到风行天面前，伸出手与之握手：“介绍一下，我是兵器部门的顾兴宇，兵器部门得到基地刘自忠同志的报告，实话说我们确实有点惊讶，毕竟此次裁撤是个硬骨头，而你的建议却让兵器部门领导看到了曙光。有关理论方面的讨论还在继续，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结论，兵器部门在征得上级首长首肯后，决定搞一个试点。既然要试点，就要考虑成败的问题，只是领导对你是否能担当此任有点不放心啊，所以才有这一幕。”
呵呵，原来是吓唬人啊。
这一点风行天理解，毕竟自己这个身份是刚刚毕业的学生。
顾兴宇所说的理论讨论是什么，风行天知道，上层还在争论不休，估计政策进展不会太快。
确切滴说自己这一次有些莽撞了，晚几年或许不是大事，但在今天就有点太超前了，至少目前阶段意识形态氛围还没有完全消散，闹不好麻烦缠身。
风行天不想涉及这方面，转移话题：“真的有人举报吗？首长摆出的阵势很吓人，到现在小心肝还在噗噗直跳。”
“确实有人反映了情况，但我们还没有糊涂到那个份上，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提了个建议，至于是否采纳决定权在上级部门。而今天摆出这个阵势，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你的应变能力，若是被吓得腿软，我们还真不放心把这二百多军工交给你，哈哈。”
顾兴宇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上级部门也确实有必要知道风行天水平如何，试点失败对谁都不好。
“说实话，那天若不是在现场眼见着厂子里的军工与自己家属大打出手，我还真不想管闲事，麻烦！厂里的设备值不值钱，这大家都知道，用了几十年的老设备，按照折旧法计算大概所剩价值无几，推延一个月时间，光是付出的薪水就让价值归零，甚至负资产。关键是时机不对，连上层都没有定论，贸然出手有些风险。”
说这番话的目的是想让对方明白，自己并不是很迫切。
可惜，顾兴宇不关注这一点，而是注意到风行天知道的还很多，心中大奇：“小风同志，不简单啊，看来你对当前形势有所了解，能说说你的观点吗？”
现阶段大家都看不清形势真正走向，包括顾兴宇，他的职位不低，知道许多事情。
其实，风行天不想说，但首长追问又不好拒绝：“怎么说呢，今后发展经济是主旋律，毕竟转弯太急许多人的思维惯性很难扭转，产生阻力也就不足为奇，同时，对新事物、新观点认识不足，在陌生的领域内，制定政策以及发展过程中免不了瞎子摸象、摸着石头过河，各种思维碰撞，理论上也会有混乱，但发展经济大方向不会改变。”
处于谨慎，风行天这段话四平八稳，就算有心人也找不出大毛病。
顾兴宇很认同风行天的分析，转弯太急，一些惯性的确难以扭转，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不过，他最关注的是最后一句话：“小风同志，你能肯定在今后的很长时间内发展经济大方向不会改变？”
“是的，这一点非常肯定，大环境变了，先军后民的战略不再适应当前形势，时不我待，我们必须加速发展国民经济，尽快缩小与西方的差距，落后就要挨打，尽管我们有以弱击强的先例，但那已经成为历史，不可复制，这方面首长们比我清楚。经济不发达，技术落后，强大的国防就无从谈起，涉及到民生方面，也不能长期忽视民众对美好生活的期盼，所以，发展才是根本。”
风行天对于大方向如此肯定，让顾兴宇很震惊，到了他这个级别知道的很多，如果好好分析一下的话受益良多。
顾兴宇很想与风行天继续交流，可惜被人打断，有一位身穿军装的人急匆匆走进来，趴在他耳朵边嘀咕一阵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