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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降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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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末年,气候干燥的北方接连下了数月大雨,民间谣言四起,更有甚者传出这是宋朝亡国之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盟主,盟主,夫人马上要生了”,
  “说了多少次了,办事如此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子,夫人怀孕不足7个月,怎么会要生了。”楚氏庄园内一个方脸男子放下手中茶杯说道。
  “真的,盟主你快去看看吧,夫人羊水都破了,明显是要分娩了,”
  听完管家的话,这位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的方脸中年男子也是一慌,赶紧跨步向爱妻院子走去。
  “夫人什么样了,”方脸中年男子来到房中,对着一个丫鬟问道。
  “夫人羊水破了,一直喊着肚子痛,而且还见红了,刚才刘管家去通知你的时候还让人去请了稳婆,只是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这会稳婆到哪了。”穿着蓝衣的女子回答道。
  “蝶儿你什么样了,”那方脸中年男子上前握着床榻上女子的手,温柔的盯着她轻声问道。
  ‘’天...哥,我感觉快不行了,我肚子好疼...好疼啊,“只见床榻上的女子,面无血色,额头上汗似滚珠,看的那方脸男子愈加心疼,恨不得床榻之上受罪的是自己。
  “都让开,快点让开,稳婆来了,”刘管家这时候拉高嗓门在院子里着急的叫道。
  “出去,出去,楚盟主你也赶紧出去,你一个男的在此多有不便,其他人快去准备剪刀跟热水,”哪稳婆一进房间就开始张罗起来了。方脸汉子本想陪着妻子,谁知那稳婆不容分说,直接把他也赶了出来,急的他在房前的院子来回走动,房间里不时传出的惨叫声都会让他十分不安。
  “夫人,放轻松,慢慢的跟着我做,深呼吸,吸气...呼气,对,再来...”这稳婆是方圆几个镇都有名的,年近花甲,办事也是十分牢靠,原本乱成一团的楚氏庄园,这会全都开始忙活着。方脸男子看到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内心甚是着急,不时的隔着门缝往里眺望去。
  时间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房内依然还不见动静。
  “盟主,庄外一个穿着道服,像是道士模样的人前来拜访,说是你的至交老友,”方脸大汉正在担心妻子的情况,这时候一个家丁过来传话。
  “先让刘管家去接待,”那方脸男子纳闷,这滂沱大雨的,谁会前来拜访,只是心系爱妻,这时候哪有招待友人的心情。
  “那人说了,一定要楚盟主亲自迎接”。传话家丁说道。
  哪方脸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传话家丁下去,他楚云天自掌管武林三十六派,七十二帮以来,什么样嚣张的人物没见过,此时随便来一个人,口气自大便想见自己,心里却是不屑,今日万事都没有爱妻分娩一事重要。
  “楚盟主,贫道法号三清不请自来多有叨唠”,那方脸男子刚示意传话家丁下去,此时楚氏庄园四合院南边大门顶上站着一个道士,那道士单手持拂尘藏于背后,单脚站立立于房顶,本该是倾盆大雨的天气,可哪道人周围一仗之内却仿佛是凭空隔出来的一般,不见一滴雨水,甚是奇异。
  “哪里来的道人,敢在我楚氏庄园放肆,”楚云天怒喝道。这道人好生无礼,别说是不请自来,敢在楚氏庄园御空飞行就是没把他楚云天放在眼里,就在楚云天话音结束,周围已经出现了十几个手持武器的家丁,恶狠狠的盯着三清道人,准备随时上房顶拿下那道士。
  “楚盟主切莫生气,贫道这次前来确是有要事,无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你且让我道明来意,”那道士用空出的手抚着花白胡须哈哈笑道,一看就不是好人。
  “今日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你别想走出楚氏庄园,”楚云天心想妻子还在分娩,不宜多生是非,这道人能内力外放隔绝雨水,也定不是个弱手,且看他来意再做打算。
  “自然,不过楚盟主有个胜似天仙的夫人,只怕醉心于风月,可曾听闻商丘民间传说,如今北方大雨下了足有三月,搞得民间人心惶惶,这乃是不详之兆,虽我等武林中人不属于民间,不过前段时间,神算谷的诸葛神算损失十年阳寿,已然推算出,这异象降水,必是妖邪出世,诸葛神算乃是东汉卧龙诸葛亮先生的后裔,那一身相学卜卦,断人生死的本事,我想楚盟主也是知晓的”。那道士淡然说道。
  “哦,那又和你这道人此番前来有何干系,”楚云天此时心里隐隐不妙,感觉有事要发生,他身为武林盟主,自有一套消息来源,这妖道说的事,他自然是有听管家说起过,只是爱妻分娩在即,一切事宜都让手下去处理了。
