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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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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香市,
  四面环山,
  典型的盆地。
  如临金秋九月,
  菊花将漫野绽放。
  市民也爱种植菊花,
  若外客行于该市范围,
  除养眼,时有暗香扑鼻,
  不仅赋予了这座城市特色,
  还因此命名,成为旅游胜地。
  时值立秋,但行香市近日温差起伏却不大,最高温在26-7度徘徊。
  对比刚逝去的夏天,今晨的温度不过下降了1—2度,到了正午更是艳阳高照,闷热如昨。
  对于结束了疏慵周末,走进忙碌周一的学生党,上班族来说,这样的入秋天气,让原本担心适应不了季节交替而感冒的人们轻舒一口气,依旧轻装上阵。
  在以508医院为主建筑的508大道上。
  许多爱美,自信,身着各式热裤短裙,只有更短,不能再露的少女VS少妇VS大妈,诱得街道上巧遇或“偶遇”的男同胞们明瞪暗瞧,吸睛无数。
  这社会女人很受宠,就算长得惨绝人寰都能嫁得出去。
  由此,回头率多在这些女子们的意料之外。
  如果说身着清凉的女子,基本只能吸引男人的精光,那有没有男女老少通吃,回头率百分之百的人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那他,她的长相啥的,应该可以上微博热搜了吧。
  再夸张点,应该已经妖孽到花见花开的程度了吧.......
  答案是有的!
  508大道上,就有那么一个人,让人远远瞄一眼,就不愿把视线挪开。
  但如果是近看的话,那视线和脚步绝对不敢停留超过两秒。
  他的确很妖孽,衣着,长相皆如此,但并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很有品味的那种。
  而是他大热天却主打最易吸热的黑色主题,身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头戴黑色绒帽,脖子上缠着一条黑色围巾......
  手里还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像打电话般,将伞柄紧贴耳朵。
  绝似一尊“黑色幽默”,一副身处冰天雪地的奇葩打扮。
  整个人如冻坏了一般,瑟瑟发抖,诡异得很逗比!
  国字脸型,大众脸,但其脸色惨白,眼袋很重,瞳孔如猫眼,泛着碧绿的微芒,有点像目前最吃香的混血儿之眼。
  就如灵异小说中常描述的情节一般,很清晰的可以看出他印堂发黑,弓着腰,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甚至是从地狱......的既视感。
  整个人很沉郁,就像欠了别人几千万似的。
  作为主流中的非主流,他不吸引目光才怪,当然是看稀奇看古怪的那种。
  与他擦肩而过,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状态的行人,在从脚看到头.....或直视其容后,就像老鼠撞上猫,直接加快了脚步。
  在现实中,花见花开需要机遇,但人见人惧倒是常见。
  不少互相不认识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尽情抒发自己的观后感,不解惊诧为多。
  如此一来,虽然观者都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但他的人气更高了,甚至还吸引不少来往的车辆摇下车窗。
  要不是此路段正处于上班上课高峰期,不少车主非得下车一瞧究竟不可。
  对于这些不礼貌的举止,男子表情很木纳,除了发紫的嘴唇在碎碎念外。
  他似乎已经习惯,对现状已无感。
  再或者这些鄙视对他来说,不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虽然很病态,但从整体来看,他很年轻。
  他的外表说是饱经风霜,应该有很多人赞同。
  迈着蹒跚的脚步,行动好似古稀老者,在某些思想活跃的人眼中,他绝对比过马路的老奶奶更需要人扶。
  看他的状态,目的地应是医院。
  如观者所料,他正是去往医院。
  远远避开的行人,让他的身影越发孤单。
  但他真的孤单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又是否定的。
  在旁人看来,自言自语的他,有些神经质。
  但是他却在很认真的答话!
