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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等你出来,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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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霜风吹。
  落木萧萧。
  秋意已明朗。
  广场怡景庭院。
  罗望携伞此中行。
  他无心沿途朦胧美。
  万千思绪脑中急徘徊。
  缓步不觉已至陶蕾楼下。
  沉思片刻乘坐电梯上五层。
  忧喜参半,赴约不用按门铃。
  陶蕾身着低领裙,妩媚立门前。
  岁月微侵,风韵犹存,奈何身残。
  “小罗来了,快进来”陶蕾忙邀请。
  “打扰陶姐了”,罗望换鞋走了进去。
  相识多年,彼此很熟了,拘谨就见外了。
  孜身一人,房间却很整洁,装潢得很温馨。
  但温馨中却夹杂着暧昧氛围,罗望深有此感。
  因为客厅中的长桌上,放着红酒,玫瑰,蜡烛。
  罗望又不傻,这布置,哪像是单纯的请自己吃饭。
  完全猝不及防,这不是情侣约会必备的烛光晚餐嘛!
  “快坐下,这是陶姐亲手做的,不知道合你口味不?”
  这是个神马情况!就意大利面一盘,而且只有一双筷子。
  客厅里唯一的两张椅子放在一起,这是要双宿双栖的节奏?
  还是要互喂的节奏?罗望脸红心跳在加速,但是不好说出口。
  看罗望还杵着不动,“别客气,坐嘛”,陶蕾手嘴并用,将他硬按在了椅子上。
  此时装着假肢的陶蕾非常麻利,扶着桌子转圈圈,开心并热情着。
  先将蜡烛点燃,再拿起红酒把两个空杯斟满了。
  然后丝毫不避嫌,一屁股挨着罗望就坐下了。
  罗望瞬间感觉到了陶蕾身上的温度,太热情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亲切得像姐姐的陶蕾吗?怎么感觉像是发情的.....”罗望如坐针毡。
  罗望正要把椅子拉开些,孰料,被陶蕾不动手,就阻拦住了。
  “来,先碰一个,cheers”。
  陶蕾作势要碰杯。
  无奈,罗望只好将手缩回。
  “陶姐,我不会喝酒,你知道的”。
  陶蕾组织员工聚餐了N次,她当然清楚罗望不会喝酒。
  但今天,不喝怎么行呢.....
  “为了庆祝你重见光明,陶姐今天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额,帅哥,赏个脸嘛,要不我喝一杯,你喝半杯怎样?”陶蕾以退为进,套路满满。
  虽然没看出很大的功夫在哪里?
  但出于礼貌,这理由不好拒绝。
  同样怀着心思的罗望选择破例了:“好吧,干杯”。
  “叮!”
  红酒一般度数不高,但这杯感觉有五十度以上,应该是掺了高纯度白酒吧.....
  罗望虽然不沾酒,但老爸是个酒鬼,所以他还是能从味觉中感觉出来的,因为舌头很涩,喉咙很辣。
  作为传说中的一杯倒,罗望绝对能捍卫这个传说。
  这不,才半杯下肚,他就感到头晕目眩了。
  完全在陶蕾意料之中,夹起一根面,递到了罗望嘴边:“来,吃面”。
  趁着酒兴,盛情难却,罗望勉强叼住,开始往嘴里吸。
  募地,罗望感觉自己的嘴有了竞争力,偏头一望,陶蕾叼住了这根面的下半截,正拼命的往嘴里吸。
  速度奇快,就快杀到罗望嘴边了!
