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号召中华豪杰 还我河山

　　第007章号召中华豪杰还我河山
　　完成了诊治工作，天方破晓，请夫人允许我在府内找一处广场练武，并问黄芳度有没有兴趣出去走动走动，虽然他刚卧床数月，身体尚未恢复，筋骨也虚弱无力，但稍加走动，是有利加速复原的。
　　只需在一旁观看，身体活动活动即可，何况有我在旁随时可以看顾，夫人听了我的说明微微颔首。
　　身旁两个碧玉年华少女则鼓掌叫好。黄芳度正在好动的年龄，平易随和，毫无公子爷的骄慢之气，因此也跃跃欲试欣然同意。
　　这两天多在赶路，好久没有打拳，打算以易筋经十二势拳法入手，过去人们以为易筋经是修练上乘内功的武术秘籍，其实它是一套拳法，但勤练后亦有助于内力的提升，尤其是可以使呼吸吐纳更为顺畅有力。
　　对黄芳度而言，正是对症下药，因此我将一式一式，每一个动作都做到完整，一共反复做三次，能记住多少算多少，也不用刻意去强记。
　　向周围众人略加解说后，我就一拳一拳一式一式慢慢的打出，由于动作慢，每一拳都劲道十足，虎虎生风，前面围观的人在20步外，衣角都飘动起来，声势浩大，骇的众人纷纷再后退一些。
　　打到第三趟真气鼓荡到高点，20步之内已无法站人，收功之后，但见每个人都张着口。我微笑问黄芳度：「有没有兴趣学啊！」但见黄芳度猛点头，看他用力的样子，显然身体已在不经意之间，慢慢的在恢复中。
　　练武完毕，天光已大亮，由于时序刚过立夏，清晨天气凉爽，因此只略微出点细汗，黄夫人邀我共享早膳。从小在泉州少林寺长大，我在本世并没有用早膳的习惯，这两天下来都是重体力活，已觉得有些受不了，一听有早餐吃立马欣然同意。
　　闽南人视早餐为正餐，桌上摆满了一桌丰盛可口的菜肴，而且主食是大白米饭。黄梧的公爷府建在老家，是个非常偏僻的穷乡，受到宋明理学的荼毒尚浅，女人都是大脚婆，自家亲人用餐也不分男女，同桌在厅堂内用餐，使唤的家人则在偏听用餐，现在偏听静悄悄的，显然都已用餐完毕上工去了。
　　黄夫人要我坐在她的左边，黄芳度坐在她的右边，黄夫人为我介绍道：「前面是黄芳度的两个姐姐，芳兰、芳菊，另有一个姐姐芳梅已于去年出嫁。」
　　前面有三个姐姐，第四个才一举得男，怪不得黄家宝爱非常，黄公爷受封一等海澄公，可以世袭十二次，都全靠黄芳度一个人了。
　　现在又想起昨天清晨一听黄芳度病危，黄梧哭得如丧考妣的情形，这清廷算计得贼精，黄家只有一个病恹恹的独子，就算可以世袭一百次也都没用啊。
　　饭后我建议黄芳度先下去休息，午饭前一个时辰，我会去书房探询复原情形，并传授易筋经十二势拳法。
　　黄夫人问起我的来历，我也诚实相告，黄夫人等三人都脸色微变，我连忙告诉她们，即使我自己，也不愿意在延平郡王的麾下做事。
　　延平郡王一家人都是强盗出身，杀戮太重，也不知爱惜人才，而且同僚之间勾心斗角太利害了，有如永历朝廷，成不了大事的。
　　家父因受郑成功知遇之恩，不愿舍离，我也只能在危难发生之时，再出手相助，以成其忠义之志。黄夫人面色稍霁，心下大安。
　　我已一天一夜未休息，便向公爷府要了一间客房休息，修行人在得定之后，若继续修习成圣之道，到某一阶段之后，对于时间掌握的精准，就非常的神奇。
　　不管是修定、涅盘、甚或平常的睡眠，想要何时醒来，时间一到就会自然醒来，而且没有平常人醒来时，常有片刻的迷糊状态，或暂时手脚不利落的情形，睡眠也不会再有梦，也就是不会做梦了。
　　即使在后世，有精准的定时器在手，进行测试，其误差也都在一分钟左右而已。此与《清净道论》第三章第16段所言「出定自在」的意义相同，只是范围不只在修定一项，而是扩大到涅盘与睡眠之后的醒来也一样，都可以自在地按照自己预先的决定，要在什么时候醒来，就能够在那个时候醒来。
　　休息了一个半时辰，我就踱到书房，见黄芳度正在喝药，闻其味道知是在喝苗山平喘方药，大户人家就是有办法，短短的不到半天时间就备好汤药了。待他喝完我问：「要不要学易筋经十二势拳法？」他忙点头。
