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两千大元

　　洪季面馆——这所座落在林羽所在犄角胡同不远处的小馆，其清晨的人气不容置疑异常火爆。虽然同其他面馆一样是做面的，但是它却独有自己的吸引人的其特殊之处。清晨只要一入小馆，入眼的遍地雄性，绝对找不到雌性。
　　这倒不是说某些特殊人士的聚集地，而是因为面馆的服务过于人性化所至，无论老幼只要叫了面，附带的都会带上一段牛鞭等大补之物，不但解决了顾客想要点却又不好意思点的难题，并且价格也很合理。
　　香钢这个大都市，虽然此时刚刚进入九十年代，但是十几岁毛还没有褪尽就尝到jin果滋味的小孩子不在少数，并且食髓知味，更不用说成人。所以洪季面馆对于那些经过一夜奋战的老爷们、小爷们、老少爷们的作用，丝毫不亚于加油站对汽车的作用。
　　林羽虽然没有夜夜寻欢，但是却也喜欢滋补后的常常一柱擎天的效用。他即便不至于视那一小段鞭物为宝，但是对面汤中少量的滋补之物还却也异常向往的，所以他勉强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之一。
　　小店一层不大，有限的空间也只摆放着有限的几张桌子，所以一张桌子常常坐满为了生活艰苦打拼的社会底层人士。
　　林羽因为有了写书的主意，所以没有如平常一样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难得早早就爬了起来，来到洪季吃些东西，为一上午的写作做好准备。
　　他来得早有比他来得更早的，好不容易有一个有空闲的桌子，但是明明四个人的座位，却被两个个染着黄毛，一个很给人压力的三个小年轻占满了。林羽不是怕事的人，别人宁可排队也不愿意去那张桌子进餐，但是他愿意。
　　三个黄毛年轻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小混混一样，把桌子当成自己的场子，对外来人横眉冷对，抑或阴阳怪气，只是看了林羽一眼，三人稍稍摆正坐姿给他让出块地方，各自继续或低头看报，或收听广播。
　　“牛鞭面您的，慢用！”洪季是家庭经营模式，儿子在后面做面，老子在前面当服务员，这也不乏老人好说话，不容易起争吵之意。
　　“谢谢！”林羽嘴上道了声谢，心下再一次诅咒球婆早日变成球。
　　他昨晚把球婆忽悠的忘记收租，却没想到球婆竟然会第二天堵他。使得他一大早费尽口舌，还是被球婆将自己在环球穆大公子哪里挣来的提成全部要去，使得他只能用牛鞭面这样的东西来滋补大脑，为写书做准备。
　　“我操哥们，你昨晚上玩了几次，这里的牛鞭面很补的，你别补过了。”首先林羽左侧看报的大眼气质黄毛瞪着一对牛眼，夸张的看着林羽嚷嚷道。“我就说长的帅不一定就是好事，眼前这兄弟就是例子，昨晚指不定被几个女人搞。”牛眼对面的板牙兄推推眼镜侃侃而谈，终于找到诋毁对面相对比较帅的牛眼兄的证据。
　　坐在林羽对面的男子，虽然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却与另外两个人很不同，给人很稳重的成熟感和一丝淡淡的压迫感。成熟男听到自己两个小弟的话，抬头看了林羽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他的看报大业。
　　“咝咝咝……。”林羽吸了一大口面，抬头看了三人一眼，一边右手挑了一块头子面，往嘴里送，一边左手无名指不忘摆出勾式，表示个九的意思。
　　牛眼见状拍了林羽肩头一巴掌，脸上泛起夸张的笑容“果然人长的越帅，哪方面能力越强，哥们昨晚上虽然只御了八个，但是每个七次，看来也得象你一样补补。”
　　板牙闻言不爽了，轻蔑的看了林羽一眼，又瞪了大眼一眼，一脸不屑“吹什么牛啊！你他妈忽悠谁啊！”
　　很明显大眼和板牙因为相貌的问题，常常因此斗嘴，为首的成熟男放下报纸，喝了口奶茶，看向要还嘴的大眼一眼，淡淡的开口问了句“大眼鹦哥突然死了什么意思？”
　　大眼放弃理会板牙，看了成熟男一眼“什么时辰死的？”
　　“不知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不知道。”大眼耸耸肩，便是不知。
　　“阿龅？”成熟男看向板牙兄。
　　“别问我，我不知道。”板牙阿龅继续听自己的广播，也不再与大眼斗嘴。
　　这伙功夫林羽已经吃光面，喝光汤准备走人了，抬头见成熟男正双目询问的看像自己。“呃……你真想知道？”他兴之所至，索性打算和哥几个开个玩笑。
　　成熟男表情诚恳的点点头，大眼和阿龅也颇感兴趣的看向他。
　　他擦擦嘴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就表示要玩完了。”
　　成熟男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呶，我朋友的亲表姨的唯一亲外甥以前养了只鹦哥，买了新楼后鹦哥就挂了，然后房产暴跌不说，公司因还因为欠债倒闭，他自然下岗。之后他老爹得了小儿气喘，老娘得了发育不良，媳妇得了包皮过长，他自己更是得了月经不调。所以说玩完了。”他忽悠完，扔下十元面钱抬屁股走了。留下一脸富含深意笑容的成熟男和大眼瞪小眼阿龅和大眼。
