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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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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一场雨,赤水河的湖面泛起了一层氤氲,从山下到山上,从村子东头到西头。薄薄雾气弥漫着整个村庄,村头尸坑里的火经过一夜的燃烧,最终被雨浇灭,只留下一片片焦土。村庄在经历一夜的动荡之后,在今晨变得平静了许多。雨带走了昨夜的悲伤,今晨人们起来以后,又会回到平日的劳作之中。就是这样,悲伤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人就是这样充满着希望,活着的人带着逝者的思念在这人世间活着,然后死去。
  小久在屋内盘坐,还在思索着昨日的悲伤。他还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悲伤总会给人带来痛苦,但是也是支撑着人们活下去的动力。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睡着一头猛兽,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将会有多么强大,直到善良的人被现实打败,平淡的生活被困难打破。
  每个人会经历两次人生,一次是生老病死,这是生命必须经过的历程。另外一次叫做救赎,在苦难中坚持,在生命里坚强的活着,他们会反抗,会呐喊,会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最终涅槃重生,继续完成他们的生活和理想。但是大部分人仅仅经历了一次人生,最终在平静和苟且偷生中默默的离世。
  从出生到下山之前,小久经历的就是第一种人生,平淡却又充实,柴米油盐,然后读书学习。他也向往那样的生活,甚至说他也想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但他同时也明白,他注定不会平凡,就像他出生之时的万龙朝宗,就像冥冥中有种力量指引他去下山。他修的是顺心意,不会因为师父的嘱托而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他来自世外,最终却要走向人间,这是他的使命,不管他愿不愿意去背负,直到他看到这世间的病态,他感受到了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就像大师兄说的那样,天下这盘棋,他完成了自己的那一步,然后他走了,但是他却为这世间留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抗争的种子。而小久要做的就是把这颗种子培养成参天大树,开花结果,瓜熟蒂落。刘鹤是幸福的,他用最豪迈,最酣畅淋漓的方式结束了自己,所以他是笑着走的。
  小久是不幸的,他所背负的一切只能是自己承担,这世间将不会有人帮他。他也想去放手一搏,就算失败也会活的豪迈。但是他做不到,他要做的是必须完成,不允许失败。所以师兄笑着走了,留带走了自己的骄傲,却留下了小久的悲伤。在这个世间,逝者是幸福的,活着的人才是痛苦的。
  太阳还是会升起来,即使乌云遮住了他的光芒,但是最后他依然会用自己的温暖,驱散阴霾。人们总会在阳光照到脸上时说一句,活着真好!
  小七在木榻之上醒来,经过昨夜的洗礼,小姑娘变得更加坚强。在这个花样的年纪里,没有人愿意活的痛苦。但是她跟在小久的身边注定不会平静。
  朱开山在七爷爷墓前跪了一夜,他把他所有想说的都给七爷爷说了,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这个高大的汉子,倔强的为七爷爷守了一夜。
  “七爷爷,俺走了,俺以后回来看您的,俺不想再杀猪了,杀猪保护不了村里的人,俺想去学杀人,俺想保护好俺的亲人们!”大汉终于决定要做一个坚强的人一味的忍让,在这个世间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和爱自己的人。他要拿起刀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走吧,我们还是要去西边的。”小久起身,对着小七说道。
  小七下床,收拾好行李,带着包袱跟着小久出了门。临走时,留下了一张银票,算是为这个村子做一点贡献吧!
  两人从村子西边走出,静静的走,村民还未醒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出发了!
  “等等俺!等等俺!”朱开山从后面跑着过来,气喘嘘嘘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
  “俺要和你们一起走,俺要跟你们去学杀人,这样俺才能保护俺的村民!”大汉一脸的正经,但是太正经了这个憨憨的汉子看起来反而有点可爱。
  “哎,你这个傻大个谁叫你跟着我的?”
  “俺没有跟着你,俺是跟着小哥的。”大汉摸摸脑袋一脸的羞涩。
  “你还敢顶嘴,惹了本小姐生气就不叫你跟着我们了。”小七一脸坏笑的说道。
  “那俺该咋办?”
  “也就是本小姐大人有大量,这样吧以后你背着行李,那我就让你跟着我了。”小七正说着,就把身上的行李往朱开山身上扔了过去。
  “背就背。那俺背着行李你可不能再撵俺走啦!”
  “行,本小姐说到做到!”小七笑眯眯的看着大汉,上下的打量着他,就像看着一匹骡子。
  朱开山感觉这样被小七一打量,浑身的不舒服,赶忙跟在了小久的身后。
  “小哥,俺想跟你学杀人!”大汉一脸的诚恳。
  小久满脸的无奈,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向他回复,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教他些什么。只能讪讪一笑,回应了一个“好。”
  一行三人,往山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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