  陶蕾确实长得不错,除了少一条腿,前凸后翘,要脸貌有脸貌,不然她也不能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公。
  老公走后,她就开了这家按摩店,一半出于善心,给残疾人一口饭吃,一半许是为了打发时间。
  要是其他人早就把持不住了。
  罗望定力虽然也不好,但他一直把陶蕾当作家人,对她只有亲情,没有其他。
  如今陶蕾的表现已完全脱离轨道,罗望突然觉得她很猥琐。
  虽然这个用词不宜用在女人身上,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毕竟这不是他印象中的陶蕾。
  “陶姐够了,你这是在作践自己,啪!”罗望怒喝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啪嗒!”陶蕾被吓得手一软,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板上。
  罗望这举动,明显把她吓到了。
  陶蕾委屈的沉默无语,她也知道这样太唐突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很了解罗望,可以说是看着他成长的。
  刚来到按摩店工作时,罗望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如今已经是个男人了。
  而情愫就是在那段时光中慢慢发芽,牢牢的扎根在了心中,最后再也拔不掉。
  感觉罗望很像她的初恋,她第一次深爱的人。
  罗望虽然没钱,没本事,以前还是个盲人,但他谦逊老实,任劳任怨,做着最底层的工作,却还怀着上进心。
  最主要的是长得帅,身材好,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在她心中,罗望是一个能托付终生的男人。
  怕吓到罗望,陶蕾本来想慢慢表达自己心意的。
  她相信前程渺茫的罗望是不会拒绝自己的,因为自己有钱,能让他快意人生。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罗望眼睛已经复明,天高海阔将任他飞。
  而且自己又比他大十来岁,又是残疾,又是寡妇,又被他撞见耐不住寂寞的自己和赵光卿卿我我。
  如今在健全的罗望心中留下了这么多污点,再不主动就晚了。
  “我敢爱敢恨,活得很真实,怎么是作践自己了?”陶蕾为自己辩解起来。
  陶蕾不想被贴上荡妇的标签,但真的不是吗?
  先是和有妇之夫打得火热,而后又来勾搭自己,这是赤裸裸的事实。
  但暗地里呢?又有多少不了情?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老公吗?”罗望失望的反问道。
  “那老头都死这么多年了,这是恋爱自由的年代,难道我还需要立贞坊吗?”陶蕾觉得罗望还是太年轻了。
  “恋爱自由,要是你当初这么想,也许你也不会沦落到如此,但你当时选择了有钱的肖天成,放弃了穷光蛋赵光”,罗望语中有话。
  陶蕾听罢,神色明显有些慌乱:“你在胡说什么?赵光是我去年才认识的,之前毫无交集”。
  “赵光明明和你是青梅竹马,怎么说才认识呢?”罗望突然觉得眼前这女人心机很深沉。
  陶蕾带着怒气问道:“是赵光告诉你的?”
  “不是?”罗望摇了摇头。
  “那是谁?”陶蕾追问道。
  罗望淡淡的说道:“你先听我说个故事”。
  这故事就是谜底,陶蕾明白,于是侧耳作了个倾听状。
  ...................
  多年前,有两个青梅竹马的乡下年轻人,怀揣着梦想,踏出贫穷的农村,去往城市里追求更好的生活。
  他们没文化,只有满腔的激情,用不完的力气和耐力,在繁华的城市中流着血汗。
  刚开始他们和很多打工仔,打工妹一样,坚信累不死终会出头。
  结果几年过去,什么苦都吃过了,但就是存不了钱。
  至于原因,除了身在最底层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女孩迷恋上了奢华的生活,成了超支的月光族。
  因为呆在城市久了,见识了世面,女孩已不是当初那个淳朴的追梦者了。
  她开始厌恶底层的工作,喜欢打扮,喜欢名牌,她要不劳而获的追随时代潮流,有钱人的脚步。
  她完全迷失,不明白自己有多大的脚,就该穿多大的鞋。
  那个男孩很爱她,所以包容她,拼命的赚钱供女孩挥霍。
  直到有一天,男孩拿着在工地上刚领到的工资,高兴的跑到出租屋,准备将全部工资当作迟到的生日礼物,送给女孩。
  结果他在狭窄破旧的出租屋中,并没发现女孩,于是他望着窗外,怀着期待,等待着女孩回来,然后把钱交给她。
  得到女孩一个稍稍满足的笑容,就是他的动力。
  结果男孩在这间出租屋中,再也没等到女孩。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到,至爱跟着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爸的男人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男孩受到这次打击,并没有选择自暴自弃,而是由老实变得精明,学着女孩,依样画葫芦,最终他做了一家大超市老板的上门女婿。
  而女孩从此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孩突然对现在的生活感到乏味了。
  因为她守在半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男人身边,没得到女人该有的夜生活,该有的乐趣。
  也没有添丁,没法将心思转向别处。
  老男人又是一个恋妻狂,将她控制得很死。
  直到她在一个上流聚会中,与男孩重逢后,难熬的日子结束了。
  二人像从前一样,互相倾吐不快,才发现是同病相怜,这些年过得都不太如意。
  曾经本就是对恋人,二人直接越过很多程序,很快就死灰复燃了。
  自此,二人脑中最在意的就是想着法子,幽会偷情。
  一直相安无事,二人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有一天,趁着老男人出差,女孩立马召唤了男孩。
  就在二人在山中的别墅里玩得热火朝天之时,被错过航班,无奈返家的老男人抓个正着。
  面对这双狗男女,老男人气疯了,于是和男孩扭打起来。
  结果不幸发生了,上去劝架的女孩被男孩无意中推下楼梯,腿摔断了。
  感于旧情,二人忙将女孩送往医院。
  事情已败露,如果宣扬开来,两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维护丑陋尊严的力量果然无惧一切,女孩协助男孩,制造了一起假车祸。
  结果老男人死了,男孩作出约定后,仓惶离开了。
  最后从医院开来的救护车带走了女孩。
  .................
