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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洞隧道的他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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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轨一经启动,张有猫略觉得疲倦,悠悠地就把眼睛闭上了。按往日的习惯,出门上班,无论是乘大巴还是坐轻轨,都是半小时许,可以闭目养神、小憩一下。余落问:“正要和你聊聊,你怎么就开睡了?”张有猫说:“估计你要开始说你的故事了……比如家境富贵,在你13岁的时候家里的钱忽忽悠悠地就没有了……然后你经过一番拼搏进取,最终稀里糊涂的也脱离红尘了……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惨不忍睹、惨不忍睹……总之歇会……”
  余落说:“还好还好。——原以为等你见过的人多了,才会懂得,到这里的许多人的境遇都差不多……”
  张有猫睁开眼睛看看余落,说:“我和你们倒是有一点不一样,我是自来穷……”接着把眼睛闭上了。
  轻轨倏忽间,来到了樱花站。四周一边安静,并没有出现报站的声音。小站外面是一片樱花树林。余落说:“此站名叫樱花站,有好田园生活的人会隐居在这里。本来是种桃花的,那些诗人开始都热衷桃花,后来看腻味了就把桃树移走了,换上杏花,站名从桃花站改成杏花站,再后来菊花站、荷花站、牵牛花站、烟花站地叫,最近开始喜欢日本樱花了,移植了几千株来。进去转转也是不错的。”
  张有猫睁眼看一眼,说:“——不知道能不能改改名站,叫——樱X花道站——”
  余落呵呵着说:“好说好说。”
  接着一站是白雪站。车窗外是一片皑皑白雪。冷气从上方吹下来。还可以见到地上堆着的大雪人,鼻子上的扫帚歪倒在地上,不知道谁把雪人堆到一半就走了。张有猫偷瞟了一眼,说:“这站可以叫做——飞雪连天射白X站——”
  余落呵呵着说:“这个也好说。”
  轻轨车疾驶中,张有猫看着窗外,风景渐渐从雪花遍地变成一片雨林,雨林渐渐变成荒漠。
  不知不觉,轻轨车开到了“巨大市场站”。从车厢出来,一样望去,就是一栋极其巨大的圆形建筑物摆在阴沉的黑幕里,内里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正要进去,张有猫感觉眼角里有一个光亮的小点点再一闪一闪的,视线转到那里。弹出一条消息:你有新的任务可以接收!张有猫用用手隔空点了一下,“任务名:——拯救他他拉!”任务说明:“新手入门任务。优先2018号员工接受。任务失败的相对时间48小时后,或不接受,才可由其它人接受。奖励分数:100!”
  张有猫挠挠头,说:“这个名字没听过,是二次元的吗?”
  余落说:“这就是个接人任务。”
  余落一步步指示教张有猫怎么把任务共享给自己,特别说明手脚不要慌乱,避免共享给其他路人。
  余落走到车站一角的一个细长的有门箱子,好像小电话亭,又好像一个移动公厕。门上写:“去中心站”。一拉开这道门,就能够看到门的那一边正是熟悉的“中心站”的大厅——乘坐轻轨车的出发站。
  诶!?回来了!
  从中心站算来,经过了什么樱花站、什么雪山站、什么什么站,经过十万八千里来,而穿过这个门一步就可以走回去。那照这样子,一开始就从中心站可以咻地走过来!