　　这时芳兰、芳菊两姊妹也闻声跑了过来，嚷着说她们也要学，我说三个人不多不少刚刚好，就一起来吧，但午饭时要先禀告夫人，许可后才能继续学，两姊妹答应了。
　　我要了纸张，拿出一块有棱有角的碳块，以黄芳度做模特儿，一面作画一面解释，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每一势各有九个变化，总共一零八式，要作一零八幅图画。
　　这些图画将留给他们依图照练，以免才短短几天，教了个半吊子，他们一看用木炭居然可以作画，而且栩栩如生，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说如果用心学习，你将来会不敢相信，自己身体的变化有多大，这画就可以留作左证。才画了九张刚完成一势，就听见有人来通知，午饭已备妥了。
　　洗好黑漆漆的右手掌，来到厅堂，两姊妹已禀明夫人，夫人也欣然同意一起学习，夫人看黄芳度病情稳定，精气神都宛如病发之前，心下大慰，连忙作礼伸谢，我忙回礼言道：「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饭后我仍建议黄芳度先下去休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继续学习，其间我仍要去广场演练易筋经十二势拳法，两姊妹若不需休息，可以去观摩，但这次我要全力施为，就要请站远一些。
　　反正有三个人一起学习，日后可以互相切磋，黄芳度落掉一两次观摩学习的机会没有关系，病情刚刚稳定需要长养，以便回复身体机能，黄芳度随和的点头先回书房了。
　　来到广场，我束紧衣袖裤角，真气运行了一周天，即开始演练，这次是全力施为，我病好之后，第一次全力演练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气势更甚前天演练太祖长拳之时，显然真气运行已更加纯熟，功力又有所增进了，拳拳到位虎虎生风，而且隐然有闷雷之声，两姊妹已躲到广场旁边厢房的屋檐下。
　　走了三趟下来，如人饮甘醇，舒畅无比，两姊妹却说吓死人了，而且拳势迅猛如涛，根本看不清楚，我安慰她们，以后我都会一式一式慢慢演练，这次是为了同时练气才会如此凶猛。
　　两天匆匆一过，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每势九式共一零八式变化也都画好了，将留给他们依图照练，黄芳度拿了之后爱不释手，与两位姊姊约好，拳谱图画只能妥当地放在书房，在固定位置上共同使用，任何人都不能带走，并严禁他人翻看。
　　第三天晨练时，三人都跟着下场照练，虽无威力但也都无大差错，有了图画辅助确实有效，只要能持之有恒，就能日久见功力，勤练愈久功力愈大。
　　第三天午时前，黄梧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前来宣旨叙功的钦差大人应已回去了。显然黄梧是立刻抽身赶回家，足见对独子深切的关心。
　　此时，我与三姊弟正一式一式慢慢地演练易筋经十二势拳法，黄梧看了，乐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不一会儿，一零八式变化演练完毕，黄梧上前仔细观察黄芳度一遍，比他上次离家时更显精神，对我称谢不已。
　　随即问我找他何事？我建议他不必急于一时，可先梳洗后更换轻便衣服，见见家人后再详谈，黄梧答应后离去。
　　午饭仍在厅堂内，饭后黄梧告知，已从夫人处得知概况，表示陈永华与夫人洪淑贞是他在明郑政权体系里，最佩服的两个人。
　　他说：「陈氏夫妇为人谦和，不喜杀戮，陈永华担任咨议参军，草拟规章，规划制度，百政俱举，训兵抚民，爱惜士类，儒术佐政，地方又安，称之明郑政权第一文臣毫不为过。
