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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剑仙太白 / 序一 十步杀人千里殁,事了拂衣藏功名

序一 十步杀人千里殁,事了拂衣藏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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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飒”一个青衣男子在林中闪过。
  “飒...飒”男子身后还尾随着数十道黑影。
  林子里的树形成的重重屏障容易减缓轻功的速度,而青衣男子却若无旁物,穿行自如。
  男子握住腰间剑柄,只抽出了一小截,剑光一闪,未见出刃,已然入鞘,剑法何其快也!
  朦胧的夜色里,隐约的两道人影鲜血喷溅,有风轻轻拂过,两道黑影变成一块,两块,三块...
  空气里带着血腥的味道。
  树林也将至尽头,前方隐约有片空地,男子加快速度向那奔去。
  就在那做个了结罢。男子心想。
  说时迟那时快,未有两分钟,男子已站在宽阔的空地上。身后的黑影也没有追出来。
  耳微动听声,四面树林飒飒作响,看来来者不少,大有包围之势。
  明月自云中探出,很快会被血色覆盖,乌鸦在树上悲唳,很快会永远噤声!
  周围,除了乌鸦的悲唳,没有过多的声音。
  不知何时,在朦胧的月光下,周围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黑影,该有百十人吧。
  “呼”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柱子,燃起簇簇火焰照亮了周围。
  在火光里,数百道黑影终于现出了身形,数百人除了体态不一,衣着俱是黑衣鬼面,在冷兵器反射的月光下,有种异样的恐怖。
  青衣男子却方寸不乱,摘下腰间的小葫芦,大口喝起酒来。几口咽下,酒水沾尽,将葫芦向旁边一扔。
  只闻“啊”的几声痛苦叫声,有几人为葫芦穿透胸膛!
  霎时血气弥漫,令人恶心!但尸首旁边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按住兵器,盯着青衣男子,想是已做好斩杀男子的准备。
  “赵先生,你现在已是穷途困兽,还是束手就擒罢。”自人群后走出一老者,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子轻轻一笑,其中更多的是轻蔑。“以敖天王之见,赵某会束手就擒么?”男子低头,抚摸着剑柄上的雕花。
  老人身后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赵客,你若今日不把骆宾王交出来,那就去给徐敬业陪葬!”
  “哼!骆宾王?我看是太玄经吧!”赵客一声冷笑,从腰间拔下一只徽章朝敖秀扔去。
  “叮。”落在敖秀脚边。
  敖秀一声冷笑,看着赵客,“怎么,赵先生连天后给的荣誉都不要了么?”
  “自武媚娘废庐陵王起,六道会已经退出朝廷。”赵客终于抬起了头,那凛然的眼神令火焰都摇晃不定!
  “呵…骆宾王也好,太玄经也罢,既然赵先生不愿将之交出来,又要与天后作对,那老夫就不好意思了!”道罢,身后鬼面人递出两件武器,分别递给敖秀和其身后的男子,女人也亮出武器。
  三人亮兵一环刀一银枪一毛笔。
  “呵,‘乱枪’花自清,‘笔仙’郗逸儿。有趣有趣。”说罢,赵客拔出剑,刃尖在鞘口上轻轻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只见银光一闪,剑又已入鞘!
  一片寂静,吹来微微的凉风令人舒适。
  “咚咚...咚...”
  组成人墙的数百道黑影的头颅一一落地,具具尸首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极浓的血腥味!
  敖秀额头上掉下一颗豆大的汗珠。他看着赵客,赵客也看着他。“赵先生的吴钩,果然非凡。”
  吴钩乃是弯刀,而赵客手上的这柄却是剑。其中的故事已是过去了十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赵客微皱眉头,口中轻道《庄子·论剑》的名句。
  “哼!杀你,也只要十步!”敖秀身后的花自清一声冷哼,提起长枪朝赵客刺去。花自清不愧外号“乱枪”,所出之枪法令人眼花缭乱,乃是乱中有章,虚中有劲。
  面对如此令人迷惑的枪法,赵客却不为所动,挥舞吴钩上抵下挡,化解招招乱枪。
  几招下来,赵客终于连移三步!而花自清的锦袍上多了三处血污!花自清咬牙,脸上青筋凸显,冷汗如雨,从锦袍破口处能看见伤口深处的森森白骨!
  剑伤至深,花自清运起枪来也力难从心,鲜血也随运功而流淌出更多,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在月下与鬼魂没有什么异样。
  郗逸儿见状不妙,挥动起手中大笔,飞射出几根细小的笔豪。
  赵客余光一瞥,虚空舞剑,数根小毫掉落在地,发出“呲呲”声响,冒出黑烟,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而地上已被腐蚀出几个大洞!
  “没想到’笔仙‘却是毒妇。”道罢,赵客再进四步,剑所到之处必见鲜血!第六七剑间在花自清胸前画一十字。
  终于,花自清难受剧痛,血流如河,倒下了。
  “天王快救救我!”郗逸儿见花自清惨死,向敖秀大呼求救。
  敖秀抬起环刀,刚欲出手,只见一道利刃自郗逸儿背后刺穿露出。血光与剑光相照。这是第十步!
  “赵先生乃是大侠客,怎么,连女人都不放过?放弃江湖之义了么?”敖秀看着赵客,一声冷笑。
  赵客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面色狰狞,沉冷的声音给人一种极度的恐惧。“哼!江湖之义?十年前大非川,薛仁贵和噶尔钦陵议和后,你们指使’天行僧‘围杀我父亲,你还有脸跟我谈江湖之义?”
  敖秀没有反驳,仰天大笑几声,抬起大环刀移北斗罡步,赵客也移七步,反手将剑抛向上空。敖秀的环刀步步逼近,将至赵客颈下,只见空中宝剑明光一闪,赵客吴钩如流星自九天而落!
  只火花迸溅,刀光与剑光相交映。明晃晃夺人耳目,冷森森教人胆寒。
  赵客没有眨眼,敖秀也没有眨眼,但他汗如雨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客。
  二人之间,吴钩刺穿环刀,深深的插进地里。
  赵客移出两步,拔起吴钩反手一甩,环刀顺着剑刃滑出,飞向敖秀。
  敖秀也大步前移,抬起满是褶皱的老手抓住环刀,双手旋圈若狂风向赵客斩去。
  吴钩一横,刀剑相抵,果然又是迸溅的火花。
  而赵客已经移到了第十步!
  “呵!怎么,赵先生的十步杀人不管用了?老夫可还一伤未有呢!”说罢,向赵客施压两分。
  “对敖天王怎能用十步杀人呢?岂不是失礼了?”赵客笑了,笑得令人心惊胆战,仿佛他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请接我这‘千里不留行’!”
  敖秀心头一震,但周围十分安静。等了半分钟。
  仍然很平静,冷汗湿透了他的锦袍。慢慢的起风了,敖秀不禁觉得有些冷,冷彻骨髓。
  透过微弱的光芒,他看见远处的树上的叶子、枝杈纷纷落地,正往他这边来。而眼前的赵客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嘴角有一丝上翘。
  风越来越大,敖秀的汗液已被吹干。“赵客!你竟然欺唬老夫?我...”还没有说完,敖秀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而身上现出一道,两道,三道...足足千道伤口!而周围草木也已生命殆尽,敖秀则是这些无辜草木的陪葬品。
  果然,千里不留行!
  “这是你欠我父亲的。”说罢,赵客将剑入鞘,拂了拂衣上的灰尘,没有血迹。
  事了拂衣,深藏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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