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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混乱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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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星仪家关照,为了感谢盛情,就从你开始吧。”雾天狗,不,现在是英彦山豊前坊,他嘴里说着客套的话。但每一句话中都隐藏着深深的恶意。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局,怎么破?有神之一指吗?”
  脑海中思考的,是我自己也不明意义的,可能是极大压力下已经开始产生混乱了。
  但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这种情况下我绝对无法逃出去。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表现的英武呢?
  于是,我强撑着,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这个进,进化都不完全的鸟人?顶着,顶着一,一张,鸟脸也,也敢出来。”
  断断续续,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知道意思,但是看得出来,对面的大天狗英彦山豊前坊,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狂风呼啸,龙卷风拔地而起,风力强大到我都不得不扎住马步,立地生根,但哪怕如此,身体也有些倾斜。
  我看着龙卷风从地上扶摇而起,越往上边,变得越大。冲上几百米高的高空,竟然化成了蛇形,巨大的蛇头低下,从高空中俯视着我。
  “这场面,闹得太大了吧?”我的嘴角抽搐。
  一阵枪声乱响之下,那还有没醒的人?更何况先前二楼的几户人家早就醒来。虽然没有人胆大出奇的跑出来,但是我眼角的余光也能感受到,住户区里亮来亮去的闪光灯。
  风声太大,掩盖住了杂乱的声音。但是想来,现在报警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我盯着略显透明,身上气流流动的巨蛇,看着它那双直径与我相差不多的竖瞳,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呼叫TPC特战队啊,如果有什么迪迦,赛罗的话,请务必给我来上一打啊!
  远处,位于巨蛇尾部的英彦山豊前坊,在巨大的风声中说着,却能让我清楚听到的话语。
  “为你送葬,低劣的血脉。”
  几乎是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同时,我的眉心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刺痛,那种感觉前所未有,但是我也明白,那是对于死亡的预感!
  “哗”,就如同真正的蛇类一般,巨蛇的蛇首,猛的向我扑来,张开的巨口,显然是要将我一口吞下。
  但是速度太快,我完全没有躲避的能力。瞬息之间,巨蛇的蛇口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我闭上了眼睛,生命的最后,我才不要看这种怪物。
  “我的一生,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妹妹。”
  “青青。”
  脑海中流光溢彩,无数事件,无数人物,在我的脑海中流转,最后又逐渐沉淀,是留下最清晰的记忆,最在乎的记忆。
  “妹妹。”
  脸上两行冰凉,是泪水在滑落。
  “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耳边传来了陌生的声音,清澈,清柔,让人如沐春风。
  啊嘞,我疑惑地睁开眼睛。眼前,巨蛇就在离我不足一米远的位置,巨大的蛇口张开,一旦被咬中,恐怕绝对无法生还,只是它没有机会在咬中我了。
  一道巨大的黑线在它的身上浮现,带着灾厄,带着不祥,但是直视便能感觉到,他那强大的力量。由头到尾,黑线越扩越大,沿着黑线,这条由龙卷风化成的巨蛇,也向着两侧滑开,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同时我也看到了,侧身站在我身旁,一身平安时期武士打扮的剑客。
  是的,剑客,而不是武士,他手中的太刀出鞘,斜指地面,太刀上的气息和巨蛇身上的黑线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带着灾厄,带着不详,满是黑暗,与血腥的气息。
  能斩出这一刀,斩出这一剑,不是剑客又是什么,甚至剑客这两个字都是在侮辱他,他当得起剑圣的称号!
  日本现在还有这样的存在?!天,我就知道,什么妖怪,什么百鬼夜行,都是旧时代的,逝去的,被历史车轮碾成碎渣的存在!
  现在这个时代是人的时代,科技的力量人的力量。轻轻松松就压制了这些妖怪。不是号称大妖怪之一的大天狗吗?不是大小都已经赶上小怪兽的龙卷风蛇吗?
  面对人类的力量,还不是瞬间就变成渣渣。
  看着黑线,从头到尾的劈散了巨蛇,连同位于蛇尾的大天狗,脸上也出现一道裂痕,红色的血液顺着裂痕滴落,虽然血液瞬息而止,但是。一种强烈的自信心,在心中涌起。
  “颤抖吧,大天狗,愚昧,愚蠢的老古董。欢迎来到现代社会,人类社会。”
  我的心中这样的想法涌现,身为人类的自信感和自豪感在无限的膨胀,我觉得一种责任,在肩膀上形成。结束百鬼夜行,维护世界安定的责任!
  “鬼一法眼,参上。”
  我身旁的剑客,缓缓的收刀回鞘,同时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啊嘞,鬼一法眼?这名字有点熟悉。似乎是历史名人呢?
  我侧首打量剑客,他面容俊俏,唇红齿白,看上去十分年轻,皮肤白皙,气质非凡,如同贵公子一般。
  同名吗?我疑惑的思索着。
  而对面的大天狗英彦山豊前坊,抬手擦拭了一下流淌下来的鲜血。语气中带着明显压抑着的愤怒说着。
  “鞍马天狗,你要和我,天津日子忍骨命作对吗?”
