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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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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黄树菲霎时愣在当场,手足无措,一颗心咚咚乱跳,几乎要从身体里蹦跶出来。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骑车子载过自己,记忆中,还没有被任何别的男人载过,曾经也偶尔幻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载着自己,在林间小道,夕阳余晖,小桥流水……,但是,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黄树菲此时此刻,好像面临着有生以来,最难的一道选择题,是上?还是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偷偷的四下观望,如果有人,哪怕有一个人,朝这儿观注了,这个胆小的树菲姑娘,可能就会坚决选择不上,还好,人们都行色匆匆,无暇顾及。
  “赶紧上来啊!”李飞却不耐烦了,催促道,一条大长腿支在马路上,一只脚踏在脚蹬上,正蓄势待发。
  并非李飞人格超然,置身事外,而是他现在正心无旁骛,怀揣着“土里刨食”的大事,岂有“你侬我侬”的闲情逸致。他只想一心一意的搞事情。
  人就是怪,当你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时,就往往会选择服从。
  李飞一句话,黄树菲立刻释然了,一欠身,坐上了车子,自我安慰道,都听见了吧,是他叫俺上的啊。
  坐在车上,树菲竟莫名其妙的想道了一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顿时自己把自己羞得小脸发烫。
  李飞风风火火的骑了几分钟,才猛然一惊,这样光图一时一己之便利,是不是欠妥了!
  路上,许多学生,已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还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窃笑声。
  李飞尴尬了,这事整的,有点猛,太二愣子了!倘若自己真是个中年大叔,驮着个小姑娘,倒也顺理成章,可现在,一十七岁,血气方刚,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驮着个十五岁的少女,确实是太违和了!
  特别是看到自己的穿着,李飞简直无地自容,上衣破旧就算了,下身竟穿条大短裤,(天热,自己在家用裤子剪成的,为此又差点遭顿打,“太不过日子了”,杜玉兰说,),光脚板上连个袜子也没有,这和身后的树菲行成了鲜明的对比,树菲上穿一件洁白短袖,下佩一条黑色百褶裙,两个人,真是天壤之别,癞蛤蟆之与白天鹅啊!
  李飞觉得树菲心太善良了!而自己又太武断了!虽然是坦坦荡荡,无心而为,恐怕也已经伤害了她,这小姑娘现在不定憋屈的啥样呢!唉唉!是不是有点欺男霸女了?
  既然伤害了人家,光自责是不行的,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李飞酝酿着,认个错?道个歉?但会不会太过做作,说不定还适得其反,暴露了自己心生龌龊。可是这样着不吭不哈,不也显得自己脑袋大条?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这尴尬局面却被树菲打开了,树菲小声问道,“哎,那个……,你上我们学校干什么?”
  树菲开口也是很艰难的,她原本以为,李飞会先开口的,男女相处,不都应该男的主动吗,但,这人,只顾着骑车,好像忘了后边还有个活的!被冷落的味道,也酸酸的,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直呼其名是不合适的,可上来就叫“哥”或者“飞哥”,也怪难为情的,索性啥也不叫,就喊他“哎”吧。
  一句话,瞬时便让李飞释然了,悬着的心也立马放下,“也没啥大事,去看看俺弟。”
  “你弟也在这儿上学呀,几年级?”
  “初二。”李飞答道,对弟弟李强,李飞还是比较了解的,人如其名,自尊心也很强,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连初中都没能上完,原因是他的老师不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耻笑了他,而且还用书本照脸扇了他一下,这都是李强写信告诉他的,并决定再也不上学了,那时李飞已在部队,回信力劝,但奈何鞭长莫及,李强就这么着轻而易举的耽误了一生。
  现在,岂能让历史重演,李飞决定来学校一趟,一是看看李强,二来,主要是与他老师交流交流,疏通疏通。
  “我也是初二,”树菲高兴的说,“你弟叫啥名字?”
  树菲当然高兴,她觉得,有李强这个人在,那么着和李飞,就可以藕断丝连了。
  “呵!这么巧,”李飞也很高兴,“我弟叫李强,学习成绩怎么样?”
