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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在黑暗,眼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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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何一河来到了城主府,正式向城主提出了解除何平与李落雪的婚约请求,城主自然是一番故作姿态的拒绝,不过最后还是盛情难却的答应下来。
  自此何家与盛田城的修行界再没有了一丝的关系,同时何家宣布结束在盛田城所有的买卖,准备举家迁回老家。
  何家的决定一时间传遍了盛田城。虽有人在为何家的扼腕叹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幸灾乐祸的人群中更有很多是受过何家恩惠的人........
  终于到了何家举家迁徙的日子,此时的何家早已经辞退了大部分的下人,只留下了一些家里的老人。
  何一河回身看着紧闭的家门,心中无限感慨,长叹一声,说道:“走吧。”
  何家的队伍缓缓的朝着城门走去,何平在人群中,神情平淡,只有眼神深处才会流露出一丝不被人发现的忧伤。
  路上的行人对着何家的队伍指指点点,没有人上前,与十年前何家门庭若市的场景不可同日而语。
  何平缓缓的走着,突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看过去,发现自己的父亲何一河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努力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不让何平看出分毫。
  “平儿,不要有负担,这种事是贼老天给咱们父子开的玩笑,谁都不怨。”虽然何家已经落败至此了,但是何一河依然没有责怪自己儿子的意思,因为他明白这种事谁也不怨。
  何平挤出一丝笑容,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正常,说道:“父亲放心,这些事我都明白,不会乱想的,只是觉得这一路上的人特别的可笑。”
  何一河微微一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何平:“父亲你看看人群中的这些人,每十个最少也得有六七个受过咱家的恩惠,但是现如今呢,他们就这样看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比那些没有受过咱家恩惠的人还要多。”
  何一河哈哈大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奇怪,斗米恩升米仇,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当然该高兴,高兴咱们何家走了,他们欠咱们家的自然就不用还了。”
  何平点点头,说道:“父亲的话,儿子明白了,只是这样父亲你的心理不难受吗?”
  “恩人啊!恩人啊!”
  何一河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被人群中的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父子二人抬头看去,发现在人群中闯出来一位老妪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走了出来。
  老妪走到何一河的面前,直接跪了下来,眼中流着泪水,说道:“恩人啊,贼老天不长眼啊,怎么就断了小少爷的修炼之路啊。”
  何一河与何平父子,赶紧将老妪扶了起来,何一河有些疑惑的问道:“老人家,您是?”
  老妪流着泪说道:“恩人啊,您是贵人多忘事啊,三年前,俺们家当家的还有俺那儿子进山狩猎,遭了荒兽的伏击,留下了我们孤儿寡母,孩子的母亲回了娘家,眼看着俺和这可怜的孩子没了活路,是恩公派人给俺们送来了吃食和钱物,才保住了俺们的性命。恩公的菩萨心肠却没有得到好报,老天不公啊。”
  何一河恍然,说道:“您老是城西佘老太太吧。老人家咱们都是一个城里的人,谁家还没有个有难处的时候啊,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您老怎么还惦记道现在啊。”
  老妪一拍孙子的脑袋,说道:“赶紧给恩公跪下磕头,你能活着都是恩公的施恩,以后不管你成了什么样的人,都要记着恩公一家的恩情。”
  小孙子听话的给何一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何一河摸着小孩子脑袋,说道:“我们这一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你奶奶一个人带你不容易,以后记着要孝顺你奶奶。”
  小孙子坚定的点点头。
  大街上人来人往,看到这一幕的不在少数,有人小声嘀咕:“哼,这何家,都要走了,竟然还找人来做一场秀,沽名钓誉的很啊。”
  话没说完,又有人走到何一河的跟前,给何一河磕头谢恩,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或者身有残疾的人,他们都是受过何家恩惠的人。
  这世间并不一定都是黑暗,有人心在黑暗看到的却是光明,有人身在光明看到却是黑暗,何平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觉这世界并不一定都是黑暗的,这些前来谢恩的人他们就是这世间的光明。
  谢恩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是何一河却没有一丝的不耐,他虽然不记着具体帮助了他们什么,但是他却能清楚的喊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那些暗地里嘲讽的人,脸色变的有些恼羞成怒:“哼,不过沽名钓誉罢了,都要走了,却还要找来这些贱民,是想要衬托自己那虚伪的光辉吗?”
  更有人直接啐了一口,说道:“伪君子!”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想法,随着陆续赶来的人,何家的队伍走极慢,当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守城门的士兵接到了上层的指令,拦住了何家的队伍。
  “何先生,最近城里不太平,上面下了命令,要彻查每一户出城的队伍。”守城门的士兵说的虽然客气,但是其吊儿郎当的态度,明显没有将何一河放在眼中。
  上层的指令可是说的很清楚,非常不满意何家临走的时候,来的这一出,要让何家好好的出一次丑。
  何一河微微一愣,看着吊儿郎当的守城士兵,苦笑一声,说道:“大人,我们何家这次举家迁徙,这些东西都是平常家里的东西,并没有违禁的物品。”
  守城士兵撇撇了嘴,见何一河竟然敢不配合自己,心中不喜,你一个落了毛的凤凰,还想在这里摆你何家的威风吗?想到这里,连最基本的客气都没有了。
  “少罗嗦,你说没有便没有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今天要是不让我们好好搜查一番,定然上报,告你个违抗军务的罪名。”
  啪!
  守城士兵一脸得意的样子,还没有维持多久,脑门就被一根拐杖给敲了过去。守城士兵大怒,感觉双眼有金星闪过。
  “谁?是谁?敢袭击老子?”守城士兵叫喊着。
  “是你老子!”守城士兵的身后走出一个没了左腿的老者,他的手里一根楠木拐杖,此时正一脸怒气的看着守城士兵,显然实他敲打的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见他,脸色一跨,说道:“父亲,您怎么来,儿子在执行公务呢!”
  老者声若洪钟,训斥道:“老子没有你这样的恩将仇报的逆子!”老者说完,将手里的拐杖扔到在地上,单腿跪倒了何一河的面前,说道:“老朽愧对恩公,养了这么个逆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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