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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暮时脚踏天子堂!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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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有美好的东西,也有丑陋的东西,这一点必须承认。每当张百忍在高楼俯看这座城市时,他总会感叹它的伟大,观赏他的风景,但同时,他也不会否认,在那些光鲜亮丽的美好下面,也有丑陋,也有肮脏,也有无边的黑暗。比如,现在这样:
  张百忍提着鸡蛋,被两个拿着刀的男人逼到超市一旁的过道里,过道里黑漆漆的,一旁的路灯好象坏了,亮一阵,灭一阵。
  “哥们,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花花。”高个子的那人说道。
  张百忍没有表情,就这样看着他们俩个,一旁的长头发男人直接动起手来,“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找不就行了。”说着,手从张百忍的上身摸向裤子,本以为能从裤兜里找到些钱,没想到却摸见个硬梆梆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把手枪!
  灰暗的灯光下,长发男人的手上,光茫落在那黑色的枪身上,反射出了一道道光,撒向四周,撒在长发男人的眼上。
  “假的吧!听说现在的仿真枪很多?”
  “应该是假的,不过和一般塑料枪不一样,很重。”
  “我听说有些仿真枪也能杀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不会,仿真就是仿真,要能杀人那成什么样了?”
  “对了,这种枪怎么用啊?我听说要拉保险。”
  “不知道,我试试。”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两个男在人仿佛找到什么新玩具了,把张百忍晾一旁,张百忍就这样看着,偶尔发出一声叹息。
  “两个傻逼......”
  俩个男人在一旁弄了好久,还是没有弄开保险,不过玩的更加开心了。
  “没童年吗?这俩孩子!”他在一旁想到。
  良久以后,他看了看表上的时间,皱了皱眉,把鸡蛋放下,走了过去。
  “笨蛋,枪要这么用。”
  他从衣兜里掏出消音器,一把把枪抢了过来,装上消音器,拉开保险,上膛,瞄准了一旁的路灯柱。
  嗖的一声,子弹从路灯柱里穿过,打进地面的混凝土里,这两个男人先是一愣,之后似乎察觉了什么,恐惧的感觉由脑神经末端出发,进而传递给全身,脚一软,跌倒在满是尘土的小巷里。
  “大大大大大哥,那好像是真枪!”因为害怕,男人的声音颤抖起来。
  “好好好好好像是吧。”
  “你你你你你不是说是仿真的吗?”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张百忍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叹了口气,走了过来。
  “大大大大大哥,他过来了,怎么办?”
  “我我我我我怎么知道啊!”
  “大大大大大哥,他们都说今天是世界末日,我一直不不不不不相信,现现现现现在,我我我我我他妈信了。”
  “别别别别别慌,人家又不一定杀我们,我们刚才也没怎么样吧!”
  “好好好好好像怎么样吧!”
  说话的功夫,他已走了过来,看这地上的俩人,他板起了脸,对俩人说道:
  “你们刚才做了一件很严重的事知不知道?”
  “完完完完完了,大哥,他要杀我们了,大哥,怎么办啊?”
  高个男人没有理他,直接看向张百忍。
  “这这这这这位老大,我们两个无意冒犯您,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俩个人吧!”
  一旁的长发男人似乎找到了窍门,砰一下由坐到跪,头一下又一下磕了下去。
  “老老老老老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我们吧!”
  张百忍提起了一旁的鸡蛋,拿到俩个男人面前,“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俩个男人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老老老老老大,请问您在说什么啊?”
  “笨蛋,没看到吗?我的蛋碎了。”
  “老老老老老大,我是男的,我我我我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妈的!”张百忍用手捂住脸,“老子他妈说的是鸡蛋,你个智障!”
  张百忍不再理这俩货,走过两人身边,从一边的混凝土中取出子弹壳,把地面抹平后,转向一旁的摩托。
  “大大大大大哥,我们好像没事了啊?”
  “嗯,没事了,没事了。”
  “我我我我我就说嘛,放着正事不做,专门干这种事,第一次就遇见这种情况,我不干了!”
  “不干,就你那小学文凭,能在江海干什么!服务员都要大学生啊!”
  “我我我我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干了,河西不是有很多地方要翻修吗!我去当小工,一天挣得不多也比丢了命强!”
  “那好吧,你有想法就好。”
  “你你你你你呢?大哥你你你你以后准备干什么?”