  “李强?”树菲略微失望,“可能他在二班,我在一班,俺班上没有叫李强的。”
  李飞也微感失望,如果能在一个班多好,但好在什么地方,却模糊不清。
  “不在一个班,没听说过他吗?”李飞问道,“我弟学习挺好的,年年拿奖状。”骄傲的事情就要炫耀。
  “奥!想起来了,是有个李强,二班的,可他长得……,长得和你不像啊。”树菲本想说“他长得没你好看”的,但当面夸人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不像吗?我觉得俺弟兄俩挺像的。”
  “你俩那么像,那为什么你弟学习那么好,你却不上学了?”
  这话问的,李飞想笑,长得像,不一定智商就一样,但你这么拿人短板聊天,可伤人自尊呐!
  李飞干咳一声,挠着头说,“我不上学的事呢,说来话长,………。”
  可是话长路却不长,到校门口了已经,真快。
  “树菲!树菲!”一个齐刘海的女生在门口跳着脚的喊。
  “啊,彩凤,你这么早。”树菲跳下车子,连忙回应。
  真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啥人找啥人,这个叫彩凤的,一看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不但人漂亮,衣着也很光鲜。李飞从车横梁上取下花生,对树菲说,“谢谢。”
  树菲脸一红,推着车子向彩凤跑去,李飞隐约听到彩凤问,谁啊?树菲说,俺家亲戚,就你们班那个李强的哥……。
  李飞扛着半袋花生,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二.二班,还是这个熟悉的校园,红墙绿瓦,苍松翠柏,朗朗书声,可惜自己与此无缘,记得上学时,除了语文还勉强说得过去,其他如数理化一类,现在想起来还头疼。
  也许是心灵感应,李飞趴窗户上往里一瞅,恰巧跟弟弟李强来个眼对眼。
  听说哥要和自己的班主任牛老师谈谈,李强一脸不高兴,李强正好和哥哥相反,喜欢数理化,而不喜欢语文,牛老师就教语文,前两天作文课,题目是“我的老师”,全班同学都写的牛老师,只有李强一人写了教数学的马老师,这事弄得,牛头不对马嘴吗,李强也明显感觉到了牛老师对他态度,冷漠,不,厌恶!
  李飞岂能听任弟弟耍小孩脾气,“走!”声音不大,但李强知道,不走的后果就得挨揍。
  还不到上课时间,牛老师正在屋里批改作业。
  见人进来,牛老师只抬了下眼,又低头继续,李强倔强的把头扭向一旁,哼!自找没趣,落这不待见。
  “牛老师,辛苦啊。”李飞笑着说。
  “你是?”牛老师放下笔问,连座也没让的意思。
  “我是李强的哥李飞,今天来镇上,顺道过来看看他,也来拜访一下您。”李飞说着把花生放在桌上,“也没啥好东西,中午在黄金山镇长家吃饭,镇长给俺弄了点花生,给您拿了来,不成敬意。”
  “奥,”牛老师慌忙站起来道,“这可使不得,这也太多了!”
  半袋子,小二十斤,七八块钱呢,快抵自己一月的工资了!
  “再说,这是黄镇长给你的,我哪能夺人所爱!”怪不得这个李强敢对自己不敬,这小子有后台啊,黄镇长不但抓农业,还抓着教育这个口呐!还好,关系还没弄太僵,否则,后果很严重呀!
  “哈哈,”李飞笑道,“黄镇长给我一千多斤呢,让我搞个花生种植的实验田,这点儿,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您就不要客气了。”
  “呵!这么回事,那我就收下了,”又转身对李强笑着说,“你以后可要好好学习,不会的尽管来找我,在这儿住校,生活上有啥困难,也得给我说,听见没有?”
  李强激动的连连点头,牛老师就是好啊!
  “那给牛老师添麻烦了,”李飞说着又回头对李强道,“还不快谢谢牛老师。”
  “谢谢牛老师。”李强发自肺腑的说。
  “哎呀!谢啥,这都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牛老师也是言辞恳切,并且,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学校这几天正要搞劳动实践,俺这二年级的同学去你那实验田里种花生可行?”
  李飞一听,差点没乐蹦,但他还是十分冷静的说,“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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