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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老王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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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袤的中原大地上,矗立着一座方圆九里的城池。一丈八尺的城墙因为没有山的对比,显得格外的巍峨壮丽。
  十三角楼环城,四方石门静卧,虎视眈眈的睥睨天下,饶它千军万马也休想踏过护城河。
  由南及北,穿过刻有“颍州城“三字的城墙,越过东西十四坊,纵横南北的十字街上,市井人语的喧嚣声连绵不绝,正月十日,新年的气味尚存。
  慢慢飞,穿过古楼,便看到张家胡同里卧着一座三进的府第。大门上方的匾额刻着“尚书第“,门两侧卧着一双石麒麟。俨然是颍州最为显赫的家族。
  从空中俯视这座府第,玉砌般的雕纹院墙环抱,只是西墙角下躺着的乞儿破了这一处庄严。
  一条巴儿狗叼着骨头,迈着小碎步,摇头摆腚的跑过,一只话儿也很有节奏感,甩的飞起。
  已经是第三次了,乞儿怒目而视。你当爷爷没有么?!
  当然,他的确没有,那个皮脆肉嫩的大骨头。
  好想念啊…吃完一根又一根的时光。好想念吃完一根又有人送来求五星好评的时光。
  肚子里更加饥饿了,咕咕作响,一阵冷风吹来,打了个喷嚏,丹田之气就全崩了出来。全身震的发疼。
  十五岁呀。这副瘦弱的身子骨就像十岁一样,让人怜惜。
  看那位路过的老夫人,对自己满脸慈悲的模样,多么像观音菩萨。
  求抱走。乞儿的眼睛里亮了两下。
  老夫人留下一声“阿弥陀佛“,小脚迈的飞快。
  人须得靠自己,不然青春无处安放。
  抬起头看了看等了两天墙头,依然空空如也。他希望的画面还没有出现。
  譬如:一个灿烂的笑脸出现,两只大眼睛弯的像月牙,手里摇着酥脆的糕点:“饿了嘛?“
  于是他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起身抱拳:“谢过小娘子,腹中的丘壑却是需要些填补……“又放下拳头,抖了抖手:“敢问小娘子这是待客之道吗?“
  于是美娘子很快跑出府来,搀着他,两人消失在门口卧着两只大狗的大院里,开启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腹中的丘壑…腹中的丘壑…得记熟了,万一空空的墙头红杏来了呢,有备无患。嘿嘿…穿越者都是这套路,也许是自己来早了两天罢。
  午时的日头抗不过地圆的索求,斜搭在申时的树杈上。巴儿狗也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大院里走去,无法甩起的时光,不正是哲学的曙光吗。
  裹紧了身上的破麻毯,才觉得不那么严寒。正月的天气哟,全被州城里的人家迫出了门外。今夜不知要冻死多少像他一样的人。
  当大院里的小厮冷冷瞥他一眼的时候,乞儿就知道该离开了。大院里的人没赶走他是慈悲,因为宵禁的时间快要到了。
  城里的乞丐纷纷赶出城去,成群结队的或涌向关帝庙,或寻一处草垛,或卷缩在城外民居的屋檐下。
  他是不愿也不敢出城的,腊月的天气、薄薄的破麻毯足以让他在睡梦里死去,或许在死前就会被别人扒光了所有的御寒衣物。
  他有个好去处,昨日夜里便安心的睡了一觉。边想着边吃力的站起身,哆嗦着往北行去。
  承流坊一处民宅,有三间正房,
  五尺高的院墙。
  一条人影踩着西院墙下的青石攀了过去,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俊俏的妇人探出头来,看到奔来人影满面欢喜,转身回屋,那条人影也快速的跟上去,蹑手蹑脚的关了门。
  屋里的灯花一阵摇晃,两条人影也合二为一的耸动。灯光熄灭,木床便开始唱起了曲儿。
  乞儿估摸着时辰,悄悄的摸到墙下,爬上半尺高的青石,试了几次才攀上墙去。想缒墙而下,奈何手上力气太弱,一跤跌了下去。幸而地上铺了层干草,却也让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旁边有个牛棚,棚里的老牛惊醒了过来,支起耳朵看了看他,咀嚼了几下继续睡了。
  乞儿揉了揉双腿,起身往东面灶屋摸去。只寻到一个硬如铁的杂粮饼,撕开小块捏碎了撒在灶台与地上,扯了瓣墙壁上挂的大蒜,便吃了起来。饼糙的刺喉,却敌不过饥饿,囫囵吞枣的吃光了,噎的他直翻白眼。急忙从缸里舀了瓢水,灌到嘴里。
  牛棚里臭气熏天,不过挨着老牛躺下还是能让他不至于冻死在大明的世界里。
  老牛似乎也不介意有这么伴儿,呼着热气继续睡去。牛肚子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屋里的狗男女压抑着喊叫声此起彼伏。乞儿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安宁。
  他只知道这个时代是大明。作为一个历史小白,他记得的明朝有朱元璋、刘伯温,有魏千岁、吊死的皇帝、李自成,有会玩鸳鸯的谁来着。哦,还有个皇太极,不过怎么配上太极俩字呢。还有个多尔衮,他意识里一度认为这是个拉石磙的。
  对这个朝代了解的太少,怎么能怪历史小白呢?谁让它倒在了封建农奴制的手上,谁让这个封建顶峰的故事成为一些人顶礼膜拜的追求。借用某人言:穿越到那个时期,偶有人反之,多有人求日。
  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有人反了,更多的被钻了。
  掩盖了故事最初的模样,食人间烟火的不正是大多数吗?
