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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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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中央电视台。”
  “华夏中央电视台。”
  “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春节好!”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伴随着几个老面孔的出现,那个象征着和平安定的晚会节目照常播出,人们又度过了忙碌而充实的一年。
  今夜祥和,无事。
  当然,除了......一个人。
  ......
  华夏,辽东省天奉州。
  除夕夜,大雪纷纷。
  大部分人不是与家人团聚,就是在与家人团聚的路上。
  而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蓦地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空洞,像是一位肤如凝脂、赛雪欺霜的姑娘,浅浅几笔描出柳叶细眉,本是一副勾魂画作,却又诡异得不引人注意。
  “嘭!”
  伴随着短促而沉闷的一声,从洞口飞快地掉出了一团不可名状的东西,空洞随即消失。
  现在姑且说是不可名状,是因为没人看见那个过程,谁也不知道祂从洞口出来时的样子。
  然后,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复归平静。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一晚确实是平静的,没什么能破坏这难得的团圆。
  镜头切回到那之前出现过空洞的地方,嗯,在它的下方。
  入目之处有一个开口裂成花枝状,底部却依旧坚挺的无盖小垃圾桶,还有一具白花花......的逊雪三分白的肉体闯入画面。
  垃圾桶里竟然塞着一个人!
  只是现在的形象不太上相。四肢虚不受力地随意耷拉着,脑袋也歪向一边,不知是摔晕了还是冻晕了(总之是晕了)。
  这除夕夜的雪真的是又大又急,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华夏人对明年的美好期盼,拼了命地想对得起自己“兆丰年”的名头,没一会儿就把这个人给裹上了一层白裘,这画面竟有点像待炸的天妇罗,那外面裹着的就是面衣了。
  不过面衣看起来裹得还不均匀(看来是厨子不行),细瞧的话还是能找出一些没被雪覆盖住的地方,可以依稀分辨出他是打着赤膊的。
  这人虽然头发蛮长的(目测及腰),还是勉强能分出雌雄来的。此时若是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撞见,怕是会被怀疑有喜欢雪天遛鸟的怪癖了。
  雪下得更急了,寒风欢实地嘶嚎,像是放飞自我的二哈。
  “嘶~”
  从男人嘴里发出一丝呻吟,轻微得若不凑近细听,早已这这二哈风给叼了去。
  指尖轻抖,轻微地没有抖下一簇雪花,又或者很快地被补上。
  一道肉眼难见的光弧在他周身闪过,雪中的男子睫毛微翻,冻僵的眼皮艰难却有力地翻开,给世界带来了别样的光明。
  ……
  “喂……妈,我知道的,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对……已经住了两个月了,你还不放心我?三省出来的女人,谁敢惹?!嗯,那三个人的底细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嘛……没有男朋友……嗯,别担心我……好了,先不聊了,我去洗澡了啊,爱你,妈妈,mua!”
  今年22岁的杨梓萱刚刚大学毕业,芭蕾舞专业出身的她一心想考进中央芭蕾舞团,所以在寸土寸金的天都……的远郊租了一间20平的偏厅改建成的小房间。
  平时她在附近的舞蹈教室教小孩子们跳芭蕾舞,自己也有个场地练舞。获得的报酬虽不少,但相较那些城市里的白领不是那么乐观。
  但作为一个从小习舞的女孩子,练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靠梦想发电了。芭蕾已经融进了她的生活,变成了她的生活。
  作为一名柔弱的独居女性,跟陌生人合租本是一种很冒险的事情。更何况是3个男人。
  合租两个月了,作为最后来的那个,她也基本把3个室友的情况摸清了。
  萱萱的3个室友,住主卧的大哥叫种天策,是做网络主播的,匪号“C哥”。因为声音是很有磁性的男神音,所以是偏向电台的内容。
  没到30,估计有27、8。人品还是靠得住的,就是比较不着调,满嘴跑火车。
  毕竟是做主播的,而且是靠嘴吃饭的那种,太沉闷的人早就被淘汰了。要是不会开车,人气也难有保证。
  有颜有腔调,身高183,若是再有一身腱子肉,怕是直接出柜,呸,直接出道都是没问题的。
  可惜没如果,疲懒的性子加上比较稳定的收入决定了他不会痛下决心改变,睡前一瓶肥宅快乐水,保证一宿好眠,没催成肥宅,只是有点小肚腩,那都要感谢爹妈给的好基因。(羡慕嫉妒恨)
  第二个人萱萱平时没什么交流,只知道姓刘……还是姓牛来着?
  神神秘秘的,经常性早出晚归,据不完全统计(萱萱的回忆……你没事记这个干什么),每个月他有大半时间都是在早上6点就出门了,晚上最早也是10点回来。
  据说每天都是在做兼职,每天100多,抛掉交通费和伙食费,也剩不了多少了,所以租住的也是最小的那个10平见方的房间。
  让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就算没什么学历,在这座巨城想找一个能温饱的工作也是易如反掌,而且听房东说他好像是某985的高材生,学的还是热门的软件专业……
  不过这位大仙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缘碰面,无缘再见。就算见了,关系不怎么熟,也不好多问。
  换句话说,与我何干?
  有时好奇心一起,可真是要了命了,就像百喵欺身一样。
  独居女子千万不要有好奇心,还是苟命要紧,充其量只算邻居,见过寥寥数面的点头之交,不像“C”哥一样,平时开伙的时候还能say个Hi。
  这座城市很大,每天都有人来,有人走,有人网吧包一宿。通缉犯都敢去看歌神的演唱会呢,完全不了解的话,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最后一个室友住在次卧,看起来年纪不大,像个高中生,人有点冷淡,平时交流不多,也没怎么见他笑过。
  他好像是叫乘风(成峰),不知道是不是全名。样子有些小帅,但最大的特点是肌肤如婴儿般白嫩,像掐得出水的小葱,让小姐姐(嫉妒,划掉)羡慕不已,真的是一嫩遮百丑,何况本不丑。
  可惜本是被形容成小奶狗的年纪。却偏偏老气横秋,没一点年轻人的样子,平日里的打扮就是短褂阔腿裤渔夫鞋,齐耳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一个髻(你离高配矮大紧就差两撇胡子),每天窝在他那个由卧室改成的小工作室里,不知在忙些什么。
  除了饭点,你几乎很难在门外看见他。
  难道搞艺术的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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