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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马上就是冬天了，但澳大利亚依旧温暖，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是两三度，最高也不过是28度。
现在白天的平均气温是十度左右，不过因为临海的缘故，空气十分潮湿，行人还是有几分寒意的。
威廉现在就披着暖和的羊绒大衣，快步向总督府走去。他准备拜会菲利普总督，然后呈上自己对于土著的进攻计划，就是沃特金那个抓捕俘虏的版本。
菲利普总督的管家带着威廉向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们不断的聊着悉尼的天气，就如同他们在伦敦喝下午茶的时候一样，一样没有营养却必不可缺。
总督府不大，很快威廉就走到办公室的门前。
通报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总督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他来这儿，这是之前就预约好的。
菲利普总督挥挥手，让仆人先退下。在仆人把门关上的时候，威廉行了个海军军礼，然后他才有闲暇观察面前的总督。
阿瑟·菲利普，年近半百的新南威尔士总督，之前一直在海军中服役。海风在总督的脸上刻上了深深的皱纹，将头发都吹白了不少。
而多年服役的经历使他还算硬朗的身体上，全是风湿之类的毛病，不过没有大碍，精力充沛的他还是可以胜任总督这一职务的。
不过在新殖民地的这段时光，确实让他的健康受到了影响，现在的他看起来比刚登陆的时候可虚弱多了。
当然，也可能是像军中广泛流传的八卦新闻一样，菲利普在总督府里偷偷养了几个土著妇女，每天晚上都要在她们身上努力耕耘，然后好早日学会外语。
现在很多士兵去大宝剑的时候，都说自己去学外语了，这让不明真相的沃特金还以为大家都突然热爱学习了。
沃特金还特意跑到威廉面前，请求和大家一起学习外语，他就让罗伯特带沃特金去了，结果到地方才发现是这么学的啊，弄得这个年轻人几天都没好意思说话。
不过说真的，那些土著女性的声音温柔而婉转，洗完澡后还会流露出那种像缎子一样的皮肤。
这是经常出去考察的几个探险队员还有一些囚犯说的，威廉并不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当乐子听听就好，反正他也不想去尝试。
“请坐。”
总督让威廉坐到了他桌子对面。
“你说你这次有一个计划要交给我，说是有信心能够彻底的解决我们周围印第安人，是这样么？”
威廉将手头的一摞文件交给了菲利普总督。
“是的，我已经做好了我的计划书，整个计划都详实的记录在上面了。”
他在说详实这个词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总督接过文件一看，果然详实，第一页就是夹着一张一千英镑的纸币。
他都没有接着看，直接就说了。
“我会尽快和副总督商量这个计划，反正我看着是很不错，绝对没有问题。”
废话，那是一千英镑啊。
“在国王的生日庆典之前，应该就可以出兵了，希望你能将胜利作为国王的生日礼物。”
“那么你还有其它的事情么？”
总督作势起身，威廉也跟着站了起来，标标准准的敬了一个军礼。
“没有了，阁下。等一下我要去巡逻了。”
甚至连挽留一下共进午餐的情况都没有，这倒不是因嫌钱少，那可是他大半年的工资。他是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计划，然后想想该分副总督多少钱。
威廉走出总督府后，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去巡逻，而是跑去自己的羊圈前数羊玩儿。
法师的心情实在是有些抑郁，不是因为花掉的一千英镑，而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烦人的讨价还价，行贿受贿，拉拢关系。与道德无关，只是单纯的瞧不上。
他曾经所处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法师们策划阴谋，肆无忌惮摧毁弱小的文明；神明高居于众生之上，力量可以无视凡人的进攻；上古邪物吞噬边缘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残骸。
那是无数位面相互交织而成的多元宇宙啊，那永无终结的血战就在这里进行。
虽然威廉只是一名系主任，但是在以学院代替国家的联席议会中，他的地位和被用来命名这里的内政大臣悉尼勋爵是一样的。
甚至更高，因为他所拥有的权力，并非是体制与财富赋予的，而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力量，只要小心一点几千上万年的寿命是唾手可得，巫妖转化又不是什么保密科技。
可是现在呢？
他在总人口不到一千的悉尼，在这个英格兰的大监狱里籍籍无名。给监狱的狱长行贿，和几个牢头攀交情，拉拢狱卒收买人心，甚至还得拿出自己的财物去网罗囚犯。
为了抓土著来组建班底，威廉废了多大的劲，最后居然是靠行贿完成的。他原来可是要前往联席议会当官的，这是要进中央。结果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你说他不数羊还能干什么。
原来就是想找当试验品的学徒，都是一堆一堆的跪在他门前求收留。现在连找亲信都得靠抓人，而且还得先勾心斗角一番。
你说这个时间拿来学习不好么？管你是在床上学外语，还是复习魔法知识，总比在这浪费了强。
威廉的老师以及他们同级别的那些人可从不在乎这些事情，不在乎什么斯拉夫学派，什么西方学派，除了搜集素材和策划阴谋的时候用他们，其它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还有个联席议会。
所谓的联席议会，所谓的门生，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统治基石的吸血鬼们，对于这些大巫王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们只是组成这个魔网的一点点零件。哪怕明天他们都死光了，巫王们再组建一个什么议会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些将法师塔放在月球上的巫王们就是联席议会本身，其它的一切，不过是他们行走在时间线上留下的轨迹。
这是曾经的伊万梦寐以求的境界，直到他变成了威廉，直到那些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巫王随时间线一同湮灭。
现在威廉之所以如此从心，是因为他能明白这代表了怎样的力量，他又怎么能不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