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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血脉绵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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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贾鲁将此番的来意挑明,完颜德明立刻觉得心中既紧张、又兴奋。恰好此时一阵秋风拂面,完颜德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肃然道:“请大人重上经楼,小道恭领大人训示!”
  接着,又转头对扮作老律堂看门扫地老道的逍遥子焦德曜道:“玉苇,还不快去重新准备茶果点心,好生伺候着大人?”
  完颜德明之所以这么吩咐焦德曜,意在寻个由头,让焦德曜也随后上到经楼内,细细听贾鲁到底要说些什么要紧的话。没想到他话音未落,贾鲁却断然道:“不必了!事在紧急,你我二人上楼即可!”而后又对吴镛道:“子羽,你随着这位玉苇道长关闭院门,守在这经楼之下,没有我和完颜教主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踏进经楼一步!”
  吴镛俯身称是,而后把腰杆一挺,看了一眼焦德曜。
  完颜德明无法可想,连忙引着贾鲁急匆匆上了经楼。
  焦德曜情知贾鲁将要说的话,肯定与长春观、与全真教干系重大,但碍于自己明面里的身份实在低微,只得勉强忍下万重心事,装出一副不谙世故、痴笨愚鲁的样子,勉强与吴镛寒暄了几句,搬来两张椅子,请吴镛坐在经楼之下值更。
  不料吴镛却不就坐,只是简简单单对焦德曜说了个“谢”字,然后笔直站立在经楼门口,双手扶着腰间板带,一副机警干练、恪尽职守的模样。
  焦德曜早就看出这吴镛也是个练武之人,心中暗暗赞叹贾鲁驭下之严、吴镛事主之忠。见吴镛不坐,他也只得重新拿起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佯装清扫落叶。他的心思,此刻全在经楼之内,故而环绕经楼扫地,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他自幼皈依全真教,练就了一身上乘纯阳内功,耳目之聪明灵敏,几已达到蚊噪如雷的境界,贾鲁和完颜德明在楼上的谈话,虽然音量极低,却也断断续续地可以被他听到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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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贾鲁与完颜德明上得经楼,贾鲁亲自动手,将门窗一一关闭了起来,经楼内立刻就昏晦不明。
  完颜德明道:“大人恕罪!这经楼之上,向来不动灯火,要不要小道叫人掌灯?”
  贾鲁低声道:“不必掌灯,这样甚好!”
  完颜德明惶恐不安地问道:“大人,不知有何金玉良言,要指点小道?”
  贾鲁略一沉吟,缓缓走到南窗之前,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完颜德明,沉声问道:“道长,方才脱脱丞相在这扇窗前,念出前朝苏学士的四句诗,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小道若是记得不错,当年苏东坡因乌台诗案,无端遭受缧绁之灾,好不容易出狱之后,在踏出牢门之时作了两首七律。这四句,乃是第二首七律的前四句。其诗意大都浅近,唯有‘少年鸡’三字,用的乃是唐代弄臣贾昌的典故。苏东坡是借此嘲弄当时大宋朝中的诸多弄臣倡优,不愿意再与他们争什么短长。”
  “嗯,道长果然博学。那……这首诗的后四句,道长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后四句道是,‘休官彭泽贫无酒,隐几维摩病有妻。堪笑睢阳老从事,为余投檄向江西。’”
  贾鲁待完颜德明念完这后四句诗,喟然长叹道:“‘坑灰未冷山东乱,原来刘项不读书’!道长,自古以来,这文字之祸,端的是害人不浅呀!”
  完颜德明道:“大人说的是!所幸当今皇上贤追尧舜,是以四海之内,鲜有因文致罪的人,朝廷对我这小小长春观内的道藏,也是回护有加,这真是我全真教上下的万幸呀!”说完,犹疑不定地看了贾鲁一眼。
  贾鲁捻须一笑,道:“道长,当今万岁圣明烛照,确乃我等臣子之福!不过,眼下朝堂之上,贾昌之流,却也不少啊!”
  完颜德明道:“却不知大人所说的,是哪些人?”
  “道长时常随侍宫中,哪些人是斗鸡走狗、粉饰太平的贾昌之流,这些人整日里都在谋划些什么,恐怕道长心中比下官还要清楚吧!道长,恕本官直言,不日之内,这经楼上的煌煌道藏,怕是就要因为这些人而惹上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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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七!你躲在哪个牛鼻子的经堂?快点给姐姐滚出来!”
  吴镛正站在经楼之下警戒,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老律堂正门外传来,心中一惊,暗道:这是不是方才重玄子道长那个徒弟所说的“女施主”在喊叫?她方才叫的是谁?孟什么?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这时,焦德曜拖着扫把也来到吴镛近前,神色焦急异常。
  不多时,却见一位二十出头年纪的女郎,一身白色长衣,腰系赤锦丝绦,丝绦上挂着一个小小酒葫芦,身形袅娜、黑发披肩,目若秋波、唇似霞染,快步绕过老律堂,来到了经楼之下。
  吴镛见了,急忙迈开大步迎上前去,将手一张,喝道:“姑娘留步,此乃长春观禁地,向来不接待香客!请姑娘速速离开!”
  这女郎止住脚步,一双妙目上下打量吴镛片刻,朱唇轻启,笑道:“嘻嘻,方才完颜道长和他的几个师弟,也口口声声说什么老律堂乃是观中禁地,拦着本姑娘不许搜寻。我来问你,既然这是禁地,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浓眉大眼帅气逼人的俗家小郎君?难道,你是重玄子大师的什么俗家亲戚不成?嘻嘻!”
  女郎口中所说的“完颜道长”,指的自然是那大弟子完颜谆,这女郎便是东海浮鹰岛主座下七侍女的第六名,“酒仙”何酒琮。
  吴镛这才想到自己此刻一身常服,并未穿着官衣,加上何酒琮快人快语,开口就夸他“帅气逼人”,当时竟涨红了脸,不知如何作答。
  焦德曜在一旁见了,少不得上前打个稽首,说道:“福生无量天尊!女施主请了,请问尊姓大名?来到此地,是要找谁?”
  何酒琮看了看焦德曜,微微施了个万福,说道:“嘻嘻,不敢不敢,难道你就是重玄子大师?嘻嘻,看你的打扮却是不像,怎么手里还拿着个扫把?不过你老白胡子这么长,倒也像是重玄子大师。嘻嘻,多有得罪啦!小女子贱名何酒琮,乃是东海浮鹰岛六侍女,受我姐姐梁琴瑞之托,前来找寻一个叫孟小七的孩童。嘻嘻,你那几个弟子好不晓事,一味推搪阻挠于我,不让我面见大师你。少不得我只好闯将进来,自己搜寻一番,大师你可不要见怪。嘻嘻!”
  焦德曜被何酒琮左一个“嘻嘻”又一个“嘻嘻”弄得浑身不适,加上记挂经楼上的贾鲁和完颜德明,心中正焦急思忖着如何作答,忽然又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老律堂的房脊之上传来:“酒姑娘,小七不在这里!”
  焦德曜、吴镛、何酒琮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白衣红帽的男子,临风站在老律堂正脊之上,左右手之中各提着一个道士。
  何酒琮一看,原来却是那“赤胆银魔”汪赤威,笑道:“嘻嘻,大酒虫,你怎么来啦?小七不在这里,却在何处?你快告诉我!”
  汪赤威神色颇是焦急,叫道:“被几个水贼抓去啦!快随我去救人要紧!”又向焦德曜道:“大师,这是你的两个没用的徒弟,还给你!”说完双臂一晃,竟将那两个道士斜斜地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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