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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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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以前见过吗?”舒贝塔缓缓坐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巫妖,不知为何,面前的巫妖带给她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舒贝塔感到奇怪。
  “什么意思?”巫妖攥着魔杖,在手上左右旋转,听到舒贝塔的话,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她,另一只手伸向脸上的面具,一把摘下来,一副焦黑的面孔在面具下显现出来,两只眼睛深邃一片漆黑。
  “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马库斯把目光停在舒贝塔的身上,“不过不可能,我这辈子就没怎么和狩魔猎人打过交道,除非你是我远房亲戚,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吧,你是兽族,我可不是。”巫妖发出几声干瘪的笑声,拉开另一把椅子,示意另一位狩魔猎人坐下,凌顺着他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喝茶吗?”巫妖握着魔杖在桌子上轻轻一点,三个茶杯突然出现在桌上,茶水的香气飘进几人的鼻子中,惊人的香甜,舒贝塔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凌嗅了嗅空气中的茶香,“这位精灵朋友应该知道,这是产自安斯德纳森林的茶叶。”凌点了点头。
  马库斯发出几声笑声,看着凌和舒贝塔,“还狩魔猎人呢,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舒贝塔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马库斯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似乎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已经完全感染了她,于是,她向马库斯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真的,我们是不是见过?”
  看着马库斯焦黑的脸,舒贝塔恍惚了一下,她想起来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也意识到驱使自己走进冒险者工会的那股冲动是从何而来了,这一切要从几天前的一个梦说起。
  那是几天前的一个夜晚,凌和舒贝塔两人看了了一团黑雾,黑雾笼罩了半边天,微弱的月光瞬间被吞噬,两位狩魔猎人跌跌撞撞的步入森林,要想解决问题,必须从内部瓦解,于是,舒贝塔决定进入黑雾中一探究竟,尽管她们是狩魔猎人,可毕竟她们也只是两个少女,进入黑雾寻找危险,是狩魔猎人的责任,但她们的内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丝丝恐惧,舒贝塔紧紧牵住凌的手,黑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光线都被吃掉了,她不敢松开手,舒贝塔担心两个人走散在黑雾之中,她们抽出长剑,在身前试探着前进,黑雾就好像盯上了她们一样,跟随着她们前进,两个少女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们彻底走不出去了,黑雾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她们。
  “黑暗,才是唯一的真谛。”
  “什么?”舒贝塔听到了一个声音,沙哑,十分可怖。
  “怎么了?舒贝塔!”凌凭着感觉向舒贝塔的方向说道。
  “你没有听到吗?那个声音!”舒贝塔开始感到奇怪,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你已经被选中了,瑞文戴尔的勇士,去寻找比黑暗更黑暗的东西吧。”
  “你真的听不到吗?有个声音在说...”舒贝塔突然停下了,她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她停止了与凌的对话。
  她不应该说出来。
  舒贝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事,我听到有狼叫。”
  凌摇摇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是幻觉吧,可能是黑暗带给我的恐惧,我们接着走下去吧。”
  说来也怪,那个奇怪的声音停止的时候,黑雾也散去了,两个少女大松了一口气,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是一道悬崖,如果黑雾没有散去,她们现在已经没命了,凌有些沮丧,什么也没有发现,还差点把性命搭进去,但舒贝塔不这么觉得,有一瞬间,舒贝塔好像看到了一对眼睛,在黑雾之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睛。
  凌放下了行囊,在道路上放下了一个卢纳符石,只要有人靠近,她马上能得知消息,做完所有的保护措施,凌走回树丛中的篝火边,舒贝塔显得心事重重,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飘动的火焰,“怎么啦,舒贝塔。”
  舒贝塔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因为我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难过吗?没事啦,我们会寻找到问题的根源。”
  “我没事,凌,我没事。”舒贝塔的语气变得无比冷漠,就连舒贝塔自己都吃了一惊,自己太沉浸在刚刚的话了,可是,那个声音是从何来的,自己又为什么被选中了,被什么选中了,被选中来干什么了,一个个问题就像阴云一般遮盖在心头,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在自己的眼前一遍遍浮现挥之不去,舒贝塔隐约记得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与之相似的东西,但书上写了什么,什么书,她想不起来了,这半年的奔波,她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好好看书了。
  “舒贝塔,吃点东西吧。”凌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用树枝在火堆上烹烤刚刚在灌木丛里摘下的野菜,精灵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把一串野菜递给舒贝塔,“别不开心啦。”
  “凌,我们离开上一个据点过去多久了。”舒贝塔接过凌递来的野菜,用嘴轻轻吹气。
  “应该有两个月了吧,怎么啦。”凌啃完了一个面包,从马的背上拿下自己的剑鞘,抽出银剑,用手帕轻轻擦拭。
  “我有点想念希兹和瑶月,很久不见了。”舒贝塔淡淡地说,听不出有什么语气变化。
  “我也是呢,听说她们在我们后面赶路,说不定她们能追上我们呢。”凌轻声说道。“那我们要不要等等她们?”