  “贫道虽然只是一介散人,却也心系武林,本是想代表各派来请楚盟主为武林主持大局,可谁知贫道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令夫人只孕七月便生子,不知此事楚盟主什么说,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那妖道言语十分犀利,越发不善。
  楚云天心中大惊,这妖道果然来者不善,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只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右手掌心暗提内力,只待情况有变一击击杀妖道。
  “盟主,夫人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公子,”这时候后院跑来一个丫鬟喊道。
  “楚盟主,这事看来没法善了了,令公子的异象只怕是诸葛神算口中的妖邪了,楚盟主该如何给武林一个交代。”三清道人冷声说道。
  “我楚云天何须给任何人交代,”楚云天话音一落直接暴起,百米距离一个冲刺便到,那早已蓄力已久的右手朝着三清道人狠狠打出一掌。
  那三清道人匆忙之下虽然接住了楚云天一掌,内府却是受了重创,暗想这楚云天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虽然他的功力已然达到内力外放的程度,却仍不是楚云天的对手,不过现在这场面,表面上绝不能弱了下风,要是让这楚云天发觉,恐怕就凭自己之前对他所说的话,非得把自己灭口了不可。
  “楚盟主的武功果然了得,恐怕贫道很难是对手,不过楚盟主想必也留不下贫道,今日之事,贫道定当让所有的武林同道知晓,下月十五再一起齐聚这楚氏庄园,楚盟主还是先想好到时怎么给天下武林豪杰一个交代吧“。那道人说完哈哈笑了几声,一个纵跳便消失不见。
  楚云天虽然想杀人灭口,只是那三清道人也并非庸人,刚那掌也是试探,确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他来的也诡异,看来得好好彻查下,这事情有诡异,不过爱妻已经分娩,还是先去看她们母子,说完便向后院走去。
  “蝶儿,我来了”楚云天急匆匆的冲进妻子的房间,稳婆正抱着孩子,楚云天看到孩子先是一喜,等把孩子接到怀里时却被吓了一跳,虽说自己跟妻子都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孩子体质可能异于常人,只是这孩子在母体才不足七个月,竟然有十斤左右的个头,绕是他见多识广也被惊到,难不成真的是那妖道所说的妖邪之物。
  “天哥,我们的...孩子没事吧,”床榻前传来妻子弱弱的声音。
  “蝶儿,你安心休养,孩子平安无事,你也要早日恢复才是。”楚云天怕妻子身体受不了,并没告诉她真相,让稳婆把孩子带下去照料,只是心里越发不安。
  楚云天在妻子床前守了一夜,爱怜的看着妻子,一直到天亮才起身回客房休息。
  “哇啊哇啊哇啊,”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楚云天便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再也没了睡意,穿戴整齐顺着声音去了稳婆房间,接过稳婆怀中的婴儿,眼睛紧紧盯着他,这个只孕了七月就出世的婴儿就是自己跟妻子的儿子,自古未曾听说哪家孩童在娘胎七月就出世,且一出生体重重达十斤,楚云天摇了摇头,内心说不出的苦涩,也不知是不是他这辈子手中杀戮太多,报应在了子孙后代身上。
  “盟主,昨天你吩咐查探商丘的流言事件已经有了着落,不过消息并不是由我们山庄驻扎在雁栖镇的管事上报的,是由商丘分部直接快马传信过来的,传信的分部弟子还说,并无雁栖镇的分部弟子前去取信,而且飞鸽也一直联系不上雁栖镇暗部,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商丘分部派弟子亲自把信送来楚氏庄园,本来是禀报刘管家的,后来刘管家听完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已经先带几个家丁过去雁栖镇查看了。”正当楚云天在为儿子的事情愁心的时候,一个家丁过来禀报道,恭敬的把装有调查结果的信封伸双手递给楚云天。
  楚氏庄园坐落在中原以南,占地百里,出入都要先经过雁栖镇,虽然大部分重防都在山庄里面,但自楚云天当上武林盟主后,培养了不少手下,都派往各地,雁栖镇内也有一只暗哨,此时突然联系不上,肯定是出事了。
  “盟主,商丘一事乃人为操控,流言源头是一道人传出。”楚云天打开信封,上面只写了这么一句话。道人?不用想肯定是昨天来过山庄的三清道人,那妖道昨日无故拜访,行事也是十分诡异,既商丘流言是他流传出,相必他肯定有所图谋。
  “刘管家出发多久了,”楚云天问道。
  “已经有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想必这会刘管家已经在雁栖镇驻地查看了,”传信的家丁回道。
  “传我的命令,这段时间加强山庄的守卫,尤其是后院,不许任何人打扰夫人休息,”接连发生了一连串事情,楚云天感觉越来越强烈,这平静了许久的武林,要动乱了,加强山庄的守护才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去处理这些事。
  想到这三清道人在商丘到处散布流言,昨天上门还将源头归于他那刚出世的孩子,定是图谋甚大。只是此事一出,对自己在武林的声望必然大为受损,虽然自己不惧,不过下月十五的武林大会还是对自己十分不利,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想解决此事,最好在武林大会前弄清那妖道的目的,才好作出应对之策。
