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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遥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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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大大小小的盘子盛满了丰盛的菜肴。
  “来,吃这个,这个也不错,多吃点,尝尝妈妈的手艺,好久没做,退步了没....”老妈一边唠叨着一边往林曦的碗里夹菜。
  “这.....肯定吃不完。”林曦默念。
  “来,我还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鳝鱼。”妈妈笑眯眯的,仿佛是把林曦当成了饭桶。
  “还有猪腰子,这个好,补肾。”
  盯着碗里的菜看了一会,林曦突然用力的向着嘴里扒饭。
  即使这么久没回家,她依然做了自己最爱吃的菜。
  “哎,慢点吃,别噎着。”林曦这突然的举动让妈妈惊了一下。林澜满脸笑意的瞧着这一幕,父亲也欣慰的点了点头,开了瓶珍藏的白酒。
  接下来是简单的吹蛋糕许愿,带着生日帽的林曦看着父母和姐姐映在烛光中的脸庞,心头一动,他突然有一种想法,只要一直这样子下去,亲生父母见不到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西再好吃,人都是有极限的,吃撑了的林曦瘫坐在椅子里,摸了摸肚子。
  “林曦,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从今以后,你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恭喜你。”妈妈站了起来,笑着说。
  “我知道你心里对于自己的身份很敏感,从小我们也确实没给过你足够的关爱,我和你爸爸其实也很自责,我们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正真接纳我们。也许你还不愿意承真正们,但你只要知道,对我们来说,你就是我们的亲儿子,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林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里一阵感动。
  “我们也试过找寻你的生父生母,但很可惜,一无所获。”
  “没事,我也没抱太大希望,都这么多年了。”林曦眼睛看着桌角。
  “但其实当初捡到你时,还捡到了一样东西,当时它被放在你的襁褓里。”妈妈话锋突然一转。
  林曦猛地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她。
  瞧见林曦这副摸样,妈妈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她知道这孩子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只见她端出了一个小木盒,上面雕刻着精致而复杂的花纹。林曦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木盒,仿佛想穿透木盒看清里面的事物。
  “我们也找人打听过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也找了一些专家,可连它的材质都没有弄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母亲罕有的用着严肃的语气。
  这咋突然听着玄乎起来了呢?林曦一楞。
  “当初你还小,再加上这东西如此神秘,因此,我把它藏了起来,一直保管着,没有给你,如今你也成年了,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了,交给你。”她话音一顿,柔和起来,“虽然我和你的生父生母从未谋面,不过既然他们在的你身上放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想,他们肯定是爱你的!”
  他们是爱你的!
  林曦愣住了。
  目光看着那个轻巧的木盒,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了,那个从未谋面的,没有尽过丝毫义务的,甚至一度认为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亲身父母,原来是给自己留了东西的!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林曦站了起来,带着一丝颤抖接过木盒,慢慢的移向自己的房间。他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的表情。
  林澜刚站起来想去安慰几句,却被父亲按住了,“现在让他一个人待会吧。”
  回到房间关上门,林曦呆呆的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木盒。
  那对男女,他层无数次的幻想过他们的样貌。
  记得小时候班里上朱自清的《背影》,老师让班里的同学分段朗读,其他同学各个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语气恨不得让人潸然泪下,轮到他林曦的时候,正好到买橘子那段,林曦读着读着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全班同学都惊愕的看着他,也有的同学啧啧赞叹,有钱有身份的就是不一样!
