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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泪眼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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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您也不必太伤心,师姑在泉下一定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洛雯眼中含泪的说道。
  何云笙双眼通红的看着洛雯,他摸了摸洛雯的脸,缓缓说道:“是啊,还好有你在师父身边……”
  洛雯把头靠在何云笙的肩上哭着说:“师父,雯儿一定会永远陪着您的……”
  黄昏时的临晚殿总是一片宁静,殿外的梨花树也随着风摇曳起来,远远望去总是给人一种很美的感觉,谙冥一人坐在殿中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喝着茶。
  谙冥望着殿外,他看见一个人跑了过来,他露出了笑脸“哦,莺儿来了”,这个人是流莺,她急急忙忙跑到临晚殿找谙冥,像是有什么急事。
  “师父……师父,徒儿”流莺喘着气说。
  谙冥倒了杯茶说道:“莺儿,什么事这么急?快坐下喝口茶”
  流莺缓了一会说道:“师父,徒儿想问,暮华师兄是不是两天后就要和洛雯师妹成亲了?”
  谙冥听流莺突然这样问,愁苦着脸点了点头,他知道流莺喜欢暮华几十年,如今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另一个人成亲,心里肯定是万般难过,虽然她表面总是装作不在乎,可谙冥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很苦的。
  他摸着流莺的脸说道:“莺儿啊,为师知道你心里苦,想必华儿也很早已经告诉你了”。
  流莺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一滴滴落下,谙冥看着自己的徒儿叹了口气,他帮流莺擦了擦眼泪,说道:“莺儿呀,这些事都是没办法的,华儿也有他自己的决定,我和你师伯要尊重他的选择”,说着他拍了拍流莺的头,他看着流莺他想起了孙遥,其实流莺和孙遥何尝又不是一样呢,都要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
  流莺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哭,她恨自己已经时至如今,她仍放不下暮华,两天后她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穿着喜庆红衣和另一个人牵手走在一起,这种痛苦可能就是佛语中的求不得和放不下吧。
  谙冥看着流莺如此,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徒弟,这种感觉他从未体会过,可能他这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感觉,那种心痛,绝望,就好似身陷沼泽无人相助,又难以自我解脱……
  距离暮华与洛雯的喜事还有一天时间,云水殿已经布置的格外喜庆,洛雯坐在自己的房中照着镜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突然她说了一句:“遥儿”,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喊出孙遥的名字,她连忙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于是她闭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洛雯便起来了,今天是她和暮华成亲的日子,她起来穿上自己的嫁衣走出门,看着天上即将逝去的明月,几个时辰后她就要和自己最喜欢的师兄结发为夫妻了。
  想到这她笑了起来,她想要自己一个人四处走走,享受着这份将要离开自己的孤独。
  她来到那棵梨花树下,看着飘落的花瓣她回忆起了从前,那时她一袭素衣手持长剑在这树下起舞,她忆起自己身临满天飞雪,自己的师兄再为自己弹琴,她忆起在云水殿外和暮华一起练剑时的情景。
  于是她折下一朵梨花笑着离开了,她蹀躞着一条小径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梨香,仿佛受到一种牵引,她来到了一个她从到过的地方,哪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旁边有着湖水,还种有许多的翠竹,月光照在湖面显得格外恬静,她在这里走了走。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练剑,她向四周看了看却发现没有人,但这声音仍在耳边环绕,她转过身风吹起了她的嫁衣,撩起她的长发。
  她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手持长剑正在练习着剑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像一道道银光闪过,动作很是干脆利索,她心里产生了好奇,她心想是谁这么早就起来练剑,她向那人缓缓走去,她来到那个人的身后,她震惊了。
  眼泪一下从脸上滑落,她淡淡的叫了一声:“遥儿”,这个人是孙遥,熟悉的背影洛雯绝不会看错。
