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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这是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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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就连刑罚都用上了一些,胡大人却只是咽了几口血沫,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那些刑罚到底不是闹着玩的,小夹板一上,连他的手指都夹断了几根。
  人说,十指连心。
  手上的伤,往往最是难忍。
  可是这位胡大人,愣是咬住嘴唇,没有让任何痛哭求饶的声音出来。
  此等行为,实在当得起“铁骨铮铮”四个字。
  这,倒是沈毕之始料未及的。
  胡大人毕竟还是一个文弱书生,于情于理都不该像现在这样连疼都不喊一声。
  这举动,倒像是那些刀口舔血悍不畏死的武夫。
  可若他真的是个不怕死的武夫,却又决计做不出那般逃跑的事来。
  如此种种,实在令人费解。
  晌午过后,沈毕之一无所获,干脆钻出了临时征用的官家地牢,打算到百姓处问问当时可有奇怪的人来或者奇怪的事发生。
  许是因为出来的急了,没有仔细看路,斜对过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沈毕之躲闪不及,竟然直接和那人撞到了一起。
  人应是很瘦,撞过来的力度却很大,骨头硌的沈毕之生疼。
  那人“啊呀”一声,倒了下去,竟是躺在地上半天未动一下。
  沈毕之勉强稳住身形,急忙看过去。
  那,是一位老者。不是古稀之龄,也该年逾花甲,头上只有孤零零的几根白发,用青色布巾包了,看上去很是稀疏。
  他闭着眼,“咿咿呀呀”的喊着疼,脸上有很多皱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外面风干了数日的橘子。
  “老丈,可有受伤?还能站的起来吗?”沈毕之弯了弯腰,伸手去扶他,语气温和。
  不管怎么说,撞了人,自己就有过错。
  更何况,那还是一位老者,实在是错上加错。
  老者一会捂着膝盖,一会又抱着胳膊,也不起来,就是喊疼,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起来。
  初时,沈毕之当真是以为他伤的太过严重,自己方才的声音又太小,他没有听清。
  于是,又加大了声音,“老丈,能听清我在说话吗?”
  “老汉我又不聋!”老者中气十足地吼上了一嗓子,接着又“哼哼唧唧”的喊疼。
  “老丈这是个什么意思?”饶是沈毕之再迟钝,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真的受伤了,你也得说出来伤到的是哪里,好找大夫不是?
  像老者现在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除非……
  碰瓷!
  “老丈,你这是碰瓷啊!”沈毕之哭笑不得。
  都说这两年各地碰瓷盛行,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给碰上了!
  沈毕之形容不了自己现在的心情,觉得有点搞笑,又有点欲哭无泪,真真是五味陈杂。
  “是啊!”老者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十分痛快。末了,又补了几句,“破财免灾!小伙子,拿钱吧!”
  碰瓷?
  他这可不是碰瓷!
  这根本就是明抢!
  哪里有人碰瓷还这般痛快承认的?这根本就是山大王,直接就是吃定你了的意思。
  沈毕之半蹲下身子,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认同,“老丈,有伤看伤,有病吃药,左右不能亏待了你。这开口直接就是要钱,似乎有些不地道吧?”
  “你这小伙子,好生会说!”老者依旧不起,“上嘴唇下嘴唇这么一磕,红口白牙的,就想让老汉着了你的道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治伤啊?要是我起来了,你又说我能起来就是没事了,不肯给钱,我可找谁说理去啊?”
  “老丈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沈毕之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若是我给了钱,老丈却不肯起来,我岂不是赔了名声又折了钱?”
  沈毕之倒也不是真的就在乎这点钱。一个碰瓷的老者能要多少钱啊?别说自己京中的府邸里收的礼不少,就是这跟来的丁洪涛,要拿出这点钱来也是连眉毛都不会皱上一下的。
  只是,沈毕之这个人,她可以忽悠别人的东西,但是她自己的东西,若是心情好,那自然是随便就赏,可若是被人胁迫,便是一个珠子也不会让!
  老者许是察觉到沈毕之不会轻易地拿钱出来,拿头“咚咚咚”磕了几下地,直把脑门磕破了皮、冒了血,这才哭天抢地的一通嚎,“哎呀,我的胳膊肘啊,我的波棱盖呀,都碎了,我脑袋也疼,疼死老汉我了!”
  老者还在喊疼,一声高过一声,凄惨程度完全不亚于菜市场清早的杀猪现场。
  沈毕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老丈莫不是来自北方?”
  这,原本不过就是一句打趣的话。
  谁知道老者倒像是来了兴趣,一双已经明显泛起浊黄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嗯哪!”
  “哪啊?”沈毕之心下无语至极,却还得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东北那旮瘩的!”老者这样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山沟子里头出来的,穷的很!”
  话是这样说,可他的衣服却不是这样说的!
  他身上的袍子,虽然已经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但却看得出是上好的蜀锦,寸锦寸金,价格不菲。
  至于他脚上那踩了好几个脚印的灰扑扑的鞋子,更是有价无市,因为那是鲛菱纱!
  鲛菱纱是朝廷贡品,但并不是说民间看不到。
  黑市里头什么东西都有,只要你有钱,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更何况,织布总有织废的时候,做衣服也总要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
  这些剩下来的部分,虽然不够做衣服,但若是拼上一双鞋,却也还是足够的。
  是以,老者的鞋虽然用的也是鲛菱纱,却是用了拼接的手法。
  不过,做鞋的人手很巧,所有拼接的地方都绣了暗纹,若不是沈毕之也有这鲛菱纱,倒是看不出来了。
  “老丈果然穷的很!”沈毕之抬了抬手,袖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眉目弯弯,带着笑意,她说,“连鲛菱纱都不能用来做套衣服,只够做了这么一双鞋子,果然是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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