  老师脸红脖子粗的训斥他的行为,质疑林曦的文学素养,说他体会不到作者想要表达的意境和思想情感,他心想是啊,确实体会不了,因为他连背影的轮廓都未曾感受过。
  他只是觉得课文旁的配图画的很搞笑。
  如今,在自己已经停止幻想了,准备接受现状的时候,有人告诉你他们给你留了东西啊,他们是爱你的,多可笑啊。
  可林曦笑不出来,他只想哭。
  泪水顺着林曦的脸颊滑落,之前和林澜谈话时,他忍住了,但此刻泪腺像是决堤的大坝一样,眼泪倾盆大雨般落下。
  林曦的身体颤抖着,手掌紧紧的攥着被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当多年埋在心底的情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时,林曦再也压抑不住,索性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幻想,思念,心酸以及失望,全部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曦止住了哭泣。稳定了下情绪,他盯着手中的木盒,眼神中有一丝迷惘,轻轻的摩挲着,像是在抚摸举世无双的珍宝。
  沉默了一会后,眼中的迷茫不再,仿佛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他缓慢而轻柔的揭开木盒,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一不留神它就会消失一样。
  盒子里铺着黑色的绒垫,在绒垫的中央,静静的躺着一枚钥匙形状的物体。
  那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钥匙,林曦敢保证这是他目前所见过的,最精美的艺术品。
  银白色的身躯反射着冰冷般的光泽,看起来像是欧洲中世纪产物般的匙柄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成对称状向两边散开,中间镶嵌着一颗深蓝色宝石,晶莹剔透。奇怪的是,这枚钥匙没有突齿,匙柄下方连着的是细长的,呈圆柱状的匙板,上面有着一道道细小的凹坑,仿佛在诉说它所经历的岁月。
  “这就是,父母留下的东西么.....”林曦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拂过匙身,让人惊讶的是,这看上去像是金属制品的钥匙,从它身上传来的触感却是像是一块冰凉的玉石。
  林曦想起了刚刚母亲对它的评价,他知道古时候欧洲一些国家将类似的钥匙作为王权的象征,权利的代表,而其中重要的一则评判标准,就是精美程度。林曦虽然没见过那些华丽的钥匙,但身为一个豪门子弟,眼界还是有一点的,这柄钥匙上的纹理精细的犹如天然形成的,大小比例也是恰到好处,仿佛在制造时用机器测量过一样。
  以及这奇特的材质,林曦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指尖缓缓在匙身上移动,最后轻轻的点在了那颗蓝色的石头上。
  林曦突然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双眼,眼瞳紧缩,大张的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苹果。
  他分明看到,在他手指点上去的那一刻,那颗深蓝色的石头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散发出一圈淡淡的光芒!
  雪花纷纷扬扬,这场大雪,仿佛看不到头。
  寒冷的天气让道路上的行人都渐渐稀少了起来。积雪透过从云隙洒落的月光,将夜色染上一层银白。
  在这个寂静严寒的时刻,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栋高楼外壁的阴影中,有一个纤细身影隐匿其中,紧贴着墙壁,像是壁虎一样。
  这时要是有人从旁边推开窗户朝外看一眼肯定会惊掉下巴,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像是电影中的特工一样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似若有若无一般,仅靠一根挂在腰间的安全锁,安全锁的另一头连着屋顶。
  这里是她精心选定的最佳位置,能直视到很远的地方,有助于帮助她监视“目标”。她已经挂了两个小时了。外界的低温仿佛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小麻雀,汇报情况。”耳机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没有异常。”女孩轻轻一皱眉,耳机里的声音给人感觉像是嘴里塞了东西一样含糊不清。
  “3号,你又在偷懒吃东西?”
  “怎么可能?”耳机里的女人显得很惊讶“只是这附近恰好有一家烧烤店,我又刚好路过而已。这么冷的天气,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而且姐姐我是谁?放心好了,不会影响任务。”
  “就是因为是你才不放心。”她有点无奈。冷风吹起她的衣摆,像是一只夜空中的枭鸟。
  “还有,不要叫我小麻雀。”
  “哈,这样叫可爱点嘛,我这边可以看到你,你现在的状态就很像一只麻雀哎。”
  “这里是4号,没有问题”,耳机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飞舞的雪花像是飘零的白玫瑰,而我,身处花海的中央,哦,男人的浪漫。”
  “得得,又来了。”3号慵懒的声音抱怨道。“花也是看人的,如果是你的话,大概就是azis那样的!”