  余落说:“可以直接走过来,可以直接走回去。也可以做轻轨车过来回去的。区别是有的,关键在于选择是不同的,比如做轻轨车可以看风景,走通道门就没有风景看。”
  余落前面走,张有猫后面跟着。乘坐软椅车,不多时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大厅,门口的名字是“黑洞隧道”。办公大厅里面大约二十多个隔间,每个隔间有一个控制台,控制台上是三个显示器,控制台不远处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外形好似呼啦圈的装置,忽大忽小、忽方忽园、忽动忽静。
  “有些任务可以独立完成,有些任务就要找女士来帮忙。”
  两人来到21号场地,对应标志旁有说明:“2001-”但控制台的座位上没有人。余落看看四周各处,说“我刚才联系过她了,她说马上到。”
  “——啪”地一声响,一堆书撞到了张有猫身上,张有猫纹丝没动,回头看看,地上书已散乱了一地。
  一个穿橙色格子衬衫、着白色斑点休闲裤的女子低身匆忙捡起地上的书。书中有《满清后宫风云》、《维新前后》、《香消玉殒录》、《慈禧与光绪》等等。张有猫也去捡,只捡到本《清末太监后记》交给那女子,心理暗暗遗憾没有摸到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很是干练,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说:“我刚拿了几本书,你们就来了。我还以为撞到墙了,没想到是个人。”她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她想了想说道:“幸好是人,撞了不疼。”
  余落斜摸摸张有猫的肚子,倚着控制台对女子说:“你没受伤就好。这位是徐娜娜。几年前来的。——这位是张有猫,新出炉的新人。”
  徐娜娜哦了一声坐到控制台上。这控制台上右边则是一个类似地球仪的装饰,左边按钮密布,其中一个红色按钮按下去之后,就把机器启动了起来。再按一个蓝色按钮,隔间的门封锁起来,避免外人进来打扰。
  以前,有黑洞公司的员工本预想把汉朝的赵飞燕带来,却无意中把王莽带了过来,王莽离开时带走了一本《国家公务员考试大纲》上册,回去后改革货币、改革官员制度,把土地收归国家所有,只允许个人买卖房屋。不过因为缺少下册,所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后来因为急功冒进,与民争利而被推翻。
  后来,启动“黑洞隧道”时就操作隔间就要封闭处理,并且花了几年建立了历史主线资料库。黑洞里世界的操作,只要不影响到历史主线,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在历史主线资料库出现之前的事情,也不去管他。尤其是帝王的经历,只要不去修改,就不会产生新的历史,也就避免了使黑洞里世界的历史资料的部分变成垃圾信息的情况。
  “他他拉——又名珍妃,1898年维新变法的二号人物。禁闭约两年,1900年8月,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城,14日慈禧携光绪撤出北京城,离开前命将太监崔玉贵和宫女王德环将他他拉投入乐寿堂前的井中溺死,是年24岁。”
  徐娜娜右手摆动那个圆球,左手敲打控制台按钮,但见中、右边两个显示器的画面也在变换。右边的显示器显示的是地理图,将位置逐渐推移到北京紫禁城里的乐寿堂的井。中间显示的是院落里包含井口的场景图片,对照最左边的显示器上的文字信息,徐娜娜喃喃道:“打开井盖后……打开井盖后……”手中推移时间毫不停歇,场景图中的井盖一直关着的,直到井盖突然打开,说“到了!”只见井口旁站立数人,多穿旗袍女子,有老有小,也有太监样的,其中一太监一宫女抓着一个少女正往那井里面推着。
  “就是这里了!”徐娜娜开始喝咖啡,不知道她手里什么时候冒出咖啡来。“我觉得吧,直接把黑洞门开到水井里,和水面平行。他他拉往下掉,然后……这边还要加一个软垫接着,免得没淹死却给摔死了。可不能直接开个门让你们俩冲到老佛爷脸上去,吓不吓死她也派一群大内高手把你们俩砍死。”
  余落说可以,张有猫点点头说行。