  “不必,赶路要紧,事情都没有查清楚,而且,我相信她们正在寻找我们,而且在为之努力。”舒贝塔站起身,走向挂在树上的睡袋,又转身看看燃烧着的篝火和被火焰映红脸颊的精灵女孩,女孩的脸上还十分有稚气,“早点休息吧。”
  “嗯!”凌使劲点点头,起身踩灭了火苗。
  不知过了多久,舒贝塔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她马上清醒了,那个声音,正是之前在黑雾中听到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翻起身,迎面对上一双猩红色的眼睛,这一次不同的是,所看到的不只是一双眼睛,还有一个巨大的身体,丑陋,又无比恐怖,舒贝塔吃了一惊,心跳飞快的加速,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定睛看去,这双眼睛之下,一个形似章鱼的面容,下巴上垂下数条触须,背上一对蝙蝠一般的翅膀,无比巨大,又似乎没有成形,黏糊糊的贴在背上,接着,这个怪物突然在舒贝塔面前站起身来,伸出一双巨大的手,把她从睡袋上一把提起,举在空中,手上像抹了油一般顺滑,她这才看到怪物的全貌,身体向一座山一样高,他的触须不断地晃动,嘴巴缓缓张开,舒贝塔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被选中了,我的孩子。”一股臭气随着嘴巴的张开涌进舒贝塔的鼻腔中。
  “邪神已经苏醒,天父早已放弃这个世界,留下那些可怜的神祗浑噩度日。”
  “你,是第三个被选中的人。”
  “当月亮变成红色的时候,邪神将毁灭这个世界。”
  “你们,还有时间。”
  舒贝塔看着眼前的怪物,使劲挣扎了一番,怪物把她握在手心里,缓缓张开手掌,“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看着发问的舒贝塔,喉咙里传出一阵咕噜声,开始大笑,“可怜的人啊,还被蒙在鼓里,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看看那里,那才是属于你的过去。”舒贝塔顺着他另一只手指向的方向,天空的西侧突然亮起,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在她的对面,站着一位身上覆盖鳞甲的混魔女子,接着,混魔女子突然炸开,无数的荧光从空中洒下,随着荧光,舒贝塔看到了自己,与一群人站在一起,其中,一个带着铁质面具的巫妖格外显眼,随着荧光的消散,天空再次恢复黑暗。
  “你还不知道吧,你所存在的世界,并不是属于你的世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人们还以为是死亡女神的诡计,这真是太好笑了,死亡女神,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背后真正的恶人,还没有出现呢。”他把手伸出去,把舒贝塔放回睡袋上,“找到那些被选中的人,你肩上的责任很重,对抗邪神是最终的目标,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我的孩子。”
  舒贝塔猛地惊起,四周一片寂静,那个巨大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女孩仔细的观察周围,凌在自己的左侧熟睡着,舒贝塔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她不敢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告诉身边的女孩,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控制自己一般,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让她需要尽快赶路,她知道,有一个目标,她要去找到那个人,找到谁,在哪里找,她的脑海里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什么都有了。
  回想到这里,舒贝塔猛地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魔导师马库斯,她咬了咬牙,瞟了一眼身边的精灵少女,“凌,你可以帮我去外面买本书吗?”
