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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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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的意思就是简单的第七篇的意思。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原因是本书的一贯风格:瞎鸡儿乱起的。
  昨晚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老贼跟我说:“和尚的文笔还可以修饰一下。”然后跟我说了一个字词使用的细节问题,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我估计很难改。努力吧!
  另外,第六篇的那个故事,其实是“借鉴”了《隐杀》中的一段。香蕉的《隐杀》我看过很多遍,昨天写的时候,其实并不记得隐杀那一段,但它早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记。
  《隐杀》中的那一段,是在《顾家明必须死》这一章的结尾部分。目前看《张桂林》的人,应该不超过10个,并且全部都是香蕉的粉,所以其实也不用我提醒,都知道《隐杀》有多棒。
  说说张桂林。
  我每次写完,都会获得一种快乐。我记得在微博看到过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作者写的东西越温柔,内心深处承受的黑暗就越深刻”。应该是和菜头说猫腻的。
  这其实和喜剧创作者往往容易得抑郁症是一个道理,而我,每每写完一个悲剧就会很开心。
  仔细想想也许是庆幸终于写完了吧?但构思写作的时候,还是很痛苦的,不是因为思路不畅痛苦,而是因为要去想那么些人间惨剧。
  我其实不适合写小说,因为我个人的贪婪太少了,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东西打生打死。看小说的时候还好,当我开始构思的时候,我总想让所有人都安居乐业,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生活那么苦,在我扮演作者——故事的上帝的时候,我就想让所有人都生活在天堂。
  我很不能理解上帝为什么要安排那条蛇去诱惑夏娃。圣经中的故事,上帝干的好事大概也就是创造世界了。祂不仅将人类赶出伊甸园,祂还阻止人类建巴别塔通往天堂。为此使人类说不同的语言,造成无法互相沟通,无法互相理解的惨剧。
  人类的苦难全部是上帝给的,还哄人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怨天尤人,只是一个无宗教信仰的人对宗教的挑刺。宗教总是宣称他们的老大无所不能,可他们无所不能的老大却不让世界和平,这说明两点∶要么无能,要么坏。
  OK,废话结束。似乎我一直在用废话消磨读者的耐心,从楔子就是大结局开始,就使人没耐心再翻一页看看。说起书名,起点不允许书名带“跳楼”二字,实在使人不快。去掉了这两个字,书名的灵魂都没了。
  …·…·…·…·…·…·…·…·…
  ,人死后埋葬的第七天,民间传说中死者还魂的日子。
  张桂林不管别人是怎么过的,他自己打算在空荡荡的灵堂里待一夜。初冬时节,夜里有些冷,他就一直烧着火盆。
  火盆上扣了一个铁丝网,网下面有钢筋做的架子,上面是一口锅,锅里炖着肉。
  张桂林拿了蒲团坐着,吃着肉,喝着酒。这样似乎对死者不敬,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母亲去世了,父亲不知在哪里,亲人朋友也都不在。
  临近午夜,张桂林已经有些醉了。他一向不喜欢喝酒,喝得很慢。但只要光阴够长,总有醉的时候。
  灵堂里已经收拾得很空旷了,只有墙上的照片,下边的桌子,以及地上的火盆和碳。桌子上两支白色的蜡烛摇摇晃晃地照着小屋。
  这种老式的夯土墙屋子,本就难以照亮,现在更是昏暗。张桂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拿起细香在烛火上引燃,插进了香炉。香炉里有快要烧完的细香发出三点红光。
  人的影子在张桂林背后的墙上模模糊糊地,摇摇晃晃。
  张桂林坐回蒲团上,喝了一口酒,突然开口说话:“妈,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你出殡的那天,有个来磕头的姑娘真好看。”
  张桂林说完这句就住了口,又开始吃肉喝酒。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时间,接着就盯着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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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听说这天,你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张桂林开口说起了话,虽然是北方人,但当地也并没有开口就用“您”“怹”等敬语的习惯。
  “他们说啊,要蒙头大睡,让你觉得亲人不在乎你了,让你不要留恋人间,让你安心转世投胎。
  我觉得都是放屁!人死了就死了,哪有什么灵魂。一切都不过是安慰活着的人的东西。
  你死了,我是该蒙头大睡,不要留恋死去的亲人,安心生活。我都明白的。
  妈,你放心,我不会沉溺于悲痛中的。不仅不会沉溺于悲痛,我还要在年底之前找个对象。
  我看那天来磕头的那个姑娘就不错,就是那个扎着马尾巴,特别好看的姑娘。”
  张桂林停了一会儿,喝了口酒:“妈,他们说的那些根本无所谓啊!你怎么可能留恋人间。
  你是自杀的啊!你选择了离开人间,这是你的选择…你的自由!”