  乞儿只想捱过这一夜。将身边的干草掩在身上,待天亮再悄悄的溜出门去。
  屋里的鏖战不止,他才能昏昏沉沉的睡去,待到屋里传来对话声,他猛然惊醒了。心里大恨,此男子不如吾多矣!
  他只能半睡半醒的苦捱下去。
  “香莲…呼…待俺休息半刻…定让你吃个够。”
  “死鬼,你就知道祸害老娘,吊着老娘不上不下!“
  “哈哈!这滋味才是美嘛。“
  “哼!“
  “啊!痛煞俺了!松开…俺说一件事“
  “有屁快放!哦?是那件事?”
  “嘿!成了!王四已经说通了仓斗级,作些损耗弄出了百石粮!“
  “忘八!那不是要把仓里搬空了。小心脑袋!“
  “仓里还有几千石呢,怕甚!明日套车便去亳州吧,我让洪三护送你,日后再接你。“
  “颍州果真有变吗?“
  “俺姊夫在那边做事,传来的消息自然千真万确,汝宁府离这不远,百万贼军呢,颍州陷落也就这几日了。颍州卫和颍上千户所指望不上的,州城的守兵和衙役总共才七十多人!惨喽!趁着时间再弄出些来,待那些人来了,谁也发觉不了,嘿!“
  “那就是千真万确了,阿弥陀佛,老娘的宅子莫要被贼子烧了…粮藏哪了?“
  “嗯?“
  “老娘都是你的人了!“
  “西湖芦花湄…来来,屁股抬起…“
  听到两人的谈话,乞儿懵逼了。
  剖去暧昧的对白,只余两件事情。
  一是狗男女偷粮食,二是颍州城要完。
  百万大军…尽管古人好吹牛逼。不过听起来好生让人害怕。
  但是!
  身高一米四,体重六十斤,走路就靠滚。
  往哪逃…
  老子的穿越梦啊,麻辣隔壁!
  一阵西北风忽然吹来,乞儿哆嗦了一下,身体缩的更紧了。
  等天亮。
  你特么倒是亮啊!
  天亮了。
  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白霜覆盖着整个州城。西风被冻在了空气中,严寒穿透了地面。
  乞儿悄悄的打开了院门,龙精虎猛的一路冲向西门——宜秋门,脚掌狠狠的打在青石路上,啪啪声不绝。
  旁观的坊民,手插在袄袖里,为之侧目,这些乞丐啊,一代不如一代。
  司阍刚刚打开城门,城门卒捧着一碗胡辣汤,蹲在门旁呼呼大吞。忽然一阵骚风过去,空气中夹杂着牛粪的清香,倒灌入口,门卒大爷跳起骂道:“那个孬熊,给爷爷站住!赶着投胎啊,莫要被老子捉了,割了你的蛋蛋下酒!“
  乞儿只管飞奔,天知道他们嘴里的贼军会不会攻来或者何时攻来。穷则独善其身,连蛋蛋都无法保证安全的时代,寄希望于两条腿更划算。
  西湖,颍州西湖。
  位于城西北二里外。
  那是他起家的地方,两日前从那儿跋涉十里来到州城创业。运气却不好,没有追赶上朱洪武的丰功伟绩就要打道回府。
  十里长的湖水近在眼前,回头看一眼城池,是不是跑的不够远?
  大千起灭一尘里,未觉杭颍谁雌雄。
  旧时西湖,于中原腹地一奇景。长堤一痕,芦花湄月,平湖十里碧琉璃。六一居士一口气写了二十多首词,最后在湖边病逝。
  旧西湖虽美,怎奈黄河不断决口,夺淮入海,几十年前的一场大决口彻底将西湖夷为平地。
  西湖的西南角有七鱼河水注入,相接处的滩涂上芦苇丛生,绵延数里。
  乞儿钻进芦苇荡里,往深处走去,寻了一处最繁密的地方。
  疲惫与困乏涌来,倒下便睡着了。夜里的事情让他感觉身体被掏空。
  “咚咚…“
  一阵鼓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人叫马嘶乱作一团。
  乞儿猛地惊醒了,侧耳倾听。
  来了!所谓的贼军!
  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还好逃的快,不,转进的快!
  机智果决如我者很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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