  凌看着舒贝塔,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于是站起身,“什么书啊。”
  “帮我买一本,编年史,然后,在外面等我。”舒贝塔斩钉截铁地说。
  待凌离开了冒险者公会,舒贝塔才向马库斯开口。
  “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你有没有一些时候,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是虚假的。”舒贝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也无法理解,但随着感觉就说出了。
  马库斯看着舒贝塔,咳嗽了几声,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也被选中了?”
  舒贝塔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你都知道?”
  “什么也别说了,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就有这种感觉,好像我们呼应上了一般,走吧,叫上你的朋友,跟我回去吧,收拾收拾,我应该要跟你们一起上路了。”马库斯戴着面罩,分辨不出他现在的情绪,但听起来,十分确定。
  “好,我们走吧。”舒贝塔站起身,合上椅子,马库斯挥舞魔杖,桌上的茶水消失不见了,接着,他把魔杖向下一挥,一道光束闪过,手中的魔杖变成了一把和他身高相近的权杖,光束包裹着马库斯的身体,随着光束的散去,马库斯身上的服装变成了一件华丽的法袍,一个水晶在权杖的顶端转动,“走吧。”
  马库斯和舒贝塔一起离开了冒险者公会,两人在马厩前等候了许久,却不见凌的归来,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舒贝塔,感觉到一丝不安。
  “马库斯,这附近的书店在哪里。”舒贝塔看着四周渐渐变少的人群,语气有些焦急。
  “就在街的对面,你看对面,冒险者们正在离开的地方,就是书店。”马库斯也意识到了什么,拉着舒贝塔向对街走去。
  “老板,请问你刚刚有没有一个看着很年轻的精灵女孩来这里买过编年史?”舒贝塔拉着老板,紧张地询问,她很担心,听到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有啊,才走一会呢。”舒贝塔听到老板的回答,松了一口气,但紧张的心在一起提了起来,“不对,她走了一会,就在对街,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老板,你确定走了一会了吗?”
  “对啊,我骗您干什么。”老板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开始收拾书架。
  舒贝塔冲出书店,向四周大喊凌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天色渐渐晚下来了,舒贝塔心中的慌张越来越重,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她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一下蹲在地上,舒贝塔快要窒息了,自责,内疚,是她让凌独自离开了,现在凌不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贝塔!”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舒贝塔欣喜若狂地抬起头,“凌!”
  “嗯?怎么了舒贝塔,是我们啊。”一个猫耳少女的面容对在面前,是瑶月和希兹。
  舒贝塔的心再一起揪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瑶月..对不起希兹..都是我不好..我找不到凌了。”舒贝塔带着哭腔向面前的两个女孩喊道。
  “你别慌,舒贝塔,慢慢说。”希兹从马背上跳下来,还有一个男人跟着她一起跳下来,是路西恩,瑶月也跳下马背,只剩下洛丽塔还骑在马背上,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舒贝塔把目光投向路西恩,突然,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她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西恩?”舒贝塔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路西恩吃了一惊,希兹和瑶月也吃了一惊。
  “你们,认识吗?”希兹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个人。
  “我不知道,希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压力好大,我需要承担的责任好重,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做,现在,凌都找不到了,凌都找不到了!”舒贝塔的情绪崩溃了,蹲在地下大声哭喊。
  “你别慌啊,舒贝塔,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瑶月身后的尾巴飞快地摇晃着,看着蹲在地下哭泣的女孩,向前几步伸手去扶她。
  “说了还有什么用啊,人都找不到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舒贝塔...”