  酒后话特别多,果然如此,罗望一口气说完故事,陶蕾已是泪流满面。
  触景生情,罗望眼眶也红了。
  “你能看到老肖?”陶蕾梗咽着问道。
  “对,我有阴阳眼”,罗望说出了这个秘密,但他相信陶蕾不会说出去。
  并无惊讶之意,陶蕾确信罗望有这能力:“嗯,原来如此,你应该有办法让我看到他吧?我知道他就在这里”。
  罗望点点头:“我有办法”。
  说完,罗望将挂在眼角的眼泪,滴在了陶蕾眼中。
  “紧闭双眼,让我的眼泪彻底覆盖你的眼球,五分钟后再睁开”,这是苏妙芙教罗望的方法。
  “嗯”,陶蕾应了一声,摘掉了一直戴着的血龙木手串。
  “问问她,这手串从何而来?”苏妙芙的声音传入罗望耳中。
  苏妙芙无事不会多言,罗望听从了:“陶姐,这手串从何而来?”
  “以前不触冷水,截肢处也疼得厉害,医院也不能完全控制,偶逢一个自称是驱鬼师的吴姓男子,从他手中买下这手串后,腿居然不疼了,他曾说这是辟邪用的,如今看来,辟的邪就是老肖吧.....现在无所谓了,就送给你吧”,陶蕾似看淡了一切。
  语毕,陶蕾睁开眼睛,对着茶几后,正坐在沙发上,穿着正装,满脸鲜血的白发老者说道:“老肖,好久不见,当年是我错了”。
  “哎,我们当初都是为了追求心中的美好,最终酿成了这场错综复杂的惨剧,但如今,错与对都不重要了”。
  被鲜血遮盖,看不出老肖任何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怨气不深。
  “哈哈哈....”陶蕾听罢,苦笑起来,她对这话很赞同。
  两夫妻肯定有许多话要说,罗望识趣的起身离开,走到了阳台。
  “你似乎对这手串,很感兴趣?”罗望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对手中的黑伞说道。
  “嗯,它的前任主人,和你我有很大的渊源”,苏妙芙答道。
  罗望听罢,选择了沉默。
  他只是身不由己的踏入这个灵异范围,有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恐惧也会少一些。
  苏妙芙为何会被封印在黑伞中?
  为何自己会传承到阴阳眼?
  这些完全超出了科学范畴......
  有时候,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挺好。
  ........................
  看着灯火渐阑珊,月向西斜,罗望就一直那么站着,丝毫不觉得疲倦。
  因为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是她收到短信提示,有人转了二十万给她。
  另外王秀还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内容是:雄鹰不该被束缚,拿去还债。
  他就知道,一旦到天明,自己有一个亲人要去迎接新生了。
  时间飞逝,调到六点半的闹钟又响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辆警车“呜呜....”的开进了怡景庭院。
  罗望搀扶着一脸轻松的陶蕾,走完许是她自由的最后一程。
  上警车之前,陶蕾对着罗望,嫣然一笑。
  这一笑,是那么的妩媚动人,像极了在寒秋中怒放的菊花。
  “小罗,虽然陶姐生命中的男人不少,但我对你是真心的”,陶蕾说道。
  罗望听罢,不置可否,但很认真的答道:“陶姐,等你出来后,我养你”。
  “嗯,我相信你”。
  罗望立在原处,任西风吹拂,如一尊石佛巍然不动,但他的心一直跟随着警车,走向那与世隔绝的地方,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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