  “在下,只为正义而战。”鬼一法眼,用着淡漠的口气回答大天狗。
  不过,他们的对话信息量很大的样子。
  鞍马天狗?天狗?突然,我想到了,鞍马山僧正坊,传授给源义经兵法武艺的老师。也称作鬼一法眼。
  但是,但是。那是平安时代的事了。而且,鬼一法眼,也有乌鸦天狗,大天狗之称。
  不会吧?我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位不同翩翩少年一般的,鬼一法眼,但是感觉到他身上和英彦山豊前坊,相对峙的,如山岳般深厚的气势,不由得沉默了。
  “英彦山豊前坊,九州天狗大头领。也称天照命之子,化为苍鹰降临的天津日子忍骨命。”鬼一法眼微微侧身,有意的挡在我的面前。口中说着英彦山豊前坊,详细的信息。
  “不错,知道我高贵的身份,你就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神,还不速速退下。”英彦山豊前坊一边说着高傲的话语,一边伸出手,手上光芒一闪,光芒中,一把羽扇出现。
  鬼一法眼抛下剑鞘,抽刀而出。将刀侧斜在身前,说着。
  “你为从地狱中归来。斩杀百余人,犯下滔天大罪,纵然如今天下末法,再无阴阳师,武圣前来治你,我鬼一法眼也不能容你。手上的膝切更不能容你。”
  鬼一法眼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即使他背对着我,我也能想象他此时的气宇轩昂,正义非凡的样子。
  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敬佩他,也没有心思去顾虑他。我完全被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吸引,或者说是惊吓到了。
  膝切,膝切是什么?
  源氏有两把传世神刀,一把为”髭切“,一把为“膝切”。是清和源氏源赖光的两把名太刀。
  在介绍膝切之前,先介绍一下源氏。
  在古代日本,平民是不能拥有姓氏的,所有的姓氏基本都是由天皇赐予的,赐予的都是大臣或是武将。所以就产生了平氏与源氏。
  源氏是皇族下赐臣籍时赐予的姓氏。源氏一般赐予皇子、皇女、皇孙,而平氏则大多赐予皇孙之后裔,换句话说,源氏在皇族地位上较平氏为高,因此通常认为平氏在家格上是低于源氏的。
  源赖光,为摄津源氏始祖。麾下赖光四天王,在众多传说中都是退治魔物的存在。
  相传,源氏多田满仲守卫天下的两把名刀,一把名刀髭切,一把名刀膝切。据说手持两刀攻击的时候一刀攻击面门,一刀攻击膝盖,因而得名。
  源赖光将髭切送给了自己的手下渡边纲,后来渡边用此刀斩下了罗生门之鬼——茨目童子的手,因此这把太刀,又叫鬼切。
  而膝切则一直在源赖光手里,斩杀了大妖怪之一的酒吞童子。因此得名为童子切安纲,后来斩了一个叫土蜘蛛的怪物,也叫蜘蛛切。
  一般通称为童子切安纲,与大典太光世,三日月宗近,数珠丸恒次和鬼丸国纲,并称天下五剑,现作为国宝在东京国立博物馆收藏。
  是的,就是这样一把,在传说中斩杀了酒吞童子,在现实中也是国家宝物的天下五剑之一,童子切安纲,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承载了无数影视剧美好的幻想,附加了无数强大的力量,就是这样一把名剑,居然在我眼前这位,长相俊俏,气质温雅的少年手中!
  真的吗?我的心中满是疑惑,又有些不确定。毕竟,鞍马天狗是源义经的师傅,确确实实,与源氏有关系。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鞍马天狗,鬼一法眼,传授给源义经兵书《六韬》《三略》的在众多野史传说中,更有阴阳师,剑客,僧人,大天狗等诸多身份的传奇吗?
  我的心中满是怀疑,什么存在能够经过岁月的流淌?经过时间的洗礼。
  但是,看着眼前的大天狗英彦山豊前坊,我又不由得相信了几分,也许这不科学,但是这很魔法。
  我的思索只是短短一瞬,回归注意力,正是英彦山豊前坊大发雷霆的时候。
  “区区童子切,真以为用计谋斩杀了酒吞童子,就能斩杀我吗?!不知进退的愚蠢家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就此退去,我就终结你这苟存了几千年的生命!”
  英彦山豊前坊怒吼着,空气也随着他的声音震荡,他周围更是在不停的扭曲着,如同力场一般,充满着压迫力。
  我不由得看向鬼一法眼,毕竟如果他真的退走,接下来我肯定要丢掉生命的。况且,他先前还算救了我一命。
  人,都是有依赖性的,更何况,鬼一法眼远不是对面英彦山豊前坊,那一副未进化完全的鸟人模样。而是唇红齿白,如同影视剧里的男主角一般,让人一见便好感大生的俊俏小生。
  所以,当明白我的生命几乎是系于鬼一法眼身上的时候。我对他的好感,立即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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