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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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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黑雾消失在房间中,恩莱科静坐半响,不知在等待着什么,许久,他才打破这份宁静。
  “爱塔罗,借我之口,对耐丁诉说那样的话语,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随着恩莱科的话音落下,一位伟大的存在,从那高层次元维度降下,倒影现世。一个身影在恩莱科面前,从虚无中浮现。
  那是一位披着白袍,发须银白,面若婴儿的老人,鹤发童颜这个词汇,仿若就是为其而打造。
  “不不不,祂清楚,我们也清楚,那这就不算是多此一举,只是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点破而已。”
  老者轻声淡笑着,他目光和煦,面容祥和,宛若就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但作为同源而出的存在,恩莱科清楚老者这一副模样,只是外表的显化,根本不带任何实际意义。
  “我们一体而出,何必故弄玄虚?”
  皱了皱眉头,恩莱科神色中带着不满。
  “你看不惯我的做法,这便是你明明明白这一切,偏偏要做出不满态度的原因。”
  老者面对恩莱科的不满,丝毫也不介意,只是平静地说着一些,他们必然都清楚的话语。
  “我们都清楚这一切,但我们都是不同的……我们都是阿罗门的一面,可每一个智慧生灵都是复杂的,我们所代表的一面,不可能相同。”
  “更别说我们还都是至高这一层次,是绝对的道与理。
  只要身处一方单体世界宇宙,我们便是世间一切事物概念,万物万灵本质的溢流。
  那方世界的本质便会偏向我们的本质。就算是在多元宇宙世界,多元宇宙也会渲染上我们的本质。”
  轻轻说着那来自主体阿罗门的知识与认知,爱塔罗目光温和地看着恩莱科。
  “世界都要接受我们的道与理,那又有什么能让我改变我的告诫方式呢?”
  爱塔罗明白,同样作为阿罗门一面的恩莱科是清楚这方面的知识的,而祂说出这些话,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如同恩莱科不满意祂的说话方式一样,祂是在捍卫自身的说话方式。
  对于他们这一层次的存在来说,他们的说话方式,本身就是他们的道与理的表现形式之一,或者说,他们的一切表像,信息的传达,都是他们道与理的表现形式。
  那是横跨无尽岁月,历经无限轮回,都无法消磨的道与理!
  爱塔罗的目的,正如恩莱科所说的那样,多此一举,毕竟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
  但,正如恩莱科表达不满的态度一样,爱塔罗这同样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说明这并不是多此一举的态度。
  就算是是同源而出,就算是互相清楚一切,也要表明的态度!
  知道是一回事,态度是另一回事。
  这便是恩莱科与爱塔罗之间,在无尽岁月当中的相处方式。
  或者说,是阿罗门在无尽时间当中,一开始清醒后,在自大、狂妄、傲慢的影响后,伴随而来的孤寂,那无人倾述、无人交流、无人理解的孤寂,从而将自己意识的一面演化而出,诞生了他们。
  交流……便是如此了。
  “……”面对爱塔罗的反问,恩莱科的目光微微有些游离,显然并没有关注爱塔罗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想再在这个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上扯下去了。
  这便是恩莱科与爱塔罗的不同,他喜欢直来直往,这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这般。
  “好了,爱塔罗,不说这了。
  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怎么处理,和我这个人间体无关。相信以你这位命运与智慧之神,会安排好一切,不至于在终焉到来之时,还未完成阿罗门的计划。
  只是……莫斯特那个家伙,真的被耐丁给吞了?”
  恩莱科有些犹疑,他可不信莫斯特会这么简单就领便当。毕竟,莫斯特可是代表着世界意志阿罗门,过去凝聚的智慧。
  那被没有清醒的他,轻易蒙蔽,中了陷阱,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也就只有没有完整记忆的耐丁,会相信,莫斯特这么轻易地被祂给吞了。会认为莫斯特不知道祂的本质。
  否则,会有哪个有智生灵,会在面对死亡时,淡然地迎接死亡?
  更别说莫斯特这个为了活命,能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力量的家伙。这是莫斯特的本质,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世界重启而改变的本质!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没有直接回答,爱塔罗轻声淡笑着。
  随即,祂话音一转:“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那帮轮回者可是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再乱,生活还是要继续。”
  没有犹豫,恩莱科吐出一句话。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迷茫。不过,除却那原初的他,一开始的时候,他什么时候迷茫过?
