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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 故地重游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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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地重游?”孟小七说道,“吴叔叔,我以前也来到过这双合镇吗?你怎么知道的?”
  吴镛摇了摇头,岔开话头道:
  “不说这个,快些过去,你看两位公子都等在那里啦!”
  孟小七极力回忆,也想不起来自己跟着姐姐讨饭的时候来过双合镇,见吴镛不肯说明,只得暂时作罢,加快脚步来到练功场上,接着越来越明亮的晨光一看,果然看见贾大人的二位公子贾君实和贾君望,已经在大树旁开始压腿练功。
  孟小七蹦蹦跳跳地来在近前,也凑到那棵大树上,翘起左腿,与贾君实和贾君望两兄弟一起压腿。
  贾君望见了孟小七,喜出望外,对着孟小七挤挤眼,说道:
  “帮主!好久不见啦!想死我喽!”
  哥哥贾君实瞪了弟弟贾君望一眼,小声道:
  “闹闹!不许跟七爷乱开玩笑,小心王法治罪!”
  贾君望撅了噘嘴,道:
  “你要让我叫帮主做‘七爷’?抱歉,酸也酸死了,本宝宝叫不出口!”
  孟小七一边压腿,一边笑道:
  “闹闹说得对,什么七爷八爷,我听着别扭得不要不要的!咱们还是按照帮里的规矩,你们不许叫我‘七爷’、还唤我作帮主,我也不叫你们‘大公子二公子’、就叫你们皮皮闹闹,这样才是好兄弟!”
  “看看?”弟弟贾君望对哥哥贾君实道,“我就说嘛,帮主才不会摆什么御弟七爷的臭架子!”
  贾君实一笑,轻声对孟小七问道:
  “那好吧,帮主,我听田彤许、季怀让两位先生说,你在卫辉船厂大显神威,恶斗一群放火的坏人,此事是真是假?”
  “对对对!”贾君望接口道,“我也早就想问呢!帮主,把你的威风事迹,讲给我们听听!”
  孟小七却道:
  “那个不忙,我且问你们,琉璃梗儿、狗毛、柳条、阿四、小猪脸、晋快嘴儿、牛儿、老瓜瓤儿、雪里红儿、酸菜驴……咱们这些帮中兄弟都还好吗?”
  三人正自窃窃私语,却听吴镛在一旁大喝道:
  “皮皮闹闹孟小七!你们不好好压腿,胡乱说什么悄悄话!站过来!给我练习童子拜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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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七与皮皮闹闹吐吐舌头,连忙站到吴镛面前,双脚并拢、双腿绷直,弯腰用双臂抱紧自己的小腿,小脸儿贴在小腿迎面骨上,练起了童子拜观音。
  孟小七自打去年秋天被“重玄子”完颜德明灌输“太玄神功”、打通奇经八脉之后,再练习这些基本武功,丝毫不费力气,而且动作标准至极,深受吴镛嘉赏。皮皮的动作虽然不及孟小七,但是一副韧带也是伸展得很是到位,动作也是无可挑剔。只有那二公子闹闹,这一阵子随着大队人马整日奔波,吴镛又因为侍奉贾大人疏于督促,故而韧带伸展得大不如前,这一个童子拜观音的动作,就做得有些缺斤短两,腿窝之处多少有些弯曲。
  吴镛见了,一个箭步跳过去,将手中一根藤条一挥,“啪”的一声打在闹闹腿上,口中骂道:
  “闹闹!把腿绷直!”
  闹闹吃痛,龇牙咧嘴地说道:
  “吴叔叔,从前你才不打我,每次都是打孟小七的!怎么现在不敢打他,就敢打我!”
  “混账话!”吴镛道,“谁练功偷懒,我就打谁!过去孟小七练功稀松,我当然要多加管教!现在轮到你不上进,我可不就要打你了么?”
  孟小七心中好笑,假作严肃地说道:
  “闹闹!不许狡辩!认真练功!”
  “啪!”孟小七话音未落,屁股上也挨了一藤条!
  只听吴镛骂道:
  “练功不张口、张口不练功,一说话,舌尖离开上颚,一股子真气全泄了!这个道理还要我跟你们说多少次?”
