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五族共和 长治久安

　　第014章五族共和长治久安
　　次晨鸡鸣前即起，施琅还熟睡中，我轻手轻脚的出门。整个泉州满营显得安静祥和，希望能继续维持半年，让我们可以从容布置后再离去。
　　在正厅前广场，打了三趟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最近十来天，每天忙碌，东奔西跑的，不但不觉得累，而且内力增强，内力外释至所有毛孔，感觉筋骨至表皮的真气厚实多了。
　　只见周遭劲气奔腾如涛，又如飙风，每拳打出均有风雷闷响之声，打了三趟拳下来，全身酣畅淋漓，神清气爽，额头微有细汗，只觉精神百倍。
　　在营区内、外走了一圈，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熟睡的鼾声传来。昨晚赶来的两百多战士，尤其是走路来的，以及两个跑了个来回的传令官。单趟约百里路，只用了两个半时辰，就全员到齐，没有一个掉队，真是不容易啊。
　　可见郑家军训练得法，事实上，经过实战证明，也很能战、敢战。只是领导人作风，及危机处理方式不妥，再加上高级官员互相算计、勾心斗角互相陷害，而成了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情况。
　　历史上，明郑政权最后在1683年，由郑克塽率领举国降清而结束，郑克塽降清后受封海澄公（黄梧则是一等海澄公），在北京饱受讥讽，生活困厄，英年早逝，爵位无人承袭，郑家产业归公，子孙离散，不得善终。
　　在营区外走了一圈，回到正门，天刚破晓，见施琅正在厅前广场晨练，所练的正是十三太保横练功的十三式内爆功。
　　十三太保横练功系源自少林的武术绝学，功法重视练气（内功），尤重养气、锁阳，它不但练开砖碎石的外门横练功力，而且还练瞬息万变的真气，即丹田之气也。
　　它虽名为横练功，实乃内、外兼修之优秀功法，注重内练精气神、外练筋骨皮，历来都是轻易不外传之绝学。
　　广场上有数十个早起的战士，在一旁围观，赞叹、惊叹声不绝于耳，我也频频鼓掌叫好。施琅打得十分专注，又约一刻时间才收功，额头已见汗。
　　十三太保横练功的十三式内爆功招式极其复杂，非常难练，如果没有内功基础，是无法学的。
　　施琅抬头看到我也在鼓掌叫喊，显得很高兴，指着我对着众人说：「天下武功第一的人在此，前天他一招就将我打败，一招就让我连退八步，还差一点就摔倒，我是心服口服的啦。」
　　施琅武功高强，成名甚早，少有对手，公认是武夷派第一高手。众人不敢置信，狐疑地望着他。施琅要我施展几招，让大伙儿见识见识。
　　我笑着说：「伯父谬赞了，实不敢当武功天下第一之名，我正想向伯父请教，试图揉合伯父的十三太保横练功的十三式内爆功招式、加上太祖长拳、以及少林寺易筋经十二势拳法，简化成刺、劈、打、撞、防五招，称为刺枪术。
　　刺杀用的武器是火枪，并在火枪前头加装枪刺，运用枪刺、枪托等部位，以刺、劈、打、撞、防这五招，加上灵活运用的手段，快速歼灭敌人。
　　刺枪术的好处是简单易学，人人可学，而且可以三人互相配合，以合搏之术对敌，熟练之后，有了默契，歼敌效果还可以倍增。」
　　我接着说：「将来大伙儿一起操练的机会很多，时候不早了，我今天就不献丑了。今天早膳在卯时六刻于大厅一起用，只留下两人守正门，我刚才已在外面巡逻了一圈，暂时不用再巡逻，我有一些话要向大伙儿一齐说一说。」
　　我与施琅一起走回厢房，路上我向施琅说：「伯父已年过四十，犹刻苦自励，勤练不辍，长寿可期，至少可以看到世纶、世骠两兄弟功成名就。伯父已遣人护送伯母等家人赶来会合了吗？
　　若有需要也可由此处的战士之中，挑选身手高强，聪明伶俐者数人，前去护送，所需盘缠，直接由满营金库提拨即可，行动要快啊。」施琅点点头。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穷光蛋，要派人护送，恐怕还是有心无力的。