　　许久回过神来的大眼，擦擦口水，嘟囔了一句“我操，比我还他妈能忽悠！”板牙兄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林羽在环球练歌厅上班时间是下午至午夜，所以有了写书打算的他时间可谓分外紧迫，一天休息的时间不过五六个小时而已。
　　他前一世所在的世界里《哈利波特》红遍全世界，他时常宅一下，自然也拜读过。加上他是学文的出身，对于复述别人的作品不成太大的问题，除了原著有些情节因为受电影影响，需要时间回想外，他添油加醋的写的还算顺手。一上午的时间，他竟然写出五万多字，这还是因为他前一世习惯了打字，零丁的没有电脑而该用手写，有胳膊酸、手痛、头晕、屁股麻等等一系列不习惯影响下得结果。要是有电脑，在有杯咖啡，加上几根555，哥们一上午就搞出一部书来。
　　他直起腰，打了个哈气，看了眼表，忙一脚踹开咯得慌的破凳子，拿起外套、成功人士的小提包往外冲。
　　这不是因为上班要晚了，是因为午餐时间小面馆就要没有位置，晚了只能排队了。
　　洪季不只早餐有特色，午餐更有特色。九十年代初自助餐还不多见。洪季算是开创先河，其午餐几乎接近自助，二十块港币，鸡鸭鱼，海鲜是没有，其余随便吃，只要不带走，稍稍剩下些东西都没事。因此洪季午间亦火爆异常，连二楼大厅敞开，总的火爆程度都不逊色与早上鞭鞭的光景。
　　算上买烟时找的的钢镚，连带平时买泡面剩下的分分角角林羽兜里总共还剩一十九元三角。洪季老板老洪看在他勉强算是常客的面子上，只收了他老哥一十五块，留下四块多给他买烟抽。
　　林羽这感动啊，激动之余答应老洪日后等自己发达了一定在附近给他盖一间厕所，解决他这里客人上厕所男的问题。
　　此时正值中午，正是一天洪季最忙时间，林羽穿过熙熙攘攘的选食人群，视鸡鸭鱼肉如无物，独自跑到无人的角落里，吃起众人都不动的蚕蛹。
　　蚕蛹黑黑的外皮，虫子形态，里面还有条白虫一样的东西，在九十年代还没有被广大群众所接受，即便是大都市香钢也一样，林羽来自后世自然知道其营养价值之高。
　　他也不声张，闷声吃蚕蛹，一时H的不得了。
　　“我们是一样的，都喜欢这种像虫子一样的食物。”一个声音打断他闷声独爽的意图。
　　林羽闻言抬头对上早上那个成熟男子满含深意的眼神，他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继续。
　　花了十元五元钱不说，连带的还许出一间厕所，他觉得一定要吃回来，视外勿打扰于不见，更不用说来搭话的还是个雄性。
　　“我有个游戏，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当然不会白耽误你时间，一个小时，二千块的劳务费。”男子在他抽空开口拒绝前开出筹码。
　　两千块算下来一百顿午餐费，三个月的午餐费让林羽眼睛顿时一亮。他瞬间放下面前的蚕蛹，迎上男子的目光“什么游戏你说说看，做鸭免谈！”
　　男子闻言乐了“不会让你做那么浪费体力的活，跟我走。”男子带头，远处的大眼与龅牙兄看着林雨坏坏的直笑。
　　林羽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快四十的人，当然看得出来这两前两块没那么好拿，不过艺高人胆大，年轻闪得快，为了生活，他硬着头皮，跟着三个人出了洪季，上老爷车咆哮而去。
　　大眼与龅牙一路上看待林羽的眼神特别找抽，他一路上努力克制自己不把装着板砖的小包往两个人脑袋上招呼，成熟男自始至终不多说一句话，除了给他一颗烟便鼻观口口观心，这让林羽一阵郁闷，心里少有的有点发憷，越发的觉得两千块的烫手。
　　冒着黑烟的老爷车一阵狂飙，终于在一所垃圾场一样的地点停下，三个人领着他饶了一个又一个的湾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林羽一路上低着头随着三人，直到三人停下，他差点撞到三人。待抬起头来他顿时一阵眼晕，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二三十人，手里球棒，板凳腿等握在手里，用打量猎物的眼光打量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
　　闪，这是他脑中的第一念头，虽然他不惧怕打架，手中包包里的板砖更是依仗，但是前提是自己能打过人家，要是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不怕那是SB。很明显在自己手里没有来福这种武器时，面对二三十人，只靠手里的板砖绝对不够看。
　　中年男子仿佛看出他的想法，淡淡的一句话让他彻底的断了跑的念头。
　　“后面的人更多，除了潦倒眼前的人冲过去，没有别的办法，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三个人组轻车熟路的脱了衣服冲上前，留下不停在原地咽唾沫的他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