　　陈参军又奔走江湖，联络溃兵、爱国商贾及江湖豪杰，设立汉留组织等都不以为苦。将来明郑政权成败如何姑且不论，但陈永华已可称天下人臣第一，无愧于天地。却不知我有何效劳之处？」
　　我告之兹事体大，可否移往书房细谈（黄芳度房间已经重新整理妥当，昨晚睡前就搬回去了。）黄梧点头，到了书房我将刚完成的易筋经十二势拳法一零八式变化图谱，拿给黄梧看，并告之曰：「令公子若能持之以恒，将来继承你的衣钵，是毫无困难的，哮喘病也可以根治。」黄梧大喜。
　　我告诉他：「但是这些都将是镜花水月，公爷现在若不做出一些重大的改变，十年之后天下将再大乱，明郑政权将再度回到闽南过一段时间，你将身死族灭。」
　　黄梧闻之，矍然色变曰：「愿闻其详。」
　　我告之曰：「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此次立下的大功，因为从此天下一统、金瓯无缺，满清政府必起骄慢之心；以数十万满人奴役数以亿计的汉人，绝不会允许汉人仍居高位拥重兵，以吴三桂为首的平西、靖南、平南三藩，必将首当其冲，受到挑战。
　　三藩坐拥二十万惯战之兵，岂能轻易屈服，而满八旗自入主中原花花世界，战力已大不如前，除于广西、湖南连续大败于李定国，致『两蹶名王，天下震动』之外，并曾于镇江大败于明郑政权。
　　因此三藩乱起，清廷必定无法迅速弭平，天下必然因而大乱，以明郑政权一贯的海盗作风，必将趁势入闽，抢占靖南王耿继茂的地盘，大捡便宜，届时就是府上遭受灭顶灾难的时候了。
　　而且贵府将来还要背负数百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骂名，身死族灭还要背负长久骂名，智者不为也。」
　　黄梧大吃一惊急问：「贤侄有何化解之道？」我以坚定的语气，将我的计划顺势推出，理直气壮、从容不迫地说道：
　　一、我要联络心向中华不愿受清廷奴役，具有号召力的中原豪杰，并动员其宗亲好友。
　　二、我会适时清理清廷驻闽省的耳目、爪牙。
　　三、我们整体动员的人数，包括眷属约需十万以上，所需船只以每船三百人计算，加上半年的粮草，约需动员船舶三百余艘，目前光是金、厦一带应该还不大够用，但可调用潮、汕、铜山一带的船只前来支应。
　　四、最后是将这十余万群众，找一个或几个尚未开发，不易为人所知，且资源丰富的地方，生聚教训十年。
　　五、而此时原本穷苦的满洲人，占有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几十万人拥有一亿人做奴隶，之后的骄奢淫逸在所难免，过去夸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现已被晋王在湖南、广西两败，被延平郡王在镇江一败，再过十年恐怕连绿营都不如了。
　　与其现在撄其锋锐，不如暂且转进退避，十年之后再杀回来，届时自可光复神州，融合各民族再造大汉荣光！
　　
　　现在除了黄公爷是我首先要说服的之外，接下去还有施琅、周全斌、郑袭等我都要一一拜访，我知道你等都是大有能力者，只是不见容于明郑政权，才不得已投清的。
　　这延平郡王家族是强盗出身，杀戮太重，也不知爱惜人才，而且其政权内部同僚之间，勾心斗角太厉害了，有如永历朝廷，成不了大事的。
　　家父因受郑成功知遇之恩，不愿舍离，我也只能在危难发生之时，再出手相助，以成其忠义之志。
　　此外，若动员力仍不足，我也将考虑说服李率泰及靖南王耿继茂，我有把握此计划的成功机会在八成以上，届时各位都是推翻清廷，恢复中华的开国元勋，再也不必承受千古骂名了。
　　黄梧谨慎的点头表示：「我须先与族老商谈，今晚应可做成决定，明晨当告知。」我请黄梧以机密方式处理，并严格限制参与筹划阶段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