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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别站在这种被称为艾沫的东西旁，看着高勾氏的女子将其点燃，让自己流着眼泪熏起来。
山别初始觉得烟味不好闻，眼睛也很痛，不过习惯后还是可以接受，眼睛流泪闭起来就好啦。不过，想起昨夜首领告知的现状就一阵憋闷。为什么部族凋零，反而不支持重建壮大，反而有覆灭的结果呢？这和期望中的不一样啊，一路上自己期盼了多少次，原以为首领和自己可以带领一群族人回去，就像祖地壁画上的那样，也期盼过阿青目瞪口呆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闭眼流泪熏艾沫。
感觉在女子翻转下，自己头都要昏掉的时候，女子开口指引自己走出石屋。
山别迎着日光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不那么难受后，没有看到女子出来。应该是在收拾残渣吧！
山别一边嗅着胳膊和麻衣上的味道，一边走向女首领。
高勾氏的族寨建在半山腰，大木遮蔽中，一大片空地处就是族寨，族寨南北相距两百米，东西相距百米，内部石屋林立，最高处是部族神祠，再然后是议事厅。离族寨近似百米的地方就开始是大片的树林，族寨东侧有一条溪流缓缓流淌穿过，在族寨内即可取水，方便至极。
听说山中不止这一条溪流，多处溪流汇聚成一条名为诸绳的河流向东奔去，比柳水宽广很多，水波粼粼，夹杂着河底金玉，五光十色炫目不已。
红日初升，族寨中各个石屋中陆陆续续走出男女，有老有少，有高勾氏，有分封外氏。近千人流服饰统一，个个身着麻衣，集合聚拢向上行去。
钢针发式的小男人也随在其中，脑袋左摇右晃，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寻找着，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敢。
前行稍许，石阶尽头，山别上到平台。入目尽是人头，远处一间石制神祠耸立。不得细看，身后又有人挤过来，他只好也往前挤了挤。
“止！”
待到前方传来一声大喊，山别停下步子。
“分！”
前方人流波浪一般迅速左右分开，山别赶紧跟上。仍然处在懵圈状态的山别发现自己运气相当之好，分开后自己就在东侧第一排，他决定好好观看高勾春祭。
“迎！”
全场族人躬身行礼，高勾氏酋长和四位部落首领走到最上方。
高勾氏酋长面向族人站立，后一步站立四位首领。三名男子腰佩琼勾，颈挂兽齿，两名女子头饰彩羽，面施蓝纹。
高勾氏开口：“族人们，新一年的春祭到来了。希望先祖和龙神护佑我们新年里部族顺遂，族人康健。祭典开始！”
“供！”
三名高勾氏女子行至供台，三人各抱陶盘，一者玉珠，二者金沙，三者狗皮。
“祭！”
场中各人整理容貌服饰。
“跪！”
场中各人依言跪下。
“叩！”
场中皆叩首三次。
“起！”
山别跟着众人起身。
如是三次跪叩起之后，山别轻松的心情变得肃穆庄重起来。
“祀！”
“砰，砰，砰……”富有节奏的踏地声传来，跟随着的是一队半身虎皮半胸膛的勇士，他们头部被虎首遮盖，手持石枪腰挎长弓，赤脚踏地，尘土飞扬，五十人的队伍带给山别很强的压抑感。
“呼哈！”
行至场中的勇士们跺脚一声呼喊，随后静止。
突发的吼声令山别感觉自己血液都要冲出脑袋，脸色涨红，头皮发麻。
“唔……呜～～哇！”头前最为壮硕的男子首先发出奇怪的婉转音调。
“吼！”四十九名勇士齐声跟上。
山别即将回落的血液再次激荡，仿佛要破体而出，发丝起舞。
昊天有命，巢氏受之。
天作河岳，大风牧之。
民有四方，高勾封之。
春生万物，有兽养之。
渊有多鱼，有鱤有箴。
东有苎麻，有网有衣。
日月常兮，伏夷佑族。
以享以祀，以繁以及。
伴随着高勾氏春祭唱和，五十勇士或呼号或沉寂，或奋起或摇曳，前行后撤，左奔右行。虎首人身，旋转跳跃，持枪穿刺，来回往复。
山别随着那些身影律动唱和，那声那行仿佛要烙印到心里骨里。身边也是一阵阵唱和，热浪折腾，待到寂静无声，勇士退去，他的内心好像有什么破碎了一般，很痛快！
等回过神来，山别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两人牵住，一个虎头虎脑的憨厚小子，一个黑黑的笑脸女子，自己傻乎乎地跟着转圈跳着，转头乱扫也没有看到女首领，随后一阵牵扯，再次进去懵圈状态，这次带上了笑容。
柳山安雅在祭祀结束后便跟随高勾氏酋长和另外三名首领进去议事厅，这一次就要有最后结果了吧！
女首领进入后才发现议事厅不止他们五人，还有两名男子和一名小孩。一名明显看出是高勾氏男子，腰佩琼勾，坐到了高勾氏酋长身后。女首领随即也坐下。
“各位首领，这是泽，是我高勾氏下任酋长。我老了，春祭后，我便要退去位置。”
高勾氏言毕，泽与四位首领依次躬身见礼。
“这位是大风氏游人，川。这是他的儿子，鲲。”川拉着鲲亦向众人躬身见礼。
“本以为川还有几日才能到，不想今日便到了。北方神战，泽应当已经转述于你，我们对起始了解很少，望你解惑！”
“可。”风川扫视一番，尤其在柳山氏新首领身上多停驻少许。
“我本在北海一代找寻游历，一夜月过中天，耳边传来宏大的声音，告知我南方不远出现一股邪恶气息，让我探查追寻。”
“那是，祂？”岳山氏女首领眼中意味莫名。
“嗯，北方蛇神烛九阴。”风川回答道，“随即，我和鲲两人出发南行。沿途各个部族通知传递，北方部族皆派人探寻根源，另有二百勇士随我而来，又途中分散传递讯息，前日至柳山处，看到神战终结，北方勇士方才回转，我便来高勾一行。”
“可有找到缘由？”高勾氏身体前倾。
“未曾，神战绵延数千里，纠缠月余，沿途部族损失惨重，初始部族损伤较多，越到后期神战疯狂，亡族愈多。”
“高勾氏北方部族可还有族人遗留？”
“皆无。”
“唉……”高勾氏突然显得越发老迈。
“北方少阳氏统领诸部正在探寻，日后如有结果，大风氏必来传讯。”
“如此先谢过你了！”
“无妨，我还要传讯南方许流氏。酋长可否安排两名族人分别传讯神战终结，一者北方少阳氏，一者西方列山氏和土伯氏。”
“可。川，你稍待歇息一日，两名传讯族人需要你来教授一二。”高勾氏开始安排。“泽，你带大风氏两位族人休息，并选取两位传讯勇士以待。”
“是！”高勾泽引导大风氏两位离开。
身后，隐约传来五人的声音，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