  静静的听着耳机里的吵闹,女孩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是她另外两个队友,正从别的方向监视着这一块区域。
  “哪,小麻雀,我们已经监视这个傻小子半年了哎,什么事都没发生嘛,当初老家伙说要给我们重要任务的时候,我还蛮期待的说。”
  女孩沉默了,确实,在这个平凡的地方里监视一个平凡的少年,的确看不出有什么重要性。虽然这个地方很漂亮,很祥和,人们安居乐业。但她们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名为监视,实则是保护,可应该有远比监视少年更有意义的事需要她们。而且她并不觉得这个少年有受到什么危险。
  为期半年的监视眼看就要到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这半年里虽然只是远远看着,但她也能充分观察到少年的一举一动。种种迹象表明,他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抱负,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罢了。任务简介里对于少年的介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她却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却被列为SS级的监视对象,在她们之前,已经轮换过无数的小队了。
  一个自出生起就被监视起来的对象,其中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你们今天不是和他近距离接触了么,觉得他有什么特殊之处么?”她轻声问道。
  “哈?就是个爱发呆的傻小子罢了,长得倒是蛮秀气的。”3号手中抓着十几串羊肉串,满嘴的油。“要我看,说不定是哪个老东西的私生子,怕暴漏了,藏在这里的。”
  “身处虚伪舞台之中却毫无自知的忧郁少年,男人的浪漫!”4号又在不明所以。
  女孩摇了摇头,自己真是昏了头才会对这个两个奇葩抱有期望。她再次提起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不管怎样,眼下先完成任务再说。
  就在这时,她感到脑海里一阵轻微刺痛,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连带着身体也在空中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女孩心里充满了惊讶,以她的身体素质别说只是挂了两个小时,平常就算是再加两小时也不会有丝毫的困难,可刚刚,她分明是感到一瞬间的无力。
  “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就愣神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身边倒了一批人!”耳机里传来3号的惊呼。
  “我这边也有人晕倒了。”4号语气也充满了不可思议。。
  “嘭!”物体撞击的声音从女孩下方传来,一辆本该平稳行驶在马路上的汽车,突然冲出路牙撞在一颗大树上,树上的积雪瞬间盖住了车顶。只是瞟了一眼女孩大概能猜到车内的司机在刚刚突然晕倒在方向盘上的场景。
  但是她现在没工夫去确认那个倒霉司机的情况了。
  “2号,3号,4号,你们所在的区域突然出现了强烈的精神干扰,中心是那个小子,恐怕是他释放了类似于“精神领域”的东西,普通人是抵挡不住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第四人的声音,他们的队长。“目前范围还有扩大的趋势,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你们也会承受不住,对于普通人更是致命的,想办法阻止他!”
  “我去。”女孩淡淡的回复。在队长最后一个字落下前,她就已经沿着绳子开始了急速的下坠,黑发在夜空中飞舞。快要接近地面时,她突然脚尖在墙上一点,旋转着跃出,落在地面,轻盈的像只鸟儿。
  “3号4号也去帮忙,记住,别惊动平民。”队长平稳的下达着指令。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周围的平民应该已经全部倒地了!行动前那群老家伙可没说这小子会释放精神领域!我当然也知道他们会隐瞒一些东西,可这种情报一不小心是致命的!”3号在耳机里大声的抱怨。“该死的,我正在吃手撕羊肉,一手的油,得从大衣里先取钱包付钱,这是我最爱的一件大衣!”
  “待会逮着那小子,老娘要狠狠抽他一耳光,大冬天的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么?”
  “...”耳机里陷入了安静。
  “见鬼,老板已经晕在地上了!”
  “...”
  一家烧烤店里,音响里的音乐还在回荡,浓郁的烧烤香气充斥着每个角落,本该热闹非凡的店内,此刻却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而唯一醒着的是一名身材高挑面容艳丽的女子。只见她用力的啃完手上的最后一串羊肉,随手掀起身后的大衣,像是准备披挂上阵的将军。
  她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抄起一叠百元大钞狠狠砸在桌上。
  “不用找了!”
  大吼一声后夺门而出,虽然也没有人听见。
  林曦正捂着头,汗水从额头向下,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滚落。
  在他触摸到那颗石头的一瞬间,巨大的噪音轰鸣在脑海内,他感觉自己正站在火箭发射台的旁边,而刚结束完倒计时的火箭正在他面前缓缓升空。
  “靠!”林曦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字。
  紧接着,无数零碎的画面被强行塞进了他的脑海。
  焦黑的大地上充满着一道道的裂缝,地狱的火焰从中涌出,席卷着一切,火焰中,人类扭曲的身影痛苦的哀嚎,还有一群狰狞的怪物,他们撕咬,啃食着一切活物,发出刺耳的嘶吼。天空被染成了金色,笼罩在光辉中的影子们踏了出来,举起了手中的利刃,向地上的恶鬼发出审判。
  他们厮杀!他们怒吼!他们狂舞!而在他们的身后,高贵的生物缓缓舒展着身躯,仰天咆哮!
