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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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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无法想象到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从未见过血的乡勇与久经战阵的农民军打成相持不下的局面。
  农民军许多人都不解。长枪阵中甚至许多是未满二十岁的青壮,明显略显稚嫩的脸与血流成河的战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们的勇气,他们的舍生忘死,他们的嚣张眼神,与这里格格不入。
  长枪阵第一排六十人几乎全部倒了下去,更多的新面孔又站立在他们的位置上,不断的收刺,不断的持断枪作战,不断的用血肉之躯抵挡。
  郝成功、常山队几近死光,残留的兵士随着他们支撑着。伍友发将重伤的郝成功拖回阵后,自己补了上去。陆六长枪已折,捡起一柄大斧,为身边的队友拼命遮护。
  近六十人的死伤换来十几个老卒的性命,显然很不划算。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信念,谁也不愿当做逃兵,谁也不愿同乡战死而自己苟活。
  再卑微的人也有自己的尊严,他可以弯下腰来穷苦一辈又一辈,却宁死也不愿折断脊梁,没有尊严的去活着。他们甚至不知道尊严一词,他们希望他们的妻与子,他们的邻里,他们的故友在他死后称赞他做了对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背后的方期为他们承载着最后的安慰,死后的抚恤让家人不受饥馁之苦。
  许多人满脸狰狞,嘴角处挂着一丝笑意,死得其所,又何惧死!
  杀!挺起的脊梁连成一堵铁墙!
  杀!暴呵的吼声宣扬着无与伦比的士气!
  杀!坚定的双脚捍卫着这一方土地!
  农民军老卒发现他们再也无法突进半步,每个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然而手里的大刀似乎砍在了铁墙上,他们有了一丝疲惫感。
  “弟兄们!再加把劲啊!”下山虎执斧狠劈向一个乡勇,嘴里吼叫:“杀完贼官军,喝酒吃肉玩婆姨!给俺杀啊”
  下山虎很注意把握士气,眼见冲杀不动时,再次激励,成败就在最后这一波攻势了。
  故伎重演,十个老卒又是同归于尽般的深入阵里。只要凿穿紧紧两排的枪兵,必能使之崩溃。
  一个老卒被刺穿了小腹,他忍着痛一刀劈断枪头,顺势杀死面前的枪兵,猛扑入阵里。他老脸一喜,正要轮圆了左右橫斩,突然枪兵的空隙中蹿出了两条枪头,如毒蛇吐信般刺入他的腹部。他登时没了力气,嘴里苦水横流,身体便瘫倒在地。眼睛里最后的景象是两个半蹲地上的乡勇抽回了枪。
  其余九个老卒也是如此,纷纷死在半蹲于阵列空隙间的标枪手的枪下。
  方期手持标枪半蹲地上,大汗淋漓。
  局面的崩坏由不得他在坐上壁观,于是也持着两米长的标枪跑进阵里。
  许多乡勇的尸体倒在阵中,脚下湿漉漉的一片鲜血。他头脑空白一片,跨过了一些尸首,忍住让人欲呕的血腥味,半蹲在长枪阵的第一排后面。
  两米的长枪伸出阵前一米多,弥补了被敌人近身的劣势。
  战斗局面很快转换,半弧状的枪阵逐渐恢复成了横列。
  农民军无法冲入阵中,长枪阵恢复了两排轮刺的攻势。长枪枪头能轻易的能撕开皮甲,刺人肉中,甚至洞穿身体。老卒死伤越来越大了。
  李栩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然而仍大声下令:“全阵向前,走!长枪直刺!”
  长枪阵在各队长、各什长的口号下,缓步移动。
  每个人的眼睛红如嗜了鲜血,机械的齐迈着步子如墙一般的压向了农民军。
  尽管两排阵列薄如纸张,“嚯嚯”的步伐声如击鼓般敲动在农民军的耳边。阵中散列着的标枪手,如一条条毒蛇,躲在幽暗的角落,作致命一击。
  农民军的抵挡毫无用功,一步一步的被逼退,一条一条的尸首倒落地。长枪阵如死亡之镰,嗜血的锋芒收割着农民军的士气。
  半数的农民军老卒阵亡,下山虎所有的信心都没了。仗打成这个鸟样,他也无可奈何。谁能想到这群贼官兵,这群冒充官兵的乡勇,这群冒充乡勇的官兵……他娘的,到底是乡勇还是官兵!下山虎的脑子里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哲学思维。从起事前的喂马劈柴到如今的周游世界,脑子混沌了一番,他突然感觉自己好累。
  “额想要一个房子,面朝大海……额从未见过海……”下山虎的意识越来越薄弱。
  原来是下山虎腹部中了一枪,失血过多所致。
  下山虎倒下了,残存的老卒抬着他迅速的往阵后跑去,下山虎被围在老卒中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披甲老卒的后退使得农民军一片哗然,后退的更快了。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这般退却谁都知道局势不妙了,有的人开始往后躲去。
  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大头领死了!败了!败了!”
  一句话不断的传了开来,登时让整个队伍士气大泄。农民军很快轰然崩溃,所有人都是掉头就跑,相互之间推推攘攘演变成刀兵相向,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方期大喜,举枪一指:“全军突击!”
  原本面色苍白的李栩也是精神一振:“贼军已败!杀啊!”奋勇当先的跳出阵去,持枪追击。
  二百余脸色悲壮的乡勇们愣了愣神,随即激动起来,怒吼着往前追击而去。
  溃兵如一条洪流,大多数人往寨子的方向逃去。他们相互踩踏、砍杀夺取生路。一时之间,谩骂、痛哭声蔓延到整个田野。
  乡勇们衔尾刺杀,有的嫌长枪太过于笨拙,直接丢了,捡起地上被丢的腰刀、大刀继续追去。方期也冲杀上去,一边大喊:“投降不杀!”许多路边逃脱不得的农民军兵士便直接跪下投降,然而愤怒的乡勇们复仇心切,上去一顿猛砍猛刺,直接杀了了账,然后继续追去。
  陆六跑的最快,手执二三十斤的大斧丝毫不觉沉重,一路越过许多溃兵,也不砍杀,直追披甲老卒而去。
  督战队早就按奈不住了,体力充沛的二十多人随着马驰骋护在方期身边,一边砍杀溃兵,一边收拢降兵。
  距寨口木桥一百多步的距离,溃兵如受惊的寒蝉一般,撒丫子拼了命的朝着木桥抢奔而去。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血腥,落脚处满地是尸体与兵器,横七竖八的尸体、兵器、溃兵混杂在一起,如同一个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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