  “本来也没什么计划,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我们村里好像有一个亲戚在南方当工头,我准备去找他,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好好好好好,就这样定了。”
  两个男人渐渐走远,声音还在空中游荡。
  “打打打打打死我我也不做这种事了,妈的!第一次干就出这种事,要是再干几回我是不是就要人间蒸发了了了了了……”
  张百忍骑上摩托,望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不行哦,年轻人,做事要坚持才会有效果哦!”
  他提起手中的鸡蛋,不知该如何安放。
  “妈的,我不知道你干上几回会不会人间蒸发,但我现在就他妈想让你人间蒸发!”
  骂骂咧咧的,总算是到了小区,不过电梯似乎也与他做对,上到二十楼时居然卡住了,进不能进,出不能出,最后还是打电话叫物业才把他放出来,这一天是他的霉运日吗?
  终于回到了房子,他把门紧紧地闭上,背靠在门上,人生有时真的很有意思,一扇门,一堵墙,一件衣服,一辆车,一只手表,一双皮鞋,甚至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两个世界分隔开来,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从走入房门的那一刻起,这里已经是他的天地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侵犯的天地!
  他进入了客厅,改装后的房子异常宽广,他走进厨房,一个个的清洗鸡蛋。
  “当初是你要酸菜,酸菜就酸菜。现在又要用咸菜,把我换回来。酸菜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让我痛快让我明白放手你的菜......”
  唱着被他改编的惨不忍睹的歌,慢慢地把鸡蛋洗好,放入冰箱,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方便面,用热水泡上,来到客厅,把泡面放在茶几上,重重地躺在沙发上。他深呼吸,闭上了眼睛。
  时钟嘀嗒嘀嗒的走着,城市已经进入了夜晚,但依然灯火通明,他紧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在想些什么呢?想多久远的事呢?是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十年前?二十年之前?还是——————更久远之前呢?
  不一会,泡面好了,他坐正了身子,看这眼前这间房子。
  对!就是房子!不是家,他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凡人用尽生命,也到达不了。
  然而,他终究不是凡人。
  当初的离开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成逃避,一直以来,他纵然法力通天,可劈星摘月,但这始终是一个层面。他也曾静下心来,研究他所在的世界的一切生命与能量,想要探寻生命的极限,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让他无比沮丧。
  这世上的万千世界中,所有的能量体,大都可分为物质与精神,他曾以为在这俩个方面达到极点,便可没有烦恼,没有缺陷,但事实告诉他,就算他天下无敌,世上第一,也会有烦恼,也会有缺陷,也会有那些无边无际的孤独与遗憾!因此,他发现了第三个因素,一个由物质和精神组合而成的复杂因素——————情绪!
  对!就是情绪,物质与精神异常复杂,而它们在不同的情况下所产生的情绪更是复杂,他曾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对一个精神几乎为零的石头踢了一脚,然后,他用了十年的时间观察它,居然发现在精神与物质交汇之后,这块石头具然隐隐对他表现出恶意,这种神奇的力量,让人惊奇,让人着迷。
  他就这样,一步步进入了这个深渊,他本想用这种神奇的力量,解决现有的麻烦,没想到反而进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当然,一些其它方面的问题,他还是用它解决了,唯有在一个方面上,他却受到了更大的伤害,这种神奇的力量,发展到最高处,便被人们称为————命运!
  谁能掌握命运呢?至少他不能,在过去还是很弱小的时候,他也很羡慕金字塔顶端的大能,能够逆转时间,掌控命运!但当他也站上金字塔的顶端时,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时间可以逆转,但你只能旁观,在一旁看着过去的所有事情发生。至于掌控命运,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身份、地位来掌控他人的命运,但对于你自己,能有什么用呢?
  就这样,他在所研究的一切无果之后离开了那里,离开了他的家,离开了他从小长大,他废尽心思建立的地方,来到了这万千世界之中。
  或许真的有缘,或许命运使然,他在这万千世界之中,发现了这样的一个世界,以一群刚从树上下来的生物为首的世界,于是他停了下来,来到了这个世界,定居在这个世界,躲避着那些人,继绪观察着情绪,研究着命运。
  随着这个世界的发展,他也收获了许多,明白了许多,但对于自己的麻烦,还是一知半解,他不知何时才会离开这个世界,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只要他的问题还没有想明白,他就不会离开这里,或许说来可笑,为了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已在这里,生活了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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