  这个人收起了剑,转过头看着她,双眼通红没有说一句话,洛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准备抚摸他的脸庞,却被他一下闪开,他看着洛雯开口说道:“姐姐,这是马上要成亲了”说着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洛雯看着眼前的孙遥不知该说什么,孙遥的眼神还是像昔日一样充满着柔情,洛雯看了不由得一阵心痛,眼泪一滴滴落入湖面惊起了几道波纹,她缓缓说道:“遥儿,对不起……”。
  孙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他最爱的人,他伸出手帮她把眼角的泪拭去,说道:“姐姐,你想什么呢,对,我是喜欢姐姐,但我更希望姐姐你可以幸福,我会一生保护姐姐的,直到我死。”
  洛雯听了孙遥的话,她看着孙遥,看着眼前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少年,说要保护自己一辈子,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伸出手摸着孙遥的脸说道:“遥儿,若是有来生……我洛雯……一定……嫁你”说完她转身跑了。
  望着洛雯的背影远去,孙遥拿起了霜寒剑大叫了一声:“啊”他一剑斩向湖面,只见湖中的水溅起十余丈高发出了一声巨响……
  洛雯跑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镜子面前,埋头痛哭,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她不想哭,但她一想起孙遥对自己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和他忘记生死救了自己,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问:“难道我不喜欢师兄吗?”,她摇头哭着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喜欢的是师兄……是师兄”,突然她晕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一阵敲门声传来,“师姐,师姐,快到时间了,快点出来了”一个弟子大声喊道。
  听见屋里没有回应,她一下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令她震惊了,洛雯躺在了地上,她连忙把洛雯扶起拍了拍洛雯:“师姐,师姐”
  洛雯慢慢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小声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还有一个时辰吉时就到了,师姐你没事吧?”这个弟子关心说道。
  洛雯擦了擦脸上的残泪说道:“没事,刚才头有点疼,就睡着了,现在好多了,我们快走吧,别让师父等久了”
  这个弟子点点头说道:“师姐,我给你再梳梳头吧”
  “好”洛雯应了一声,坐到铜镜前,看着自己说:“小鸢,你觉得今天我漂亮吗?”
  这个叫小鸢的弟子说道:“漂亮呀,师姐你今天是最美的”,说着她拿起梳子梳理着洛雯的青丝。
  过了一会,小鸢说:“好了,师姐,你看多美呀“,洛雯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露出了笑脸,她抛开了心中所有杂念,站了起来向云水殿走去。
  此时暮华早已到了云水殿,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衣等待着洛雯的到来,马上要到不惑之年的他,将迎来自己平生以来的最大日子,他心里充满了期待。
  殿上的何云笙和谙冥也露出喜悦的笑容,水筠所有的弟子也基本全都到了,只有孙遥和流莺没有来,何云笙和谙冥知道他们不来是最好的结果。
  这时,只见殿外一个身着蓝衫容颜绝美的女子向云水殿走来,所有弟子看着这个女子都瞪大了双眼,惊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容貌的女子。”
  她走到殿中向何云笙和谙冥行了个礼说道:“侄女,向何伯伯、萧伯伯问安”
  何云笙和谙冥点点头笑着说:“快坐吧,照雪,怎么安琴没和你一起来吗?”
  这个女子是月照雪,她回道:“师父他有事在身不能前来,特让徒儿来向何伯伯和萧伯伯道喜”
  “哈哈,安琴也算有心了,既然来不了我改日找他便是,你先坐吧照雪,一会就快到吉时了”何云笙喝着茶笑道。
  月照雪点点头坐了下来,她看着眼前暮华笑了笑,此时的暮华给她的感觉不再是当初那个忘情之人,而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她看了看云水殿四周,发现所有的弟子全在看自己,她低下头喝了口茶对何云笙说:“何伯伯,我想去看下洛姐姐”
  “也好,去吧,殿外有弟子会给你指路,见到她让她快点”何云笙说道。
  月照雪应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她看了看水筠的景色不由感叹道:“真美呀,想不到天下竟会有这种仙境”,这时一个女弟子看见月照雪走了过来说道:“姑娘,是要去哪?”
  月照雪突然缓过来说:“我想去洛姐姐的哪里,姑娘能告诉怎么走吗?”
  “当然,姑娘,你沿着这条路直走,到头了左拐便是了”这个弟子指着一条路说着。
  “好,谢谢啊”月照雪答谢完,便沿着那条路走了,走到尽头她刚转过弯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火红色嫁衣十分美艳的女子,旁边还有一个人扶着她,二人缓缓向她走来。
  这个女子是洛雯,她看见月照雪笑了,身上喜庆的嫁衣衬得她格外美丽,月照雪望着洛雯也笑了,说了一句:“姐姐,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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