  “这他妈....什么鬼?”林曦感觉如果说他的脑子是硬盘,那么这个硬盘现在已经塞满了东西,但是大量的数据仍然在向这个硬盘单方面灌输。
  太阳穴疯狂跳动,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
  剧痛没了,火焰没了,恶鬼消失了,闪耀着的金光也散了,林曦站在一片绿色的原野上,头上是蔚蓝的晴空。
  远处,白色衣裙的少女背着双手赤着脚,蹦跳着向前。突然,她转过身,冲着林曦招了招手。
  林曦四处扫视了一遍,确定周围只有他一人,寻思着这又是再演哪一出。
  他思考了短短一瞬间,决定还是上去看看,毕竟自己对现在的状况已经彻底没辙了,按照电影里的剧情展开,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女肯定是关键。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少女明明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却是一头白发,眼瞳是淡蓝色,眼睛眨动见,仿佛流动着蓝色的光辉。精致的五官配上出尘的气质,活像是个小仙女。
  “真是个极品”林曦在心里莫名的蹦出了一句话。
  少女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的上下打量着林曦,让林曦有点不好意思。
  她围着林曦转了一圈,赤裸裸的目光让林曦感觉自己是条被按在刀板上的鱼,而她正在考虑是该清蒸还是红烧。
  “真是太弱鸡了。”少女开口了,声音像清脆的风铃。
  林曦一愣,这是什么开场对白?难道不是应该先微笑握手然后互报家门么?而且你不跟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么,上来就损人是干啥?
  “你是谁?这是哪?”林曦问道,NPC式开场。
  “这里是精神空间,你们人类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白羽。”少女想了想。
  “你不是人?”林曦一阵惊恐,再想想刚刚少女看她的眼神,心想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姑娘难不成是什么山林老妖成精变的,被封在钥匙里不见天日,自己一不小心放她出来了现在饿了要吃人了?
  林曦双脚顿时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安心啦,我不会吃你的。”仿佛是看出了林曦心中所想,少女摆了摆手。
  “不过你猜对了一半。”少女接着说道,那柄钥匙里确实封印着一丝“我”的意识,现在的站在这里的我只不过是纯粹的精神体,如果不是你唤醒了它,我应该还会继续在你身体里沉睡。”
  林曦又是一愣,在我体内?我虽然是个没什么理想的富二代但确实是个正常人类,从小吃的也是五谷杂粮,健康营养高蛋白,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也并没有奇怪的嗜好。难不成你是蛔虫成的精?
  “啪!”白羽狠狠一巴掌扇在林曦脑袋上,“你才是蛔虫成的精!你全家都是蛔虫精!”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林曦捂着脑袋,咧了咧嘴角,看不出来这小女孩手劲还挺大的,跟她姐有得一拼。
  “这片空间都是我的精神领域,你只要站在这里,你脑袋里面想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白羽撇了撇嘴。
  “我,没太听懂。”林曦抓了抓脑袋,老实交代。
  “你不用懂,你只需要知道那柄钥匙很关键,你得好好保管它,有一天你会需用到它。”少女自顾自的说道。
  “可那柄钥匙应该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跟我母亲又是什么关系?你认识她么”林曦问出了最关键,也是从刚才起就想问的问题。
  白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她抬起一只手,淡淡的光辉凝聚在她的掌心,形成了一个小球。
  她将小球递到了林曦面前。
  “喏”
  “这是啥?”林曦好奇的望着小球,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
  “你拿起来不就知道了。”
  林曦伸手接过,握在掌心,就在这时,小球闪烁了几下。
  “孩子,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想必已经是个大人了。”突兀的,柔和温婉的女声,从小球内传出,像是轻风拂过水面。
  林曦整个身体僵住了,他再也无心关注其他事情了,一切像是消失了一样,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声音,在耳边回荡。
  那个他曾无数次想象的声音。
  “很遗憾看不见你长大得摸样,但相信肯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妈妈多想亲口告诉你,我很想你,想抱抱你,但我不能。你应该已经见过白羽了,是不是觉得很漂亮?别害怕,她是妈妈所能给你的最后一点帮助,妈妈希望你和她能成为朋友,至于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你的本事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也许很快会有人来找你的,到那时,你自然会知道一切。这个世界很复杂,也很危险,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虽然我很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但有些事是注定回避不了的。不过你只要坚定自己的内心,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另外,妈妈永远爱你。”
  小球再次变成点点光辉,从林曦的手中飘散。
  他跪在地上,咬着牙,死死的攥紧拳头,泪水无声的划过脸庞,滴落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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