　　回到我与施琅共享的厢房，分别漱洗完毕，早膳时间也到了，230位战士都已到齐，军列整齐挺着胸膛，准备听我说话。我请大伙儿轻松一点，但要仔细听清楚，并牢记以下我的话，作为暂时接管泉州满营的行事准则：
　　一、请负责公文作业人员，接管并维持泉州满营日常对外文书作业，以免被清廷发现异常。
　　二、请负责公文作业人员，在正厅适当位置，贴一大张半年的日历，每日标示当日日期，藉以提醒大伙儿，要时时加紧准备工作，不要放松。
　　三、今后泉州满营的粮草分配，三分之一留给满人食用，四分之一留供驻守人员食用，四分之一送石井乡部队，其余送安平城。
　　四、今后泉州满营的财务分配，四分之一留给满人使用，四分之一供驻守人员留用，四分之一送石井乡部队，其余送安平城。
　　五、从泉州满营收集所得的武器、盔甲，包括打猎用的弓、箭、棍、棒以及有柄的锅子等，除供驻守人员齐全配备之外，其余送金井镇部队储备。
　　六、所有火炮弹药，均送金井镇部队储备。
　　七、请善待泉州满营内的满人，我们要创造一个五族共和的盛世，不要随便伤人、辱人，更不可以滥杀无辜。
　　八、每天晚上我或施将军，会有一人在此留守，有事请直接到此报告。
　　以上八点，若各位有意见可以提出，有必要时也可以修改。在未修改之前，请照办，不得有误。
　　接管满营是我们开创大业，走出去的第一步，请各位遵照施将军的配置，坚守岗位，拜托各位了。现在开饭。
　　早膳后，我问施琅午时前是否有他事须离开，施琅说没事，我请他派人协助，主持接收满人私藏武器事宜，我要回少林寺，看看江湖豪杰来会情形，同时要去同安县孔庙办点事，未时前会回此处，施琅点头称是。
　　带着两个连络官，回到少林寺，看见师父一大早拿着纸笔，正与几个江湖豪杰交谈。师父是个有道高僧，为了弟子的事业，周旋于一群气味不相投的人之间，其辛苦可知。
　　我赶忙上前拜见，师父扶起我，连说：「纬儿不必多礼。」
　　师父为我介绍在场的江湖豪杰，我连忙向前施礼，自我介绍：「我就是陈梦纬，欢迎各位前来相会，今后请均前往安平城，暂时安置，并请发动亲朋好友，秋收后，举家前来共襄盛举，各位的宝眷男女老幼，也鼓励他们一起行动，感谢各位了。」
　　同时，我请其中一位连络官骑上马，陪同群豪前去安平城。安顿好群豪之后，再去金井镇面见周全斌，请他代为管理安平城。安平城的管理准则有如下六点：
　　一、请周全斌派人，暂时负责安平城的管理。
　　二、安平城群豪所需之物资，将由满营负责补给，若有不足之处，请周全斌暂时给予协助。
　　三、安平城应随时保持低调，不宜喧哗。
　　四、请群豪尽其能力所及，通知尚未来会见者，直接至安平城报到并安置。
　　五、群豪暂驻安平城期间，可以自由出入，不限制其行止，但要事先告知联络方式。
　　六、请群豪提高警觉，若发现有不明人士混入安平城，限制其行动即可。请勿杀、伤人命，我会时常抽空去安平城，忠、奸由我来辨识。
　　连络官复诵一遍无误，即请群豪上路，师父与我向他们挥手致意。随后，师父取出近日前来报到群豪名单，居然又有一百多人，真是令人惊喜。但恐又要找寻第二个安置地点了。
　　拜别了师父，我即前往同安县孔庙，拜会黄梧，但不知他返家省亲，回来了没有。由于我还穿着，清朝六品武官补服，因此就想从正门报进，没想到门房理都不理，宰相门前七品官，真是名不虚传。
　　不得已仍循原路，请连络官暂时到孔庙后方山坡休息，我则觊个空档，翻墙入内，寻到黄梧居所，但听里面毫无声息。
　　我只好摸到厨房，制伏厨房领班，拖到僻静处，逼问黄梧行踪，主官在不在，厨房领班最清楚。
　　原来黄梧已回来了几天，一直都在各处巡视，这两天都没回来，我告诉厨房领班我的名字，并请帮我转告黄梧，有事派人到泉州满营找我。
　　回到满营已到午时四刻，距离未时仅剩半个时辰，到了正厅，见施琅几个人正在用餐，一旁武器、棍、棒等一大堆，但已分类堆放，码得齐齐整整，可见施琅领导有方。
　　施琅等人一见我进来，连忙放下碗筷，请人再添两副碗筷，我赶紧称谢，与连络官一起坐下用餐。
　　用完午膳，与施琅坐下一起喝水，施琅说：「库房里好茶不少，不知我爱喝什么茶，只好以水代茶，请见谅！」我说：「我从小在少林寺，过着清苦简单的生活，没有甚么嗜好，前世也过了十年的苦行，安贫乐道习惯了。
