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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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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台下广场中,有十多个叶家弟子正在练武,其中一名少女美丽之极,身如绸缎,虽然只是豆蔻年华,但隐约中,能够看到长大后,倾国倾城,如花似玉的容颜,少女武力不凡,一连击败不少人,其他人把他包围,但居然无一人上前。
  看到这里,梦三收回眼眸,向着自己小屋所在的地方走去,他知道此女是族长叶雷的女儿名叫叶宣,八年前就已经引玄入体,如今十三岁,玄力更是达到铸体五层中期,此等天才,叶家从未出现过,所以一直重点培养,所以哪怕大她几岁的叶家弟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其实很多叶家人梦三都不知道名字,这主要和他在叶家深居简出,鲜有和人来往,有很大关系,但偏偏知道此女的名字。
  主要有一次,叶宣在基础剑法修炼上,达到入微”境界,当时,叶家全体震动,族长叶雷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大摆筵席,宴请许多宾客到场,因为这件事他才知道了叶萱的名字,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把三式基础剑法,修炼达到“入微”境界,甚至比叶萱提前了三年。
  基础三式不算什么,只是一门普通剑法,叶家就有很多更强的功法秘籍。
  但是能把一门招式,修炼达到入微,哪怕是最基础的招式。
  这种能力,代表了一个人的天赋,这一类人,才是真正的天才,能够超越等级束缚,越阶作战的天才。
  所以族长叶雷,才会如此开心,但没人想到,叶家还有一个少年,比叶萱更早就拥有了这样的天赋。
  但尽管如此,梦三始终不能引玄入体,体内无法拥有玄力。
  他知道,不能拥有玄力,所有一切,都将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一场空而已,他还会是人们眼中的废物,每当想到这些时,他就会想尽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办法,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最终的结果,对于年少的梦三而言,似乎只剩下苍白和无力。
  命运的残忍,带过他的童年春秋,一个心如磐石的孩童,渐渐长大,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过修炼,哪怕大陆上流传了一句话,十岁之后,如果还没有沟通到天地之力,将再也无法聚集玄气,形成玄力。
  这句话,刚开始时如同雷击落在身上,落进梦三的心灵,不过渐渐他就客服下来,他坚信只要不放弃,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让身体沟通天地之力,只不过这一天还没到来。
  琉璃瓦砾的叶家城主府后院,有一片并不显眼的位置,矗立着一排排,迤逦延绵,却又杂乱无章,破烂中却又不失宁静的简易建筑群,这里,是属于奴仆杂役所住的地方。
  在一排房屋最为末角的位置,那里是一个极小的院落,和一座有几间房的小屋,院落外已经不知缝补了多少次的木门“咯吱”一声被人打开。
  走进院落,因为之前的风沙,地面出现了一排脚印,梦三打开其中一间房门,直到见到房间床榻上的一个背影时,这才放心的继续回到院中,坐在房檐下,手中拿着一把砍刀劈着一段段柴火。
  这样的日子,几乎从小到大都不曾变过,床榻上的背影正是梦三的父亲梦平,他的父亲,多年下来,如同废人一般,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天天无所事事。
  甚至在梦三没有出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叶家所有人都以为梦家将要断了香火时,偏偏发生了众人吃惊的事情,叶家有一个偏房姨太的丫鬟名叫宁洁,长相还比较清秀,居然和梦平结成连理。
  一年后,更是生下一个儿子,正是梦三。
  宁洁生下梦三后,连哺乳期都未过,就离开了叶家。
  直到此时,叶家人才知道,这是宁洁嫁给梦平的条件,因为年少宁洁就被卖到了叶家,为了给自己赎身,才免为其难嫁给了梦平。
  叶家非嫡系成员,是可以和丫鬟成婚生子的,梦平也一样,只要双方同意,也没有人会去阻止。
  梦平虽然不姓叶,但是他也有这一项权利。
  宁洁既然嫁给了梦平,自然也成为了梦家的人,只要梦平愿意,她随时可以离开,也变相的为自己赎了身。
  唯一的条件,就是为梦平生下子嗣。
  因为这件事,从梦三出生开始,几乎就成为了叶家的笑柄。
  但是梦平仿佛没事人一样,不曾有半点觉悟,还是一如既往,昏昏沉沉的度日,就连宁洁这个妻子,梦三的生母,在离开时,也未曾说过半点挽留的话。
  对于梦平而言,似乎为梦家留下香火,就是他这一生,唯一的责任和义务。
  天地很快朦胧,繁星对着大地眨巴着大眼睛,炊烟袅袅过后,点亮灯盏,梦三把两个小菜放进父亲睡觉的房屋当中,从小他就极其懂事,他能够理解父亲梦平的苦衷。
  所有的原因,都是缠绕着梦家,十几代人生生世世的梦魇照成的。
  梦家祖辈,从古至今没有一人能够修炼,十几代人下来,早已让后辈,成为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没有理想,没有报复,如同失去最初的灵魂,一直到了这一代。
  但是梦三不同,他想活着有尊严,活着有灵魂,堂堂正正,像个人那样去活着,就算不能修炼玄功又如何,每当想到这些时,他都会目露坚毅之色,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梦平一年到头对梦三,只会说几句冷言冷语的话,但他始终不在乎,只要有父亲陪伴,一切都是值得,按照平常,只要把饭菜放进梦平房中就行,但是今天梦平却是叫住了他。
  今夜,梦三是在父亲的房中用完餐,他已经忘记已经多久,没有和父亲一起吃过饭了。
  夜幕彻底降临,走出房门看着天空之上,梦三的眼眸有了些许向往,心神也荡起了涟漪,今晚梦平叫住梦三主要是给他说一件事情,三天后,他们两人将要出一趟远门。
  其实,也只是到千里之外的炎石城去,但对于梦三,哪怕是梦平而言,确实是一趟远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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