  因为有一道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子琼音,不时在其耳畔响起。
  “汝损尽阴德,必将堕入地狱,受业火焚身,轮回不纳”。
  “地狱有那么可怕吗?我很想去试试,嘿嘿.....”。
  男子似在答话,似在自语,声音低沉沙哑,就如老鼠啃玉米般难听。
  “哈哈哈.....”女子笑得很凄厉,足以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别人有没有听到不知道,但这近似哭泣的笑声,最低有100分贝。
  “呵,你放心吧,还未完,后继有人”,不为所动的男子幽幽低语道。
  语毕,他不再理会入耳的杂音。
  就举目可望的医院,男子却如蜗牛般足足走了大半个钟头。
  站在医院大门,男子回味女子先前所言,忽然有些踌躇了。
  呆立了十来分钟后,他嘴角露出一抹诡异,难以揣测的笑容。
  是在自嘲?还是在.......
  笑容如昙花一现,瞬间变回木纳的他,似不再迟疑,以高于先前两倍的速度,大步朝医院大厅走去。
  此刻矫健的步伐,颇有些扮猪吃老虎的意味,但他绝对不是老虎,看他的状态,回光返照更让人信服。
  进入厅内,阳光隐蔽,男子遂将黑伞收起,径直向挂号窗口走去。
  刚开始上班,看病的人寥寥无几,在排队挂号的人刻意回避下,刚走近就轮到他了。
  负责挂号的护士赵小姐,先前就觉得他很奇葩,如此近距离一看,特别是那双眼睛,任其阅病人无数,但小心脏就是控制不住,开始“砰砰”的乱跳起来。
  面目可怖,穿这么多,居然没出一滴汗.....
  虽心惊,但本职工作不能忘,赵护士见其杵着不动,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您好,请递交您的身份证,对了,有医保卡吗?”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捐献器官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啊!”,愿意捐献器官的,很久都碰不到一个,赵护士颇感意外。
  甘愿捐献自己器官的人值得所有人敬重,她不敢怠慢,忙请托一旁的护士,引领男子去了人体器官捐献处。
  男子坐在空无一人的捐献处半刻钟后,护士方才带着负责人体器官捐献的刘医生匆匆赶来。
  刘医生作为男人,见其还算镇定,但看到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舌头稍稍有点打结:“您,您好”。
  是害怕,是激动,估计都有点吧。
  “捐献器官需要您本人和监护人的同意.....冒昧的说一句,您别生气,患有传染病....不能捐献,还望您理解”。
  作为医生,就要为到医院的人负责,刘医生将捐献流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无父无母,无传染病史.....我完全同意”,男子答完后神色一松。
  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
  刘医生听罢,再次征得其明确的答案后,方将一份《人体器官捐献登记表》递给了他。
  男子面对这种抉择,显得很平静,一言不发的拿笔填了起来。
  “嗯,吴涯”,刘医生往表格上的名字栏瞅了一眼。
  “吴先生,我替患者衷心的感谢您,但我说了还不算,还需要到专门机构走些流程”,拿着填好的表格,刘医生感谢之余,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吴涯点点头,出门之际,重新撑开了黑伞。
  “额,这把黑伞的伞柄用材,有点眼熟”,刘医生暗忖道,他对这伞柄很感兴趣。
  本来就白得吓人,还遮阳,多晒晒太阳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有点诡异,刘医生看了欲言又止,反正到了捐献机构,还要做体检的嘛。
  二人坐上停在大院的大众迈腾,向捐献机构飞驰而去。
  “嘶,真冷!”坐在平时闷热无比的车里,而且还打开了空调,刘医生仍旧觉得非常冷!
  ......................................................
  “肾衰竭,心脏衰竭......嗯,眼角膜完好.....您的病情......建议您留院查看”。
  “不必,我这情况,就算是大罗神仙亲诊,也回天无术了”。
  虽然捐献过程有些波折,但吴涯最终还是有器官能捐献。
  吴涯谢绝了刘医生送其回家的好意,撑着黑伞,弓着腰,蹒跚的漫步在夕阳余晖中,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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