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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尸体中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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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三是在华泰公司偷听德国人和坂田之间的谈话,隐约觉得德国人此行的除了机场,还带着秘密任务。也许连横田都不知道。
  德国人的尸体就在停尸房,丁松陵心中一动,情报还会在吗?
  以看护丁三为借口,丁松陵留在医院,待夜深人静,悄悄潜到停尸房,检查马克的尸体。
  很明显,日本人早就检查过尸体,这是横田的风格,德国人也不例外。
  丁松陵不受干扰,仔细检查衣服的每一道缝隙后,又检查头发、牙齿和伤口,还是没有发现。
  是不是丁三的臆想?
  什么发现都没有,丁松陵怀疑丁三的判断。转而一想,东南亚并不是德国人活动的区域,孤零零一个人跑到松陵,考察一个军用机场是否启用的借口还真的值得怀疑。
  丁松陵静下心,一寸一寸抚摸僵硬的尸体上的皮肤。摸到腰部时,忽然感觉有硬东西在皮肤下面。
  丁松陵从鞋底摸出手术刀,划开皮肤,拨开脂肪组织,摸出一个圆筒。
  丁松陵将圆筒拧开,里面是胶卷。这应该才是马克的真正使命。丁松陵将尸体恢复原状,悄然离开。
  走到门口,举得有问题,如果日本人再次检查尸体,发现伤口,便能确定医院有卧底。
  扭头看见一只老鼠跑过天花板,丁松陵想想,借着黑暗的掩护,来到厨房,捉了两只老鼠,放到伤口处,静静等着。不一会,丁松陵听到了老鼠的啃噬声,才悄悄离开。
  丁松陵的谨慎帮助了他,第二天火化马克的时候,横田不甘心,亲自检查马克的尸体,发现腰部被老鼠啃出一个洞,勃然大怒,将院长叫来臭骂一顿。
  这份重要的情报该交给地下党还是军统呢?
  丁三住院,医院有卧底,情报交接异常方便,不过,丁松陵还是觉得情报应该给自己的娘家。地下党得到情报,从民族大义出发,会与国军共享情报,军统则不会如此考虑,也没有这个气度。
  决心一定,他将情报交给罗修文,告诉他这是顶级情报,必须交到西山省委。
  才返回警保总队院子,督察中队长急急忙忙跑来说:“傻大个跑了。”
  跑了?丁松陵倒愣住了,关在看守所的人有本事跑了?他盯着督察中队长,一言不发,等着他的解释。
  原来警队的人都同情傻大个,人带回警队后,人人偷懒,说先关禁闭室,结果给了傻大个机会,扭开锁跑了。
  丁松陵仔细问清楚后,生气地说:“人跑了你不去找,是有意给傻大个逃跑的时间啊?”
  督察中队长这才一拍脑门,转身带着人搜查。
  快到中午时,带着人回来说,找不到。
  丁松陵又问他老婆呢?找不到男人老婆总跑不掉吧?
  回答是一起跑了。
  丁松陵大怒,命令督察中队全队在院子里跑50圈,否则不许吃饭。
  丁松陵表面愤怒,实则欣慰。
  傻大个不逃走,只有一条路,为日本修工事,也许累死都回不来。纵然侥幸回来,罗宾也不会放过他。
  还有傻大个的老婆,被罗宾侮辱,到老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跑了,一了百了。
  但是他还是担心,这个傻大个一根筋,也不认识什么人,前段时间天天到机场巡逻,吃住都在张家有那里,说不定这次还跑那里。
  以防万一,丁松将情报传递给罗修文,建议如果傻大个在张家有那里,不如动员他参加游击队,到罗汉塘训练、学习。
  火化尸体自然还是警保队的事。不同的是这次横田亲自到场。
  横田到场,丁松陵当然不敢大意,上报阿诺,一起陪着横田。
  看着马克的尸体被火焰吞噬,横田队丁松陵说:“抗日分子越来越猖狂,皇军该采取点行动了。你们的任务,收集情报,看抗日分子在那些村寨活动频繁。
  “是。”丁松陵立正。然后向横田建议,最近抗日分子多次在机场一带出没,不如在机场建立一个据点,压制抗日分子的地盘。
  横田听丁松陵说完,不满地说:“丁桑,从军事角度看,机场对小股部队是死地,驻守在机场就是等着挨靶子。如果不是你,我会怀疑这个人士别有用心。”
  “乱说话了,请横田大尉原谅。”丁松陵急忙道歉。
  “把你的人派出去,去发现抗日分子。”横田说;“我要的是行动,不是道歉。”
  火化完毕,横田带头,丁松陵让人捧着骨灰盒,一帮人返回宪兵队。
  坂田和保四郎早就等着,接过骨灰盒,转身离开。
  丁松陵看自己什么事了,起身告辞。
  横田将阿诺和丁松陵留下,要他们听一段录音。
  丁松陵马上听出这是阿卡人的话语,但是他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假装听了半天,傻傻地望着横田。阿诺也是木瞪瞪地,不知何意。
  横田这才问:“那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个部落的方言吗?”
  阿诺摇头、丁松陵也摇头。
  横田叹口气说:“军统太狡猾,找了一个秘密部落的人用明码发报。皇军的通讯人员截获了也没法破译,十分可恶。”
  丁松陵作出吃惊的表情说:“东南亚到西南这一带,有种说法,十里不同俗。也就是说,隔一座山,都可能听不懂对方的话。这还真是可恶。”
  横田点点头,语气沉重地说:“是的,破译不了密码,皇军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修筑工事,做防守准备,堵死国民政府的后路。”
  日本人准备清乡扫荡,这是重要情报,离开宪兵队,丁松陵将情报迅速传出,然后命令骑行队到机场侦查情况,最近是否有抗日分子活动。
  骑行队的还在德国人被狙杀的阴影中,人人害怕。丁松陵生气,亲自带队绕了一圈,在村公所叫张家有安排吃了一顿饭,才返回县城。
  既然日本不愿意在机场驻兵,将机场设为备用联络点再好不过。
  丁松陵还想知道的是,狙杀组成员已经过江,还是留在了西岸?还有,在日军准备清乡的时节,特遣队过江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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