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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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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大哥!铁匠我正等着那朝廷狗兵前来送死呢!”廖亢发出了标志性雷声般的声音。“老五切莫大意,秦川军的火炮虽然推不上来,但那火铳营也够你喝一壶的,短兵相接时我们没有火器不占优势。你想好对策了吗?”萧伯阳提醒道。
  “我和鬼头商议过了,到时候鬼头的斥候营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鬼头是吧?”廖亢把头转向了鬼头。
  “大当家提醒的是,这火铳里装的是铅弹威力无穷,一般的藤盾可以挡住箭矢,但挡不住铅弹。不过火铳有一个缺点,就是装药慢,而且一次只能一发。”鬼头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在栈道上布置了重甲盾和霸王弩,用霸王弩速度的优势压制秦川火铳营。只是弩箭大概只有一千余支了,到时候少不了要打惨烈的白刃战。”
  “老五、鬼头,明天会是一场残酷的战斗,不要冒进,我们只要死死的拖住他们,把他们打残、打废!”
  萧伯阳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一位将军的冷峻和坚毅。“明白!把秦川军的希望打掉!我们就赢了!”廖亢一众众志成城的高喊着,会议结束了。
  散会后萧伯阳把燕熙官留了下来“熙官,陪我去莲花台走走。”说罢卫兵们抬着萧伯阳往莲花台方向走去,燕熙官在一旁跟着,他知道萧伯阳有话要跟他讲。
  太阳快下山了,龙头崖此刻显得出奇的安宁。燕熙官是萧伯阳收留的孤儿,自己的一身武艺也是萧伯阳传授给他的,在他的心中早就把萧伯阳当成了他的父亲,甚至比父亲还要亲切。当日十里坡生死离别的场景,此刻突然在燕熙官的心里油然而生。
  来到莲花台后萧伯阳吩咐卫兵退下,偌大的莲花台就只剩下燕熙官和萧伯阳两人了。情同父子的两人一坐一立的望着远方的群山,萧伯阳深情的对着燕熙官说道“熙官啊,这里真美!好久没来莲花台了。”
  燕熙官听了萧伯阳的话后总感觉今天他有点怪怪的,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此附和着说道“是啊,龙头崖确实是个好地方。”萧伯阳接着说道“但你不觉得外面的风景会更好吗?”
  “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我们兄弟一起商量,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你是不是担心廖亢明天的战斗啊?要不我明天也一起去杀敌?”燕熙官听出了话里有话。“你误会了,一线天的天险加上廖亢和鬼头,想必那柳襄梁明天一定是灰头土脸铩羽而归。”萧伯阳平静的说道。“那大哥你还担心什么?”燕熙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熙官你想过没有,今天是秦川军,那明天又会是谁呢?我们劫持了朝廷钦犯犯下了弥天大罪,你认为那皇帝老儿会放过我们吗?所以我想带大家走出去,给大家找一条活路。”萧伯阳有些伤感的说。
  “走出去?我们走到哪里去啊?龙头崖还有天险可守,放弃了这里,弟兄们只能被朝廷和鹰犬一路追杀,哪有活路啊?”燕熙官一听心中不免有些急了,萧大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龙头崖是有天险,敌人进不来,可是我们也出不去啊,山上的存粮只够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呢?我们一定会被困死在山上,到时候别说打仗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萧伯阳不禁有些气馁。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我们现在杞人忧天也是没用,大哥身体还很弱,要不先早点回去休息,破敌突围之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老话说的好,说不定到那时候柳暗花明也不一定呢。”燕熙官安慰着萧伯阳。
  “不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已经想好了,我们的退路就在这莲花台。”萧伯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让鬼头踏勘过,这莲花台虽是绝壁,但高度不算高,用树皮搓麻结成绳索慢慢攀爬下去,估计半个时辰就可到达地面了,过几天一上冻,虎口河必然被冻住,过了河对面就可向北越过长城,一旦我们到了黄河河套地区,那万里戈壁滩就是我们新的家园了。”说着说着萧伯阳的眼睛里竟然透出兴奋的目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燕熙官听完萧伯阳的叙述后,心里想想也有道理,但看到萧伯阳虚弱的身体后不觉心里一惊,难道萧伯阳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回大家的未来?莫说这莲花台普通的壮汉也极难攀登,就算到了地上,此去大漠不远千里,以萧伯阳目前的情况怎么受得了?
  “大哥,这撤退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早点休息,明天一线天的大仗有你坐镇大家心里才有底气。”燕熙官急忙转移了话题。
  燕熙官那点心思哪能瞒过萧伯阳的眼睛“熙官呐,你跟了我几年了?”燕熙官抬起头看着萧伯阳说道“熙官跟着大哥十二年了。”“哦,瞧我这记性,那年也是虎年,这时间真是快啊!当年你还只有十四岁呢。”顿了一顿后萧伯阳突然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们落草龙头崖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燕熙官一个激灵后大声说道“熙官记得,大哥说我们虽然落草龙头崖,但是心仍然是一名军人的心,是军人就要担起为国捐躯的责任,卫国护民才是我们的本分。”
  “好!那你回答我,我们在这龙头崖能做到卫国护民吗?”萧伯阳厉声说道。
  燕熙官被萧伯阳的声音说的抬不起头来,一时间神情无比尴尬。不等燕熙官回答,萧伯阳用无比坚决的语气说道“撤出龙头崖去往大漠我已经决定了,今天我不是来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带着兄弟活着走出秦岭翻过长城,到大漠的戈壁滩上展翅翱翔!你明白了吗?!”
  燕熙官身子一震,眼泪不知不觉已是流了下来,痛苦的说道“熙官明白了!大哥早点回去休息吧!熙官这就去安排撤退的事。”
  这时萧伯阳的手才轻轻的拍向燕熙官的肩膀“老四啊!我知道你重情义,可是兄弟之情有小情也有大义啊!别哭了,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快快去安排吧,我也累了,陪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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