  “盟主,刘管家飞鸽传书一封,”又一个家丁前来通报。楚云天接过信封,取出信笺一看,脸色一变,信里刘管家提到,不仅是安插在雁栖镇的暗部全部失踪联系不上,就连雁栖镇几百户原居民也是一夜之间,不见踪影。
  “帮本座备马,”楚云天再也坐不住了,此事越发的诡异,需要他亲自出马。汗血良驹风驰电掣,半炷香不到楚云天便出现在雁栖镇。
  “盟主,”刘管家一行人往山庄传回了信之后一直都在村头等着,看到楚云天骑马奔驰而来,全都围过来恭敬的叫道。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楚云天一眼望去,此时的雁栖镇,再无往日的喧闹繁华,原本该是雁栖镇人来人往的早市一条街,这会已经空无一人,四周的酒楼民舍内也是空无一人,没人知道这一夜雁栖镇发生了什么事,镇里所有的人也都不见了,那可是足足有上百口人,竟然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就在楚氏庄园管辖下仅百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可怕且诡异的事。
  “盟主,属下早上跟弟子赶来的时候都已认真的重复检查过了,确定雁栖镇里已经无一个活人,最为诡异的是竟然也无争斗的痕迹,仿佛这上百口人是凭空消失的。”刘管家怯怯的说道。
  “距离昨天最后与雁栖镇暗部弟子联系不足十二个时辰吧,”楚云天说道。
  “是的,昨日下午与暗部管事联系一切都是正常的,那知今早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刘管事回道。
  昨日那三清道人离开山庄肯定是要路过雁栖镇的,不过他虽然已达内力外放的境界,只身一人就想要无声无息的在山庄眼皮子底下毫无痕迹的掳走雁栖镇这么多人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暗部部长武功也是不弱,就算不敌,也会有动静传出,不会被压盖的如此干净,楚云天一时也毫无头绪,他十分不喜如此场面,让强大到如他一般的存在都束手无策。
  “刘管家,你多带些弟子向着雁栖镇附近所有的镇子,村落都打听一遍,沿途一定要仔细查看一切痕迹,雁栖镇上百人口不会在短短半天内消失在我们管辖境内还毫无痕迹,另外明天一早,飞鸽让所有南方驻地的管事尽快赶回到山庄,山庄近日肯定要有大事发生,”楚云天说完便上马回山庄。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刘管家应了一句,招手集合所有的弟子向柳庄村方向走去,这是雁栖镇往北的最近一个村庄,一路上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无什么痕迹,那路上只有车马轻微压过的痕迹,不像大规模人行动。等刘管家一群人来到柳庄村,村里倒是跟往常一般,早市吆喝声不绝于耳,看到刘管家一群人到来后瞟了几眼,依久各忙各的事。
  “我是楚氏庄园的刘管家,跟你打听点事,回的好我这有赏,要是敢骗我的话,就把你如同这猪肉一般挂在这些钩子上,”刘管家来到一个猪肉摊前,语气不善的说道。
  “大爷...大爷你随便问,我肯定知无不答,”那猪肉佬看到刘管家一大批人语气不善吓得不轻,边作揖边说道。
  “你们柳庄村昨日可曾来过生人,”刘管事瞪着猪肉佬问道。
  “大爷...最近我们柳庄村并无外人来访,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小的不会骗你的,”那猪肉佬嘿嘿龇着一口大黄牙对着刘管事说道,把刘管事给恶心的,手一招众弟子往西面稍远一点的白头镇赶去。
  紧赶了半炷香时间,在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望眼过去的是白头镇,这白头镇是个大镇,镇子里卖的东西也十分繁多,就连异域的物件也不难见,刘管家等人一来直接去了镇里的酒馆,在这大镇里要找人,都得来这酒馆,事半功倍。
  “掌柜,我是楚氏庄园的刘管家,今日来你们镇里办事,我问你你可得好好回答,”刘管事一进酒馆把武器往掌柜柜台一扔说道。
  “客官不用如此,老朽是本分人自然有问必答,客官你且问,”那精明的老掌柜十分会做人,巧舌如簧,说完还让伙计给刘管家一行人安排了两个桌子。
  “你们这白头镇近日可曾来过生人,”刘管家看那老掌柜挺会做人,语气倒也轻了很多,淡淡问道。
  “老朽这做的酒馆生意,接的都是五湖四海的客人,不过要说生人,昨天倒是有一个道士,一嘴北方口音老朽还是听得出来的,并非我们白头镇人,那道士昨天下榻在老朽这里,期间荤酒不忌,所以老朽记忆比较深刻,不过早上那道人就已经离开老朽的酒馆了,走的时候是往南走的,”那酒馆老板回道,说完还伸手指了指南边。
  刘管家猜想应该是昨日来过山庄的三清道人,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那道人所为,他是早上离去的,这会紧赶也肯定是追不上了,安排了一个弟子带领一队人接着把附近剩下的清水镇也探查一下,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他自己先回山庄向楚云天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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