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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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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天是怎么过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画面,思前想后之后,下午,我便去了村长家,说是打算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刚一提到要回家,村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好像对我起了什么疑心似的,跟之前对我的好,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小天老师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一听村长这么说,就知道,他很想把我留下来,可是我怎么跟他说呢?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烙铁一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一想起那事,我就情不自禁有感到毛骨悚然,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觉,再这样呆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村长,在这大家都待我很好,尤其是村长为了我的事,可谓是尽心尽力,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假了,马上也将迎来期末考试,我有些资料忘在家里,来的时候太匆忙,忘记拿了,这才想起来,所以不得不回去一趟,一是,借这个机会回去看望一下父母。二是,顺便把那些资料拿过来。”
  村长递给我一杯茶,让我坐下来说话,我俩就这样坐在院子里,彼此面对面。
  “看来小天老师还是呆不下去了,是吧。”村长的话语中略有些强硬,看来他已经摸清楚了我的用意。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能此时的我确实有些说了一些违心的话,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我真的不愿意呆在这,受不了这个苦,而是,一想到从我踏进这个村庄的那刻起,我遇到了的诡异事,有史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恐惧,那种隐隐约约不好的感觉,就像瓜藤一样,缠住我的脚,开始往我大腿上爬,要不了多久,可能就爬遍我的全身。
  “小天老师你也别为自己找理由了,其实,实不相瞒,之前来的那些老师都和小天老师一样,他们来的时候信誓旦旦,可是呆了没多久,就开始抱怨这,抱怨那,找各种借口、理由。说白了,不就是想走吗?你们那些骗人的鬼话,我都听腻了,最后呢?还不是一个个的回去了,就没有再过来,我以为小天老师和他们不一样,看来我又看错了,如果你真的要走,就直接说,我们这里虽然穷,但是穷人也有骨气,犯不着受你们这种知识分子的窝囊气。”
  村长一气之下,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敲在桌子上,“啪”的一声,着实吓我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可能是我觉得自己违背了当初的初衷,为了离开而撒谎,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了,这两种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里纠缠着,此刻我不知该怎么办。
  “小天老师,你若是真要走,我也绝不会拦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村长压低了声音,缓缓的说道,突然往我水杯之中倒入了一些茶水,他的举动又让我再一次感到惊讶。
  “什么事?”我吃惊的望着村长,此时,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连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优秀的老师呆在这确实委屈了,可是既然来了,我希望小天老师,你能把这学期教完再走。”村长有些哀沉的说道。
  那一刻,我从村长村长的眼神里看到了期待和责任,那是一种对我的期待,对孩子们的责任,不由得让我感愧疚。
  而那一刻,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想都不想竟然一口答应了。
  “小天老师,下周六你若真的有事,那你就先回去吧,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再来,这学期就剩下一个多月了,我想小天老师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当然,我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此时的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既然村长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需要再说些什么。
  离开村长家后,我就一个人回学校去了。
  然而,从那以后,我所见到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神情都很古怪,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里面充满了愤怒和咆哮,又似在嘲笑一般,总之,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走到哪里都换来是冷落和歧视。
  而,唯有一个人始终对我还算不错的,那就是沈老师,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我不闻不问的,视若无睹。相反的,她反而经常给我讲笑话,虽然她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是我却笑了。
  转眼之间,我在百无聊寂的时光中,总算熬过了一周,这天,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下山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去找任何人,更没有去见村长,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就像当初我一个人来的时候一样。
  离开村庄,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迷路了,这里竟然如此的陌生,因为我压根就不记得当初我是从哪里来的,只记得当时天已经黑了,四周的景象完全没有印象,此时,我脚下的路不知道通往那。
  我徘徊在路的中央,这是一条有着四米多宽的路,两旁是成排的梧桐树,风吹过来,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那是树叶被风吹的,此时我倒是觉得这种久违的感觉很舒服,我闭上眼睛,聆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和那不曾体会的滋味。
  忽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把我梦境中拉回了现实。
  “找死啊,是不是活腻了。”忽然一个开着大卡车的中年男子,从车窗里伸出了头,接着就是一顿臭骂。
  当我定眼一看时,那大卡车离我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如果那中年男子再开快一点,我想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骂我,骂的那么凶,我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不知道是好久都没有被人骂过,还是我已经麻木了。
  那中年男子,见我竟然毫无反应,于是也不再骂了,只是很好奇的问我,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只是说我想回家,却不知道怎么走。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可能觉得我有点不正常,左看右看,也不像坏人,于是就主动说,带我一程。
  坐上车,男子问我家住在哪,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等等的一些话,当然,我并不傻,也是不是不正常,只是反应好像比正常人慢了一些。
  当我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是做什么的,没想到他反而大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只是很奇怪的看着他。
  “小兄弟,你说你是老师,我看不像,倒像是从坟里刚爬出来一样。”男子说完,依然哈哈大笑。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很整齐啊,哪有他说的那么恐怖。
  “小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看你,面黄肌瘦,眼睛凹陷,头发邋遢,都打结了,整个人就像个鬼似得,你说你不是从坟里刚爬出来,那是从哪来的。”男子一边开车,一边讥讽着我。
  我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吗?我就纳闷了。
  “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吧。”男子还在那不停地笑。
  我偏过头,通过车头的反光镜一看,顿时自己都吓傻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真的如他所说,整个人不但看上去憔悴,而且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就跟个鬼,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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