　　唯有一点，必须要求我们的队伍严格遵守，那就是水必须煮开才能喝，否则易生疫病，不可不慎啊。」施琅喝了口水，又说：「今天这水应已煮过了，今早厨房来问过，本来是要泡茶的，今后此点一定严格规定下去。」
　　一面喝水施琅又说：「满人真富有，每家都收藏不少武器，今早收上来的武器、棍、棒、及带柄锅子等，超过昨天收取的一倍还不只。」
　　两人一面说着，看门口已有不少人，向厅内探望着。未时到了，两人停止交谈，我让人整队，我则准备在后门口施行截脉细流的禁制，其他人可以进厅内，不必在外晒太阳。
　　放眼一看，半大小子不多，多的是走路都已不干脆利索的老人，满人肉食太多，多不长寿，五十不到就已老迈不堪，前来接受禁制的施行，这些老人家倒是排在前面。
　　我点了前面几个，应已不会作怪的老人，告诉他们不用禁制，可以回去了，老人家却说我言而无信。由于语言沟通不利索，我请汉语流利的满人协助之后，才弄明白。
　　原来老人家听说了，施行截脉细流的禁制可以得长寿，因此非要施行不可，这些老人家气血已衰，经脉已有许多的阻塞，施行禁制反而可能致命。老人家们却因已多年疾病缠身，反而不怕死，非做禁制不可。
　　我考虑良久，既得人信重，就要做些功德，因此决心为他们打通受阻的经脉，虽不一定可以治好多年的疾病，但最少可以缓解疾病的痛苦，也达到获得长寿的目的，但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施作，经过解释之后，老人家都高兴万分。
　　大约计算一下，需要通脉的人有一百多，届时恐也无力，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为其余四百多人，施行截脉细流的禁制，因此我要其他的人，先回去，明天辰时再来。
　　打通经脉不比施行禁制，手续繁杂多了，要求也多，我要人协助，将我的床及铺盖，搬到正厅中间，权当病床，后门口有风，不适合施作。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厅内已围了近三百人，厅外的人更多，告诉他们可以回去的人，宁可晒太阳，也要在场观看。果然不只是猫，人的好奇心，也是不可救药。
　　依排队的顺序，第一个上床的老人家，一上床就唠叨，说哪里痛哪里不舒服，我告诉他，甚么也不用说，我一探脉就都知道了。
　　一探脉，我说老人家，你是肚子常胀，排便也不顺吧？他急忙点点头，我将它受阻的经脉，一一打通后，叫他下床走动看看，没多久，就看他一面叫，一面跳，一面笑着说，他已十多年，没有这么舒服了。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也不回去，要看着他的老伙伴，接受施作的结果。我一探脉就，说老人家你常头痛胸闷吧？他也连连点头，我也将它受阻的经脉，一一打通后，叫他下床走动看看。
　　没多久，就看他跪下，泪流满面，说感谢长生天，派我来，为他解除痛苦。我心想长生天是谁，我没见过，也不认识，怎么派我来？
　　完成124个老人家的通脉诊治工作，用了两个半时辰，我也汗流浃背，天色渐暗，已至酉时中，却还没有一个人走，都瞪着眼看我，我说厨房可能没有准备，那么多的饭菜呢？
　　大家哄堂大笑。其中有一个站出来，看似牛录章京的人，鞠躬行礼说道：「我父亲已年过五十，一直卧病在床，可否明天抬来，请为他诊治，看你这么辛苦，我们可以付费。」
　　我说：「既然大家都还在，那我就做一些改变，明天原定要施行截脉细流禁制的四百多人，暂时不用来，施行禁制的时间押后，施行时间另行通知。
　　明天辰时，先为生病的人诊治，救人如救火，可以优先，但是要收费，富有人家，一次收费一百两，普通人家二十两，穷的人家免费，但须牛录章京以上的军官作证。
　　卧病在床、怕受风者、不宜移动等病人，我可以出诊，不另收费。只需在门上作记即可，我一有空，就会登门看诊。」众人都含笑作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