  “别问了,别问了!”这是女孩们第一次见到舒贝塔变成这样,过去的舒贝塔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比沉着冷静,从来不会这样。
  “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舒贝塔,但我相信,这些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艰难,别哭了,我们会找到凌的。”希兹走到舒贝塔的身边,从背后抱住了舒贝塔,少女在希兹的怀里抽泣,“希兹,舒贝塔..”瑶月一字一顿的向她们说道,眼神却看向身后的路西恩。
  听到瑶月的呼唤,哭成泪人的舒贝塔慢慢抬起头,希兹也向瑶月的方向看去,瑶月伸手,指了指路西恩。
  几人这才发现,路西恩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男人,男人的手上握着一把尖刀,直直对着路西恩的脖颈,锋利的刀刃已经在路西恩的脖子上戳出几点血滴,洛丽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下了马,站在黑衣人的不远处,手扶向腰间的匕首。
  一个听起来十分年轻的声音传来,“我劝你们,不要耍花招,不然现在,我就让这个男人死在你们面前。”一群蝙蝠从天上飞过,在几人的头顶盘旋几圈,落在四周的房檐上,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想知道你们的伙伴去了哪里吗?她现在正在我的地牢里哭喊呢,哈哈哈。”男人丝毫没有感情的向几人说道。
  他的目光投向舒贝塔,又投向马库斯,发出了一声冷笑,“真是太棒了,我才发现,我抓错人了,同时抓到三个目标,这一次我真是太成功了。”
  “你..你是什么人。”路西恩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既然你们都要死了,那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
  “你胡说,我们没有那么好欺负!”舒贝塔突然跳起来,抽出背后的银剑。
  黑衣男人挥了挥另一只手,一群蝙蝠从房檐上落下,疯狂的扑向舒贝塔,舒贝塔稚嫩的脸上被划出几道血痕,一只体型庞大的蝙蝠使劲啄在舒贝塔的手上,一股鲜血从手上涌出,吃了痛的舒贝塔一把丢掉了剑。
  “我说过,不要耍花招,你们已经是我到嘴的猎物了,我还能让你们跑了?”
  “现在,听我讲讲你们为什么要死吧。”男人的口气无比傲慢,不可一世。
  “舒贝塔,马库斯,还有你,路西恩,是不是很惊奇我为什么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名字?”男人笑了几声。
  “路西恩,你以为那天在集市上摧毁了花车的女人是谁,你以为她能随便放过你们?真的是太幼稚了。红龙女王大人盯上了你们,那么你们就不可能再逃走了。”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路西恩,你知道你的朋友梦楠吧,还有他的小女朋友,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啊,梦楠现在也在我的地牢里,就快要死了,被我打成重伤,哈哈哈。”
  “你,你这个变态!”路西恩愤怒的挣了挣,利刃马上戳在了皮肤上,一阵剧痛。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英雄呢。”他再次发出大笑,“女王大人让梦楠把你骗过去,可是这个家伙把自己当成英雄,还想要给你们通风报信,被我发现了,现在啊,他的小女朋友是我的了,而他就要死了,就和你们一样。”
  “那么,红龙为什么要杀我的朋友们?”希兹瞪着面前的男人,没好气的说道。
  “这就是女王大人的事了,我的任务只是杀死你们,不用了解太多。”他笑了笑,“现在带着我的答案,去死吧!”
  “嘶——”希兹猛地吹响口哨,那匹一直在几人身后壮硕的黑马突然跳起,一脚踹向路西恩身后的黑衣男人,男人完全没有料到,手上的刀飞进了马厩中,自己也摔倒在地,他飞快的站起身,向四周挥手,头顶就像有一个传送门似的涌出源源不断的蝙蝠,看到这一幕,马库斯举起权杖,“弗雷德萨克斯!”一声咒语传下,一股强大的力量把男人击飞出几米远,失去控制的蝙蝠撞向四周,“火焰冲击!”一道烈火凭空出现,炸向黑衣男人,见势不妙的他一把拉过黑袍,消失在众人面前,天上的蝙蝠都无力的砸在地下。
  “好险,差一点,你们就没命了。”马库斯叹了口气。
  “凌还在他的手里...”舒贝塔想到男人的话,心里依然悬着一颗大石头。
  “梦楠,和薇尔也在他的手里。”路西恩也感到无比不安。
  “先回去吧,隔墙有耳,这里说话不方便,不过,他一定还会回来的,所以,他还会留着你们的朋友,因为他们依然还有用。”马库斯向几人挥挥手,用权杖在地面上划出一块巨大的矩形,一道光束随着权杖的方向在底下延伸,一道亮光冲天,待亮光散去的时候,街道上的他们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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