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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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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斯可不会认为米琳达在消遣他,哪怕这位小姐的性情再恶劣,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因为,他有用!
  棋子?还是其他……
  无论怎样,只要他还有价值,就如没有棋手会无聊到消遣一枚有价值的棋子而浪费一局好棋。
  所以,这貌似不值得信任的药剂,定然如米琳达所说的那样,是他所需求的。
  但……
  比斯动容:“米琳达小姐,感谢阁下的厚爱,但如此珍贵的药剂,不值得浪费在我这一介废人身上。
  我思来想去,我能做的,在我生命大限到来之前,是能够做完的。
  至于后面如何掌控整个卡傲奇帝国的地盘,这就不是我这一个小小的商人能够置喙的,想来米琳达小姐,未来的皇后陛下,和伟大的皇帝陛下,心中早已有了腹稿。
  而我能够以身殉道,能够就此点燃新时代的火焰,我已经别无所求。”
  比斯感激得俯身鞠躬,同时用一种决绝的语气喊着。
  慷慨激昂!
  “不,比斯先生是绝对值得的。何况,别说这药剂其实并不珍贵,已经可以量产。就算珍贵,用这区区一介死物,换取比斯先生这样的人杰更多的时日,又算得了什么?”
  米琳达笑嘻嘻地,强硬地将那药剂塞到了比斯手中,同时继续道:
  “比斯先生可以将这药剂带去恩莱科先生那里去,请他看看,想要治好需要多少药剂。不够地话,可以过来拿,我这里可是有很多。”
  比斯僵硬地握住那三角形的瓶子,但很快便放松下来,无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感谢阁下地馈赠。不知阁下想要我做什么?”
  “别这么急”
  米琳达手指穿过她那打着卷儿的漆黑长发,一缕发丝缠绕着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转着圈儿。
  她半眯着眼睛,但却无法遮掩她眼中的锋芒,如同慵懒的猎豹,懒散中透漏着野性,等待着扑向猎物的刹那时机。
  “比斯先生,你可以先去治好你的身体,带病工作,可不值得提倡啊。”
  没等比斯想说什么,米琳达撇了一眼一旁的霍德,这位骑士立马会意,上前好言相劝,请这位商会副会长离开。
  看着眼前请他出去的骑士,比斯张了张嘴,最终无奈放弃,佝偻着背,走出了休息室。
  他撇了眼依靠在门旁喝酒的熟人,再看看还在狂欢的贵族们,以及混杂在其中,不时看向这边的人们,他知道,休息室内的米琳达小姐,还有很多人要见。
  他走了。
  他需要去给亲爱的公爵大人,一个抓捕他的机会。
  休息室内,猴子在那嚷嚷着:“大姐头,那老小子看起来很不想上我们的船呐。”
  “比斯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看穿了改革之后会出现什么问题。
  若是他为此而死也就罢了,历史会铭记他的名姓。而若是参与其后的争权夺利,那他只会两边不讨好,还会有损他在史书上的评价。
  对于一个殉道者,如此可比死亡更让他难受。
  他看出了,所以他不肯接受我的好意。不肯成为我们手上的刀,不肯让我们借助他的名望,将一切掌握在皇帝陛下手里。
  不过,像这样的人,也很好胁迫。只要是好意,他可不敢明着拒绝。”
  米琳达细细地解剖了一片比斯的心理,最终得出其不值一提的结论。
  “不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听完米琳达的话语,猴子嘀咕了一声,迎来了米琳达砸向其脑门的酒杯。
  芒科连忙灵敏得接住了酒杯,反手托着杯子,嬉皮笑脸地捧到米琳达面前。
  这幅样子,让米琳达没好气地横了这个没正形的骑士一眼:“喂,整天胡说八道些什么,食物就堵不住你的嘴?”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这让所有人立刻停下了调笑,让一个骑士去开门迎客。
  这夜,还很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凌晨。
  休息室内,米琳达看着眼前的一个人,绕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不打算负隅顽抗了?”
  哈休苦笑地看着这位小姐,深深地未来担忧:卡傲奇未来有这么一个说话直接,手腕高超的女主人,他们这些贵族官员真心有的受了。
  不过,哈休何尝不是善于应付人的老油子?
  “尊敬的钦差大人您说笑了”
  他轻轻把米琳达直接的话语拨到一边,避而不答。毕竟,他可没做孤臣的兴趣,自然不会接话。
  “我来此,是想询问一下钦差大人。海格埃洛公爵大人命我召开会议,下达商会及其下属商会联盟归政府管控,以及组建下议会做行政治理补充的政令。不知钦差大人可有什么建议?”