  孟小七心中一动,心道:
  吴叔叔教我们的这些基本功,看着平平无奇,可是道理却颇是深奥!他说‘练功不张口、张口不练功’,这和祖师爷爷显灵的时候教给我的运功调息法门,不是如出一辙吗?特别是舌尖抵住上颚,这可是打通任督二脉、运转体内小周天的关键所在呢!
  正在想着,却听吴镛又喝道:
  “换!弓箭步冲拳!”
  孟小七等听了,三人连忙起身换势,双腿弓箭步,双拳一发一收、交替出拳,练了起来。
  孟小七一边冲拳,一边心想:
  说来也是奇怪,去年秋天祖师爷爷赐我“太玄神功”之后,我本以为天底下的内功,已经数我最强。没想到前几天在那岳王庙里,岳王爷爷又显灵救我一回,打那以后,我总感觉丹田之内的真气比之前更是饱涨!嘿嘿,我还真是有福气,到哪里都有神仙显灵!
  想着想着,他见吴镛不注意,忽然忍不住想要试演一下自己的内力,在左拳将要打出之际,暗暗将自己的内力微微运转一点点,凝聚在左拳“合谷穴”之上,待拳头打出、同时微吐内力,意念向外一引。却见距离他约莫一丈开外的灌木丛猛地波开浪裂,被一股劲风吹开面盆大的一个缺口,深可盈尺!
  孟小七大喜,心道:
  原来以气运拳,可以有这么大的威力呢!福生无量天尊,我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与皮皮闹闹和吴镛叔叔顽闹之时,千万不可乱用真气!待我再多试几拳,掌握好个合适的火候,以后就应用自如啦!
  于是乎,孟小七免又运起真力,左右拳交替打出,拳风激荡处,他面前的灌木丛一摇一晃,发出一阵阵“哗哗”的声响!
  吴镛本来正在稍远处自己压腿练功,听见动静,慢慢走了过来,问道:
  “那里是什么东西在响?是条野猫还是野狗?”
  孟小七不答,渐渐收住真力,灌木丛的晃动越来越小。
  闹闹在一旁说道:
  “吴叔叔,必然是只野兔!咱们先不练功,抓住野兔烤了来吃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好了都停下来,给我换耳门捶、闪击三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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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功场上热热闹闹的这一幕,全都被不远处波赤温和蔑力别看在眼里。
  他们二人自从卫辉惊魂之后,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孟小七,一直来在曹县境内,与贾鲁会合之后,约略讲述了孟小七在卫辉的各种历险,但对于西域国师兹莫罗等人的事,只草草略过,并不详谈。
  贾鲁贾大人何等聪明,综合田彤许、季怀让、波赤温、蔑力别、孟小七、焦德曜这五个人的叙述,略加思索,基本上就弄清楚了卫辉事件的来龙去脉,也不多加追究,马上就投入了治河的紧张筹措之中!
  波赤温与蔑力别身系保护孟小七的重任,贾鲁自然不会给他们安排别的差事。不过孟小七古灵精怪,不许他们两人贴身保护,只允许他们远远地陪着他,还美其名曰什么“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直把他二人搞得哭笑不得。
  好在自从船厂事件、岳王庙事件之后,他们二人早已确知,孟小七身上的内力之强,应该尚在他们兄弟之上,只不过阅历尚浅、不习接战之法罢了。因而在保护孟小七的方法上,也不在苛求于寸步不离。
  故而孟小七这几天都是与他的“厨师爷爷”睡在一间屋,波赤温与蔑力别睡在别的房中。不过,孟小七要出来到双合镇外练功,他们两兄弟怎么敢不跟着来护卫?
  看了小七练习“弓箭步冲拳”的情景,波赤温低低的声音对蔑力别道:
  “二弟,你看七爷这内力运用之法,比你我如何?”
  蔑力别轻声答道:
  “嘿嘿,这拳风之强劲,恐怕已经不在你我之下。怪不得他一掌就能打伤那华山‘怒侠’华鸿鸣!”
  波赤温脸色凝重,微微点点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唉……若不是你我皇命在身,咱们本来……可以和七爷……成为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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