  统合一个时代的天骄人杰,拉开一个大时代,一个新纪元帷幕的他,恩莱科,怎么会有一个普通人的迷茫呢?
  道在心中,路在脚下!
  哪怕在学习探究的道路上,他永远看不到尽头。
  正如一句话:知道得越多,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无知。
  他只是一个求知的学徒,但,他可不会迷茫!
  “哈哈!不错啊,智慧之人!变数永恒存在,一如定数一直在那!”
  随着笑声落下,爱塔罗的投影一阵模糊,消失不见。
  恩莱科没有理会离去的爱塔罗,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不知想着些什么。
  我们不会知道,因为,恩莱科可不会闲得没事自言自语。
  画面调转,反转空间维度,直视高层次元维度深处。
  一群存在正在招待刚刚到来的法蒂。
  “欢迎您,冕下。”
  领头的那位老者,温和地笑道。
  而这边的法蒂,在看到老者的瞬间,怒目而视,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是恨不得把老者给撕了。
  “智慧之神【爱塔罗坦思卡特】!”
  她扫视着爱塔罗的身体,似乎是在寻找下手的地方。
  但随着她的扫视,她心中的警惕越发浓厚。
  因为,身为八阶的她,竟然看不出爱塔罗的深浅!这位智慧之神在她的扫视下,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在警惕的同时,她心中的怒火也越发旺盛。
  ‘混蛋!当初的战斗,这混蛋到底只拿出几分实力!’
  深知五阶之后,阶位位格生命层次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大的鸿沟的她,立刻明白,爱塔罗当初和她的战斗,到底有多么水!
  一级之差,天差地远!
  可不是说笑的。
  五阶之后,可不是前四阶在同一个生命层次里啊!更别说是八阶了,这在任何世界都算是顶级大佬的存在!
  不过,哪怕心中再震惊,法蒂表面上依旧不露分毫。
  “有劳诸位冕下迎接,命运因果之主法蒂,在此见过诸位冕下。”
  命运因果之主,这便是世界根源赐予法蒂的封号。法蒂并非自然而生的神魔,所以她并没有被天地赐予神名。
  “您好,冕下。”
  ……
  等诸多存在纷纷打过招呼后,爱塔罗才再次开口:
  “法蒂冕下客气了,我们应该感谢阁下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道路。”
  “您才是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尽管心里咬牙切齿,但表面功夫却分毫不差。
  微微点头,爱塔罗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一位女性外表的存在。
  “希里妮丝,法蒂冕下就交由你来招待了。”
  “自然”大地与生命女神【希里妮丝爱莲娜】轻声应下,对法蒂道:“请随我来。”
  看着两个身影消失不见,爱塔罗目光深远,不知看向了何方。
  这时,一名存在出声道:“爱塔罗,虽说我们中层力量有很大缺空,而那批轮回者重新登临他们应有的位格,对我们也有很大好处,但不至于这么轻易的接纳这帮外来者吧。”
  “这是世界根源的意志。”
  尽管知道阿罗门的诸多谋划,但爱塔罗可没有说出来的想法,虽然在这一方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但,能顺其自然达成的目的,何必去因为多嘴而横生波折?
  听到爱塔罗的回答,所有存在便都没了疑问。
  对于世界根源意识的存在,祂们是知道的。
  那位存在,便是祂们一手推动之下,出现的父神教中,所信奉的父神。开辟这个世界的存在!
  祂们,作为世界规则的化身,是与世界同在的存在,祂们便是世界根源意志的子女。
  只要世界根源意识没有损害祂们的利益,祂们都不会无视世界根源的意志,只会去跟随。
  但,祂们的利益和世界根源意识是一致的,祂们有什么反抗的理由呢?
  自由?
  世界根源意识根本就不管事,否则也不会是祂们为了摆脱信仰,而推广父神教了。
  尊严?
  这扯什么?不反抗就没尊严了?这什么歪理。
  所以啊,祂们根本没必要去不听从世界根源的意志啊。
  虽然这让所有存在都没有了疑惑,但接下来祂们也没什么要谈的了,所有存在的身影消失在了这处高层次元维度空间。
  接下来,便是人间的事情了,除非再次有人登临八阶,或是外界入侵,否则是没有事情有资格让所有存在全部出动迎接的了。
  一切都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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