  哈休一五一十地将海格埃洛的打算全盘托出,米琳达听后,便从他的称呼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钦差,是皇帝的象征啊。
  “郡守先生,不得不说,你带来了个不错的情报,看来我们的公爵大人是好好思考过如何保障自己权利的情况下,妥善利用我们的恩莱科先生创造的优秀成果了。”
  米琳达立马理解了海格埃洛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是很适合领主贵族统治的方式。
  同样,这样的办法,极大削弱了她们这边诱饵的魅力。
  该说,真不愧是海格埃洛吗?
  慵懒地眯起眼睛,米琳达的好胜心涌动,唇边勾起一抹瑰丽的弧度。
  她看向哈休侯爵:
  “侯爵大人,请问你是打算站在哪一边呢?”
  “当然是卡傲奇这边!”
  没有犹豫,哈休打着哈哈打算混过去,他还有其他选择,可不想就这么站队。
  米琳达也不在意,问了下哈休有没有其他事,便将其赶了出去。
  哈休也不留步,他还需要去开会,传达已经起草完善好的政令。
  但当哈休到达会议室时,一个消息传了过来,而这消息也很快被其他势力得知:商会副会长,共济会组建人之一,达克托老先生的左右手,比斯入狱了!
  “这真是……”
  哈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份情报,他可以肯定,这是米琳达出手了!
  而这一消息的当事人之一,海格埃洛皱眉看着被押送到他面前的比斯。
  他食指敲击着桌面,凝视着被两名骑士按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比斯。许久,他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开口道:“比斯先生,我真没想到会这样见到你。”
  “在我传达的政令还没宣布,你就纠结了一帮人来反对我,这是为什么?”
  等待片刻,见比斯没有回话的意思,海格埃洛又下意识敲击起桌面。
  他看着比斯的眼睛,缓缓分析着:
  “这么短的时间,我可不相信你能知道我的想法。
  何况,我的政令,对你们渴望获取地位和权利的商人,可是有很大的吸引力。而我对商会的限制,仅仅只是让其受政府监管,这对你们的影响微乎其微。我真想不到你有什么私人的理由,会令你站出来,冒着风险来反对我。”
  比斯脸上闪过的疑惑被海格埃洛敏锐地捕获,海格埃洛挥了挥手,让一旁的骑士将一份印刷好的材料递到比斯的面前。
  海格埃洛示意比斯看看。
  他耐心地等待比斯翻完,才继续说道:“看样子,你并不知道这些政令……”
  比斯翻材料时的脸色变化,清晰地展现出这一点。
  “……而按你们的风格,不观望一阵,你们商人可不会这么出头。我可以肯定,是有人让你们这么做。让我猜猜是谁……”
  看着公爵,比斯蠕动下嘴唇,但公爵没有让他有机会出声。
  “……米琳达,哈休,恩莱科,达克托,贝尔蒂娜,索米雷特,还有我们亲爱的皇帝陛下,能够影响你们,还能够让你们俯首听命的,也就这么几个……对了,还有瑞恩,虽说他还未成长,但作为恩莱科的弟子,还是有点分量的,更别说他还参与了商会的建立。”
  连续说出几个人名,海格埃洛想想,又加上了一个从他的轮回者顾问那听来的名字。
  “索米雷特和皇帝陛下可以首先排除,就算有着远程联络方式,你们也不可能得到。贝尔蒂娜,达克托,瑞恩,这三个没这么做的理由。哈休没那个胆子。恩莱科倒是有这个可能,毕竟……”
  海格埃洛一个个说着,同时注意着比斯的表情。
  “……毕竟他可是要促使父神教的威严深入人心……”
  海格埃洛说出他对恩莱科如此做法的猜测,同时观察着比斯。
  但毫无结果。
  他只好继续说道:
  “……但这理由不充分,那家伙根本不会多此一举。
  那就只有米琳达了,这个一心和我作对的女人,整天疯疯癫癫的,鬼知道会想些什么,但若她站在皇帝陛下那边,那就说得通了。”
  说着,海格埃洛站起身来,目中精芒闪动,高声喝道:
  “她,未来的皇后陛下,想要帮她的丈夫削藩!”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公爵忽然声调变得低沉,俯身凝视着比斯的眼睛:“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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