  “然后——”徐娜娜眼睛咕噜噜地转,说:“还需要两个尸体。一具好办,人过来后,直接放到3D打印机上,打印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再将复制品扔到水井里,时间应当是将他他拉进入黑洞里的下一秒后。以便让太监和宫女目视确认人已经不动了。然后,根据历史记载,在十个月后,6月的某一天,慈禧又派人把他他拉的尸体捞出来安葬。——所以,还需要一具浸泡了十个月的真实女尸。”
  余落身子晃了晃,让张有猫扶一下。
  徐娜娜双手一抱说:“长江中下游里几千年来漂浮着数千万具尸体,随便哪具尸体都可以调整到在其浸泡到十个月份的时候调用。要同时开两个黑洞门,一个是1901年的6月前的某一天的井里,方位是固定的;另一个是不知某天的不知某处,位置则很可能是移动的、漂流的。我要找准时间点,同时开两个黑洞门,让浸泡了十个月的尸体从第一个黑洞门掉下,无缝衔接地从第二个黑洞门掉出。”
  “浸泡了十个月份的女尸——肯定是面目狰狞——气味醇厚——万一我手一抖,尸体没掉到井里掉到你们脸上,那一地的骨头、血肉,以及和着内脏的水绝对够喝几壶的。”徐娜娜嘻嘻笑着说。
  余落说:“好说好说。”张有猫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尸体呢。尤其是浸泡了十个月的尸体。看以往的影视剧,别说浸泡十个月的尸体,就是刚死没多一会的尸体,看的人都会立刻找个地方吐啊吐的。想我刚从“吃情”地方吃饭出来没多久,会不会一看见什么尸体就吐得一退六二五呢?不过看那徐娜娜一脸不认真的样子,估计是口不由心,正儿八经地开个玩笑。
  “看你们俩脸都绿了,你们也太不经逗了。没意思。没意思。不玩了。”只见徐娜娜把身子转过去,对着控制台的键盘上噼里啪啦的快速操作着,然后就见那不远处的圆环忽然转换成方形,从中向下掉出一个气垫:方环又回圆形,这次从里面掉下了个穿着简单旗袍的女子,正好掉到软垫上。那女子懵懵懂懂,看着四周一脸茫然的样子,说“我死了吗?我这是死了吗?”徐娜娜冲这个女子一指,说“他他拉来了——好拗口!”
  余落走过去,对他他拉说:“欢迎来到真实的荒漠中来,这里是118年后的现代——”
  “——啊啊啊啊啊!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不要!“他他拉惨叫。徐娜娜、余落、张有猫捂着耳朵。
  余落很淡定地说:“这下简单了。”马上通过他自己眼中视野找到求助按钮,选择“最近的支援”。
  他他拉叫道:“强盗!土匪!流氓!卑鄙!无耻!下流!”
  隔间门口的绿灯闪烁。在徐娜娜按下控制台某一个开关后,封锁的隔间门打开了。
  进来一个黑色旗袍的女子,冲徐娜娜微笑了一下,对余落和张有猫点头示意。她右手戴着一个黑色手套,对他他拉一指将他他拉定住,然后冲着他他拉虚画了一个四方形,手掌一推,只见他他拉下方空间忽然变空,连人带垫子掉了下去,随后这个黑旗袍女子也走进了变空的地方,紧接着变空的地方忽然不空了,一如从没有垫子或穿旗袍的他拉拉掉下来过一样。
  “这孔小芊来得挺快。”余落擦擦汗,再揉揉耳朵。“我感觉我差点变聋子。”
  张有猫没反应过来,问:“发现了什么?”余落说解释道:“孔小芊从隔壁过来,应是看这个他他拉不太好对付,所以先定住他他拉的时间,然后挪到看护病房去调理一下。”
  徐娜娜:“他他拉虽然是1900年人。但是从小在广州长大,接触过不少西欧文化,我想大约会比较容易接收2018的文化吧。”
  余落说:“女人和女人比较好说话。”
  张有猫想,原来刚才那个黑旗袍女是叫孔小芊,好想要个签名。
  叮咚!余落和张有猫收到提示:拯救他他拉,任务完成!各加100分!
  张有猫看到自己累计分数是100分了,有了分数就可以常去见董小宛了,也不知道孔小芊在哪里,或者可以去借道慰问一下他他拉,不过还是先关注下近在眼前的徐娜娜吧,虽然刚吃过饭,但还是打算亲切地邀请她一起吃个饭,问:“你……”
  余落插了一句:“谢谢你呀,对了,前天的婚宴上我看你老公挺帅的,在哪里上班?”
  徐娜娜喝了一口咖啡说:“是网站工程师,还好了。”
  余落点点头说:“哦。”
  张有猫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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