  “但是还不够啊!”张桂林叹息:“你一生在等我爸回来,最后也是因为他死的吧?”
  张桂林的母亲一直在等待,也一直在寻找那个负心的男人。她爱他,这些年也诅咒了他无数次。她很多时候会想,也许哪一天找到了他,让他看看自己,看看儿子,让他愧疚。
  张桂林猜测,母亲应该是找到了那个男人。母亲最后也没有告诉自己那个男人的行踪,过得怎么样。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他将来会回来,你替我等着他。
  等着他干什么呢?张桂林不知道,母亲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两个字:等着。
  凌晨一点,张桂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醉眼朦胧中,仿佛在烛光里看到了妈妈。
  妈妈说:“儿子,等着,等他回来。”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张桂林头疼欲裂,浑身冰凉。伸手探了探,火盆已经冰冷,锅里飘着冷却的油块。
  “吱呀~”
  木头的门发出老旧的声音,初升的太阳给张桂林带来一丝温暖。走出去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张桂林要走了。
  回到打工的城市,每天上班下班,看人聚人散,张桂林还是那个活力十足的大男孩。
  私下里,他也开始寻找起那个血缘上是他父亲的男人。循着母亲曾经的痕迹,他并没有花费太久就找到了父亲。
  从此他又有了新的生活方式。每到放假,他就跑去父亲所在的城市,远远地看着,却不去相认。他不觉得那是自己的父亲,那是别人的父亲。
  时间就这样过去,很快,年底了。张桂林打工的工厂放假了,他又去看了父亲如今一家三口,然后准备回老家。
  张桂林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他买了瓶白酒,带了几个馒头就去了母亲坟前。馒头掰开掐了中间一点放到坟前,酒洒了一条线。
  算是上了坟。
  张桂林不在乎这些仪式,他只是想跟母亲说说话。站在了那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理了半天,才开口说起来。
  “妈,我找到那个男人了。”张桂林隔一会儿就对着酒瓶喝几口酒,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他过得很好,虽然没什么钱,但很好。
  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跳楼了。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也会有些怨恨。
  你等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我猜你一定怨恨更多吧?
  妈,我觉得你有些魔障了。虽然我理解,但即使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也没必要跳楼啊!
  你扔下我自己在这孤零零的,怎么过啊!
  我本来想找个对象的,都被找那个男人耽误了。这事儿也怪我,当初那个姑娘我就该问问她的电话的。
  可那时候场合不对啊!妈,你说,我明年能不能找到对象?
  对了,说那个男人……”
  张桂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说着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说说过去,说说未来。
  夕阳西下,杨树林里只有他的喃喃声。
  …
  “Idon'tpayattentiontotheoneswhonevercared,Findyourowndirection'costhere'ssweetnessintheair……”
  身后忽然响起的音乐声打断了张桂林的思绪,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漂亮姑娘站在路边,看站姿的方向,应该是在那里看着自己的。
  姑娘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接听了电话:“……哦…哦…我快到家了,刚下车…不用接不用接,就这几步路…”
  挂断电话,发现张桂林正在看着自己,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大哥,来上坟啊?”
  张桂林此时也认出了她,那个在葬礼上见过的姑娘。他也笑了笑回答道:“是啊,上完了,一块走吧!”
  张桂林扔掉酒瓶,走向姑娘,身后是仍然崭新的墓碑。上面从上到下刻着:先妣张氏桂霖之墓。
  风吹过来,隐约听见两个人的说笑声。
  晚霞彤红,照着两个年轻人走向通往家的路……
  (完)
  (完)
  (完)
  写完了,还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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